如意郎(双重生)免费阅读(25)(2 / 2)
玄英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她,昭昭,我
望舒见场面有些难堪,走了过去,她倒是不稀罕向这劳什子王子行礼,望舒直接挽上了裴言昭的手,笑着说:裴娘子,真是好巧。那日酒楼初见,我便与你说家中埋了烈酒,不知今日是否有幸邀请娘子到家中小酌一杯?
裴言昭点了点头,跟着她上了马车,徒余那玄英在身后痴痴站着。
望舒想,鱼儿上钩了。
第39章 她第一次懵懵懂懂爱人
望舒就像是拐卖了一只, 不知世事、迷了归途的小羊羔,她温温柔柔的,一路牵着裴言昭的手, 一起回到了戚府。
望舒送给她三月里晒干了,还熏着香的桃花, 哄她品尝从小便爱的糕点, 请她喝着埋了多年的女儿红。
裴言昭难受到想靠烈酒麻痹自己,可她也曾自诩千杯不醉, 无论如何都还是清醒着伤心, 最后又情难自已哭了出来。
昭昭,我抱抱你吧,不要再伤心了。望舒平生第一次这么温柔的安慰人。
她躺在望舒怀中,喉咙发出嘶哑而又痛苦的呜咽,她抱着头, 哭到身体颤抖、哭到脸都在发麻。
望舒看着她无助的模样,心也碎了一地,她拿起手帕, 不断为她抹去眼泪。
无父无母的孤女,独自在苦寒的边境长大。没有人会嘱咐她天冷穿衣, 没有人会在耳畔叮咛,要她吃些热食。日复一日, 天亮了是孤身一人,拍拍身后灰尘, 便要往那繁华中去。傍晚归家,可偌大的人间, 竟然没有一盏灯是为她而留。
她说要救死扶伤, 可生而为人, 又着实太苦,多少有些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她说要游遍江河山川,因为不知家在何方。她第一次懵懵懂懂爱人,兴高采烈想要和他组建家庭,可一觉醒来却万事成空。
到头来再次于陌生中因缘际会,玄英说他有太多的苦衷,有太多的遗憾,他伤心的说你本该是我的妻子。
裴言昭却只能摇着头,就当是一场错误吧。
你是敌国的王子,无端挑起战争,杀我族人。又或许从一开始便是蓄谋,你未曾失忆,只是想借机留在凉州,窃取城防图。
你对我动了真心,可到头来依旧未曾留下只言片语便弃我而去。
望舒抱着她,有一刻甚至在想,她哭的这般伤心,什么都不要问了吧。
可她终究是半哄着开口道:昭昭,你和他之间的事情,可以说给我听吗,说出来或许便不会这么伤心了。
她乖乖点了点头,望舒让人拿出纸笔,她哭着,却事无巨细写了下来,手甚至抽泣得微微颤抖,写出来有些凌乱。
望舒伸手覆在她笔上,昭昭,拿稳了。
不哭,也不要害怕,都过去了的,快些释怀往前看吧。
望舒就这样,好像看了一个冗长又遥远的故事。
当真是孽缘。
好事没好报,人善遭人欺。
望舒劝道:利益至上,他未必有多喜欢你,论起男儿气度,甚至还远比不上楚凌云敢作敢当。
裴言昭点了点头,在纸上写道:不喜欢他了。
望舒笑着轻抚她的头发,她像是小鹿般轻轻蹭着,恋眷这一丝温暖。
昭昭现下住在何处,我好派人送你归去?
裴言昭写了个酒楼的名字,望舒有些错愕,才恍然想起她不过旅居京城,遂说道:似乎有些远,暮鼓敲响,坊市将要闭门,不如在戚府留宿一晚?
裴言昭笑着点了点头,不禁想,她们这算是朋友了吗,她还是第一次留宿朋友家中呢。
那晚,她们坐在花架之下,凉风习习,裴言昭无力地伏在石桌上,侧着头看向天边一轮明月。
望舒小声道:日后无论身处何方,希望你抬头看见明月之时,内心总是欢愉的。
她笑弯了眉眼。
*
送走裴言昭之后,许是这些事情全都关乎情爱,太过琐碎又显得无关紧要,望舒并未将一切告诉晏希白,只是说明二人关系,并约他有空相会。
这日,望舒正在酒楼上听曲,歌女唱得她昏昏欲睡,一时间竟未察觉身后来了人。
直到他挽起望舒那一抹松散开的碎发,她转身回眸,有些惊喜地笑道:殿下怎么得空过来了?
他替望舒松了发钗,将鬓发挽好。随后在她身旁坐下,温吞地回复道:刚下早朝,听柔嘉说你在这儿听曲,想着闲来无事,便过来看看。
望舒替他倒了一盏温茶,隔着罗帷吩咐歌女,唱你拿手的,若是得了殿下几句夸奖,改明便是全京城的红人。
那抹倩影微微下了身行礼,回道:是,娘子。
晏希白抿了一口茶,随后轻声说道:那裴言昭与大月王子之间的纠葛,若是男欢女爱,两厢情愿,我也无意干扰。
今日,大月王子隐隐约约向父皇提出,他甚是钟意裴言昭,希望能将她封为和亲公主,嫁到大月。
望舒皱起眉头,可裴言昭分明不愿。
嗯,父皇说裴言昭于大周有功,还需问过她的意见。
望舒只觉得这些事情甚是烦人,那殿下,有何打算?
晏希白凑近了些,在她身侧轻声道:望舒,那大月神女以媚香勾引父皇,本就不成体统,这些天又派遣下人,频繁出入二皇子府。
你说她在打什么主意?
望舒摇了摇头,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这大月神女,只是放在明面上的一步棋,又或者只是障眼法罢了。而暗地里,有哪些官员与大月勾结,达成了交易,这长安城中又混入了哪些奸细,一切都是未知数。
望舒忽而有些懊恼,上辈子这个时候,她还在因为楚凌云之事与晏希白置气,平日里更是盯紧了家中作妖的妾室,还要应付长辈替她相看的郎君。
这些朝中大事,竟是一概不知,如今想帮他揪出一两个乱臣贼子,却也难寻踪迹。
晏希白继续说道:单单是解决了那大月神女,还远远不够。我要让她悄无声息消失在这京城之中,而那大月王子却偏偏不能凭此事,寻我麻烦。
望舒不解,要让一个备受瞩目的人,平白无故凭空消失,又谈何容易?
他牵着望舒的手,学她平日里挑逗的模样,细细磋磨着,望舒,我知道你可怜那哑女裴言昭。但是,接下来我会利用她,陷害她,以她来要挟大月王子。
我保证,绝不伤她分毫,会让她平平安安离开京城,也不用去做那和亲公主。
她沉沉应了声:嗯,我知道太子殿下做事有分寸,自然不会担心。
晏希白知道她有些许不开心,暧昧地、讨好地蹭了蹭她的侧脸,又轻抚着她的后背,望舒不必想太多,一切有我就好。
她有些犹豫地问:若是那大月王子与裴言昭皆是虚情假意,又该如何?
他有些漫不经心,轻声道:所以啊,赌一把吧,看他们之间是否有真心。
望舒不由嗤笑,真心能值几钱。
可晏希白,你绝不能负我。说完之后,望舒才一阵错愕,她这是怎么了,毫无缘由便说了这些。
晏希白笑着,目光灼灼地看向她,好。
他盼了十几年才有今日,又怎敢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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