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男人们被我哭得心软了免费阅读(74)(2 / 2)
他肆意横行,因为无所顾忌,更是无所收敛。
直到小美鱼的出现又陨没。
最终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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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城墙内的宫灯多是镂铜编造,蒙一层剔透的牛角片,绘制栩栩如生的花草虫鸟,笼起氤氲如霭的烛火。
华贵的建筑内充斥着浓重的中草药味道,重重叠叠的帷幔深处,苍老的身影横卧在龙榻之上,断断续续的声音里除却了病态,还有一丝不符合身份的哀求。
国师,朕的身体每况愈下,唯有爱卿炼的仙丹能保朕岁岁无忧,如今爱卿也来请辞还乡
立在病榻一旁的高大男子则弹了弹凝夜紫长袍衣角,语态冷鸷道,约定好的时间到了,陛下您的心愿已了,但微臣的心愿尚未能足,如何还要在这深宫内院搭起丹炉?
朕的心愿是万寿无疆!!咳咳咳!!久病的帝王或是急切,连尊卑有序的概念瞬间遗忘,不顾龙体抱恙,伸出手去扯国师的袖角。
国师冷漠嫌弃,避犹不及地闪了修长身躯,令病恹恹的帝王扑了个空。
说好的三年,我保您三年痊愈无灾,陛下帮微臣寻三年的妻子。
可陛下的言而无信,着实叫人心寒。
国师一袭华裳,白发流光,淡看来的目光如粹了毒的刀,所以说好的三年为期,陛下也该言而有信。
躺在病榻的老皇帝急切道,爱卿说要寻妻,可是普天之大,哪里去找金发的男性鲛人?况且艾姓极其稀少,派遣去的暗卫们走访茶坊酒肆,深宅浅巷,极难听闻哪家曾见过国师描述的珍稀异种啊!!
国师听罢,原本便火烧肺腑,尤其听见某人毫无进展的暗示,怒从中来,扫起长袖推翻了长桌间的香炉,几乎咆哮说,那就去死!别说多余的废话!
老皇帝从未被任何人如此忤逆,气抖着手指大口喘气,你!!你!!
一口淤血噗出口外。
国师并未理睬,无视对方性命堪忧,趁宫中的侍仆守卫尚未冲进皇帝的寝殿保驾护航,横穿进虚拟的墙体内走进了另外一个空间。
找不到,怎么会找不到呢?肯定是吃了我的延寿药剂心存贪念,想吊着我好继续多活几年。
愚蠢的人类!
国师边走边扯掉身上金线绣制的华服,露出索兰芬铎强健精壮的体魄。
小水母机器人们簇拥而上,卸掉束发的金冠,替主人的长发挽上玉钗,又扯了一件青绿色的纱衣,里外裹了几圈,再用精致的长带束紧腰际。
一只小水母机器人取来蛇鳞眼罩,遮盖了主人的左眼。
伪装完成后,索兰芬铎马不停蹄地在书籍提示板前横扫几眼,进入了同时间流的另一本师尊文中。
眼前的皇宫立刻转换成巍峨仙阙,霞光普照,雾霭渺渺,成群的仙鹤与白鹭在殿群间悠闲穿梭。
索兰芬铎稍一显身,许多空中练习御剑飞行的小孩们都眼尖地叫唤起来。
大师兄回来啦!
大师兄回来啦!!
索兰芬铎形色匆忙,他在这本书里的角色属于不苟言笑。
事实上,他也许久不曾有过真正的微笑,一张被毁的死人脸写满刻薄。
修炼的徒子们对他又敬又畏,看见索兰芬铎归来的第一眼是惊奇。但见大师兄常年面如寒冰,立刻又作鸟兽散尽。
所有人只以为索兰芬铎面冷心硬,并不知晓他的内心时刻正烈火烹油。
刚才那本书没用的老皇帝完全没有打听出任何消息,索兰芬铎的希望又全部寄托在这一本中。
这本修仙类小说的仙尊手底,豢养一头谛听般的百耳兽镇山,每隔五年苏醒一次,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六界所有隐秘之事。
但是并非所有人都有资格能靠近百耳兽,只有师尊认可的徒弟,在今年的这个时辰可以有幸见上一面。
为了此次机缘。
索兰芬铎曾失去了一颗眼珠,在与魔尊百万雄狮对阵的关键时刻,他硬生生替所谓的师尊挨了一剑,被悍敌一剑贯穿左眼。
虽说他的身体不到一个时辰能生长出新的眼珠。然而长剑刺入眼眶的一刹那,剧痛使浑浑噩噩的男人清醒的意识到。
他得活着,必须活着,要努力得活,好好地活。
因为
艾希礼不知道会在哪本书里等着他。
他必须找到小美鱼和孩子。
为此,索兰芬铎利用许多书存在着不同的时间流差,每天穿梭于不同的故事之中。
索兰芬铎利用剧情漏洞,帮助那些位高权重神通广大的角色,以便更快打听出小美鱼的下落。
可惜每次都得到同一种结果。
没有,没有,到处都没有。
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仿佛真的藏起来似的,怎么找也找不到。
索兰芬铎每天必须孤独地经历无数次的打击,从满怀希望进入一本书,到彻底失望走出来,连气都顾不得喘,紧接着又满怀希望进入接下来的一本。
循环往复,不止不休。
时至今日,索兰芬铎究竟进入了多少本书?
连他自己也难以数清楚。
索兰芬铎只知道,属于他的时间,已经在小美鱼最后演唱的那一首绝唱中归于停滞。
他要找,不停地找,使劲找。
他只要小美鱼和孩子能回来。
他只想对他们说一句。
对不起
百耳兽的苏醒期异常暴躁,时常藏身于恐怖的石林深处,石林底隐藏成千上万条通道。而灵敏的巨兽借助极佳的听觉在通道里穿行。
能寻到它自然是缘分。
师尊准许元婴期的徒子徒孙进山去碰碰自己的机缘。
索兰芬铎则背着他的长须剑,浸泡在恶臭的泥沼之中不吃不睡坚持三天。直到百耳兽被其他人逼得饿了肚子,慌不择路地跑到泥塘来饮水。
索兰芬铎适才瞄准机会,背剑而跃,利索的动作尽显英姿飒爽,翻身跃在百耳兽的后脊,一剑刺入巨兽背脊上的脊椎骨。
巨兽剧痛中穷凶极恶,疯狂在无数锋利的石窟隧道里拖着索兰芬铎流窜,直到背脊的神骨被钉狠了,再不能动。
拖拽中的索兰芬铎更是伤痕累累,右臂右腿骨折,全身多处擦伤,包括身前背后也布满深邃的伤口,汩汩淌着森人的血液。
百耳兽趴在地上嘶嘶哀嚎,索兰芬铎则从血泊中一点一点匍匐到巨兽众多耳朵中的一个,狠厉无比问它。
我好好问你一个问题,回答完,我会用自己的血恢复你的伤口。
有一个人,虽是个男孩子却长得很美,金色的长发,蔚蓝色的人鱼尾巴,很会唱歌也很爱撒娇。
但他笑起来十分好看,能让人肮脏的灵魂瞬间感到颤动,讲话轻言软语得总是令人温馨,打从心底忍不住疼他,不想叫他哭却又忍不住总想弄哭他,哭起小珍珠来总是一捧一捧的,哭完了又说好痛呢下次再不哭了。
他是我的老婆,是我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存在
索兰芬铎的额角汩汩流着血珠,将纯白的眼珠蛰得通红,如同滴淌出忏悔的血泪。
百耳兽被他击中要害又纠缠半个多时辰,巨兽也是有脾气的,拧着所有耳朵偏不替他打听世间琐事,奈何只要百耳兽五年苏醒一次,必然要倾听六界的各种声音。
索兰芬铎的追问喋喋不休。
繁冗又缠绵。
百耳兽似乎做摇头状。
没有
世间绝无此人。
许是索兰芬铎看出它要拒绝的势头,忐忑的心情终于崩溃,抱住百耳兽巨大的头颅,从不曾湿润的眼鸿内淌出了真正的眼泪。
不不不,有可能他也不是金发,也不是那种百年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
每次想到此,索兰芬铎都恨不能撕碎当初那个蠢货,一刀刀活刮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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