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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有过这种期待,但段志刚今天晚上的那番话,让他没办法再抱着这种侥幸心理自欺欺人。
段志刚不是赵强那种普通的街头混混,也不是傅闻笙那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他是个有钱有势、心智成熟的成年人,而且是从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一步步爬上来的,够狠,也有足够的手腕。
当初周建安那个酒鬼就是在他的赌场里输光了家产,还欠了一屁股赌债。
要不是近年来治安抓得紧,段志刚明面上收敛了不少,恐怕
跟这样一个人对上,余束白觉得自己几乎毫无胜算。
这不是打架能解决的,也没有任何人能帮他一把,他甚至连逃避都不行。
余静岚这次做手术,他没有跟段志刚提过,但对方还是对此一清二楚。
他一直在盯着他。
漆黑的夜幕笼罩着这座城市,黑暗贪婪地吞噬着天地间的一切。
像是迫切地想要远离身后如影随形的黑暗,余束白不自觉越跑越快。
冷风从口鼻灌进来,鼻腔被刺激得生疼,喉咙也涌上一股腥甜的铁锈味。
他没有再想下去,一口气跑回家,冻得整张脸都几乎没了知觉。
医生说过糖尿病患者需要规律饮食,最好是每天定时吃饭。
余静岚又刚做完阑尾炎手术,不能长时间饿肚子。
今天已经耽误很久了,余束白连脸上的伤都没时间处理,匆忙做好饭又马不停蹄地赶去医院。
跑得太急,进门的时候他还在大口喘气。
余静岚看到他的样子,一下子紧张起来:怎么受伤了?
余束白这才想起来他忘记把脸上的血处理一下了,若无其事地说:路滑,骑车摔了,就破了点皮,一会儿吃完饭我去药店买点药水擦一擦就行。
这个借口听起来还算合理,余静岚不知道信了没有,神色担忧又急切:都跟你说了不用着急,下次一定要小心一点,没伤着骨头吧?头晕不晕?
没有,头也不晕。余束白把保温桶放到病床跟前的小桌子上,一边摆饭一边安抚余静岚:真的就是破了点皮,过几天就好了,妈你不用担心,吃饭吧。
余静岚接过他递来的碗筷,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他的伤口,小心翼翼地问:还疼吗?
余束白垂下眼,避开了她的目光,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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