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又跪了(重生)(2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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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我,你只要看着我就好!看着我一个人!

他情不自禁地上前了一步,伸手掠过白卿衣耳边的一缕青丝,语气温和,音若魔咒:我待你如何?

师尊待徒儿自然是好的。白卿衣稍稍退后一步,心里七上八下,怦怦直跳。

今天的师尊似乎也不太对劲这是要作甚?

第32章

宁谵忽然低下头, 嘴唇几乎要贴近白卿衣的头顶,热气在白卿衣的上方吐露, 带着几分暧昧的温度。

我不想让他再碰触到你,也不想任何人伤害到你, 你

温温的手指,沿着白卿衣的耳廓滑落。白卿衣大惊,再往后退一步,结果后背就撞在一棵枫树上。枫树颤抖着抖落下几片晕染红透的叶子, 像极了白卿衣此时的脸。

师尊?白卿衣双颊绯红,宁谵一手抵着树干,脸上依然不见任何波澜。

唯有那双漆黑的眼眸, 似乎泛起了阵阵烟雾, 可以将人吞没的烟雾

师、师、师尊!请自重!白卿衣吓得口齿不清, 魂不附体, 猛地推开了宁谵, 躲开了好远。

看着她那惊慌失措的表情, 宁谵微微一顿, 心脏仿佛被麻痹了,忘记怎么去跳动。

她在害怕他的接近?

觉察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显僵滞, 白卿衣胡乱找着说辞:徒儿想起来李丹圣那儿还有事找徒儿, 徒儿先行告辞!

说罢, 她便像是一只逃脱牢笼的兔子, 仓皇地撒开了腿飞奔,没一会儿就在山道上消失了踪迹。

枫林簌簌, 红叶绚烂,落叶无声,映衬得林间之人身形无比萧瑟、可怜。

青鸟从枝头飞下,落在了宁谵的肩头,狠狠地啄了一口宁谵,宁谵方才从那可怕的心境里恍然而醒。

他望着白卿衣离去的方向,神色之间有几分落寞,叹了口气,目光幽深,眉头紧锁。

他刚刚做了什么?是不是把卿衣吓到了?为什么她这么抵触抗拒自己?

她讨厌他?

想到这里,天云仙君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脸上堆满了愁容,怎一个凄凄惨惨切切。

白卿衣撇下宁谵后,飞快地往玉剑峰上跑,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她的心里慌慌的,一个劲儿地跳着,耳边传来急促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彷如战场上敲起的战鼓。

可怕!刚刚宁谵那目光就好像当年热恋缠绵时一般含情脉脉,险些让她恍惚沉沦进去。

可她现在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资质平平,毫无上进心,长相又不算出众,还圆不隆冬的,和过去那个自己有着天壤之别。以她如今这等卑微的身份和丑陋的样貌,那位高高在上的天云仙宫宫主又怎么会看上她?

一定是自己误会了吧!宁谵方才,大概也许可能只是出于一个师父对弟子的关心和爱护?是她太过敏感?

可是如此一来,她这么慌张地跑走,师尊大人会不会反而觉得她心思不正,十分可疑?

啊啊啊白卿衣觉得自己从未这么丢脸,这么尴尬过,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对宁谵太过在意,因为在意才会误会了师尊大人的话语和情绪,随随便便就被他拨动了心中那根紧紧绷着的琴弦。

心头又一次传来了阵痛,白卿衣依靠着路边的大树,捂着胸口,想要压制住胸腔中升起的一股怨气。

莫要继续痴心妄想!

这是天云仙君亲口对她说的话,她至今难忘

那是在她最后一次跨进天云仙宫的大门,心里还存着一丝希冀,以为仙君能为自己所动,想起之前的种种柔情缱绻。

宁谵,你看这是什么?她将一枚玉佩送到了天云仙君的眼下,那枚玉佩曾是宁谵在凡间的贴身之物,后来送给她当作信物,正面雕着栩栩如生的张开羽翼的仙鹤,背面刻着一个笔锋遒劲的宁字。

熟料,天云仙君的目光只是短暂地在那玉佩上停留了一瞬,便很快移向了别处去。

本尊应当说过,在这里没有人敢直呼本尊名讳!他高傲而冷酷地说道,不愿意将目光施舍给面前这个可怜的娇弱女子。

这是你当初送我的定情之物啊!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她不明白,那么深的羁绊怎能说断就断?没了记忆,他的心呢?难到他连心也丢失了吗?他对自己,就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你难到忘了,当初

白仙子,天云仙君冷漠地打断了白卿衣的话,有些厌烦地皱起了眉头,本尊也应当说过,但凡下去历劫的仙人在回到天上后,都会被消除掉在人间的记忆。你能顺利飞升入仙界,也是仙界给予的补偿。难得有此机会,何不好好把握,进一步升华自己,何苦自困于这凡世俗情的樊笼里?

我修仙又不是为了成仙,我修仙不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天云仙君扬起了眉毛,语气中含着一丝不屑,平静却又残忍地道,那我奉劝仙子一句,你我缘分已了,仙子自重,莫要继续痴心妄想,纠缠于我。

话刚说完,就听地上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天云仙君循声望去,那枚曾被当作定情之物的玉佩粉碎在了仙宫冰冷的地面上,碎得彻底。

就如同白卿衣那颗曾经炽热的心

天云仙君闭上了嘴,终于舍得看了她一眼。

白卿衣站直了娇弱的身躯,脸色惨白。

好!她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量,硬生生地憋回了想要继续流淌出来的泪,把那些悲愤、伤感、委屈统统咽回了肚子里去,融进血骨之中,满嘴充溢着浓浓的血腥味。

从今往后,我的道侣宁谵已然死去她心如死灰,面无人色,毅然决然地转身,一步步走出天云仙宫的大门,走出这个令她伤心难堪的是非之地,离开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冷漠仙君。

长长的身影在雪白的地面上黑白分明,娇弱的身骨却显得十分倔强决绝,她这一走,便再也不曾回头。

从此以后,卿衣与你永世不见!

卿衣、卿衣!别走!

清早,宁谵从噩梦中醒来,伸手摸向上方,却只摸到了一把空气。

他急促地呼吸了几口气,这才察觉身上已被冷汗淋湿。

原来是梦?可是这梦境为何那么真实,特别是当白卿衣转身走出天云仙宫大门的那一瞬间,他这心里的痛和当日竟是一模一样的

他无时无刻不在咒骂自己,为何当初没有在她离开时一把拉住她?为何那时不能顺从自己的心意,将她拥入怀抱?为何一定要固执地坚持着那条所谓的道,而摒弃心中所有的感情和欲念?

这份悔意,最终还是化作了心魔,一点点蚕食侵吞着他的道心。待他看到白卿衣香消玉殒的那一瞬间,心魔无限放大,道心险些崩溃

何为道?

师尊有云:道者,天下万物之矩,荣损兴衰之则;道者,修行之准、思考之源、行事之本

但现在宁谵却明白了,他的道由心而生,为欲所化,他的道就是他的卿衣!

宁谵调息了几个呼吸,方才捂着胸口坐起身来,打开窗户向不远处的田园望去。

凝视着那扇紧闭的门窗,宁谵那双被清晨雾气熏染而沾上些水露的眸子里,反复闪现着各种情绪。

他的道,昨日经他冒然试探后,怕是要厌恶了他、躲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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