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龙崽崽找上门(21)(2 / 2)
它想问问,你最近去哪儿啦?
怎么不来看我呀?
有没有见到我的大伙伴?
你们,你们什么时候来接我一起回家呐?
问题是,它的两脚兽看起来完全没听懂。
郁延和毛团子面面相觑,这才意识到,以往他们交流凭借宁宁的精神投射,是一种必须处在同一空间中的单向通话。
现在隔着千千万公里的距离,还怎么搭建心灵对话?
这种时候就会发觉,掌握一门外语是多么重要的技能。
老师也发现了他俩沟通不畅的窘境,把PADD放到桌上,问小家伙:你有什么话就告诉我,我再来跟小郁说,怎么样?
雪团子歪头看着他,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一人一球在那里进入精神空间交谈时,郁延就在屏幕外静静地望着他们。
老师闭着眼睛,抱着毛球,手指轻轻梳理着它的绒毛。
他们是在厨房里,这个角度看得见流理台,放着些面粉和黄油、奶油,看起来在做饼干一类的东西。
考虑到宁宁是个小馋猫,肯定是老师为它做的。
帝国昔日风光无两的少将,如今像个退休的老人一样含饴弄孙虽然这个孙是个毛球球的确和影像里威风凛凛的形象有些出入。
不过,退休的老人这话是没问题的。
老师虽然看起来刚过而立,实际上已有七十岁了。只因过分年轻的外表总叫人忽略他的真实年龄。
不一会儿,老师睁开眼睛,转达了雪团子的话。
也没什么重要的,就是在表达想念。
郁延心里有些犯嘀咕,宁宁完全没有提及阿吼的事情。
究竟是它没有想到好伙伴,还是在跟老师说的时候有所顾忌忽略了,或者,其实是老师主动选择滤掉了这条信息?
老师的半透明的右眼望着他,似乎隔着屏幕看穿了他的心思。
开口问的却是:找我有什么事?
郁延想了想,把举办越野赛后发现驻军士气萎靡的事情三言两句简单概括了一下。
老师像逗猫一样挠着宁宁的下巴:唔诺厄星,有很多沉疴旧疾,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想做什么事儿,都得一步步来,不能着急。别太勉强了,小郁,你从小就这样,要做什么就一股脑扎进去。不要嫌我老头子啰嗦,但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千般万般,还是身体最要紧。你看看你的脸色,别总那么拼命,嗯?
郁延乖顺地点了点头。
老师的语调轻缓柔和,哪怕并不是很细节的实际操作上的建议,却叫他心里跟着静下来。
老师笑了笑:我相信打磨诺厄星的事你能做到也只有你可以。
他又补充了一句:陛下也很相信你哦。
郁延眨了眨眼。
陛下那样日理万机的存在,也会注意到他这么个小小的无名之辈吗?
与其说金子闪光到了陛下面前,不如说老师和皇帝的渊源匪浅啊
说到他人同老师的关系,郁延突然想起来,在基地他住的、也是蔺上校之前住的房间里,看见的那张纸质相片。
他有点儿想问问老师,那个在旁边搞怪、格格不入的男人是谁,可又觉得不合时宜。
正当他犹豫之时,视讯画面突然中断了。
郁延还以为是这儿信号不好,就看到屏幕上老师发来消息:【抱歉,小朋友不小心把面粉打翻了,我得先去收拾。】
郁延:
他扶额。
这个到处闯祸的小坏蛋啊。
看来有些事,只能以后再问了。
*
回到基地以后,郁延给了两天时间让所有人休整。
短暂的休假结束后,第一个任务,就是通过常规竞赛的方式挑出三支小队,轮流巡逻龙巢。
众人听见这个任务时,第一反应都是惊恐。
龙龙巢?
不要命啦?
他们战战兢兢,想着指挥官是不是在穿越森林时受到了巨大的折磨、精神失常。
得遭受了什么,才会选择用这种方式去死啊!
郁延解释了他们的任务仅是侦查法拉米的动态,记录它的行为习惯,并不是要直接对垒;
并且,会保证他们的安全,一旦仪器检测到龙的动静,立刻全员撤退。
士兵们将信将疑,直到指挥官亲自带了一小队人马来回守了三天,每个人都好好的,除了阿岚被蜜蜂蛰了满头包以外,才相信这个新来的长官,似乎真的想要将恶龙拿下。
黄扬闵作为不善言辞的郁延的传声筒,向他们描绘了齐心协力抓住恶龙、向母星进贡以后,所有人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的美好蓝图。
听起来是真的很美妙。
终于,有人抵挡不住诱惑,主动报名去巡逻。
第二天,当他安全回来、并且绘声绘色描述龙巢深渊有多壮观、和指挥官并且同行有多荣耀之后,又有人也忍不住加入。
第三天、第四天
一周后,三支常规巡逻小队正式成立。
法拉米盘踞的巢穴并不难找,之前遇到过的最大难题:看守门口的血镰,也因森林腹地一役数量骤减,几乎不剩几只。
洞口无比寂静,仿佛里面什么都没有。
然而还是没人敢轻举妄动。
毕竟,那里面可是法拉米啊。
然而,几对人马连续驻守了一周,龙巢都没有任何动静。
仪器显示,深渊之下,的确有个庞然大物的存在,他们没有扑空。
为什么法拉米一直没有出现?
队员们忍不住嘀嘀咕咕,这家伙都不用吃饭的吗?
郁延对着监视仪器上平稳的波动皱起眉。
看起来,法拉米好像就是一直在睡觉而已。
如果不是上次甜芋田的毁坏痕迹的确由某种超大生物所为,他会怀疑法拉米是不是根本没有从五十年的冬眠中结束。
难道是因为上次和阿吼相争后也受了重伤?
他的心不免往下坠。
这么说来的话,流了那么多血的阿吼,又身在何处?
*
龙巢深处。
它从沉睡中缓缓苏醒,大脑还有些昏沉。
前不久才从冬眠中醒来,又被迫睡了半个月,并不舒坦。
想起造成自己再次休眠的罪魁祸首,它有些烦躁。
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豢养的的血镰们会反目成仇,群起而攻之,铆足了劲要把自己弄死。
这些小东西的身形和它比起来就像蚂蚁对大象,几十只、一百只还不足为惧,可若是几千只、几万只,就算是它也难以招架。
更何况,它最初选择了血镰来驻守洞口,就是看中了它们和冥狼一样盯住猎物便不死不休的缠劲儿,又比冥狼方便指挥,深知这种群居动物围猎的能力有多么强悍。
曾经可以利用的优势,如今成了插向自己的利刃。
虽然说之前为了那个人类,它的确伤害了它们,可那也是这些家伙不守规矩、擅自动自己的人在先
算了。现在想这些都没用了。
血镰死的死伤的伤,余下的彻底背弃了它。
而那个人类,也同样不在身边。
血镰们太难对付,它在将它们几乎灭族的同时,它们也对它造成了相当大的伤害,以至于它足足沉睡了半个月才恢复过来。
它也会问自己,如此元气大伤,就为了保护那个脆弱的人类,值得吗?
哼。
它想起那个漂亮的人类。
还三番两次想要从自己身边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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