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龙崽崽找上门(51)(1 / 2)
挺拔,清俊,与麻木的诺厄驻军不同, 眼神中有光彩。
郁延认知是芸芸众生中渺小的一粒尘埃, 从来不知自己有多么耀眼。
十四年前,乔拣孤儿院看到这个孩子时,便笃定他日后必然会成就一番事业。
他、他的同僚们做不到的, 都能交给年轻的后辈们去完成。
郁延本想领着老师进会客厅,但老师却想先去看看他住的地方。
郁延有些忐忑,毕竟家里还有个不知会是龙形还是人形的家伙在无论是哪一个,都很解释不清楚。
从某种程度而言,若是个与他同吃同住同寝的陌生成年男性, 在师长面前, 似乎更
以前也有过人来他的房间, 每次法拉米和宁宁都能藏得很好。
绒灵兽现在不在, 没有能控制感官的秘密工具, 可靠程度大打折扣不说,老师和那些普通人的敏锐度更是没法相提并论。
不过,话又说回来,本身就是他先向老师求助的,关于法拉米的事情,迟早要告诉对方。
瞒不瞒得住,顺其自然吧。
郁延硬着头皮开了门。
没想到的是,里面安安静静,什么人也没有。
就连小奶龙平时爱藏身的橱柜里也大开着,空空如也。
郁延还没来得及去寻找,老师环视一周,赞叹地点点头:你是我所有的学生里,内务做得最好的一个。
郁延:谢谢您的肯定。
夸他能力强的见过,夸他长得帅的也有,夸他会做家务老师真够别致的。
他倒了水端过来:您坐。
乔拣抿了一口:哎,小白呢?之前我让老蔺带来交给你的,他有送来吧。
小白就是绒灵兽,郁延点点头:蔺上校送它过来了,不过它现在不在这里,在森林。
他思索着要怎么措辞有头龙也住我这儿他吃绒灵兽的醋所以让它回森林才显得妥当。
但老师并没有追问,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郁延有种微妙的预感,老师掌握的信息,或许远超他想象。
郁延不自然地岔开话题:老师今天怎么没有乘永乐园号?
作为人类智慧的尖端凝聚之一,战斗舰HECA永乐园号在重大时期一直伏于乔拣的麾下。
不过今天,老师只是乘了艘非常普通的小型舰船。
船坞控制室的士兵看见这艘平平无奇的小船发来帝国最高授权指令时,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我们是秘密来的,当然不能用永乐园号这种引人注目的代步工具。老师自然地拿起桌上的甜芋糕,唔,这么甜,小郁你口味变了啊。
郁延没有在意那个复数的人称指代,只听见了老师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永乐园号称为代步工具。
这些甜芋糕都是留给法拉米的,的确太甜了,他平时根本不会吃。
老师不仅观察力强,也非常了解他。
法拉米的事儿,迟早是要主动说出来的。
不过,在那之前,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您是看见我的邮件才决定过来的吗?
算是吧。不过之前也打算来看看你了。乔拣问,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之前的消息太模棱两可,是黑钻引发了雪崩吗?
郁延小小地吸了口气,把来龙去脉复述了一遍。
就是这样。他看向乔拣,老师,我会因此受到惩罚吗?郁延恳切道,请只责罚我一人,与基地的其他人无关。这全是我一人的责任。
老师安慰道:你放心,我了解完之后都会上报陛下。布鲁斯的死是他咎由自取,不会牵连到你或者别人。
他的眸色深了深:况且,若他与伽玛象限私通、觊觎诺厄的事情坐实,就是死,也难辞其咎。
郁延犹豫了下,把对黄扬闵的怀疑也告诉了老师。
乔拣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是不是老蔺当年在这里的时候,也是他负责训练的大部分杂事?
是的。他在诺厄已经超过十年了。
那难怪了。乔拣沉吟片刻,老蔺好几年前就跟我提过,觉得自己被人监视了。但他一直不敢往这个人身上猜,毕竟他表现出来的我想想,他当时怎么说的来着,老实忠厚?
蔺如松也好,郁延也罢,都很难把这个忠心耿耿的乐天派,当做一个出卖星球、出卖国家的叛徒。
没人愿意这样揣测身边的战友,直到证据摆在眼前。
想知道是不是他,只有等阿岚就是那个昏迷的孩子醒来才能知道了。我想请您带他回母星治疗。
没问题。
老师,我还有一个疑问。郁延说,不管是纽曼布鲁斯,还是蔡沛白议员,包括凯恩上校,他们之前一直在暗示我知道您的计划,或者是说,您将计划通过某种方式传达给了我。但我除了蔺上校发来的那份简易版计划书以外,实在想不起自己还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您能告诉我吗?
乔拣叹息道:本来没想这么快就交给你的,毕竟你才刚来半年。谁能想到布鲁斯这么坐不住
郁延皱起眉。
老师的这个意思是,他真的有通过某种渠道,将黑钻的企划留给了自己以防不时之需?
这件事情,晚点我会告诉你。你先告诉我,你刚才说,你在那天凌晨接到阿岚的电话才会动身前去森林是为了什么?
郁延一噎。
好吧,果然是蒙不过老师的。
他脑海中激烈斗争着要不要此刻把事实和盘托出,一团黑色的乌云没有任何征兆地突然出现在他们之间。
小奶龙毫无避讳飞到乔拣上方,居高临下看着他:原来你长这样啊。
乔拣的眼神惊讶地闪烁了一下,然后恢复淡定:你抢了我的台词原来你长这样。他笑道,比我想象中要迷你多了,不过没关系,小小的也很可爱。
这只是本大爷的众多形态之一罢了。奶龙嗤之以鼻,我怕原身会把你吓得尿裤子。
哦?是吗,但我可是和你的族群打过三次仗的哦。
那又怎样,他们不过是群有勇无谋的蠢蛋罢了。
看来你对自己很有自信嘛。
那是当然。因为我很强。
一人一龙,一唱一和,跟讲相声似的。
把旁边的郁延听呆了。
不是,你俩都对彼此一副久仰大名(尊敬版与无礼版)是怎么回事啊!
郁延缓缓打断他们无比熟稔的拌嘴: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两人(龙)异口同声。
那?
听小东西说的。
听小白讲过。
没在场的绒灵兽,反而成了桥梁。
联系到老师和绒灵兽相似的右眼,看来,这几人之间有着很深的渊源。
他们明明是知道对方的,郁延想,那自己这么久以来你瞒我瞒累得这么慌有什么意义啊。
乔拣似乎看破了他心中所想:有些事情并不是故意不告诉你,只是时机尚未成熟。老蔺我记得是113年调任到诺厄的,在往前两年,我就来过这里了,也就是那个时候遇到了小白。小白跟我说,它受小黑所托,要
法拉米不满地打断:不许说我黑!
老师摊摊手:也没说你黑啊,只是个称呼罢了。
那!也!不!行!
怎么能在老婆面前丢份呢!
郁延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两个家伙,一个一百多岁,一个七十岁,在他面前都是老人家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
老师意欲争辩,腕机突然滴滴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呼叫人,并没有接,直接挂断了。
他又叹了口气。
那种老顽童的神色从脸上褪去了,取而代之的,又是那个杀伐果决、战功赫赫的将军。
其他事情先放一放,以后我都会告诉你的。现在,小郁,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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