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伺候神经病皇帝(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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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死死盯着佟佳,被她哭得心中莫名慌乱不安,不由得出声呵斥道:住嘴,不许哭!

佟佳哭声渐小,双手在眼睛上用力按了按。估计眼睛变得红了,放下手垂下头,拿帕子胡乱抹了脸。

顺治慢慢站起身,不耐烦打量着佟佳。嘴张了张,第一次觉着,面对她说话有点儿困难。

佟佳看上去规规矩矩,却滑不溜秋。跟刺猬一样,平时将刺藏起来,趁着人不注意,冷不丁伸出来蛰你一下。那根刺,不知何时就扎下去生了根。

顺治斜向佟佳,斜了一眼,觉着不大对劲。微微皱眉,再仔细一瞧,楞在了那里。

佟佳眼角干干的,脸上也干干的,她先前的哭,感情都是假装!

一股无法形容的愤怒,在心底渐渐升腾。顺治面色平静,淡淡问道:你不哭了?

皇上不允许哭,我不敢再哭。佟佳直觉不妙,警惕答道。

我允许你哭,你再哭一哭吧。顺治声音平平说道。

佟佳飞快答道:我哭不出来了,眼泪都流到了心里,悲痛无声。

顺治上前两步,手撑在椅子扶手上,整个人似寒冰,嗖嗖往外冒着寒气。

佟佳不自觉一抖,身体后仰缩在了椅背上。

好一个悲痛无声。你说对了,我是心慈手软,因我念着你是三阿哥的生母,所以对你网开一面,没有动过真格。你倒是真正聪慧,看得清清楚楚,仗着我的心慈手软得寸进尺。

顺治头开始跳着痛,胸口闷闷的,好似下一刻就要炸开。他低下头,深深喘息。

他最恨的就是被利用,前世他对自己狠,对别人却心软。最后熬得油尽灯枯,落了个早死的下场。

这辈子,他以为一切都会不同,他已看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在朝堂上游刃有余,没曾想,在后宫一个小格格面前摔了个大跟头。

顺治伸出手拉起佟佳,将她往外拖,眼中满是疯狂,你既然找不自在,我就成全你。照着你口中的规矩来,先让尚方院审吧!

尚方院是处置宫里犯错之人的地方,沿用于明朝。佟佳没见过,但她看过明朝东西厂的用刑手段。

送进曾让明朝所有官员都要抖一抖的厂卫,还不如把她送进大理寺刑部大牢。佟佳打死都不要去那里,她拼命挣扎着,急中生智,重重跺在了顺治的左脚上。

顺治痛得闷哼一声,手上一松,佟佳顿时朝后摔了下去。顺治脸色微变,不假思索伸手出去拉佟佳。脚上的痛使得顺治站立不稳,被佟佳带着摔了下去。

佟佳刚天旋地转中,眼前一黑,被顺治压了上来。他温软的唇,落在了她的眉心。

第十九章

寅时初,佟佳习惯性睁开了眼睛,不过很快就闭上了,赖在床上养神。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接着是林姑姑压低嗓音的嘱咐声。细竹门帘撩开,发出些微的沙沙响动,林姑姑的脚步声已到了床边,床钩极轻叮当。佟佳听到林姑姑轻柔的嗓音在喊:佟格格,寅时到了,起吧。

佟佳昨晚在床上滚了许久才睡着,早上的起床气就更大了些,干脆将头埋进了被褥里,顺势往里一滚。

林姑姑的脾气极好,含笑说道:奴婢不喊了,佟格格再眯一阵。吴总管差了人来吩咐,说皇上今日朝政繁忙,佟格格无需去念书。

佟佳缓缓将头从被褥里抬了起来,复课不到一天就做了失学儿童。能不用见到顺治那张可恶的脸,免了彼此见面尴尬,佟佳长长舒了口气。

只是,昨日的那一幕,在佟佳眼前不断闪现,一股莫名的怒气,在胸腔内乱窜。

顺治嘴唇不小心印在了佟佳眉间,她只感到一片温软,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顺治跟见了鬼般撑着跳起来,抬起手抹了嘴。

不管佟佳对顺治有多嫌弃,他的动作,让她像是没穿衣衫被拉去游街。

伤害太大,太过羞辱人,一辈子都好不了。

哪怕最后顺治没有把她送进厂卫受刑,只默默走开了,佟佳还是把他记在了小本本上。等到他驾崩的时候,她一定要暗戳戳在孝衣里面偷偷穿红衣庆贺。

无所事事了一天,到了晚上的时候,玄烨用完饭来给佟佳请安了。

佟佳好久没见到玄烨,暂时将对顺治的仇恨抛到了脑后。她拉着玄烨在身前打量,揉着他的胖脸蛋,笑盈盈说道:哎哟,一段时日不见,好似长高了点,这脸蛋又圆了一圈。

玄烨咯咯笑着躲,额涅,我长大了,已经上学堂啦,不能再揉脸了。

佟佳白了他一眼,小屁孩叛逆期来得还挺早。不过倒是,玄烨自从尚学堂之后,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眉毛上扬,与头上的小揪揪一样,精神得都快飞了出去。

你每日都学些什么呀?佟佳关心起了玄烨的学习。

玄烨掰着手指头答道:早上寅时起床,洗漱之后喝碗牛乳,吃些点心就开始温习功课。温习上半个时辰,就去学堂找先生上课。要学满文,蒙文,汉文,拉弓骑射。

佟佳拉过玄烨还带着肉窝窝的手,摊开一看,掌心起了好几个水泡,她看得心疼不已,问道:疼不疼,怎么没有抹药?

玄烨收回手,忙安慰佟佳道:额涅,我一点都不疼,先前汗阿玛已经让我抹过药啦,用饭的时候洗掉了,等到晚上睡的时候再抹上一遍。我是骑马的时候,不会拉缰绳磨出了泡,现在我有了手笼,再骑马时就不会受伤了。汗阿玛说,他三四岁的时候跟着汗玛法去蒙古部落,那时候他比我还小呢,都是自己骑马,可厉害了。

佟佳心道你听他吹,她压根不想听到顺治。念着玄烨每天上学辛苦,总得要劳逸结合,便牵着他出去散步,找些玩乐项目,享受难得的亲子时光。

现在能玩的东西少,佟佳问了林姑姑,玩具倒不少,比如有木剑泥娃娃这些,玄烨早就过了玩这个的年纪,最后佟佳选了陀螺。主要是她没玩过,还挺好奇。

玄烨也没玩过陀螺,母子俩定了规矩,在院子中画了个圈,一人抽一次。谁把陀螺抽出了圈外,就得换下一个人来玩。

刚开始的时候,两人都不大会玩。鞭子卷在陀螺上,还没抽起来,陀螺就跟那喝多了酒的醉汉,敷衍转悠几下就哑了火。

试着抽了几次,玄烨比佟佳上手快,一鞭子抽到陀螺上,陀螺在圈子中央转得呼呼的。

佟佳很是眼红,小心眼在旁边喊道:倒,倒,转出来,转出来!

玄烨咯咯笑着,一鞭抽下去,陀螺依旧稳稳转着,他不依笑道:额涅,您别喊啦,要输得起。

佟佳蹲在那里耍赖,试图用手去拨陀螺,玄烨大叫:额涅,别动,当心等下鞭子抽到您手上。

你知道,你这样很容易没朋友吗?佟佳悻悻收回手,瞪着玄烨说道:都成你的个人专属了,我还玩什么呀?

玄烨嘻嘻笑,敷衍地说道:就最后一鞭子了啊,抽完就让额涅您玩儿。

佟佳听玄烨这句话已经说了三次,她骂了句小混账,转头去唤林姑姑,准备让她再拿个陀螺来时,一下愣在了那里。

顺治不知何时来了,闲闲倚靠在廊柱上,看着他们在庭院中间玩。

见过皇上,皇上怎么来了?佟佳心情瞬间起了万千变化,尴尬恼怒嫌弃各种情绪交织,最后不情不愿福了福身。玄烨一听,赶紧停了下来,跑上前跟着请安。

就这么走着来了。顺治凉凉答,走上前捡起陀螺拿在手中仔细打量,对玄烨说道:你再玩一次我瞧瞧。

玄烨响亮应了是,用鞭子卷号陀螺,稳稳抽了起来。顺治看了会,说道:好了,天色不早,你该回去歇息了。

玄烨还没玩够呢,他不敢反抗,依依不舍告退。佟佳将玄烨送到了院子外,摸着他的胖脸颊说道:等明儿晚上我们再玩。

好,额涅,白日我一定努力学习,晚上我就来陪您玩。玄烨挺直小胸脯答道。

你可不许玩那么好,不然我不跟你玩了。佟佳理不直气也壮说道。

玄烨笑个不停,一步三回头,跟着张润回了正院。

佟佳等着玄烨走得看不见了,才转身回偏院。她几乎是一步步挪着走,没了玄烨这个缓冲,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顺治。

转过影壁,佟佳看到眼前的情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顺治把玄烨赶了回去,他却拿着陀螺玩得正起劲。

站了一会,佟佳放轻脚步,悄悄绕过庭院,打算走回廊进屋。

我以为你把玄烨送回京城了呢,磨蹭这么久,又准备躲哪儿去?顺治像是头上长满了眼睛,懒洋洋说道。

佟佳只得绕回去,站在台阶边,看着顺治玩陀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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