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琅入室小说(2)(1 / 2)
丁谷雨准备说点什么,丁小满觉得他今天已经说够了,把他拉了回来。两兄弟收拾着桌子,丁小满偷偷问谷雨,郁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丁谷雨惊讶地望着他:哥你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副市长姓郁你总知道吧。
啊......丁小满不敢说他不知道。
贪|官污吏,遇上双|规。谷雨轻声说,他爹他大哥都进去了,现在黑道白道都在找他。
他、他也犯事了?
他跟家里关系不好,在外头玩乐队,犯没犯事我不知道。白道要他爹开口,黑道要他爹闭嘴,他怎么说也会是个相当有份量的人|质。
丁谷雨把桌上的垃圾都扫进了垃圾桶,望着桌上的油污,烦躁地皱起了眉头。
那,是不是真不能放着他不管啊丁小满愁云惨雾地低声问。
问归问,丁小满没看谷雨,谷雨也知道丁小满并不是真的在问他。丁小满是老实人,老实人懦弱但善良,看来这回是真把郁天琅挂心上了。
就像当初决定把并没有血缘关系的谷雨带在身边,当做亲弟弟挂在心上一样。
哥......谷雨叹气,你一定要管的话,记得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他在我们这里。最|好也别让他出去。
丁小满看向背对着兄弟俩躺在小房间里的郁天琅,点头。
吃完饭,丁谷雨回KTV上班。丁小满躺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睁眼就看郁天琅黑着张脸,低着头在看他。
他吓到了,麻溜地坐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睡你弟床上。那床多舒服,他人也不在。郁天琅问。
我、我身上有汗。丁小满讪笑。
郁天琅蹲了下来,打量着丁小满的脸。
他弟上大学,那他怎么也二十四五了,长得挺不符合年龄,黑乎乎像个晒饱了太阳的煤球,大浓眉,眼睛圆溜溜,里头干干净净,甚至有点稚气,郁天琅第|一眼的时候还以为他是打暑假工的高中生。
有没有人说过你虎里虎气的?郁天琅问。
什么意思?丁小满懵头懵脑地问,是好的意思吗?
郁天琅嘴一咧笑了起来,忽然在他额头上探弹了个脑瓜崩。丁小满哎呀了声捂住了额头,郁天琅就在他盖着的手上亲了一下。
外卖是不是有跑腿的活儿。郁天琅说,帮我跑个腿,给你跑腿费。
你想干什么?丁小满注意力被吸引走了,忘了郁天琅亲他的事。
帮我去一个地方,拿把吉他过来。
你有钱付跑腿费?
郁天琅一怔,啧了声:我总有办法能给你。
丁小满很难得地动了下脑子:现在是不是到处都有人在找你?
是。
那我帮你拿吉他,他们不就找到你了吗?
郁天琅其实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但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就站起来,摸着后脖子搪塞丁小满:不会!怎么会!不会的。
而且你拿到了也不能弹啊。丁小满说,这出租房隔音也不好,你弹吉他,一定会被发现的。
郁天琅连啧了好几声,开始转圈。
丁小满安慰他:无聊也没办法,你好好地躲过这段时间,总比被抓到好。
郁天琅回过神来,觉出点味儿来了。
你在为我着想?
啊?
丁小满傻乎乎地看着郁天琅。郁天琅心痒,忽然弯腰把丁小满抱了起来。丁小满活了二十几年,不习惯被人这样对待,挣扎起来,结果把郁天琅压摔在地板上。
只听咔的一声,郁天琅脚踝错位了。
超了。嘶......
丁小满看郁天琅坐在地板上龇牙咧嘴,瞬间愧疚起来,觉得自己不应该挣扎的。
他帮郁天琅脱掉鞋子,看郁天琅脚踝红|肿,伸手想扭正,郁天琅看出了他的意图,连忙缩腿。
别别别......
他还没别完,丁小满已经果断地动了手,他猝不及防,痛得发出了杀猪似的惨叫声。
我们都是这么弄的。丁小满松开手,解释。
送外卖挣的都是辛苦钱,小摔小扭舍不得上医院,久而久之,丁小满就学会了这么一套法子。
郁天琅站起来瘸行了两下,眼睛亮起。
好多了。
是吧。
丁小满笑得朴实。郁天琅这时才发现他有一口漂亮的大白牙,跟牙膏广|告上的一样。他笑容挂得久,郁天琅看了心里喜欢,居然又来弯腰抱他。这次丁小满不敢挣扎了,任由他瘸着脚把自己的背怼到了墙上。
早这样多好。郁天琅低头来亲他。
他觉得古怪,把嘴唇抿了起来。
张嘴。郁天琅凶巴巴地皱起眉。
你干嘛老要亲我。丁小满挺不好意思地说,我又不是女的。
郁天琅想起来丁小满是个复古的人,觉得和他解释通讯录这回事挺麻烦,就粗声粗气地说:亲都亲了问这么多干什么。
但是......
丁小满要说话,自然就会张嘴,郁天琅看准机会,猪八戒似的啃了上去。
第4章 吉他弦
四
下午五点,郁天琅穿着件完全不合身的黑卫衣,手腕脚踝都露着,帽子兜着头,出现在附近即将作古的插卡式公用电话亭。
他联系了他远在重洋之外的舅舅,舅舅大概问了下他现在的情况,让他再等两周,说会安排一个叫老孙的人给他办好手续,接他去国外。
舅,你找人给我送点钱过来吧,还有吉他。郁天琅提出要求。
他舅舅在电话那边半晌没做声:你爹和你哥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就只关心你的吉他?
那他俩也不关心我啊。郁天琅想。
但他只是满不在乎地说:他俩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的么。罪有应得。
他这么会说话,他舅舅只好挂了电话。他再打,他舅舅就不接了。
吉他没要到,郁天琅悻悻地溜回了出租屋。
到处都有人抓他,他不敢四处活动,就在出租屋里翻箱倒柜,找出些纸笔,开始写他的新歌。
他爹他哥被双.规,他也难受,不过不多。
不能说他对他们一点亲情也没有,只是这么些年被糟蹋得不剩下什么了。
他写两行谱子,手就在空气里弹动两下。
他现在的想法就是把新歌都写完,然后找机会给乐队里的人寄过去。
晚上八点,丁小满回来了,手里抱着看起来像是床单被套的东西,还夹着个莫名其妙的纸板。
郁天琅在床上写谱子写得入神,也不知道接,就那么傻看着丁小满把床单被套都放到了他的脚边。
你怎么穿了谷雨的衣服?丁小满惊讶。
我没衣服啊。郁天琅理直气壮地说。
丁小满也不在意,把他拉下床,手脚麻利地开始更换床单。
新买的,我请干洗店的王姐帮我洗过了。
郁天琅反应过来,没有吭声。
他是嫌弃丁小满的床,但也没有表露过,如今被人看出来了,还体贴入微地在他面前帮他换,他产生了点手脚不知道放哪儿的局促。
丁小满换完,又拉他坐回去,颠颠儿跑到客厅里,把那个纸板拿了进来。
郁天琅这时才发现,丁小满拿进来的是个剪得七歪八扭的,画得奇丑无.比的纸板吉他。
但显然是有参照的,弦都画在了正确的位置。
虽然不能买真的吉他给你......丁小满腼腆地说,你就先拿这个玩吧。
郁天琅望着丁小满,忽然猛捶了两下胸口。
丁小满吓得后退了半步。
他正想问你怎么了,郁天琅起身抱住他,把他扑倒在了床上。
你是个什么人啊......
郁天琅把脑袋埋在他肩膀上,深深地叹息。
丁小满不知道怎么回答,感受到郁天琅胸口起伏剧烈,伸手抚摸他的后脑勺。
摸着摸着,郁天琅忽然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直起身来,从脖子上解下了一条银链,链子上缀着个翡翠指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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