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就是不离婚小说(65)(1 / 2)
她竟然都会想要留下来。
楚迟思垂着眉,轻轻笑了笑,讽刺又苦涩,嘲笑着这一颗脉脉跳动的心,嘲笑着这一点涌动出的微薄希望。
明明在数字概率上是极为不可能发生的一件事情,她却愚蠢地、天真地想要去相信,相信这么一个可以被忽略不计的概率。
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这样的人?这样一个愚蠢、天真,却又怀抱着希望,想要努力活下去的人。
你明知道自己不可以。
钢笔划过纸张,黑纸白字,然后被楚迟思整齐地收好,放到了一个文件夹里面。
她妥妥帖帖地放好,收好。
可能是夏季太过炎热,或者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唐梨老是有些犯困,她捂嘴打了个哈欠,将窗台打开通风。
鼓动的风吹过庭院,连绵不断的绣球花也跟着簌簌作响,那细密而绵长的声音,涌动着充盈了每一寸罅隙。
在那罅隙间,会有光漏出来吗?
唐梨困困地垂着睫,没有注意到楚迟思一直在看她,她抬手拨弄了一下窗下的花,问:迟思,我有个问题。
你很喜欢绣球花吗?
在唐梨的印象里,楚迟思可不是一个喜欢花的人,她认为花朵就和装饰品一样,全是没有任何用处与功能的东西。
果不其然,楚迟思摇了摇头。
那这些花,是原本就有的?唐梨顺手捻了片小花瓣下来,还是你种下的?
算是我种下的。
楚迟思向外望了望,风涌动着穿过窗沿,拂动着那如墨长发。
有几缕恰好扫过了唐梨的鼻尖,绵绵的,痒痒的,蔓开一阵幽幽的水汽。
风吹散了她的长发,却将她的气息带了过来。在那些虚无缥缈的淡香间,似乎能触碰到零星的暖意。
楚迟思望了一会,转头看向唐梨,神色平静,嗓音也是淡的:你想去看看吗?
是邀请,也是试探,亦或是一名孤独的小主人想要狗狗来陪她。
于是她问,想去看看这一庭院的花吗?看看这片漂亮的景色,然后陪陪我。
一小会就好,我不贪心。
满庭院的花簌簌作响,似她轻轻跳动的心,所有的话语与秘密,全都藏在这涌动的风里。
唐梨笑着说:好啊。
两人向着庭院走去,这里布置的还挺温馨,有条窄窄的石阶小路,通往庭院中的一个白色小亭子。
道路旁种满了绣球花,各种各样,什么颜色的都有,甚至给人一种太多了,快要满出来的错觉。
为什么全是绣球花啊?唐梨随口问道,不交错着种些别的东西吗?
楚迟思瞥她一眼:你想知道?
关于你的一切事情,我都很感兴趣,我都想知道。唐梨点点头:当然。
楚迟思抿着唇,长睫微垂,悄然将眼中的一丝光泽掩了起来。
她在花丛旁边蹲下,将墨发向后挽了挽,紧接着向唐梨伸出手。
楚迟思神色平静:把手给我。
唐梨微微一滞,在这次循环中,这是楚迟思第一次主动向自己伸出手。
细白漂亮的指节,染着一点花瓣般的淡粉色,会轻轻捏自己面颊,总是夹着一支电子笔苦恼的手。
唐梨压了压心头的悸动,也跟着蹲下身子来,满心欢喜地,将自己放到楚迟思手心间。
楚迟思皮肤薄,温度也偏低,手心间总是透着一点凉意,香气清冽,幽幽地蔓到心尖。
她轻握住自己,皮肤好软。
楚迟思握住了唐梨的手腕,将她向下拉了一点,示意唐梨将手压在层叠的花丛中,去抚摸那一丛又一丛的绣球花。
花瓣触碰着手心,有些痒痒的,可楚迟思却没有要放开自己的意思,只是凝神看着唐梨,眉睫微微拧起。
唐梨有点疑惑:迟思?
握着腕间的手紧了紧,压进来一点触不可及的淡香,楚迟思向她靠过来些许,唇畔贴着耳侧,吹进几缕热气来。
她认真地问:摸到了吗?
长睫密密的,似乎要触碰到面颊,唐梨脸腾地一红,想起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好在狂风呼啸一吹,愣是把她给吹清醒了。唐梨拢了拢手心,花瓣柔柔拂过肌肤,有点痒。
花瓣挺软的,唐梨很诚实,不就是很多很多绣球花吗。
楚迟思蹙了蹙眉:仔细。
唐梨呼口气,把脑子里旖旎的想法收了一收,继续用心仔细地去触碰那些层层叠叠,堆积在一起的绣球花。
蓦然间,她注意到了什么。
就在一个瞬间,她似乎穿透了那些绣球花,原本属于花瓣的柔软触感消失了,手心间空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触碰到。
这是怎么回事?
她维持住表情,转头望向楚迟思,嘴里说着还是只有花啊,眼睛却微微凝起,一直注视着楚迟思。
递了一句无声的话过去。
楚迟思松开她的手腕,冷漠地瞥了唐梨一眼,理了理袖口:外面风大,我先回去了。
唐梨蹲在路旁,点了点头:好的,我再看一会花。
都说绣球花娇生惯养,楚迟思倒是厉害,居然养了这么多?也不知道她多少天浇一次水,将花养得这么漂亮
唐梨碎碎念叨着,反正不是念给自己听,而是念给某个在耳旁潜水,一直都没有说话的系统听。
她又用手拨弄了几下绣球花,很快便发现那个奇怪的穿透现象发生的规律。
当花朵密集到一定程度后,然后自己再用力拨弄好几下,让花瓣全部摇晃碰撞起来,就有那么一丝可能会触发刚刚的穿透感。
不过,这个穿透感并不会持续太久,往往只有一两秒便会消失。
就像是世界数据蓦然过载,然后被程序迅速检查到了漏洞,快速修复好一样。
唐梨隐隐约约,好像猜到楚迟思为什么要种这么多绣球花,又为什么要带自己来看的理由了。。
回到屋子里之后,紧闭的门窗隔绝了风声,屋里冷气开得很大,将寒意一点点打入骨子里。
不过唐梨依旧挺热的。
虽说刚才摸绣球花给自己提供了不少值得利用的信息,不过她慢悠悠在沙发上坐下来时,脑子里却想到了另一件事。
有点不太好意思说出来。
刚才楚迟思握住她的手腕,压得血脉温吞地燃,一句摸到了吗吹过耳边,把唐梨的心神给全搅乱了。
楚迟思以前也说过这句话,不过是在一个完全不同的情况下说出来的。
水声密密响着,热水淅淅沥沥落在两人身上,将玻璃门蒙上白雾,悄然润湿了她修长的指节。
楚迟思依在怀里,长发自肩膀柔柔垂落,也是这样轻轻握着她的手腕,一点点向下拉去。
她偏头向后望来,浓长的睫染满水色,眼角被热气蒸得微红,挑起一丝绵绵柔柔的痒,一分惑人沉沦的蛊。
可偏生那眼睛干净又明亮,黑白分明,含着一缕怯生生的娇软,让人不忍心下手。
手腕被人圈着,触感软软的,力道也不大,指腹一路下滑,在肌肤上陷下去,陷下去,陷在融化的云里,汪出暖融的水意。
楚迟思不好意思极了,根本不敢看唐梨的眼睛,面颊轻蹭着她肩颈,小之又小,轻之又轻地问了句:摸到了吗?
她面颊微红,长睫一点点扫过锁骨,软的像是羽绒尖尖,好痒好痒。。
唐梨!你这个畜生!你这个人渣!你这个下流的混账!你一天到晚脑子里装得都是什么!
刚刚还窝在沙发上的唐梨,现在已经出现在了洗手间里。
她鞠起冰水,统统泼到自己的头上和脸上,指骨抵着洗手台,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不就是三个月零三周没见到老婆吗,唐梨无声地谴责着,自己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你能不能想点正经的!
骂了一通后,唐梨神清气爽。
就是后背出了些薄汗,导致衬衫黏着肌肤,有些不舒服。
唐梨解开几枚领口的扣子,用手当做小扇子,用力扇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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