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就是不离婚小说(16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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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珠喷涌而出,将墙壁淋得湿透。

长靴踩过血泊,啪嗒一声湿漉漉的闷响,她快步走过长廊,蓦然看到了这次的任务目标:

那个有着银色长发的女人。

就在63号冲过去的同时,身后腾地传来一声轰隆!!碎片与砂石飞溅而来,深深扎入她的肩膀中。

差一点,还差一点点。

最后几秒子弹因突如其来的爆炸而偏移方向,只将将划过银的侧脸,她攥紧锋然刀刃,刺地划破了银的鼻梁。

只可惜,银的护卫队冲上来按住了她,63号反手又杀了几个人,在一片嘈杂吵闹声中,引爆时的轰隆声响不止从身后,身侧传来。

设下的爆破点接连被引燃,整座建筑轰然倒塌,大火席卷而来,而与之同时降落的,是崩塌的雪山。

雪层彻底崩塌,以摧枯拉朽之势,磅礴地轰入了本就岌岌可危的基地。

要不,怎么说这是一次自杀式袭击呢?

击杀、爆破、还有雪崩,不仅不让敌人有活路更是铁了心肠,要将六队全部人都葬在这里,不留一个活口。

银不知何时逃走了,63气喘吁吁地拎着带血刀刃,她身旁是数具一刀毙命的尸体,而遥遥望去,那倾塌汹涌的雪崩近在咫尺。

嗡!!

雪浪转瞬即至。

厚重的雪砸在身上,砸得63号耳畔嗡鸣作响,被碎片扎入的伤口还在淌着血,滴落在洁白的雪面上。

各种伤口爹加起来,63号再也支撑不住了,她踉跄几步倒在了雪里,任由那洁白的颜色涌过来,将她包裹其中。

冷。

很冷很冷。

咳,咳咳

63号勉强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还活着,四周雪花肆虐,狂风呼啸,一片暗暗沉沉的景色。

她不知被雪花裹挟着滚了多久,基地已经消失在视线中,而茫茫夜色里面,63号也没法分别这到底是哪里。

63号尚且有一口气,她勉强支撑起身子,在雪里慢慢地走着。

她为什么还活着?

她为什么还要挣扎?

63号也不知道,她只是茫然地、毫无目的地走着,等着失血与低温消耗完自己的生命,然后完成使命,死在这里。

咳,咳咳

63号勉强走了几步,她再也走不动了,整个人砸在雪地里,咳出零零星星的血泽:咳,咳。

好冷,好疼啊。

她枕着松软的雪层,身上披着一层薄雪织成的毯,浸着血的长睫慢慢阖起,坠落在虚无缥缈的黑暗中。

【63号,这是你此行的任务。】

【你们听说六队的63号了吗?千万不要惹她,那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哦哦,我知道那个疯子,困兽斗时被咬得肩膀鲜血淋漓,却还是直接杀了野熊的那个?】

【对对,还有之前小队互相训练,说好点到即止的,她却只因为一句挑衅,就杀了四队的五个人】

风声越来越轻,那些嘈杂的说话声也淡去,63号终于获得那久违的寂静,比壁炉中燃起的火光还要温暖。

耳畔传来些轻轻的声音。

像是脚步声,也像是呼吸声,暖暖的,也软绵绵的,轻盈地落到自己的耳畔。

【她是谁?】

63号疲惫不堪地想着。

有人在推她肩膀,轻声和她说着话,将一堆乱七八糟的仪器依依不舍地扔下,然后将她慢慢挪到肩膀上。

那人深一步,浅一步地走着,在耳畔不止碎碎念叨,又是问她的名字,又是叨念些奇怪的知识,跟个机器人似的。

那漆黑的夜空中,莫名便显露出了点点星子,那无边无垠的微光,那遥不可及的暖意,就这样来到她身旁。

那人在夜空下唱着歌。

声音一板一眼的,正经地像是在背书,唱着月光、落雪、纸船,也唱着那位许久没有回来的爱人。

澄澈又温暖,就像是许久、许久之前那样,有两个小孩缩在角落里,给对方讲着最美好却又最残酷的童话故事。

【她的名字】

【她到底是谁?】

脑袋浑浑沌沌的,失血与失温的后遗症一起涌上来,63号最终还是垂下眼帘,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楚迟思一路把她背回来,差点背断了气,幸好现在已经是深夜,其他科考队员都睡着了,她才能偷偷摸摸不被人注意地溜进来。

整个科考队,也只有楚迟思脑子不太正常,看室外达到低温,大半夜兴冲冲地收拾好几个大包,背着仪器就要上山测量。

结果,粒子运行的数据没收集到,反而机器全都扔山上了,被她背回来一条伤痕累累的金毛小狗。

金毛半路就晕了过去,说好要给她唱歌的,结果刚唱两句就没了声音,可把楚迟思吓了一跳,连声喊了她好久都没人回应。

嘶,真应该多运动一下

楚迟思坐在椅子上,弯腰锤了锤自己酸痛的小腿,又仰头锤锤自己快碎了的肩膀,自言自语了几句。

屋子里很温暖,不过到处是血腥味,金毛小狗就躺在她身旁,面色苍白,浅色眼睫紧闭着,随呼吸不止地颤抖。

她还活着,可是伤口一直在渗血,有灼伤也有撕裂伤,楚迟思脑子里有一堆奇奇怪怪的知识,但包扎伤口,可就恰好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

还好科技发达,网络上什么都有。

楚迟思一边看着视频,一边把急救箱给翻出来,这原本是她为了世界末日而准备的,这下只能先给小狗用了。

唔,先清理伤口?

楚迟思全神贯注地看着视频,跟着声音碎碎念:要消毒,可以用碘酒或者酒精。

她旋开小瓶子,有样学样地用棉花沾了点酒精,将63号的衣物剪开,然后轻轻触碰上那里的伤口:

嘶!63号忽地倒吸口冷气,紧接着睁开了眼睛,浅色瞳仁里满是血丝,将目光锁死在楚迟思的身上。

楚迟思愣了愣,连忙想要解释:你醒了吗?这是酒精,我想要给你消毒

话还没说去,本应该好好躺在床上的伤员骤然暴起,用力攥住手腕,将她嘭地推倒在地。

哐当!!

酒精瓶在地上砸碎,碎片深深浅浅地扎在地板上,63号压在她身上,满是伤痕的手囚住腕间,而另一手将刀刃抵上脖颈。

你为什么要救我?你归属于哪方?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63号眼睛里空无一物,声音沙哑,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份?你对此次计划知道多少?

不交代清楚,我就立刻杀了你。

63号高居临下地望着她,刀刃抵得越深,她看起来好凶好凶,杀气四溢:给我开口!!

她本身就高挑,气势极强,阴影整个将楚迟思罩在里面,满屋子都是血腥气,悄无声息地在鼻尖蔓延着。

耳畔嗡嗡作响,很吵。

63号死攥着刀刃,早已模糊的视线里面,连那人容貌都看不清,她完全是凭着多年训练,刻入骨髓的经验在行事。

可是很奇怪。

那个人看起来精巧又脆弱,不像是久经沙场的佣兵亦或是间谍,更像是飘雪水晶球中的那种小瓷人。

她一点都不害怕自己,那双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没有恐惧,也没有瑟缩,她只是看着她。

面颊忽地一痒,楚迟思用空余那只手捧起了她的脸,掌心绵绵贴合着,像是那种她从没吃过的棉花糖。

等等,你弄疼我了。

楚迟思轻声说着,将手放在她的头上,如同揉小狗那般,温柔地揉揉她的头:先放开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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