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隐居种田日常(49)(1 / 2)

加入书签

雨天,不能下地上山,她只能干些杂活打发时间。

院子里、储物间走了一圈,盘点了一下现在的食物,她油然生出一种自己是食物富人的感慨来,干菜、腌菜、果酱、稻谷、苞谷等等足够他们吃上一年半载。

也许,等新粮食出来了,就可以把旧的粮食卖掉吧?她将粮食口袋都重新检查了一遍,无意中看见了堆积在角落已去皮的橡树果子竟忘记吃你了,先磨一些试试看。

她将小石磨搬到火塘边,一边看小黑小白一家四口撒欢扯皮,一边磨那些橡树果子,红红的火焰照亮了她养了一冬愈发白皙的脸颊,看着石磨上越来越多的橡果子/粉,她不知不觉陷入了回忆。

小时候,每年冬天她都会跟着爸妈一起上山捡橡树果子,那个时候太小,心里对万事万物都充满了好奇,甚至劳作都被视为乐事。

爸爸妈妈叫嚷着手脚冻得冰冷麻木,她却捡得热火朝天,就连手脚都暖烘烘的,妈妈彼时还开玩笑说她是火体质,可后来他们故去,她一人在这世间踽踽独行,每逢冬天脚都冰哇凉,即便放了热水袋也无济于事。

越长大越冰冷,好像儿时的赤诚与火热被那些年独自一人支撑着苟活的疲惫消耗殆尽了,心跟脚一样再未被谁捂热过。

但穿越后,她却睡得越来越踏实,万年冰窖般的脚也奇迹般地变得很容易暖烘烘的,是现在坚持泡脚的缘故吗?还是来这里后,身体跟心灵不再有那么多负累?亦或者,阿准、阿俊默默捂热了她?

沈小茶徐徐吐出一口气,将磨好的橡树粉用竹筛子仔细筛了一遍后,加水澄清去涩,再过三四日就能吃上滑嫩嫩的橡树凉粉喽,不知阿准能否赶得上?

一直到午后快晚上,早上发酵的面团才涨到原来的两倍大,她撸起袖子将面团揉搓排气后团成小圆坨坨放入盆中,在盆口搭上湿而不滴水的毛巾进行二次发酵,等炒完腊肉炒菜苔后,小圆坨坨们又长大了一倍,在表面刷上土鸡蛋液、撒上芝麻,就直接放入空气炸锅里开启蛋糕模式进行烘烤。

空气里面包的香味越来越浓,她闻着久违的味道喝了一口胭脂梅果酱汁,嘴角不知不觉染上笑意。等松软、热热的羊奶餐包出锅,她迫不及待地吹着拿起一个,浓浓的奶味儿里带着点纯天然的甜,上面的芝麻焦香扑鼻。

看着桌上的食物,她有些哑然失笑,百吃不腻的腊肉炒菜苔+羊奶餐包+胭脂梅果酱汁,菜苔绿中带紫红、餐包焦黄、果酱汁深红,竟也莫名地和谐。

雨夜漫长,晚饭又吃得太早,她在火塘边打过炖儿后骤然清醒,便再也没有睡意,耳边是寒风怒号拍打着门窗的声音,屋外潮湿阴冷,还好屋子里干燥而温暖,这个时候要是有一部电影就好了,曾经嗜书如命的她早已没了看书的闲情,恐怕是拿起书就困得要命。

这小荒村没有信号,就是有电视也看不了,突然她想起了小时候的CD机,直接连上电视机,不用信号也能看,就是又买电视又买CD机,怕是至少得一千多,纯粹为了打发时间花这么多钱,她有些过意不去,毕竟那些是三个人辛辛苦苦一分一分存起来的啊。

一直到狗都困得席地而卧,她才磨磨唧唧躺到床上,不知数到第几万只羊后才昏昏入睡,实际上也不过穿越前的晚上ba/九点而已。

一个人的日子,果真漫长而难熬啊,睡前她脑海里突然浮现这个念头。

她给熬好的橡树凉粉换了一轮又一轮水,最终只剩下一块橡树凉粉时阿准悄无声息地回来了,那会儿,她才起床没多久,趁锅里煮粥的空档准备挖坑种树,看见篱笆门外的阿准时便却愣住了,直到锄头倾斜砸到脚背上才恍然醒来,你,你,回来啦?

胡子拉碴的阿准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突然将她拥入怀中,很紧很紧,沈小茶有些被吓到,没有回抱他,呆呆地站着。

小茶,我很想你,你想我了没?他认真盯着她的眼睛、捧着她的脸,不容她逃避、躲闪,沈小茶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吓懵了,完全不知作何反应,穿越前她单身了二十多年,如何面对眼下的情形,她毫无经验。

眨了眨眼睛,半天却憋出了一句你饿不饿,锅里还煮着粥,正好吃。

阿准却如同尾巴似的寸步不离她左右,宠溺的目光一直追随她,在跋涉了千山万水、经历过整整一个月没有她的日子,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思念她,思念与她一起开荒种地的日子,甚至就连互道一声早点睡吧都成了这三十多个日日夜夜里的慰藉。

你看我做什么?先吃饭。沈小茶佯装生气地敲了敲碗,提醒对面一眨不眨看着自己的阿准,他憨憨地笑了,快速吧啦着粥,那样子好像十几日没吃过饱饭。

她的心就莫名地有些酸涩这两个鸡蛋都是你的,刚煮的,趁热吃,中午做点好吃的,别急,别噎着......

她絮絮叨叨地诉说了他跟阿俊离开后家里的状况,白菜、萝卜都收好了,小麦、油菜都施了肥,我想着萝卜白菜太多吃不完就做主买了一只猪,当过年猪养着,对了,这几日闲下来咱们在院子里种果树吧,你有没有特别想种的?沈小茶只是在掩饰自己的手足无措。

都好,就都种你喜欢的。阿准似乎没有听见去她说了什么,靠在椅背上满脸宠溺地看着她,静寂的空气里弥漫着一丝忐忑。

我们成亲吧,小茶。阿准突然将身子向前倾斜,直直地、虔诚地看进她的眸子,那里映着他因为久宿野外颓废的脸,脸上的认真一览无余。

第一零五章

沈小茶被这突如其来的求婚弄懵了, 微张着嘴,试图说些什么,最终却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阿准上前一步轻轻扶住她的肩膀, 正准备安抚呆怔的她,沈小茶却背过身去冷硬地打断了让我静静。

说完, 便头也不回地往溪边走去, 抱着膝盖蹲在地上,任清晨的河风吹冷脸颊,穿越前的成年时光里,她从不会觉得有谁会发自肺腑地爱上双亲尽失、孤零零、不擅长人情世故的自己。

此刻被阿准告白, 那些根植于骨子里关于被爱的自疑、自卑又喧嚣尘上他为什么想要和自己成亲?因为自己拥有他曾经恋人的身体?是一个完美的替代品?

她苦笑一声,那这样的婚姻对她或者曾经的茶花都是一种侮辱吧。

不知何时,阿准也默默来到她身边,与她并排而坐你是不是有心结?他自然而然地抬起手将她鬓边被风吹乱的发丝拢到耳后,沈小茶瑟缩了一下, 如被鸽羽挠了般,但那种感觉随着他收回手而转瞬即逝。

阿俊跟我说,不管你长得再像阿姐, 他都明白你不是她, 你只是你,他愿意视为新阿姐的一个完全不同的人,这并不是因为你是谁的替身, 而是你纯善、开朗、智慧、坦诚, 让他觉得跟亲人一般,他说, 让你不要戴着枷锁活下去, 你就是你, 那个叫茶花的阿姐他会珍藏于心。

阿准说完这些,忍不住将她侧着的脸拌到自己这一侧我没有你跟阿俊那么有见识,说不出这样的话,不怕你笑话,这些话我路上记了许多遍才记住。

顿了顿他又叹口气茶花经历凄苦,但人总得往前看,我早已认清了你们不是一人这件事,所以更不会因为你长得像她而求娶你。

他突然大胆地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这样对不住她也对不住你,我想跟你成亲,只是因为认定了你这个人,不管从前,今天跟之后我心里眼里的只是你沈小茶。

沈小茶挣扎着将手收回来,接盘侠?忘恩负义?背叛.....如果茶花尚在人世他还会选择自己吗?

许多个血淋淋的词汇跟质疑涌现脑海,但可笑的是,她知道,无论是自己还是阿准,都难以证明事实并非如此,也难以去客观回答不可能发生的假设。

回去吧。两个人一直枯坐到日上三竿,沈小茶无奈地叹口气,日子总得继续不是?

阿准有些心不在焉地跟在后面,在他看来茶花已经去世,他跟沈小茶并不算背叛,她根本不算茶花的替身,难道要他一辈子不爱人、不娶人才是忠贞吗?

从小到大,他都理解不了村里人对寡妇的苛刻,村里人视再嫁的寡妇为淫/荡之人,可在他看来,那是残忍且违背人性的。

要活人为死去的恋人不再嫁娶,是要活人活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吗?

他不相信沈小茶想不通这些,但他也不想逼迫她,总之时间还很多,他可以等她想通,不过是一年又一年梨花开又落的光景罢了,即便不与她成亲,能如此相伴也一生无憾了。

回到院子里,他们各自忙碌,默契地不再提起关于成亲的事,但有些话说出口后,气氛陡然变得难以如从前般从容、自在。

好在,她和他各自忙碌着,那份不自在渐渐淡薄了许多她在灶台旁拾掇午饭,他则忙着喂鸡鹅羊兔跟猪。

要挖几个坑?可有想好都挖在哪里?阿准拿起她早上丢在院子里的锄头,突然出声。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