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隐居种田日常(52)(1 / 2)
阿准好气又好笑,没想到怀孕后她竟变得如此幼稚,除了投喂一小口也没有别的办法,毕竟,她每次求到一后就乖巧得一塌糊涂。
春日天气依然有些凉,阿准将她的脚贴靠在自己大腿上,她舒服地嘤咛一声,沉沉睡去,他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背,在这万籁俱寂的春夜里,想起了村里因为难产去世的那些妇人。
骤然而至的恐惧让他彻夜难眠,但怕吵醒她又不敢翻身,呵呵她不知做了什么梦,突然轻笑一声,阿准轻轻亲了亲她有些婴儿肥的脸颊。
他突然想起回小荒村之前,他跟阿俊的聊天这次回去我就跟你阿姐求亲....
阿俊当时叹了口气说那还请阿准哥哥多怜惜阿姐些,总听师娘念叨女子不易,说生产犹如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她见过太多太多....
此刻想起这些,他忍不住喃喃自语老天爷啊,一定要保佑她跟娃平安。
日子过得很快,割油菜、收小麦的时候,他们收到了阿俊的第一封信。
那天,沈小茶正坐在梯田最高处歇息,俯瞰着一望无垠的麦田,金黄色的麦浪如翻涌的浪潮,风过时麦秸秆相互摩擦,你推我、我推你,阳光在麦芒上跳跃,大地流金!
不远处,是金黄色的油菜,它们被风吹弯向前倒伏着,麦子与油菜的气息在空气中荡漾,久违的关于丰收的记忆重现脑海。
她忍不住轻轻哼唱起那熟悉的旋律。
小茶,阿俊来信啦!回去给她取小零嘴的阿准抓着那只白色鸽子,在山路上飞奔。
沈小茶急忙起身,阿准着急地冲她挥手坐着,别动!我就来。
等他气喘吁吁地爬到山上,沈小茶一把接过那个鸽子,激动又兴奋地拆开信。
下一刻,便热泪盈眶,多日挤压胸中的担忧、烦闷,在此刻有了出口,那悬在心头无法彻底放下的石头,亦终于落了地。
作者有话说:
第一百一十章
阿准看她的表情, 有些磨摸不着头脑,怀孕的妇人真是让人难以捉摸,脸比那六月的天还善变, 沈小茶揉揉眼睛他已通过县试,府试还未放榜, 但应该不差。她顿了顿若顺利今年八月他可参加院试, 能中秀才的话,就要入官学了。
阿准对此一窍不通,但依然由衷称赞并祝福他,你上次回程用了多久?她突然问。
因着担心她一人在家, 上回他风餐露宿、日夜兼行,所以从府城到小荒村只用了约莫半个多月时间。
沈小茶闻言笑了那他们怎么说也得用一个月半吧,前几日出发的话,估计到的时候正是农忙季节哩,我本来还担心就咱俩忙不过来, 这下好了。
他们?除了阿准还有谁要来?经历过上次那次山崖追逐逃兵的事儿后,他总是后怕不已,所以听她说有除了阿俊之外的人要来, 立马紧张、戒备起来。
沈小茶看他那如临大敌的模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瞧把你紧张的, 阿准说带了周夫子跟师娘来,师娘曾是很有经验的稳婆。突然她狐疑地看阿准一眼他怎么知道我怀孕啦?难道未卜先知?
阿准咧着嘴笑了我当时跟他说,回来就跟你求亲来着.....
沈小茶的脸一下子红了, 耳朵尖尖更是如滴血一样红, 这才过去几个月?才成亲就怀上小崽子了,羞死人了, 都怪他, 她冷哼一声, 一屁股坐在地上,使劲啃着花大价钱买的车厘子,汁液迸溅,她嘴角沾染了一些红色的液体,气鼓鼓的模样让人又爱又怕。
阿准看着吃得咬牙切齿的她,莫名觉得自己胸前某处吃疼,她近来一改最初的羞涩,兴致来了常只负责放火不负责熄火,让她帮自己疏解就咬那处泄愤,此刻他仍隐隐觉得吃疼。
沈小茶吃了十来颗车厘子才停下来,她并不舍得多吃,虽然靠着卖菜,余额已六万多了,但一想到小崽子出生后的尿不湿、奶粉、玩具,她就头疼,吞金兽果真名副其实啊,这六万根本不够花的。
让她用尿片?不存在的,掐指一算,这小崽子出生时得到冬月了,那会儿滴水成冰、寒风刺骨,别说没有婆婆,即便有婆婆她也不想让人家大冬天的洗湿尿片子,费时费力还埋汰。
大不了,她从一岁半开始给TA戒尿不湿,那样应该花不了多少钱吧?她希望自己也能争点气,三岁前实现母/乳喂养自由,这样等娃大点,吃羊奶或者喝纯牛奶都行,按照《育儿百科》上的经验,半岁过了就可以慢慢添加辅食了。
阿准哥哥,你得努力挣钱哦。她意犹未尽地数了数小小的保鲜盒里剩余的车厘子,往他嘴里塞了两颗又大又红的,阿准拗不过她,才勉强吃了,真好吃,甜而不算,肉质肥厚,比野生樱桃好吃多了,他咂巴了一下嘴。
沈小茶叹口气也比野生樱桃贵多了,一斤够买二三十斤好米。阿准咂舌,有些后悔,莫名生出点抢了小崽子口粮的羞愧感来。
她轻轻揉了揉依然没什么弧度的肚子,怀了孕口味奇奇怪怪,想吃阳光玫瑰葡萄、金枕榴莲、黑布林、佳沛果......小崽子,你真会吃,什么贵想吃什么,再这样吃下去你爹跟我要喝西北风喽。
阿准好笑地看她一眼,用已经发芽的柳条给她编了一个帽子,又将保温杯里的煮苹果水放在她伸手可以碰到的地方,这会儿太阳升起来了,暖融融的,她被晒得愈发惫懒,他将早已闲置的帐篷拿上山,将里面垫上软软的棉絮你躺着歇会儿,我去割麦子了。
说完跟撸猫似地,轻轻揉了揉她被太阳晒热的发顶。
沈小茶迷迷糊糊地应一声,正准备歇息,却突然想起一件事,记忆里似乎油菜比小麦早成熟?每年割小麦要到端午前后了吧?怪不得她说盼啊盼啊,都几场春雨了,院子里的杏儿还是有些发青、发酸。
等会儿!沈小茶叫住阿准,径直往麦田走去,阿准见她咋咋呼呼的模样,吓得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她你慢点!别下地!
前几日才下过雨,他总说地里湿滑不让自己近前,沈小茶没好气地扶着他的胳膊我去看看麦子啊,远远看着是熟了......走近一看,她就了然,幸亏看一看,金黄色只是假象,里面一大半的麦子是青黄色的,里面的麦粒又青又嫩,手指一掐还有浆!
她揉了揉眼睛,近来看书看多了,再加上孕期总是爱起夜,她隐隐约约看着是金黄色就以为成熟了,大部分麦穗还没有栽头,再等等吧。
阿准点点头,他之前没种过小麦,油菜呢?能割了?
沈小茶走过去扯下一枚油菜荚,轻轻一捏,露出里面黑色略硬的菜籽来熟得不能再熟了,怕再不割菜籽都要炸开掉落一地了。
她有些发晕,这个季节的太阳已经有些晒人了,阿准忙将她扶回帐篷便开始弯腰割油菜,沈小茶在麦子与油菜的清香中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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