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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老大夫没有那么神奇的医术,颤颤巍巍地从床边站起来,先是瞪了穆君桐一眼,才吩咐医童道:你去熬药。先灌下一碗药,再看要不要施针。
听到施针,穆君桐眼皮一跳,这不得脱衣吗。她连忙道:喝药就行
话没说完,就被胡子花白的老大夫狠狠瞪了一眼,只能讪讪住嘴。
老大夫刚走,躺在床上的秦玦就睁开了眼。
刚才在板车上被穆君桐气得要命,现在看她闷声吃亏,他好似恢复了点精力,轻飘飘地把眼神落到她身上。
穆君桐在床边坐下,小声道:想从我这里讨药吃,没门儿。
这下秦玦不笑了,盯着她默默不语,然后慢慢垂下头,看上去很是困乏的模样。
穆君桐扳回一局,还没来得及继续训他,就听到秦玦有气无力地说:母亲,放心,我绝不会拖累你让我回去吧,这病不治了。
穆君桐直觉不对,这小混蛋在说什么胡话,烧糊涂了吗?!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背后传来老大夫愤怒的指责:你这妇人,好生黑心!不知道他脑补出了什么好戏,一看穆君桐就是那种风姿绰约的后娘,一定在家虐待前面留下的儿子,即使是后娘,也不能拖着他让他等死啊!人命在你眼中就如此轻贱吗!
呃穆君桐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回头无语地看着秦玦。
秦玦眨巴眨巴眼,一幅很无辜的样子。
穆君桐能说什么,老大夫这么大了,回嘴几句说不定能把他气厥过去,只能乖乖挨骂。
哎,看来秦玦是真的被烧糊涂了,连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装可怜招数都用上了。那身傲气去哪儿了?
她挤出慈祥的笑容,用力地在秦玦脑袋上狠狠搓了一把,装模作样地反省道:大夫您说的是,是我糊涂了,便是倾家荡产,我也会治的,不能对不起我那早死的男人。
大夫见她知错就改,气顺了,摸摸胡子,叹了口气,掀帘出去了。
屋内只留下穆君桐和秦玦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没说话。
这场莫名的斗争太过于幼稚,以至于现在空气中都弥漫着尴尬的氛围。
或许是后知后觉品味到了刚才自己那一番话的羞耻感,秦玦面色几经转换,复杂极了。
穆君桐欣赏着他的表情,哼哼笑起来。
她一笑,秦玦的面色更不好了,整个人就像蒙上了一层阴翳的雾气,湿漉漉的,仿佛快要长出蘑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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