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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玦被她吼得怔愣了一瞬,斜开眼睛:这里清净,他们太吵了。
穆君桐一口气堵在胸膛里上不去也下不来:王城不比这里清净吗,你在这儿坐着干什么?
秦玦沉默。当然是想快点见到她,但走到城楼才想起,她还被自己留在府邸里,应当不会出现在这里。
但他又觉得,说不定呢。她那么期盼天下太平,打了胜仗,她万一想跟着来看一看呢?
明明可以出城看,找个人问问,但他却生出了惧意。
看了一圈,干脆找了个角落歇一会儿。几夜没合眼,又不停战斗,他实在是有些累了。
他懒洋洋地道:王城不够清净。
穆君桐又无奈又无语,其他时空的秦玦可最喜欢在王城杀人作乐,哪儿谈得上喜欢清净。
秦玦不懂她的心情,只觉得她那样的眼光看得人难受,像陷入了温暖的沼泽,浑身都要化了。
你是来找我的吗?他忍不住问。
穆君桐哑了一下,还是点头承认:殷恒说这次很冒险。在城门口的时候,岳言山说你受伤了天子受伤了,还真轮不到她来担心。可她就是有些慌张,控制不住。
秦玦不懂担心这种情绪,只感觉现在的她像是雨后晴空才会有的云,软乎乎的,让他有些熏陶陶。
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自己现在好像能够靠近她。
于是他往前凑了一步,挡住城墙火把投下的光,将她罩在了自己的黑影里。
穆君桐并没有后退。
他心里一动,打蛇上棍地再凑近了一点。
她没有意识到这点,只是问:你哪儿受伤了?
秦玦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有些无措:小伤,不碍事的。他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以身冒险,人没了,穆君桐就真成寡妇了。
她舌根泛起苦涩,心里有些酸,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为什么突然决定收复燕国?她比其他人更明白这个决定有多突兀,千千万万的时空里,秦玦从没有做出过这个冒险的决定。他傲慢、目中无人,所以他才不会为了无足轻重的城池国土涉险。
秦玦蹙眉:自然是因为这是最好的机会,若是再等几年,燕候之子站稳脚跟,想要偷袭可没那么容易了。
可她不是问的战略,而是他下决定的初衷。
她心脏怦怦直跳,一边觉得自己的猜想很是离谱,一边又觉得秦玦这种疯子确实能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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