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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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司空祈实在看不下宋裴为了一个女人这般低三下气的样子,亲自俯身要拉他起来。

“陛下,只有你能帮我了,陛下,我求你帮帮我……”宋裴隐忍着哭腔求他。

君王动作一顿,看着宋裴哭成这样,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异样的情绪,搭在宋裴身上的手微微一紧,差点克制不住要只问一句;你就这般爱她。

但他最终没有问出口,只又拉他起来,“你先起来,朕没说不帮你。”

宋裴充满血丝的眼瞬间一亮,充满了期待和小心翼翼的讨好,“陛下,陛下若肯帮忙,宋裴感激不尽。”

君王冷然道;“要朕帮忙,就得听话,回去休息,明日来上朝,把你该做的事情做好了,有消息自会通知你。”

宋裴连忙道,“是,是,宋裴这就回去休息,谢谢陛下。”他在这一刻全然忘了眼前的人曾经有多么可恶,只有感激,只有这个人在他绝望的时候给他一点点希望。

司空祈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

收回目光时,只见地上遗落了一块玉珏,那是宋裴时常戴在身上的配饰,他方才一心激动,身上掉了东西也不察觉。

君王捡起那枚配饰,握在手中把玩,玉玦上还刻着一个笔锋凌厉的“裴”字,古语有云“君子无故,玉不去身”。

章显身份象征的东西都能丢弃,他用权势真的能绑住宋裴吗?君王心里第一次生出动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垂眸,回想起一个月前,那个人对他的嘲讽。

一个月前。

思雪昏迷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处陌生的地方。

大片的红,还有那燃烧的龙凤香烛,窗花上的囍字,让她仿佛入了喜房。

喜房?

她听得一声隐忍的呻吟,那声音刻骨铭心,怎会不认识。

她猛的转过身去,心中有什么破碎了,血流成河,她想上前,却又畏惧无比,只上前了两步,又停在那里,胸膛激烈起伏,呼吸都艰难起来。

那声声喘息和低吟将她逼得寸步难行。

不。

不……

不要那样作践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思雪死死的盯着那被遮盖得严严实实的大红喜庆的床幔,嫉火和愤怒燃烧着她的五脏六腑,痛怒难当,又觉得恶心,她偏头隐忍住涌上喉头的作呕。

她瘫软在地面上,死死的捂着嘴,怎么也不愿意发出声音,眼里涌上的泪花让她视线一片模糊。

她想冲上去,把那一些遮羞布撕开,将一切的不堪和耻辱暴露在阳光下,让世人看看那高高在上的君王是如何卑鄙又无耻的做下这背德不伦的脏污事!

但她舍不得。

她舍不得伤害另一个人。

那是她的,她的……裴郎。

手心的指甲狠狠掐进掌心的肉里去,再痛也比不上心里的痛。

她默默退了出去,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思雪都麻木了。

“朕以为你会走,或者冲上来,毁掉这一切。”

思雪目光冰冷的看着眼前的人,“那岂不是都如你所愿?”

司空祈倒是小看了她,“看来你早就知道,明知如此,却能接受,当真毫无介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逼他与我休书,是拿我与孩子的性命要挟,我不知道他付出了什么,得以自由,但他心仪我,还要再娶我一回,裴郎待我,真心可鉴,我又有何不可。”

“他十年前就跟了朕,你算什么,也能让他违逆朕,朕容你活着,不过是看你当初助朕夺嫡的份上。”

思雪不屑一笑,对君王的话嗤之以鼻,“我算什么,我是裴郎的妻,我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世人只会赞我与裴郎,天生一对,总好过陛下这般卑鄙龌蹉,暗地里做着不伦之事,陛下不愧是弑父杀兄上位的男人,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才能坐在高处,践踏人伦的规则。”

“你又有多干净?医者仁心?”君王感到可笑,“宋裴就是被你的伪装蒙蔽了双眼,朕当初弑父杀兄,也有你一半的功劳。”

当年夺嫡,他能顺利坐上这个位置,很大一部分是思雪暗地里帮忙下毒,她医术高超,毒术更是一绝,只是绝大多数人被思雪那副清冷的外表给欺骗了。

思雪摸了摸手上的玉镯,“我能帮你杀了他们,也能杀了你。”

“那就看,是你的毒快,还是朕的刀快。”君王话音刚落,十几个影卫悄无声息的忽然出现,以包围之势,圈住思雪。

“你我本该不再相见,念你活不长久,朕一直没有灭口,没想到你还是出现了。”

一个皇帝不会容许一个同自己合谋弑父杀兄的人活着,势必要全部灭口,一个不留,将一切真相彻底掩埋,可思雪坦言她活不久,她帮皇帝也是因为先帝辜负她母亲,从而推波助澜罢了。

因着这句话,皇帝放过了她。

他们本该一辈子不再相见,思雪也会死在最好的年华里,永远凋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命运却让他们因为同一个人而相逢,思雪也没有如她所言,死在碧玉年华。

就算宋裴,皇帝也要思雪死。

思雪面对死亡的威胁,却面不改色,“我游历世间,见过太多的生死别离,早已经看开了,陛下若是舍得,那便动手罢。”

君王抬手,顷刻之间就要挥手,影卫已经做好了撕裂思雪的准备。

在即将暗示动手的那一刻,皇帝却迟疑了,他扑捉到了什么异样,立刻收了手。

“你做了什么。”

“我是真的短命,是裴郎让我活着。”思雪摇了摇镯子,离得比较近的几个影卫立刻倒地不起,纷纷口吐白沫,所有人连忙后撤,护在了皇帝面前。

“陛下若是舍得,就杀了我,我与裴郎同生共死,陛下若是不舍得,那死的,就是陛下了。”

司空祈那一瞬间君威迫人,若是别人只怕已经跪地求饶,思雪却对生死毫无留恋,自然也不惧怕君王的威吓。

他在短暂的失态后,就冷静下来,“你不会的。”

思雪不悦道,“你怎知我不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君王自信道,“因为只有朕才能执行宋裴的改革,你若是杀了朕,宋裴的一切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做个交易吧,你带着孩子离开,朕让宋裴,青史留名,往后的历史都有他的名讳。”

“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话?”

“无妨,你留下来,朕会更方便,拿捏宋裴,也会更容易。”

“你休想!”

“朕话已至此,怎么选择,在于你自己,方才也只是在试探罢了,就算你和宋裴没有共生,朕也不会杀你,一个死人会在他心里烙下印记,朕决不允许你在他心里印下痕迹。”

思雪愤怒道;“他不会爱你,他永远都不会爱你!”

君王停留下来,“朕从来都不需要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只需要得到宋裴,仅此而已。

思雪被留在那里,久久没有回神。

她走进了死胡同,仿佛什么选都是绝路。

皇帝算得太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若活着留在宋裴身边,就是宋裴的累赘,以后只能惶恐不安的活在皇帝的刀尖下,眼睁睁看着他磋磨宋裴。

她若离开,就是辜负宋裴,她还能什么选择?

她站在门口,始终没有勇气踏进去,狼狈的转身离开。

隔日,大婚顺利进行。

一个月的相伴,让她想通了许多。

她已经得到了太多,一味的索求,只会让她失去,倒不如及时放手。

她在短暂的命运里,邂逅了宋裴,得到了最好的回应,她曾爱过,为了这样一个人迷失过自己,已经足够了。

看着睡在身侧的宋裴,指尖轻轻勾勒他的面部轮廓。

她喜欢的人,不该被人困在分寸之地。

或许不能相伴,但他们共享生命,无论宋裴活着还是死去,她都相随,更何况他们还有孩子,那是宋裴血脉的延续,她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她把孩子带走,也避免以后皇帝再拿皇帝胁迫宋裴。

她卷缩在宋裴的怀里,闭目间是凤凰楼初见惊鸿一瞥,他凭栏而待,眉目自成诗三百,用尽多少诗词都道不尽的惊心动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突然豁然开朗,挂在天边的星星,就该回到天地间。

——

宋裴自得了君王的承诺,日日盼着消息,初时还觉得皇帝是不是有什么目的,但他并没有趁火打劫说出什么交易或者代价,宋裴逐渐放下心来,只用政绩回报皇帝,既想让皇帝看到他的能耐,又奢求他更加看重自己,从而帮他找到思雪和孩子。

他们原本冰裂的关系,逐渐回暖,偶尔会像朋友一样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但他由始至终很注意分寸。

既不会太亲昵,也不会太疏远。

瑞王看着他们君臣相得的模样,嫉妒无比。

走了一个思雪,皇帝就趁机而入了,若是让宋裴知道,一切都是皇帝做的,看他还能这般对着皇帝笑吗!但他不能公然跟皇帝对着干,他得让宋裴“意外”发现真相。

当年夺嫡一事,他是知道一些事的,包括思雪曾经帮过皇帝干的那些事情。

思雪忽然离开,不是皇帝所为他都不相信,只是手里没有证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裴虽指望着皇帝帮他找人,自己手底下的人也没闲着,他派出去大部分人手在外边帮他找人,甚至为了方便寻找,他还特意画了很多思雪的画像,贴在各种能贴的地方,重金悬赏。

好歹是一朝公主,青州城一事劳苦功高,才大婚一个多月就失踪了,民间流言四起。

为了压制流言,避免对皇室造成影响,只对外宣称是意外失踪,更多的就没有透露了。

思雪在民间的声望不低,故此虽然流言四起,到底是都盼着她好,但也有个别流言道她大约是被不长眼的贼人掳走,找回来怕也名声不保。

这个时代对于女性的清誉还是很看重的。

宋裴只抓到了几个四处散播谣言的地痞流氓,带去京城东大街西市的两边的菜市口杀了以儆效尤。

那些龌蹉的流言才逐渐小了点,虽没有完全断绝,总比放任流言传播来的要好。

他成天操心,政事上劳累过度,平日里还要时刻关注着有关妻儿的消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宋裴病了也不肯休息。

他要忙起来才好。闲下来控制不住自己,总是想到那些不好的结果。

但他再怎么逞强,身体总是有极限的。

御书房内,议事大臣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宋裴眼前一阵发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卿?”司空祈见他脸色不对。“可是身体不适?”宋裴这段时间疯了一样的忙转,他是看在眼里的,甚至还担心他撑不住,特意让他不要太辛苦,宋裴都没听。

宋裴听不见他的声音,眼前也开始什么都看不见,他心觉不妙,刚站起身就倒下去。

“宋裴!”司空祈抬手抱住宋裴下滑的身体,看着宋裴流出鼻血,脸色微变,对王有德道,“宣太医!”

视线又恢复了清明,宋裴眨了眨眼,见自己跟陛下如此暧昧,连忙拉开距离,“臣没事,多谢陛下关心。”

“说这句话之前,鼻血先止住了再说,宋裴,你得看太医。”

“不用。”宋裴刚说完就晕了。

陛下;“……”

他拖住宋裴软下去的身体,一时无言以对。

“宋大人无碍,只是劳累过度,才会如此,休息几日,吃两贴药就好了。”

“下去吧。”司空祈也猜到了。

太医根本不敢再看一眼,连忙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卿病倒,就算陛下关怀,也不该把人放在龙床上去……但他深知在宫里办事,有些事情不该细想,也不能看,更不能说。

看着宋裴消瘦的身形,甚至是憔悴的模样,司空祈眉头一皱。

吩咐膳房那边准备了一些补身的药膳。

宋裴却在昏迷中做了一个梦。

大红喜庆的婚房里,有人站在他面前,宋裴却看不清他的模样。

酥骨的欢愉让宋裴沉迷其中,听到了脚步声。

他迷失的神志清醒了一些,正要仔细去看,却被蒙住了眼睛。

脚步声很快就消失,视线恢复了光,他茫然的盯着床顶的红绸,俯在他身上的人,温柔而小心翼翼的将他的欢愉加倍。

他努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抬手触摸那张脸,是谁?

那个人却握着他的手,十指紧扣,压在被褥里去。

宋裴不舒服的挣扎了下,看不清那个人的脸,让他有些烦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底是谁。

更多更深的快感逼得宋裴无处招架,他想咬自己的舌尖,那人似乎早有意料,往他嘴里塞了什么,让他咬不住任何东西。

不对……不对。

不是这样的,他潜意识里抗拒这样的情事。

身上的人完全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宋裴只能接受。

也必须接受。

他像个急于找到答案的或者残缺的拼图,焦躁的想要看清楚那个人,梦里死活看不清。

宋裴是气醒的!

干,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他扶着额头回想,却把梦境忘的一干二净。

王有福见他醒来,笑吟吟道;“宋大人醒了,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好吃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裴反应有些迟钝,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睡在龙床上,宋裴心中闪过一抹异样,起身道,”不了,本官没事,多谢福公公关心。”

王有福虽然不像王有德那样作为皇帝的贴身内伺,身份也不容小瞧了去。

王有德是皇帝身边说得上话的存在,甚至很多时候在政治上,也是皇帝的“代言人”那身为他弟弟的王有福却在后宫拥有很大的权利。

虽然后宫目前没有皇后妃嫔,可上上下下几千人,大小事务,都是王有福说了算,就算皇帝有妃子,那也得给王有福几分面子。

更何况是外臣。

虽然宋裴不需要对王有福太客气,也没打算结仇。

“陛下吩咐了,让奴看着您吃药,膳食都做好了,大人不吃,岂不是为难奴。”他讨好的的说,“知道大人不喜药苦,可良药苦口,大人这般不爱惜自己,把身体搞垮了,落下病根怎么办?”

他这话意有所指。

宋裴那里不明白,想到自己最近确实拼命过度,自己先倒下去了,思雪怎么办?于是他感激一谢,“谢过公公了,是本官求于心切,糊涂了。”

见他明白了,王有福更喜,“大人想明白了就好。”连忙招呼宫人送上膳食。

宋裴看了送上来的几道膳食,心里一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不是弄错了?”他还是忍不住问。

“不会错的,大人都憔悴了许多,正好补补身子。”

可这怎么看都是帝王规格用的膳食啊……他心里不免警觉起来。

他早前就跟皇帝划清了界线,只做正常的君臣关系,后来他又让皇帝知道自己的价值远远比床榻之间更有用,从而争取到了他想要划分的距离。

阿雪失踪后,皇帝也没有趁机提什么要求,宋裴就逐渐放下了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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