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重生之后(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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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雪容这般记仇,他还没有记仇呢,如今又找由头欺负他。

念桥回到营帐里,他还是觉得身上在发热,自己捂着脸,夹着被子蹭了蹭。

等到温度褪去时,念桥坐起来,七皇子一直没有回来,他有些担心。

方才也没有向嵇雪容打听侍卫的事,他一边担心那些侍卫再找上他,一边担心七殿下那边。

念桥待了一会便起身,他发现营帐外多了一些士兵,士兵手里的长戟令人畏惧,随着一声急促的马蹄声,火把集聚在远处。

他不知发生了什么,周围的大夫急匆匆地朝那边赶,七皇子营帐外被围的水泄不通。

念桥隐约觉得不对,他眼皮子跳的更厉害些,周围侍从都低着头急匆匆的模样。

他看到了其中一名眼熟的小太监,把人拽住了问,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大夫都去了那边?

小太监瞅他一眼,你还不知道?大皇子在狩猎场遇刺,如今生死未卜,现在正在追查刺客。

念桥没一会就身临其中,两名侍卫过来将他带走。挽弓台处,景和帝面色沉了几分,他跪在七皇子身后,一众皇子中,只有七皇子是跪着的。

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为何大皇子遇刺七皇子要跪下,难不成刺客和七皇子有关?

这自然不可能,七皇子一定是被冤枉的。

周围围满了侍卫和臣子,火光明媚,嵇雪容侧脸剪影瑰丽精致,站在人群之外,仿佛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五皇子和六公主神情冷淡,似乎并不怎么关心这件事。

有侍卫上前,呈上来一支弓箭,弓箭刻着一个七字,明显是七皇子的箭羽。

这是属下在刺客身上发现的箭羽,原本记号被遮掩,由于见过水才显出来。那些侍卫全部服毒了。

景和帝沉着脸,目光落在七皇子身上,老七,你有什么可说的?

朕听闻,你前些日子和大皇子闹了些不愉,在尚书殿,你与你几位皇兄关系都不好,与五皇子争抢与大皇子相斥。

为何你的箭羽会在刺客身上?

嵇灵玉跪在地上,当着一众臣子的面跪下,他低着头,侧脸显出几分阴影。

周围没有人出言相劝,这件事自有景和帝定夺。

儿臣不知,大哥遇刺之事与儿臣无关,望父皇明鉴。

嵇灵玉跪在地上,他身形显得有些单薄,低声道:儿臣也未曾与大哥有过嫌隙,望父皇明鉴。

景和帝不是嫡子,他是庶出之子,当年上位经历了一番争斗,他一向最厌恶兄弟之间因夺嫡争锋相对。

傅晴明,此事交给你,七皇子暂时关押诏狱,在查出刺客身份之前,不允许他踏出诏狱半步。

念桥一直跪在嵇灵玉身后,他听闻诏狱两个字,脑海里嗡的一声响,他前世便是关在诏狱,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那种地方不是嵇灵玉该去的他再怎么样也是皇子。

念桥听见嵇灵玉低声应了一声,似乎对这种处决没有丝毫意见。

他看着嵇灵玉的背影,心里着急,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对面的嵇雪容。

他等着嵇雪容开口,可是嵇雪容未曾开口,从始至终,嵇雪容对于这件事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傅晴明接了圣旨,立刻有侍从过来要将嵇灵玉带下去。

念桥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人把七皇子带走,可他对上侍卫丝毫没有胜算,于是他跪了下来,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攥着衣袖朝着台上的景和帝磕头。

请陛下明鉴,七殿下并非刺客,他平日里一直用心在功课上,从来不敢与任何人有嫌隙陛下,七殿下是无辜的。

今日还是七皇子带他回来的,念桥神色之间一片焦急,他嗓音细软,没有什么辨识力,只得重复磕头这个动作,语气之间俱是恳求。

因为他这么一出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

嵇雪容眉眼深沉,傅晴明半躬着身体,视线落在念桥身上,很快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

嵇瀚羽似乎笑了一声,连嵇皓尘也懒懒地瞧了念桥一眼。

唯有嵇灵玉,似乎有些惊讶,看着念桥神色略有些复杂。

地上的少年已经把额头磕的出血,在这场戏剧中,大抵只有他在担心嵇灵玉,会因为自己主子要遭受劫难而焦急。

你这奴才倒是护主。来人,将他拖下去,他护主心切,杖刑便由他替七皇子受了。

景和帝轻飘飘地一句交代,念桥求情没有任何作用,反而要受一顿杖刑。

念桥被拖了下去。

景和帝看向身侧的嵇雪容,问道:将离,你如何看。

嵇雪容垂着眼,眼睫落下两道阴影,父皇圣明,儿臣相信父皇会查明真相,给大哥一个公道。

念桥来一趟春猎,不但没有逃跑成功,反而还挨了一顿板子,他被打了二十大板,人险些疼的晕过去。

他屁股开花,更担心嵇灵玉那边,打完板子便向小太监打听,可惜他人微言轻,小太监只啐了他一口,七皇子的消息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念桥气个半死,又生气又难过,一动屁股疼的要命,他被送回千阙宫,瑶池和瑶碧是女子不便照顾他,找了宫里的小太监帮他换药。

念桥,打你板子的侍卫似乎没下重手,你看你屁股只是肿了些,说不定过两日就能下床了。

念桥都要疼死了,他疼的要命,像个蔫白菜一样趴着。此时听见小太监这么说,他抿着唇不高兴,让小太监出去了。

瑶池和瑶碧在因为嵇灵玉的事四处打听消息。

念桥在千阙宫第三天,傅晴明过来了一趟。

晴明哥哥,刺客查出来了吗?七皇子怎么样?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七皇子?念桥问了好一串问题。

傅晴明本不愿意来下人住的地方,进来时先是皱了皱眉,然后目光才落在念桥身上。

念桥哭过一回,眼尾还是红通通的,看他眼睛像是含了一汪水,扯着他的衣角,嗓音细细软软。

这些不必你操心。傅晴明神色冷漠,这一次圣上对你已是宽恕,你如此放肆,被关去诏狱也不足为奇。

念桥心里生气,傅晴明说的是什么话?不过原本他就没对傅晴明抱有什么期望。

在狩猎场我派人去寻你,你不在帐里,之后是七皇子带你回来,你和七皇子去了哪里?

傅晴明如今在怀疑他?还是要拿他的话当供词?念桥对上傅晴明冷冰冰的眼神,他虽生气,却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

我担心七皇子,便去找他,路上迷了路走不出来,后来碰到七皇子,是他将我带出来的。

念桥补充道:七殿下不是刺客,晴明哥哥,你一定会还七殿下一个公道吧?

念桥看着傅晴明,他伸手扯住傅晴明的袖子,想要听到傅晴明的保证。

傅晴明在外一向名声好,可是传闻中那么好的人,前世却是没有感情的杀人凶手,这样的人真的断的了案吗?

好一会,傅晴明没有应他,念桥有些失望,慢慢地松了手。

傅晴明突然开口道:你在狩猎场,可有见过太子?

见过了,念桥不知道傅晴明问这个做什么,他已经对傅晴明失去了耐心,不想再回答傅晴明的问题。

见过了,太子也去了,我为何见不到。念桥屁股还疼着,他自己换了个姿势,眼巴巴地瞅着旁边的茶水,和傅晴明说了半天话,他嘴巴都渴了。

傅晴明见问念桥问不出来什么,便要离开。

念桥又扯住他的袖子,使了吃奶的劲,疼痛令他额头出了些许汗。

晴明哥哥,七殿下在诏狱怎么样,过几日我能不能去看他?

少年满腹担忧,这幅担忧不似作假。傅晴明眸光略微顿了顿,慢慢地扯过自己的袖子,嗓音没有起伏。

等你能下床再说。

临走时傅晴明停下脚步,他回头看了一眼,少年将脸埋进枕头里,像一颗蔫了的小白菜。

念桥前两天还叫唤着疼,傅晴明给他留下了金疮药,药上了几日之后便不疼了,只是偶尔动作大了还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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