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盟主只会平A百度云(36)(1 / 2)
不过是仗着名门正派的虚名罢了,等办得了事,且看看你有几分真本事!
聂白虹其实才出山没多久。
聂氏一脉跟从母姓, 且以女子为家主, 每一位后人都必须入天人境之后, 方能成婚。
因此聂白虹虽然双十年华, 她的母亲却已然年逾花甲。
只不过天人境之人到底年岁几何,常人并不知道, 也看不出来。
聂白虹此番下山历练,是为了能有所顿悟, 为日后突破天人境做些准备。
她的武功在天人境之下已经不得寸进有近半年的时间了。
不过她这次要去办的事, 却和习武练功没什么关系。
她也是奔着玉玺去的。
只是与其他人不同, 聂白虹要抢玉玺,既不是为了权欲,也不是为了天下苍生,而是为了报恩。
别看聂氏一门均是武功高强, 但聂家对子女却并不骄纵。
聂白虹幼时习武,也和聂隐娘当年跟随无名神尼时一般无二。
小小的人,每天要与猿猴比爬树, 与鱼儿比游水,与飞鸟比飞行之术,更要与豺狼虎豹相斗、与鹰隼搏击。
正因有着这样十年如一日的苦练,聂氏一脉才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然而武功是一日日练成的,聂白虹总不可能刚出生时就有现在的武功。
一次她进入深山当中,与猛虎相斗,因一时疏忽,便被那大虫挠了一爪子,登时皮开肉绽,行动间力有不逮。
那时恰有一人带着军士游猎,一眼便看出了聂白虹的不凡之处,出手相帮。
聂白虹那时不过八岁,却能在深山老林里行走自如,自然也是有一番傲气的。
况且聂氏后人从不平白受人恩惠,聂白虹抱拳谢过之后,取下腰侧匕首,送给了对方,直言恩人来日有难,便将此匕送于某某处,聂氏后人必会相帮。
也是最近几天,她才知那人姓名。
因为那人寄来匕首的同时,也在信中附了姓名。
竟是河中节度使李从珂。
按理说,争夺玉玺原本算不得是恩人有难,但聂白虹不愿欠着人情,故而也乐得赶紧报恩了事。
林鹿春不知道这从西域跑出来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也要谋夺玉玺,竟就这么和她擦肩而过了。
两方人马一个向西,一个向东,越走越远。
几日后,聂白虹仗着轻功好,隐匿功夫又高明,早早地就到了李从珂所说的地方,期间并未遇见阻碍。
她看见不少兵马在山中安营扎寨,便知李从珂与那秦宵必然也在山中,心思一转,奔着中间大帐就去了。
与此同时,李从珂与石敬瑭就在帐中,温着一壶酒,暗藏机锋地谈论着围捕秦宵的事宜。
两人心中都觉得对方碍事,但又碍于是陛下吩咐,不得不装出一副同僚的友爱来,实际上却都对对方的心思心知肚明。
李从珂一向不将秦王李从荣放在眼里,他深知此人虽是皇帝长子,却残忍好杀、行事莽撞,不得人心。
至于毛都没长齐的李从厚,就更不必提了。
正因如此,李从珂虽然对养父李嗣源忠心耿耿,却也不耽误他觊觎着养父百年之后留下来的大位。
相比于李嗣源那几个不中用的亲生儿子,李从珂最忌惮的反而是石敬瑭。
这人平时不声不响的,关键时候却屡建奇功,现如今更是位极人臣。
李嗣源对他石敬瑭有知遇之恩,许了他高官厚禄,或许还没什么。
可是将来皇帝驾崩
这种功高震主的大臣岂非心腹大患?
秦宵此僚狡诈非常,依我看,妹婿不如与我兵分两路,围堵这贼子。李从珂举起酒杯,笑意不达眼底。
石敬瑭所带军士更加悍勇,心中早想甩脱了李从珂,自己为泰山大人立功。
然而此刻,他却忍不住心中生疑。
原因无他,李从珂此子一向是无利不起早,这阵子亦是如此。
前面几天这人都带着兵,紧紧盯着他石敬瑭的动向,生怕功劳都被他一人贪了去。
怎得今日竟主动说要分开行事?
其中必然有诈。
石敬瑭看了一眼帐中滴漏,往常这时候,再饮一两杯酒,他就该回自己帐中去了,可是今日,他察觉这李从珂眼中似有焦急之色,心中愈发不想就这么轻易走了。
偏要看看这老小子搅什么鬼。
他面上一副愧疚之色,双手端起酒杯,语气仁厚地问道:可是妹夫进来行事有何不周之处?陛下命我二人联手追捕此贼,哪有让兄长以身犯险之理?若是兄长心有不满,大可说出来,所谓酒后吐真言,你我乃是半个兄弟,敬塘又岂有记仇的道理!
李从珂心中暗骂这人虚情假意的功夫,却与那刘备摔孩子有得一拼。
往常这人说不上几句话,便忙不迭地往外跑,今日竟像裤子黏了浆糊似的,坐在这里不走了!
李从珂心里其实急得像是着火了似的。
昨日他接到飞鸽传书,得知聂白虹今晚便到。
他昔日救下聂白虹不过是举手之劳,可这聂白虹却是年轻气盛,答应要为他办一件事。
聂家后人为人一向孤傲,若是被石敬瑭遇见,必然不肯遮掩。
如今都快到亥时了,石敬瑭若是再不走,八成便会与聂白虹碰上。
到那时,他岂会放过这白捡的功劳?
世上的事多是如此,李从珂心里越是着急,事情却偏偏照着他最不想的方向发展。
聂白虹闪进帐中的时候,就看见帐中两名武将,一个脸色青白交加,一个一脸果然如此。
光看面色,石敬瑭反倒像是那个静待她到来的人。
只不过聂白虹毕竟不傻,李从珂坐在主位,当然是这大帐中的主人。
她冲着李从珂一抱拳,说道:不知那秦宵现在何处?聂某这就去将玉玺取来。
言谈之中,仿佛玉玺已然是她囊中之物。
石敬瑭听了这话,心中惊疑不定。
原本若是放在平时,有人说这等话,石敬瑭必然会以为那人是在胡吹大气。
可今日李从珂如此反常,必然就是为了等眼前的女子。
且这女子必然是他拿到玉玺的极大筹码。
姓聂
石敬瑭在脑子里琢磨了半天,将自己知道的姓聂的江湖人都过了个遍,最终想到这女子可能的来路,不由瞠目结舌。
他再怎么不问江湖中事,也知道大唐曾有一位聂氏隐娘武功卓绝,百余年后,仍旧威名赫赫。
眼前这女子也姓聂,想必就是聂隐娘的后人。
李从珂也被聂白虹的狂妄吓了一跳,但又不好得罪,只说道:聂女侠何必如此心急,倒不如歇息一番,明日再做计较。
可。
聂白虹隐隐瞧出这两人面和心不和,想着多耽搁一日也不妨事,答应一声,便由着李从珂唤来一名牙兵,领着她去了安排好的营帐。
原来兄长请了如此高人,当真是交友广阔。石敬瑭已然知道了这救兵的身份,言语中不免暗含讽刺。
李从珂也深知如今已甩不脱此人,便也出言相讥,妹婿才真是气运惊人。
两人相视一笑,眼睛里都是冰寒一片,再饮下一杯酒,石敬瑭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狗奴坏我大事!
石敬瑭一走,李从珂就忍不住掷了手中金杯,一甩袖子,往屏风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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