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侍女要登基邹涅(6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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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长亮带着兵马离开之后,营地更加僻静,夜色已深,元璟进了营帐之内。

他将熬好的药汁端到床前。

吴婕的侍女因为不会骑马,都只能被留在了连安城内。所以只有他这个当皇帝的来服侍了。

休息了片刻,吴婕略恢复了些精神。被元璟扶着起身,喝了药剂。

苦涩的汤药滚动在舌尖儿上,吴婕忍不住抽动了一下鼻翼。

外面条件简陋,连蜜饯都没有。倒是不及上次在长秋阁你准备地齐全了。元璟搁下碗,扶着她躺下,温声低语。

他说的是上次蛮人破城,躲在长秋阁里的日子。吴婕撇撇嘴,在外头逃难,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他伸手抚摸着她的额头,已经两剂汤药下去了,热度还是没有消退。她不会武功,天生体弱,这样继续烧下去,对体力消耗极大。

元璟左思右想,眼看着吴婕躺在床上,又渐渐昏睡了过去,终于痛下决心。

吴婕迷迷糊糊着,感觉到脖颈上一凉,她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被她迷茫的小鹿般的眼神瞪着,元璟瞬间心脏漏跳了一拍。他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道,朕替你擦一下身体,这种热度,需要散散热才行。

就像之前自己在长秋阁里为他做的一样。

吴婕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立时感觉尴尬,这一世她从未在人前袒露过身体。

她忍不住呼吸急促,抬手握住自己衣襟。

虽然那双手没有任何力道,却软软表示着她的拒绝。

元璟没有勉强的意思,柔声在她耳边哄着,别紧张,朕只是帮你降一下热度。你继续这样发热,身体会承受不住。

吴婕知晓他说的有道理,但是心里头还是有点儿别扭。

元璟继续笑道:你若是不愿意被人看着,朕蒙上眼睛帮你擦可好?他声音温柔,就像在哄孩子一般,耐心又细致。

吴婕心神微动,松开了手。

见她同意,元璟果然起身找了一方绢布来。将眼睛蒙上,坐到了床前。

一旦蒙上眼睛,瞬间这张脸就跟那个人重合了。

吴婕看着,都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来。好在她什么表情也没有人能看见了。

虽然蒙着眼睛,但习武之人天生知觉灵敏,元璟动作依然很利落,很快替吴婕解开了衣衫。

肌肤坦露在空气中,吴婕不适地颤抖了一下。帐内燃着火盆,其实温度非常和煦,所谓的不适只在心里头。

吴婕看着元璟波澜不兴的面孔,很快也冷静下来,暗骂自己矫情,其实上辈子两人欢好无数,什么没有看过呢。而且此时他还蒙着眼睛。

绢布沾了水,触到肌肤上。明明是温热的水,吴婕却感觉整个身体发抖,仿佛有什么滚烫的东西落到了接触的地方。这种感觉,让她忍不住想起数年前在小佛堂里,被毒蛇咬伤之后的那一次。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紧张。元璟笑了一声:之前你替朕擦洗,如今换成朕来服侍你,也算是因果循环,有借有还了。

他继续说着话语,转移吴婕的注意力,说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什么小白爪又跟哪只野猫打架了,灰头土脸地回来,小厨房新晒的鱼干儿太硬了,几只猫儿不喜欢

听着他的声音,吴婕渐渐放松下来。

正迷糊着,紧接着元璟又问了一个问题,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的,邓澈说是中了箭伤,箭上有毒。

他的音调平和,夹杂在一堆絮絮叨叨当中,丝毫不起眼,但吴婕还是明白元璟真正想问的意思。

寒风飒飒,室内却温暖如春。高热带来的疲惫感笼罩着她,还有接触在肌肤上的颤栗感。

这样坦诚相对的时刻,也许格外能让人打开心扉。

吴婕没有犹豫,将之前和亲上京路上的那段经历低声说了出来,无比玄奇。也不知道眼前之人会不会相信。事后自己回想起那段经历,都像是在听话本子。

为什么不相信呢?元璟低笑了一声。

之前朕让沈思书查过这件事,很多地方难以解释,如今听到你说的,两相印证,朕都明白了。

只是遗憾,为什么不早告诉朕这件事儿。这般坎坷的经历,若他早知晓,只有满心怜惜。

有什么好说的,又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吴婕别过脸去,明知道此时的元璟看不见,却有种被他灼热视线盯着的异样感。配合着偶尔触在肌肤上的手指,身体燥热难安。

火炉沸腾,帐篷里温热如春。

吴婕感觉口干舌燥,她勉力安慰自己,如今的容貌丑陋,他不可能有绮念。但转而一想,当初误以为馒头姑娘是陆娉婷之后,这家伙竟然下旨征召入宫来着。真是饥不择食。

正巧元璟也想到了这件事,低笑一声:世间的缘分,真是奇妙,当初我还想着将那位姑娘纳入后宫来着。

吴婕一阵恶寒,之前在后宫发现此事,她就满心不舒坦。

别说元璟不重美色,上辈子的后宫佳丽,也都是环肥燕瘦的美人,并无姿色贫陋的。如今却对着一个馒头姑娘动了心思。

总归是缘分。元璟微笑着,况且,容貌的美丑,并不代表人的性情。虽然美丽的容貌,看着更让人赏心悦目,但有趣又投契的性情,才是更吸引人的。

吴婕不舒服地哼了一声,这么重视内在,怎么不见你后宫有长得丑的。

元璟知晓他的意思,继续说着,若论美貌,朕生平所见之人,从未有容貌胜过母亲的。

大周氏天资绝色,当世无双,却是他自幼以来的噩梦。

每天被打骂,从小被她掐,用簪子戳后来没了力气,变成喝骂。小时候想想,便是林子后面的野猫,也许都比自己过得舒坦些。真希望能变成一只猫儿,跳过那条小河,飞奔到树林深处。不用再理会这些是是非非。

吴婕沉默了片刻,情不自禁问了一句:很痛吗?

其实也不算太疼,她都没有多少力气,就是觉得心里头难受。元璟平淡地说着。

如果露出委屈或者哀求的表情来,就会被打得更厉害,所以从小习惯了不露声色的淡然。

如今回想着过去的那段日子,经历了这些年,伤口早已结疤,他已经能很平淡地看待这一切了。

伸手试了试吴婕额头,热度终于消退了些。元璟替她将衣服盖上,然后扯下了眼睛上的绢布。

先好好歇息。等明日烧退了,豪城那边的马车也应该送到了。她现在的状况不宜骑马,只能乘坐马车缓行。

吴婕嗯了一声,又紧张问道:在这里休整一夜,不会耽搁了皇上的行程吗?

北方的战线还有元哲他们顶着,不会那么快崩溃的。

臣妾是说后面的追兵。

南陈的兵马吗?这一趟他们过来可是为了大工程,不会白费力气追击咱们的。他们又不知道朕在这里。元璟自信满满地笑道。

他说得似乎很有道理,但吴婕总觉得心里头有些忐忑。

但高热带来的疲惫灼烧着她的头脑,让她无法思考。很快迷糊着睡了过去。

第89章 囚笼

连安城外, 陈皎带着几名将领在一众侍卫簇拥下进了城主府内。

虽然占据这座城池只有短短几个时辰,前锋的士兵还是将这座府邸收拾了出来,当做御驾的落脚点。

走过前庭, 两侧花树上还残留着火烧和鲜血的痕迹。战争的伤痕总是如此残酷。

陈皎信步缓行, 跟几名武将谈论着下一步的攻略计划。

姜跃匆匆上前, 禀报道:皇上,刚刚收到消息,前往追击那一队北魏禁军兵马的人铩羽而归。

陈皎脚步一顿, 皱眉:知不知道追的究竟是什么人?

另一个军官连忙回道:刚才已经审问过连安城的府衙,说是一位京城的贵人,是个年轻女子,路过此地, 被我军阻断了路途。

战争仓促忙碌, 邓澈众人并未向府衙说明吴婕的详细身份。

陈皎耸耸肩, 追不上也就罢了, 收兵回来就是。这个时候还有心情乘船游玩的, 多半是哪一位郡主或者宗室王妃。他们还有正事要忙, 哪有心情管这些闲人。

这北魏的贵人虽然跑了,倒是留给了咱们两艘好船,也算开门红了。姜跃笑着。

几个人说着话,进了正堂。

谈完了正事, 将任务安排下去, 几名将军纷纷告退。

陈皎这才松散下来, 持续奔波督战,他也数日没有好好歇息了。走到窗前, 目光落在一套茶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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