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后发现夫子是反派(3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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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虑着之后该如何行事,一向冷静的脸上不自觉带上疲色。

困意袭来,尽管他多番挣扎,还是恍然间入梦。

实是算不上一场好梦,他立在尸横遍野的战场,号角声不绝,记忆混乱。

心中浮现一种强烈的不安感,他望向东方,那是京城的方向。

心念一动间,他便到了京城,行在皇宫的甬道上,两侧的奴仆却好似没瞧见他。

任他畅通无阻地走过临华门,直至到华音殿一处栽着青竹的院落。

方踏进院落,他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在窗台的枯黄的常春藤。

从院落外躬身走进两名婢女,似乎因主人家不在,她们谈起来话便肆无忌惮。

女公子性子真怪,这已然枯死的常春藤还放在窗台作甚。一婢女开口道。

说话小心点,殷家女公子马上将入主东宫,便是你我主子。另一年长些的婢女斥责道。

说话间,她们陡然穿过柏遗的身体,进到院子里打扫。

柏遗却顾不上,他只听见入主东宫四字,一瞬间太多的猜测掠过去。

那股压抑不住的戾气增长,他一向温和的面庞因眼底猩红而显得可怖,转身便欲朝着东宫行去。

然而一转身便见一女子静立在宫道上,眼角微微扬起。

她肩上接了一层白雪,似乎等他许久。

不可控制的杀意在见到她时便悄然湮灭,不安感也如潮水般退却。

他生出一丝胆怯,不敢上前。

那女子眼波氤氲着淡淡的水光,轻轻说了一句话。

隔的如此远,柏遗却听得清清楚楚。

她说,活着回来,别让我等你太久。

第53章 崔非错

众人零零散散地靠在土壁, 今日的精神劲基本都耗尽了,皆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

唐强估摸着时应该差不多,捏着袖角将匕首再擦拭一遍, 拿着比划两下。

那匕首闪烁着森寒幽光,刃面光滑,一看便是好物什。

他满意地将匕首入鞘,塞进衣袖中, 欲起身去叫柏遗。

此时, 柏遗也悄然睁开眼, 梦中怅然若失的情绪仍然萦绕心端。

他抬手轻轻捏了捏眉心,直到好受些才作罢。

见周遭人已睡沉,算算时辰, 还有一柱香便是子时。

此时, 外边的西戎军应该睡去大部分。

他直起身,目光落在唐强身上,唐强意会, 两人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暗道深处出奇的静,往外走便多了些其他声响。

火堆木柴爆裂的声响, 来来回回的脚步声以及说话声。

柏遗薄唇轻抿,唐强更是屏气凝神。

暗道口是柏遗他们特意处理过的,寻常看不出来, 唐强轻轻拨开遮掩的杂草, 悄悄往外看去。

他瞳孔陡然一缩, 目光所及之处, 晃动的火光将外边的驻扎帐篷映得发亮,

随即直喇喇的映照在西戎士兵脸上, 此军人数比他们估摸的还要多, 除却在营地休息的,巡逻列队便有四支,一支十二人。

他们腰间挎着弯刀,脸色警惕,隐隐有观察之势,一看便是西戎军中专司侦查的先手一队。

柏遗目光一寸寸扫过各个帐篷,直至凝在某顶帐篷上。

旁边的唐强随着他看去,心底纳闷起来。

那帐篷不是主帐,周遭守卫却格外森严,似乎关押某位大人物。

怪异的戎笛声再次响起,原本脸色警惕的巡逻小队稍稍放松,各自寻了处火堆坐下闭目养神。

柏遗心中有了些推测,戎笛便是换哨声,只是不知这换哨所需多久。

他暗自算着时辰,半柱香之后便有新的巡逻小队。

两人在暗道口耐心地等着,等下一次换哨出去察看情况。

谁知,寂静的夜里突然传出杂乱声,有人大叫着集合,巡逻的小队一顿,目光扫过暗道口。

在他们看过来的一瞬间,唐强下意识屏气敛神,生怕他们透过杂草些发现他与柏遗。

柏遗微微皱眉,看向叫嚷声爆发的声音,正是那顶奇怪的帐篷。

此时,那帐篷内灯火通明,看上去甚是年轻有力的人影正在与守卫搏斗,守卫拼命阻拦,却有不敌之势。

如此大的骚乱,主帐那边毫无动静,约莫是不在营地内,想来被关押那人也是算好这一点,才选择这个点作乱。

唐强暗暗咂舌,这人以一敌众,尚占上风,可见身手矫健,不知比上身经百战的曹敦大将军如何。

巡逻小队面色犹豫,眼见着那人要破帐而出,终究还是一挥手,示意众人前往支援。

挨着暗道口的营地骤然一空,柏遗观察着外边情形,低声道:走。

说完,也不待唐强反应,自己便借着丛生的杂草以及树荫遮蔽身形,往营地外围移动。

唐强瞥了眼帐篷,那人怕是力竭,被先手一队反手压住,挣扎不得,反而被捆上特制的镣铐,应是无作乱的可能。

见巡逻小队即将返回,他赶紧提起一口气,朝着柏遗去的方向跟去。

唐强原以为柏遗是想趁着此机会逃出这一片,朝来时方向寻求援军。

哪知,他跟在柏遗身后移动,待看清前头,他脸色彻底难看起来。

那是一顶守卫极其森严的帐篷,守卫还在因方才之事骂骂咧咧,朝着里面吐了口唾液。

原来柏遗带着他绕营地外围一大圈,从西南方向绕到正北方向。

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唐强暗骂,心里打起鼓来,开始后悔跟着柏遗出来探查。

柏遗并未言语,目光凝在那顶帐篷后边,一瞬间诸多行事法子一一略过,最后他只盯着右侧边漏风的一角。

一直观察着他神情的唐强眼皮直跳,不安的想法浮现在脑子里。

暗中叫嚷着,您千万别跟我说您要去。

与此同时,一道仅两人听见的声音响起。

你可要随我前去?

语气平静,不带一丝情绪。

唐强简直要怀疑自己是否在梦中。

这位柏大人居然问他要不要去敌方帐篷。

然而,他咬咬牙,道:我去。

说完便重重泄气,一个弱书生配上一个瘦猴子,怕是都要交代在此处。

谁知,他眼睁睁见这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柏大家径直借着树影快速朝那顶帐篷移动。

卷起的袖袍露出白皙有力的手臂,一步步落在枯草上,却没发出响动。

这哪里是什么弱书生。

这身手怕是连传说中的暗卫都望尘莫及。

唐强惊诧之余,跟上去的脚步却不停。

笑话,他也不是吃素的。

因被关押的这人闹过一回,帐篷外的守卫只顾着警惕帐篷内的动静,其余的顾不上。

两人还算顺利地跳到那处漏风一角,借着这一角,隐隐窥见一名身着大襄将军战袍的年轻男子身上捆得紧密,毫无动弹的余地。

唐强见他青筋迸起的手腕处有几道深到见白骨的刀痕,伤口处正不停向下滴着鲜血,这速度,若是得不到及时包扎,怕是撑不到明日。

他两侧还立在四名身长体壮的西戎士兵,将这人团团围住。

原本柏遗的计划中,这帐篷内该只有这一人,想来是方才他的身手引起忌惮,这才又在帐篷里加了四人。

唐强也将形势看得清楚,暗暗苦恼。

如何在不惊动外边守卫的同时,将这四人放倒。

他与柏遗只有两人,而这四名士兵站四角方位,极难做到同时打晕四人并接住。

若是有软筋散便好了。

正想着,柏遗从袖口中掏出一素白瓷瓶与一蓝色瓷瓶。

他从蓝瓷瓶中倒了两粒药丸,一粒予唐强,自己服下一颗。

接着将素白瓷瓶的药粉倒入掌间,抬眸看向周遭的枝叶。

许是天助人也,枝叶轻微摇动,随之摇动愈发大。

风起兮。

柏遗垂眸看着掌间的素白药粉凭风顺着这一角吹进帐篷内。

缓缓捏紧指尖,控制不住地出神。

这瓷瓶还是神迹城时她予的,没想到此时竟派上用场。

念及她,眼前浮现梦中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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