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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招牌还是有用的,刚摆出去不出半个钟,曹家梨园的门口已经被围堵的水泄不通,她在后台都听得到外面争相喊着添茶的喧嚷声和嗑瓜子的噪声,刚才还身披靠甲的春雷和春雨已经换好了一红一黑的官衣,趴在戏台边的帘缝里向外看着,嘴里不禁感叹这“真是巴适地很!”
感觉身后有人,白鸢抬头,看着出现在镜中,不过十七八岁的女孩,不禁傻了眼。
那女孩梳着一条麻花辫,身披一件花褶子,浓眉大眼,鸭蛋脸配着尖下巴,看起来天真无邪。
燕儿面无表情,手里拿着一方刚用开水烫过的毛巾,绕到白鸢身前,俯下身去,细心的替她擦拭着面部。
“我自己来”戏子白心里虚,急忙伸手去接。
啪一声,手被打掉了,燕儿叉腰瞪眼,嘴里骂道“屁娃儿,老实点儿!”
这小妮子人不大,脾气倒是如以前一样的火爆,戏子白吐了吐舌头,半眯着眼,任燕儿给自己上妆,心里不禁默哀着,以前她都干了些什么啊,怎么到处都是桃花债。
想来今天的琴师鼓师也是兴奋,锣鼓铙钹声比以往要响亮了许多,随着京胡那拉长的音节和月琴的撩拨,似乎挠的下面每个听客的心在痒痒。
布、按二位大人到。
春雷一声:免!带犯妇!
戏子白甩着那七八尺长的水袖,翩翩然的亮了相,她跪在堂前,活灵活现的双眼似乎带着惶恐,娓娓唱道:来在都察院,举目往上观。两旁的刽子手,吓得我胆战心又寒。苏三此去好有一比。
崇公道念白:比作何来?
鱼儿落网,有去无还。
随着这句西皮散板刚刚唱完,台下皆是一声“好!”
老子已经是落网之鱼,怎么挣扎似乎都回不到水里,再没得自由和快活,可你们怎得还叫好?真是戏如人生,戏子白心中讽刺,她抬眼,发现二楼正对戏台的雅座,正是穿着黑色对襟的石六和一脸油水的赵四海,二人面露愉悦,似乎听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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