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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可能会说,我有什么资格命令你,周寐明明是你老婆,管我什么事,是的,你是男人,你生来就有娶她的资格,可我没有,所以我才请求你,而不是在命令你,你还是个军人,你有能力有地位,你那么强大,所以更应该保护她,而不是欺负她,你说是吧...”
戏子白缓了下,继续开口“这么多年,是我不对,我不该缠着她,不该动这些歪心思,倘若那年我没有回来,一切早都结束了,这都是我的错,你别怪她,你也知道,我那个无赖的脾性,是个女人,都会被我拖累了”
“我知道我这辈子,把我的面子都丢尽了,可是你能不能卖向晚一个人情,我女儿还小,以后若她有什么麻烦,你能不能拉她一把...”
戏子白的一生,荒唐又放荡,可她从不曾示弱,周寐比她圆滑,比她懂得如何待人接物,自然比她要更适应这个由男权主导的物欲社会,而戏子白活到今天,一路横冲直撞,全凭运气,可是运气,总会有用光的一天啊。
“你放心,我会拿她当亲生女儿看待”景沅毫不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戏子白救过他父亲,又替周寐挡了这一劫,还是他昔日挚友的妻子,其实男人有时候比女人要好哄,只要你信任他,承认他并且想倚仗他,他反而会很宽容。
“谢谢”戏子白躬身,向景沅行了个礼,轻声道“我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你不问问我,她有什么话要对你说吗?”
景沅来之前,本就问周寐要不要捎封信件给她,可是周寐想到如果信件万一落入敌人的手里,不过是授人以柄,还会害了戏子白,最后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噗”戏子白笑出来“问什么问,肯定没有呀”
她拖着沉重的脚镣,转身向外走去,留下一个清瘦孤单的背影。
戏子白想多了,她并没有被处死,可她一直被□□着,这一关,就是三年。三年的时光,外面风云变幻,北境的江山早已变了模样,易了新主,内战如火如荼进行着,国党节节败退,渐渐力不从心。
为了她,本都决意毕业后当个普通人的倪敢,毫不犹豫的加入了川东解放军,开始同国党军队拼命,他日日都期盼着解放军的枪声能打到重庆,这样,他就能带着弟兄们亲自杀进白公馆,救戏子白出来;为防止受国共两面胁迫,周寐和老曾秘密谈判后,左右迂回,以一笔相当不菲的报酬,将诗诗暗中接到重庆,换了个新身份,由李伯书抚养照看着;而温婉贤惠的简容,在宜宾生活时,被一个刚刚丧妻的军厨看中,组建成了新的家庭,帮他照顾着两儿一女。
她不在的这三年,重庆的戏台,终究还是回到了邱楚风手里,他又找回了昔日风光无限的感觉,一天能走两三个场子,大把大把的点着钞票,住着洋房开洋车,时不时还养几个野男人来找乐子。人真的很奇怪,今天可以为一个人痴迷,千金散去亦无憾,可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们转身就能再为令一个叫好,反正谁顺了他们的心意,满足了他们的喜好,他们就乐意倒戈于谁,毫无感念,更无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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