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河山无弹窗全文(20)(2 / 2)
虽然他们的手艺远不如咱们周人的好,但你随意看看,也无妨。
段怡眼睛瞬间一亮,从顾从戎手中接了过来。
要不她同武将更加处得来呢!
看看她外祖父给图册的豪爽,再回想起祖父那个老抠子一定要还的《木经》,高下立见!
谢谢外祖父,段怡将馒头胡乱的塞进了嘴中,拍了拍手上的渣子,小心翼翼的将那小册子,塞进了自己的怀中。
今日我不曾来过,外祖父我先回城了。
段怡想着,吹了一声哨子,朝风立马抛开了路边的草,欢快的奔了过来,段怡对着顾从戎抱了抱拳,一个翻身上了马背,飞驰而去。
一脸血正在搬着尸体的苏筠一瞧,也想要跟着上去,却是被贾参军给拽住了,我说小王爷,你走了谁搬尸体?唉,多好的瓮中捉鳖,白叫严右军那家伙威风凛凛的大胜回城。
咱们就在这里搬尸体,深藏功与名。段三坑我!
苏筠一听,踹了他一脚,段三做事,自有段三的道理,咱们这种武夫,听令行事就好了。老贾,当初在青城山,你可是同我一起发过誓的。
贾参军摘了地上的一根草,塞进了嘴中,我没忘哩。臭小子快点干活,省得一落雨,血水横流脏了咱们的河。
苏筠一手提起一个黑衣人,老贾,为啥咱们不留几个活得,问问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贾参军嚼了嚼草根子,眼睛瞥了瞥坐在青石上的顾从戎,压低了声音,他说话的时候,总是有一股子漫不经心的腔调。
武功路数一看便知,宫中出来的,不是三皇子的人,便是五皇子的。问清楚了又如何?去把罪魁祸首杀了么?使公不愿意撕破脸你若不信,等进城之后再瞧。
那群厚脸皮子的人,昨夜才来行刺,今日他还敢登门提亲,要同咱们剑南联姻呢!
贾参军说着,重重地拍了拍苏筠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兔崽子,这大人的世界,远比你想的无耻多了。
他说着,扛起了一具尸体,叼着草往一旁的大坑中扔去。
这厢段怡策马飞奔,先去那坟山之上换了衣衫,然后方才大摇大摆的回了那青云巷。
日上三竿,那段家门口的门房,精神抖擞的站在门前伸着胳膊腿儿,一见段怡回来,忙躬着身子过来牵了马,三姑娘一大早去跑马,倒是错过了府上的大喜事了!
老夫人叮嘱了,叫三姑娘一回来,便直接过去呢!
段怡心中大定,忍不住给知路竖起了个大拇指。
她这睁眼说瞎话应对的本事,半点没有退。她可不就是大清早劲多了没处使儿,出去跑马去了。
什么大喜事?
门房满脸洋溢着喜悦,咱们家大姑娘,同三皇子殿下定亲了。
第四十七章 闲人吃鸡
段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昨儿个她不是出去打了一仗,而是上了天吧!
要不然的话,怎么会一日犹如一年!
青云山顶,段好说的大姐姐同东宫的爱恨情仇尚在耳边,眨眼间段娴就成了未来三皇子妃了?
段文昌同卢氏,当真是不讲文德。
陈铭尚未得道,他们就将段娴打包塞过去,想要一并升天了。
她想着,心中有些唏嘘不已,忍不住加快了脚步。秋风吹过,将她身上的血腥味儿,冲淡了不少。刚到二门口,便瞧见了提着花篮,在那里扯着花瓣儿的知路。
你在这里扯花瓣做甚?都快掐出汁儿来了,手指金黄金黄的,像炸过的兰花根似的。
知路闻言低头一瞧,见自己的手果然像个卤鸡爪子,跺了跺脚。
她四下里看了看,压低了声音,我在这里等姑娘呢!这不光秃秃的站着,像个瓜娃子,就想着等着也是等着,揪些菊花瓣儿给姑娘做浴汤用的。
段怡惊叹过后,已经是淡定下来。
段娴虽然是她一父所出的长姐,不过满打满算两人识得也不过是三四日光景罢了。
瞧府上恨不得张灯结彩的劲劲儿,于她而言,这应当是个喜事。
哪儿有人用菊花做浴汤的?不知道的还当你想把姑娘我送走,若是泡得也你这般黄澄澄的,那前来吊唁的人,还不惊叹一句,这如今的女尸时兴用腌制烟熏?
知路一囧,恨不得将这一篮子菊花瓣儿立即埋了,可看了看,到底没舍得,夏天吃了祈先生种的瓜,这个拿回去蒸菊花糕与他吃。
段怡噗呲一下笑了出声,她摇了摇头,朝着老夫人卢氏的院子行去。
段家一家子老小回府之后,她来这里已经好些回了,每一次来,都能觉察出几分新意来了。
今儿个尤盛,院子当中摆着几个系着红色绸花的箱笼,箱笼没有完全遮盖上,露出了半个角儿,黄的白的金银玉翠,反着光,有些晃人眼睛。
老夫人会客的屋子门前,不知道何时挂上了一面厚厚的帘子。
那帘子簇新的,像是一幅挂在墙上的画卷,上头绣着苍松白鹤,祥云福草,十分的华美。站在门前的妈妈,一瞧见段怡,笑吟吟地挑起了帘子。
段怡瞧着,抖了抖脚上的晨露与泥土。
虽然换了衣衫,但昨夜厮杀之后留下的血腥气,还萦绕在她鼻尖,同这屋子里的热闹的景象,仿佛割裂了一般。
段娴今日穿了一身湖绿色的裙衫,胸前绣着整幅的牡丹花儿。
她的脊背挺得直直的,正拿着一块枣红的布儿,在段老夫人身上比划。她的身前挂着一个金项圈,项圈之上坠了一块白得透明的玉如意,如意下方垂着金铃,一说话的时候,那金铃便一晃一晃的。
屋子里的人全都喜气洋洋的。
就连昨儿个在青云山顶狠得牙痒痒的段好,都抱着顾杏的胳膊肘,笑倒在她怀中。
段怡啧啧了几声,什么叫全家都是戏精,这就是!
门帘一掀开,秋风直灌了进来,正面坐着的段老夫人抬起头来,冲着段怡笑了笑,怡儿回来了!
她说着,伸手拍了拍坐在她旁边的段娴,揶揄道,你这姐姐,今儿个是定亲的大好日子,却是哭了一场。说昨儿个在山顶上,对你说了重话,怕你恼了,今儿个一早气出门去了。
我说你同顾使公学功夫,这就同姑娘家练字下棋一般,一日不可废功。也问了江妈妈了,她拍着胸脯作证,说你勤勉得很,日日闻鸡起舞,出门跑马是惯常的事。
段娴听着,害羞的低下了头去。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背,将她推了起来,都这么说了,可她还偏生不信,眼睛红了一早上了。娴儿,你这妹妹回来了,脚上还沾着泥带着露呢,你有什么话同她说便说罢!
如今你定了亲,不日便要出嫁了,都是一家子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姐妹,有什么不好说的。
段娴闻言,将手中的枣红色的缎子放了下来,她站了起身,走到了段怡跟前,拱手弯腰,昨儿个瞧见妹妹险些落水,我一时情急,说了些重话,还望妹妹莫要生姐姐的气。
她说着,站直了身子来,从一旁的女婢手中,接过了一个锦盒,递给了段怡。
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我阿娘的嫁妆里,有一斛珍珠,个头倒是不大,就是颜色新鲜,是粉色儿的。我给串了,咱们姐妹五人,每人一串儿。
段怡挑了挑眉,果断的接了过来。
虽然这东西弥补不了她丢掉的一座城,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
段娴昨儿个指桑骂槐,虽然意指段好,但也冲着她骂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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