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河山无弹窗全文(3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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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牛高马大,使铜锤的家伙,竟然像是没长牙的奶娃娃一样。所以,他到底来自何处?又是哪个王府的?

段怡将桌案收齐整了,头也不抬的说道,先生这么好打听,怎么不打听打听师娘的去处?

祈郎中一梗,随手抄起椅子边的拐棍,冲着段怡敲道,逆徒!

段怡伸出两只手指头,轻而易举的便夹住了那拐棍,师门传承,先生过奖了!

等同祈郎中议完事回到段府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街市上的剑南军的存在感降低了许多,虽然三五不时的都有一队人马经过,但是那种紧张的气氛,不过一日便消失了。

姑娘,我去放梳妆匣子,再给你烧水喝。下回还是让知桥跟着你,我在府中待着,若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还能头一个告诉你。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知路心中的一颗大石头,可算是落了地。

她一手托着匣子,一手啪的一下推开了房门,正要抬脚往里头走,便被段怡一把揪住了衣领,提了出来。

段怡脸色微变,在门口一摸,抓起自己的长枪,便朝着屋子中间攻去。

在那圆圆的茶桌之前,一个黑漆漆的人影坐在那里,手中还装模作样的拿着一卷书,简直是嚣张至极!

知路被这么一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紧紧的抱住了匣子,心中惊起了惊涛骇浪,这是哪里来的小贼,千挑万选,竟然选中了青云巷最穷的院子!

坐着那人手轻轻一抬,抓起桌上的长剑,架住了段怡的枪。

段怡将枪一收,掏出火折子点了灯,朝着门口说道,去给客人烧些茶来,用些茶叶沫子便行,左右来的客人,是个睁眼瞎。

我说进门怎么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酸臭味儿,原来有人黑灯瞎火的在这里装书生呢!只可惜了,我一不是夫子二不是你爹,不好意思夸你一句长进了。

知路回过神来,站起身来一瞧,灯光下那张亮堂堂的脸,不是那日送她家姑娘回来的崔小将军又是哪一个!

是,姑娘!

知路余光一瞟,瞟见了桌面上放着的寒光闪闪的长剑,心中不由得敲起边鼓来,这小崔将军可当真不是良配啊!她家姑娘心怡的,那是一拳能打死,好让她做寡妇的男子。

这小崔将军武艺高强,若是打起来,那不是寡妇,那是虽然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是同年同月同日死,二人一起殉了啊!

她想着,呸呸了几口,她这脑子,简直被自己姑娘带偏到嘉陵江里去了。

她快步的进了屋子,将那梳妆匣子放在了床边的箱笼上,然后小跑着走了出去。

待她走了,崔子更方才慢悠悠地说道,先生半百,我爹已经归天,段三你竟是这般想不开,想做糟老头子,可惜了。

段怡笑笑,将长枪亦是放在了小桌上。

比起崔子更的剑,长枪要大出了一截儿。

前任崔将军,深更半夜的闯入姑娘闺房在我们剑南,这种不守德行的男子,都是要杀头的。

崔子更敲了敲段怡那实心的长枪,姑娘在哪里?看来瞎的不是我,倒是你,要不然的话,日日照照镜子,也不至于对自己有这般大的误解。

第七十七章 棋逢对手

段怡脸上不动声色,桌子底下的脚猛的朝着崔子更踹了过去。

崔子更像是早有预料,脚轻轻一闪,躲开了去。段怡的脚一时没有刹住,猛地揣在了崔子更的凳子腿上。只听得啪的一声,那凳子腿直接被她踹断了去。

崔子更眼皮子跳了跳,斯条慢理的站起身来,换了一个座儿。

他一起身,先前身下的凳子应声而倒,摔了个四分五裂。

崔子更看着那死无全尸的凳子,眼皮子跳了跳,这若是踹到了他的腿上,还不的骨折了去。

有的人,她是真的一言不合就打死你。

他清了清嗓子,我过来,你好似并不意外。

段怡旁若无人的掸了掸腿上的灰尘,有什么意外的?夜路走多了,总要碰到几只孤魂野鬼。

崔子更张了张嘴,到底没有继续嘴欠下去,他怕自己个没忍住,再多说上一句,段怡下一脚能踹断桌子腿。

苏筠给你的东西,你拿到了吧?咱们颇有渊源,又师出同宗,目前而言,不仅不是敌手,反倒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人。上一回在顾使公府,我想咱们已经清楚了这一事实。

明人不说暗话,段三姑娘也不是扭捏之人。我深夜闯入你闺房,委实是欠妥当了,只不过段三姑娘乃是女中豪杰,你我同是带兵之人,我一时之间没有思虑到那些世俗规矩。

段怡皱了皱眉头,带兵之人?看来崔子更果然不是吃干饭的,十有八九已经知晓,她领着贾参军还有苏筠在布袋口突袭之事了。

她不动声色,继续听着。

有些事情,谁率先出招,谁就输了。

崔子更顿了顿,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羊皮卷碎片来。

楚歌同苏筠那张,我们两人都有,算是重叠了,撇开不提。除此之外,我手中还有一张,是我阿娘留给我的。你手中也有一张,是楚光邑死时留给你的。

他说着,眸光一动,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见段怡神色未变,亦是没有任何的辩解推脱之意,忍不住高看了她几分。

当时我也在场,你知道的。咱们加在一起,便一共有四张。你对剑南熟悉,还需要靠你指路,若是合作,算我占了你便宜。

是以,我可以拿消息来交换。羊皮卷一共有

崔子更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段怡打断了,当年先帝将藏宝图分成七份,交给了七个值得信任的人。你阿娘是其中之一,是以你对于楚歌也好,河山印也罢,都十分的了解。

你既然可以一眼瞧出楚歌的簪子里有碎片,那么在你见到幼年的苏筠时,也一定知晓他胸前的玉佩很特殊。只不过那时候他在王府之中,有父亲庇佑,难以下手。

他辗转来了剑南,为我所救,现在已经不是小王爷,不过是个无名小卒。你知晓他无比信赖于我,所以故意将那日我同祈先生羡慕关老爷子家大业大之事,告诉了苏筠。

苏筠那个傻小子,像是雏鸟出壳见到的第一个人便认主一般,对她万分舍得,莫说只是一块玉佩了,便是要他小子去城楼上学胡姬跳舞卖艺养活她,他也毫不犹豫的会去。

苏筠果然如你所想,拿出了这块碎片。于是咱们两个人,加在一起,同我祖父一样,都有四块羊皮碎片,双方有了一争之力。

段怡说到这里,挑了挑眉,翘起了二郎腿,你的消息我已经知晓,如此你拿什么来换?

崔子更被段怡打了个措手不及,他错愕了片刻,随即微微勾了勾嘴角,看向段怡的目光,认真了许多。

最后一块碎片的消息,段三姑娘觉得某可有诚意?

他说着,从袖袋里掏出了七枚铜钱,在桌面上一字排开。

将其中一枚放到了一边去,指了指六枚中间的两枚,这两枚,是楚歌同楚光邑的那两块,因为有拓本的关系,你祖父手中有,我们也有,是重复的。

他手中还有另外两块我们没有见过的;而我们手中有苏筠同我阿娘留下的那两块,加在一起,总共是六块。一整张宝图,就只有最后一块没有现世了。

崔子更说着,拿起了落单的那一枚铜钱,在桌上一转。

那铜钱立马成了一个旋转小陀螺,在桌面上飞快的转了起来,它转着转着,落到了桌子边缘,啪的一下滚落到了地上,骨碌碌的滚到箱笼缝隙里去了。

这最后一块,先帝给了王坚。祈先生应该同你说过这个人了吧,他是先帝心腹,亦是郑王心腹。郑王身故之后,王坚便消失不见了。

是以才有传闻,说王坚是带着河山印同密旨还有重宝出逃的。我有确切的消息,王坚已经亡故了,那张羊皮碎片,几乎是不可能现世了。

所以,崔子更将那六枚铜钱,从中一分为二,段三姑娘可要同崔某一起,赌上这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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