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河山无弹窗全文(41)(1 / 2)
那些人便是貌比西子又如何?妾室也好,通房也罢,说穿了不过都是些小猫小狗儿,高兴了给她跟骨头吃,不高兴了,发卖出去便是,不值得伤神。
在那宫中,一宫主位拿自己丫鬟固宠的,也比比皆是,不过都是咱们手中的棋子罢了。你们都是聪明的姑娘,莫要昏了头了。
坐稳自己的位置,替你的家族占据有利位置,帮你的夫君站到更高的位置,最后替你的儿子守住位置,这才是你们应该做的四件事。
段老夫人说着,看向了段娴,发脾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倒是露了破绽。娴儿你可明白?
段娴一愣,恢复了神色,她有些惭愧地点了点头,祖母说得极是,是我失态了。
段老夫人见她听进去了,又有些心疼起来,这便对了,你是聪明孩子。难得回来一趟,祖母也不多说你。这才出门子几日,竟是清减了。
可是殿下府中的厨子,不合你的口味?早说了让你把咱们府上的陈厨子陪嫁过去了,你最喜欢吃他做的菜了。
段娴摇了摇头,陈厨子擅长做药膳,祖母少不得他。我不在家中,淑娘可惹出什么事来?她也老大不小了,连静妹妹都有了人家,祖母应该多给她相看一二才是。
段娴说着,眸光一动,只可惜咱们离了京城,不然的话,来求娶我们淑娘的人,一定从京城的金光门排到春明门。
段淑脸色一白,低下头去。
段老夫人瞧着,笑了出声,好了好了,你看看你妹妹们,一个个的羞得跟鹌鹑似的,叫她们出去玩罢,你陪老婆子好好说说体己话。一大早我就要陈厨子做好了一桌子你喜欢吃的菜。
段怡闻言,率先起了身,大摇大摆的朝外走去。
她刚走出老夫人的院子,上了林荫小道,段淑便小跑着追了上来,她四下里看了看,压低了声音,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就要轮到我说亲了!
段怡,我想好了。我要抛绣球招亲!
段怡脚步一顿,翻了个白眼儿,我可不要女扮男装去抢绣球!更加不要等瞎子撞到了你的绣球,然后去打昏他的头,抢走他的球!哎呀,知路,你看我押中韵脚了没有?
第九十六章 择婿大法
见段怡吊儿郎当的,段淑急得跺起脚来。
她朝着段怡一扑,一下子趴在了她的背上,勾住了她的脖子,你这个人,都火烧眉毛了。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随我一道儿出城就知晓了。
待我大姐姐用了饭,随着三殿下回去了,咱们便去可好?坐你的马车去,那门房的眼睛都是偏的,你就可以随意进出,我却是不得行!
段怡不着痕迹的将挂在自己身上的段淑给取了下来,她眯了眯眼睛,你不陪你大姐姐多说说话么?兴许她有什么关于三殿下的事情,要私下同你说呢。
段淑一愣,摇了摇头,她有些落寞的笑了笑。
都说长姐如母,你瞧过哪个做母亲的,会同女儿说自己的心底的难处的?
段怡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瞥了不远处跟着出来的顾杏一眼,疑惑道,不说么?我阿娘同我吃的头一顿饭,就说了一堆难处呀,比孔夫子在论语里说的话还多。
段淑沉默不语,顾杏更是低下头去,轻咳嗽了几声,同段好二人从旁而过,像是没有瞧见段怡似的,快步的走了。
段淑瞧着她的背影,更是张了张嘴,到最后说了一句,你阿娘那不是寻常人。你亦不是。你总说这些扎人心窝子的话,自己心中不难受么?
我难受什么?又没有人扎我的心窝子。午食我便不过来了,昨儿个刚在老祖宗坟前守了一夜,如今得回去睡个回笼觉,一会儿你来寻我。
段怡说着,领着知路打着呵欠,朝着自己的小院行去。
我刚刚是不是押得不错?最近有了晏先生同崔子更练嘴,我倒是觉得自己个进步了许多。咱们走快些,莫要让我的栗子炖鸡放凉了。
知路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姑娘放心,你这般努力,等日后生的小公子,到了骆宾王的年纪,定是能咏鸡。
且不说我努力同我生的儿子有何干系,段怡疑惑的看向了知路,再说了人家骆宾王咏的是鹅。
知路挠挠头,人家咏鹅,咱也咏鹅,那如何做神童?至于姑娘嘿嘿
她说着,狡黠一笑,拔腿就跑。
段怡恍然大悟,笑着追了上去,好你个知路,这是跟哪个学坏了,还是从树上摘了什么聪明果实吃了,竟是取笑你家姑娘了!
你这是在说,我这辈子是没指望了,只能指望后辈吟诗作对了。
知路一边跑,一边回过头来,咯咯直笑,都是姑娘教导得好。
两人一路跑着进了小院,一进门去段怡便闻见了满屋子的栗子香味,她直奔小厨房,知桥正坐在那里看着火,小炉子上瓦罐里的汤水噗噗作响。
知路叉着腰喘了一会儿粗气,忙拿湿帕子包了那瓦罐柄,将汤拿了下来,给段怡盛了满满一大碗。汤太烫,她伸出手来,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在原地蹦跶了几下。
段怡瞧着好笑,你们也一道儿喝汤,那崔子更干啥啥不行,做饭是真心好吃。
小崔将军战功赫赫,当年领着玄应军平定定州之乱的事情,至今尚在流传。我阿爷那时,还唉声叹气了半个月,只恨家中儿孙,没有一个有小崔将军出息的。
知桥听着,唏嘘不已。
当年他们乔家还是豪族大户,崔子更还意气风华,如今乔家已经化作尘土,小崔将军也是虎落平阳,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祸兜子了。
谁也不敢帮她,生怕成了那黑衣杀手的下一个目标,成了皇帝的心头刺;
谁也不敢帮他,怕成了新任江南王的眼中钉。
最后,他们都来了剑南,找到了眼前这个喝汤烫到舌头,不停斯哈的小娘子
知桥想着,看着段怡灌了一大口凉水,她伸出手来,扇了扇,烫死了!崔子更把这东西炖得这么香作甚?
她的话音刚落,又拿起勺子,咕噜噜的吃了起来。
知桥笑了笑,低下头去,知路已经将她的那一碗盛好,端了过来。
段怡用完之后,沐浴更衣,倒床便睡,这一睡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段淑坐在她的床头,使劲的晃着她的胳膊,你快起来,咱们不是说好了的么?那抱窝的母鸡,都没有你能睡。
段怡伸了个懒腰,急什么?天色还早得很,你抛的绣球不会只有倒夜香的人来抢。
段怡不甘示弱的说着,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衫,只梳了最简单的发髻,又取了顾从戎送她的新匕首,藏在了袖中,这才随着急吼吼的段淑,出了门去。
你要在哪里抛绣球,锦城茶楼酒馆不少。你若是想嫁书生,咱们去书院门前的茶楼抛,你若是想嫁将军,我可以带你上城楼。
段淑听着,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你又把我想出息了不是?段淑段淑,听这名字,就知晓我一定斗不过祖父,天生就是个输字。
若当真抛给了乞儿,我倒是能嫁,可大姐姐同祖父怕是觉得颜面无光。再说了,我是不想那位年岁大,填房,后娘若真是抛绣球,砸到个比他还不如的,那我图什么?
段怡仔细听着,看着段淑的脸,将双手枕在了脑后,轻松的哼起了小曲子来。
不怕喜欢折腾的,就怕瞎折腾的。
还在眼前这位美人,并非是胸大无脑,她心中早就有了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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