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河山无弹窗全文(149)(1 / 2)
段思贤看也没有看顾明睿,只盯着食铁兽爪子拨弄着的河山印看。
若是河山印碎了,那变成了无用之物。
段怡挑了挑眉,像是看傻子一般,看向了段思贤,我本来就不知道它有啥用,拍碎了便拍碎了,那又如何?那些所谓的宝藏,就当是给父亲陪葬的了,毕竟我段怡,孝感动天,无人不知。
她一点儿也不急,穷途末路,急需要河山印里头的东西来翻身的陈鹤清,还有段思贤才急。
嘴上说着,段怡心中还是暗戳戳的期待,灵机你这个瓜娃子,轻一点啊,要是拍烂了,姑奶奶损失的可是一夜暴富的机会!
段思贤深深地看了段怡一眼,身形一动,直直地朝着河山印奔袭而去。
他挥舞着长剑,整个人灵活得像是一道黑影,在那一瞬间,几乎看不清方位,找不着他的踪迹。
而在一旁,一直没有言语的谷雨,亦是身形一闪,那匕首已经到了顾明睿的颈脖之前。
段怡微微皱了皱眉头,一把握住长枪,朝着段思贤猛刺过去,就在她动的那一瞬间,灵机却是抬起大爪子,猛的朝着来抢河山印的段思贤拍去。
段思贤显然没有想到,眼前这汤圆砣子会有动作,他却是一愣,叫灵机拍了个正着,将脸上带着的面具,拍打了下来。
段怡张了张嘴,瞠目结舌的看了灵机一眼,这食铁兽像是感觉到了段思贤身上的杀气,瞬间怂了下来,它睁大了水汪汪的大眼睛,歪着脑袋,然后扭着屁股,回屋睡去了。
段怡瞧着,气了个倒仰。
灵机!你好歹再拍一巴掌!
灵机探出一个脑袋来,趴在门槛上,呼呼大睡起来。
段怡轻咳了一声,几乎是一瞬间,苏筠同韦猛应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那谷雨韦猛的大锤一锤,快速的收回了手中的匕首,一个闪身退到了段思贤的身后。
段怡,你怎地不讲武德?莫不是想要以多欺少不成?
谷雨说着,朝着段思贤喊道,师父,咱们走罢。
他说着,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
明摆着的鸿门宴,就算他同段思贤武艺高强,可又如何能够在这襄阳城中,从段怡手中抢得河山印,然后打败千军万马,安全离开去同陈鹤清汇合呢?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他们武功再高,那也是血肉之躯。
在锦城的时候,段思贤便险些死的了。
我如何不讲武德,不是说得明明白白的了,有八个弓斧手藏于内?我段怡这个人,惯常不说谎话,实诚得像是我节度使府门前的石头狮子。
谷雨听着她说的话,朝着门口看去,果不其然,瞧见门口又多了四个身挂披甲之人。
如同她信中所言,八个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段思贤依旧不为所动,他静静地看着段怡,我敢来赴鸿门宴,你可敢于我生死一赌?
你若是赢了,我便告诉你河山印的秘密,这条命是你的,顾明睿可杀了我,为他父亲报仇;我若是赢了,你将河山印给我,让我同谷雨顺利出城,不得追究!
你可敢赌?段怡你可敢赌?
段思贤说着,又补充道,这河山印的秘密,我费了多年功夫,方才知晓。其他的知情人,都已经叫我杀了个干净,便是殿下陈鹤清,亦是不知道宝藏究竟藏在哪里。
这个赌约,你不会亏的。
那边顾明睿听着,已经是肝胆欲裂,恨不得冲上去将他绞杀个干净。
他脚步一动,却是看向了段怡,强忍了下来。
段怡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笑了出声,有何不敢?我若是只想杀你,你现在还能站着说话么?早被人打成筛子了。
不过有一件事,你倒是想差了。就凭陈鹤清那个草包,你便是拿到了河山印,去将重宝取了出来,那又如何?到头来,他不过是个抱着金碗的小孩儿,我将他杀了,重宝一样手到擒来。
段思贤听着,感觉身后的谷雨不住点头,瞪了他一眼。
谷雨脖子一僵,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清了清嗓子,将头别到一边去了。
段怡瞧着,定定地看向了段思贤,赌什么?
第三五六章 你可敢赌
段思贤微微有些诧异。
他静静地看向了段怡。他这个人,亲缘淡薄,并未将那些血脉传承的事放在心上,亦是不拘任何伦理纲常。
这是头一回,他认真的觉得,段怡是他的女儿,当真是一件他人生在世,值得记上一笔的事。
你倒是有胆识,咱们就赌
段思贤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段怡果断的打断了。
她微微抬起了下巴,说话语速格外的快,打赌这件事,是父亲大人提出来的。那赌什么,自然由我说了算。我敢赌,父亲大人可敢让我赌?
她说着,不等段思贤反应,啪啪啪的拍响巴掌。
小院厢房的门,一下子打开了来。
一个胖乎乎的大肚腩,顶着一个巨大的托盘,率先入了人眼帘。
那郑铎全是福气的脸上,淌着汗珠子,他手中的大托盘上,放着十个小酒盏,每一个酒盏中,都装满了酒。
他抿着嘴,将那托盘,放在了小院之中的石头圆之上。
段怡指向了那酒说道,这里有十杯酒,咱们轮流喝,其中一杯有剧毒,喝了之后腹疼难忍,若无解药,不消一个时辰,自去见阎王爷。
咱们二人,轮流端盏,谁先喝到毒酒,谁就输了。如此,父亲大人可敢赌?
段思贤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他深深地看了段怡一眼,看来你早就准备好了。
段怡并不掩饰,她掸了掸衣衫上的灰尘,那可不是,父亲大人脸皮厚。万一我赢了,你说死又不肯死,再来一次死遁
像个苍蝇似的,赶走了又来,没完没了也就罢了。倒叫是人瞧了笑话,当我这老父亲,像那千年王八万年龟似的,都修出长生不死之术了。
段思贤嘴角微动。
他在石桌旁的一个小圆凳上坐了下来,段怡见状,坐在了他的对面。
那边的谷雨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忙道,师父万万不可,这酒盏是他们准备的,谁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暗号!而且,她指不定提前就服用了解药,便是喝到了,也不会毒发!
段怡嗤笑出声。
就晓得你们骨头软,自是硬气不起来。如今形势是我强你弱,这赌桌之上的筹码,你师父跟前放着的是河山印的秘密同他的命,而我这边放着的是河山印,还有送你二人出城。
我本没赌命,先行服用解药,那也正常。不过我段怡天生一幅硬骨头,可不屑这般做。我若是服用了解药,到时候十盏酒喝完,无人腹疼,岂不是闹出了天大的笑话?
她说着,顿了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即是如此,便由你来给我二人挑选。轮流饮便是了!多大点事儿!
谷雨猛地抬头,一脸震惊。
众人这才发现,他那大斗笠下头,藏着一张好看的孩子气的脸。虽然不知他具体多大了,可那双像猫儿一般的眼睛,叫他整个人显得稚嫩无比。
段怡瞧着,啧啧称奇!
不过段思贤有千万张面孔,谷雨是他的徒弟,谁又知晓,这是不是他的真实容貌呢?
谷雨脸微微一红,你叫我端,你就不怕我
段怡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怎地,阴沟里的老鼠做久了,都学不会光明磊落了么?磨磨唧唧的,便是那老妪的裹脚布,都没有你这般丑长。
谷雨抿了抿嘴,走到了那托盘面前,指了指靠近段怡面前的那一杯,他正要端,就瞧见郑铎端起了那杯酒,放在了段思贤的跟前。
谷雨的手死死的盯着他,见他的手纹丝未动,且一直放在酒盏下方,根本就没有什么可能做手脚,心中不由得惭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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