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河山无弹窗全文(15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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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最前头的,是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小娘子,她手中拿着一杆长枪,一瞧便是那凶悍女罗刹,赵石不敢直视她的脸,忙朝着她身后看去。

长长的车队看不到尽头,每一个车马上头,都放着整整齐齐的黑色箱笼。那箱笼颇为吃重,每一辆车都有两匹壮硕的骏马来拉。

赵石瞧着,心中艳羡不已。

家中田地便在官道周遭,他曾经见过,全国各地的诸侯,在天子生辰之时,用车马拉了生辰纲入京。金银太重,车轱辘压得地面一道一道的。

那马儿那般吃力,也不知道车马之中,究竟装着多少宝贝。

这乱世,新富了一拨人,又新穷了一拨人,倒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永远都是一贫如洗,吃了上顿忧心下顿。

赵石想着,刚要埋头等那车队过境,却是陡然之间瞳孔一缩,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田地之中,有光亮一闪,恰好晃着了他的眼睛。

他知晓,那里有伏兵,有持刀的贼人藏在官道两侧,怕不是要等着抢那车队中的宝物。

赵石大骇,他慌忙低下头去,捂住了童子的嘴,心中忍不住苦苦哀求起来,只求家中的婆娘还有闺女,没那么勤快,在家中朝食做得慢些,晚点再到这黄泉路上来。

段怡骑在马背上,她啃了一口手中的白面馒头,这馒头可比玄应军的铁馍馍好吃多了,里头还夹了牛肉!崔子更这肉卤得好,倒是不输老牛!

那边的苏筠,恶狠狠的咬了一口,神采飞扬的嚷嚷出声,我从前还骂段三你那死**亲,忒不是个人。倒是没有想着,他临死之前,倒是做了一回善人!

他说着,回过头去,看着那车队,傻呵呵的笑了起来,段三段三,有了这个,咱们日后,顿顿都能吃这么香的卤牛肉!下回再碰头,馋死那姓崔的!

段怡一听,忙四下里看了看,对着苏筠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你浑说什么,不过是郑将军举家搬迁,随着咱们一并去襄阳罢了。

苏筠涨红了脸,朝着郑铎抱怨道,主公就是谨慎,咱们连天下都打得,还有那不长眼的毛贼,敢来不成?

咱们连京都都顺利出了,等过了蓝田关,那便是我山南地界。这条路上咱们就是横着走,怕什么?郑将军你说是不是?

郑铎脸上一慌,没有人告诉他,跟了新主公,还要兼职当戏子啊!

他只会写不会演怎么办?

郑铎想着,羡慕的看向了一旁的韦猛,还是这厮有先见之明,不管啥时候,他演的都是没有台词的棺材板板!

郑铎慌乱不已,心中对着那贼人痛骂了万句,你们是什么种的缩头乌龟!怎么还不出来呢!再不出来,咱们就要走了!

他正僵硬着,就听到路边草地祟祟作响,郑铎把心一横,朝着那路边喝去,谁!谁在哪里!

藏在田坎上的赵石,死死的按住了自己的儿子,闭上了眼睛,耳朵竖得尖尖的。

果不其然,郑铎的话音一落,那官道两旁藏在的歹人,猛的一跃而起,朝着那车队冲了过去。

郑铎大惊,忙嚷嚷出声,有匪!保护主公!保护车上的东西,一个都不能丢!

郑铎激动的喊完,却未听见身后有半点紧张声,他扭头一看,瞬间讪讪起来。

只见段怡,苏筠还有那群段家军们,一个个的面露精光,像是瞧见有兔子撞了树,公鸡跳了河的猎人,就差嘴巴没有咧到耳根子上去。

那厢段怡啧啧了几声,哟!好久不见啊!怎地不皇子不做,改做地龙了!唉,要不说我爹不靠谱呢,教你啥不好,教你驴打滚儿!

怎地,上回骗我河山印不成,心中愧疚,这会儿想着给姑奶奶表演一个逗乐子想求原谅么?

段怡说着,朝着那群黑衣人中领头的那个摆了摆手,姑奶奶大发慈悲原谅你了,会给你留个全尸的!

那领头的黑衣人,眼中简直可以冒出火来,他手握长剑,朝着段怡怒道,段三娘子未免太过托大,如今你人少我人多,何必如此虚张声势?

那河山印还有这些箱笼,都是我陈家之物,你夺人家产,还有脸说!

第三七九章 斩草除根

啧啧,如今是谁不要脸,大白天的像过街老鼠一般蒙着面呢?

段怡说着,冲着那陈鹤清挑了挑眉,我连陈氏江山都拿了,区区小钱,有何不敢?

陈鹤清勃然大怒:你!还愣着作甚?给我杀!天下竟是有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段怡瞧着他早已经没有了在锦城时那副伪装贵公子的样子,亦是唏嘘不已。

昨夜她得了重宝,心情大好,想着若是那崔子更晓得了,怕不是要眼红成兔子。

祈郎中更是要寻了一万个借口,嘟嘟嚷嚷个没完。倒是不如,她便大方一回。

她段怡吃下的肚的金银,没有吐出来的道理。这银子她舍不得送,陈鹤清的狗命,她可是十分舍得!

左右当年,她同陈鹤清,同郑王一脉,那是新仇旧恨,不报不舒坦。

段怡不慌不忙的瞧着那陈鹤清手底下的精锐,猛扑了上来,她将手中长枪朝天一松,懒洋洋地喊道,崔叔叔莫不是年纪大了腿脚不便,还要我去抱你下马车不成?

段怡的话音一落,那原本坐着郑铎家眷的马车,陡然打开了门,崔子更从中一跃而出。

紧接着,那黑漆漆的大箱笼,齐刷刷的嘭的掀开了来。

提剑朝着段怡刺去的陈鹤清见状,瞬间大骇,只见那箱笼里头,一个接一个的玄应军,鱼贯而出。那么一个箱子里头,竟是塞了好几个壮汉!

陈鹤清抿了抿嘴,大惊失色,中计了,快走!

他一嚷嚷着,却见段怡的长枪,已经到了他的跟前,往哪里走?那驴打滚儿我还没有瞧够,你怎地就走?当年在锦城的时候,欠了我的债,可是还没有还呢!

没有人告诉你么?我段怡睚眦必报,往前数十几年,日日都在人家坟头上,斩草除根。

陈鹤清武功本来就不济,当年在剑南道的时候,已经不是段怡的对手。虽然都是当主帅,可他多半在中军营帐中指挥,而段怡则是枪枪见血。

此消彼长之下,他愈发的不是段怡的对手。

段怡,你若是杀了我,你父亲不会原谅你的!

陈鹤清一会儿便捉襟见肘,抵挡不住攻势,疯狂言语起来,你一早知晓我会来劫财,早就听崔子更勾结,帮他埋伏我。

段怡打得有些漫不经心,你莫要同我说话,我怕我一分心,没有控制好力道,本来只用一根小手指的,万一多用了一根,将你一下子碾死了,那就无趣了!

陈鹤清一口气憋在胸口,这是藐视,藐视!

我为何知晓你会来?你当然会来啊!狗急跳墙,你已经走投无路了,只有拿走这批宝物,方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段思贤对你忠心耿耿,不可能半分消息没有透露给你。你即是知晓那东西藏在京都,像是苍蝇盯上了肉一般,又岂舍得离去?

你要围杀我。不能离京都太近,太近崔子更的大军一下子就闻风赶来。又不能离京都太远,因为过了蓝田关,便是我山南东道。

到时候我归了家,随随便便段家军,都将你摁死。于是最好的设伏地方,便是在这里。再往前去,便是蓝田关了。

段怡说着,抽空用小手指比划了一二,虽然你开动了你这么大的小脑筋,可架不住我一根睫毛都能神机妙算啊!

段怡说着,顿了顿,又道,我若不杀你,我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

段怡手中长枪凌厉了几分,猛地朝着那陈鹤清的喉咙刺去,陈鹤清慌忙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他就一一滚,不慎滚到了那官道旁的田间去了,溅起了一摊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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