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河山无弹窗全文(18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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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怡见她难得乖巧,笑了出声,我倒是想,可我打不过崔子更。多久都没有瞧见你这般模样了,在锦城的时候,你还装过一段时日乖巧。哪里想到,真面目竟是个女霸王!

你二姐姐说得是,他们这群粗人疯闹惯了。左右已经酒过三巡,一会儿雪更大了,该不好走了。且先叫知路扶你回去。

段怡闻言,站了起身,瞧见眼前的老贾一个人变成了两个影。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蛋,点了点头,拿起段淑端来的醒酒汤,喝了一大口,行到那大殿门前,风雪一吹,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老贾站在前头挑着灯笼,嘴中絮絮叨叨的,成亲了便长大了,莫要日日想着美色,得好好的做大王,莫要被那越国给比下去了。

也不是不给你银钱花,就是得省着点花。你不是说过,想要把你画的那些个图,都盖起来么?所以钱都要花在刀刃上

段怡听着老贾的叮嘱,仰头看了看天空。

雪花飘落在脸上,让人感觉冰冰凉的,可段怡的心中却是格外的温暖。

她两世亲缘浅薄,尤其是这一世,摊上了令人无语的段家人。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一路走来,她识得了好些真心护着她的人。

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小小的心愿,都有人铭记于心。

那日她站在山顶上,给老贾画大饼,我要在这里种树,在那里修桥,再在这顶上,盖一处庭院。里头要有

老贾那会儿已经识破了她相爷孙女的身份,就是个纸老虎,实际上是个穷苦的守坟人。

他哼哼了几声,张嘴就笑她,把你的钱袋取下来晃荡两下,看它会响不?要不还是我去寻几根好木头来了,你在家中雕雕得了

段怡沐浴更衣出来,屋子里已经被知路烧得暖烘烘的了。

炭盆子里的火苗跳动着,桌边摆好了热茶点心,门轻轻地被人推开了。

崔子更带着一身风雪走了进来,隐约之间还能听见大殿那边传来的欢声笑语。

阿怡!崔子更轻轻地唤道。

段怡抬起头来,二人对视了一眼,皆是默契的笑了起来。

桌上已经摆好了两杯酒,红彤彤的龙凤蜡烛跳跃着,将屋子里的气氛都拉得粘腻了起来。

榖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阿怡,他日楚越合一,你我同游天下可好?崔子更端起了桌上的酒盏。

段怡闻言,亦是端起了另外一杯酒,认真说道,好。

第四三六章 番外:盼宁(上)

过板石啪的那么一响,茶楼里的人都忍不住喝起彩来。

那丙三摇头晃脑地摸了摸自己黑白驳杂的胡子,他从前是个游侠,从来不会在同一座城池待上两年以上,却是不想在这襄阳城中说书,已经快十年了。

话说昨日城中大喜,胡员外十里红妆嫁幺女,珊瑚如桂树,东珠大如猪!白玉做床榻,黄金铸成屋!怎叫一个富贵荣华?

丙三这开头一出,那茶楼里的人便都感叹了起来。

自打段怡入主楚地,这襄阳城那是一日盛过一日。天下大定之初,不少人都观望蛰伏,犹疑着不好站队,就怕这楚越二国说翻脸就翻脸,打个你死我活。

一直到过了几年,时局稳定了,这天下仿佛才真正的活了过来,富商豪族犹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冒了出来。这胡员外便是新迁移来襄阳城的豪商。

那胡员外嫁女,有楚王成亲富贵荣华么?

丙三听得楼上雅室里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问话,下意识的仰起头来,珠帘晃动影影绰绰,有些看不真切。

小友此言差矣!这双王大婚属贵,胡员外金玉满堂属富,乃是不同之事。听小友声音年纪尚小,自是没有听闻过当年楚王同越王两次大婚奇景。

丙三说着,有些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他如今真是越发的出息了,连那总角的孩童都跑来听他说书了,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连襁褓中的都要挥着小拳头,喊着丙三丙三!

楚越联姻世所罕有。那时候正值冬日,落了初雪。大殿一脚红梅花开,文武百官各站两班。楚王身着金龙脚下祥云,不戴凤冠戴王冠。那日她腰悬河山大印,灵机大神相护。

凶鬼将军韦猛击鼓,却见那智星程穹同小王爷苏筠脚不沾地,轻功前行端洒的乃是同枝并蒂之莲。再说那越王,凤凰缠肩头。若说那胡娘子出嫁是十里红妆。

那越王入楚,那头一抬入了楚王府,最后一抬尚在官船之上,又岂止十里?双王开坛祭天地,告亲长。襄阳城中寺庙宝刹大钟齐鸣,天有异象。

丙三妙语连珠,说得噼里啪啦的,他手中的过板石再拍了一下,话锋一转又说道起来,这越王入楚,咱们襄阳城中之人,知之不少。可那楚王入越,诸君却是未曾听闻了吧?

他眼眸一转,嘿嘿一笑,又说道了起来。

京都人古板,那大婚之事样样比照着襄阳城中来,老夫便不赘述二回。诸位来得早不如来得瞧巧,这回老夫便说要上这两位大王成亲之事的辛秘之事。

当初越王崔子更来楚王府,祈相公在婚前拦门,使了苏韦两位将军出战。待到了京都,那晏镜老儿如何?他不服啊!于是乎他亦是悄悄的对咱们楚王安排了一场比试!

这话一出满堂哗然。

这还是他们头一回听说这事儿!

坐在那雅室里的孩子,眼睛瞬间便亮了,她约莫五六岁的样子,端是生得唇红齿白,若生得一双猫儿大眼,那谁看了不说上一句像那观音座下的童子似的。

可偏生她得了一双凤眼,小小年纪便得显得不怒自威,分外凌厉。

这孩子穿着一身红衫,脖子上挂着一个金项圈儿,那项圈底下坠着一块宝玉。这玉黑白相间浑然天成,几乎看不出什么雕琢痕迹,活脱脱得便是这襄阳城中最为风靡的食铁兽模样。

听得丙三的话,孩童激动的抓住了一旁少年郎的胳膊,郑黎哥,你说那丙三说的可是真的?我怎地没有听我阿娘提过。

那个叫郑黎的小少年脸色瞬间扭曲起来,他颤抖着嘴唇,看向了自己的胳膊。

盼宁,你要不松松手,我的胳膊要折了咱们要不还是别听了,回去罢!我偷偷带你出来玩,若是叫大王还有我祖父发现了,那我就惨了。

女童盼宁鄙视的松了手,你这人,光生得好好看,怎地跟豆腐做的似的?绣花枕头都捏不折呢,你倒是好一戳一个洞。发不发现你都惨,有什么好担忧的?

郑黎欲哭无泪。

他竟是觉得盼宁说的话有几分道理。

他可不就是大写的一个惨字!

茶楼底下那丙三唱念做打,恨不得十八般武艺都用上,茶楼里的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

可他半个字都听不进去,一个劲儿地揉着自己的胳膊。

他叫郑黎,乃是楚王大将郑铎的嫡长孙。

半年前,楚王府给女太子挑伴读,一溜烟的王孙公子世家小娘子排了过去。女太子骑在苏将军的脖颈上,用她那白胖的生了五个旋涡儿的小手一指。

于万千人中一下子就挑中他。

他当时正是气鼓鼓的,只觉得自己像是那案板上的猪肉,女太子就是那来买肉的恶霸,用三分挑剔四分轻蔑的眼神说,就这块了不要皮!

他脑子飞出了天际,孔夫子同韩非子一起拉,都拉不回来他的思绪。

这时候女太子已经到了他的跟前,小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就要他,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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