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契约by鸢十七(29)(1 / 2)
坐在吧台上,克雷泽朝着服务生招招手点了两杯朔巡叫不出名字的酒,趁着调酒的间隙,望着朔巡压低声音道:可我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你也会成为我的顾客。
东西呢?朔巡淡淡问道,推开面前的酒杯。
拒绝得真干脆啊,无奈的笑着,克雷泽绅士地对着朔巡比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你要的都在里面了,打开看看吧。
朔巡垂下眼,定定看着面前的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半晌,一手拎起脚边的扁平箱子,推了过去,这是你要的,里面有我成年后身体的基本数据和200毫升我的血样。
没有急着把箱子拿走,克雷泽一把抓住朔巡的手腕,神色复杂道,你真的清不清楚你给我的这些东西,对你,对鲛人意味着什么吗?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特别,你的基因甚至能让我们破解了鲛人基因里的秘密
我知道。扯下手腕上的手,朔巡神情冷淡的看了眼沉默下来的金发男人,利索地拆开了礼物盒。
盒子里放着两瓶小小的药瓶,分别标着11和23。
克雷泽在一旁轻声地解释:11号是能完全洗去鲛人的记忆,23号是
是鲛人专用的堕胎药。替男人说完,朔巡扭开药瓶,毫无波澜的眼底终于在看见里面白色药片时,闪过了一丝不忍。
11号连续服用一个星期,一次一片,能把你弟弟所有的记忆都洗掉,23号一次只需要一片就够了。显然是注意到了朔巡情绪上的变化,克雷泽摇摇头,语气中多了分怜悯,你弟弟到底是爱上了什么人,你要把他的记忆完全洗去,还要让他打了孩子?
与你无关。淡淡开口,朔巡离开了座位,大步地走出了酒吧。
天空中的晚霞渐渐消失,很快,连最后一丝光线都被黑暗吞没了。朔巡坐在公园道路旁的长椅上,路边的街灯照不清他的表情。他坐下来没过几分钟,一头极为出挑的红发便进入了他的视线里。
秘密会面结束了?
结束了。
林歌直接翻了个白眼:我真是信了你的邪才会去你的房间被你下了药。
没有回答,朔巡卷起了衬衫袖子,起身向几米外的越野车走去。初夏的天气已经开始燥热起来,他穿得单薄,远远地看仿佛要被风吹散。
这个样子简直是让人连生气都气不起来。
林歌双眸含泪无比幽怨的看着迎面走来的情侣,直到把小情侣看得松开了对方的手,才转身神情略显愉快地上了车,气消了点,要是明天能回国我就完全不生气了。
明天已经安排好了去人鱼之屋,看来你的愿望要落空了。不管身边人如何反应,朔巡正要惯性闭目养神,忽然被人压在了身下。
你就这么肯定我不敢搜你的身?林歌冷声道。
你敢的话,随意。推开身上的人,朔巡语气平静道。
林歌哼哼唧唧的坐回了位置上。朔巡心里暗自舒了一口气,手指在林歌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按了按裤子口袋,两瓶药完好无损地安放在了里面。
林歌并不知道他和谁见了面,第二天去人鱼之屋只是走个过场给远在南美的历大少爷看。
好吧,也不是纯粹的走个过场。
人鱼之屋里,朔巡低头望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男孩,伸手用力把人拉了起来,你刚才听清我说什么了吗?
你,你说,你要带我去,去去哪儿我没听清。小男孩和朔巡对视一眼,结结巴巴地涨红了脸,小声道:对,对不起。
小男孩比朔白还要小一些,约八九岁的样子,碧色的眼睛湿漉漉的,仿佛是受了惊吓的小动物。朔巡伸手安抚性地揉了揉男孩柔软的发,转头疑惑问道:我记得,上次他不在那四个候选人里边。
历大少爷之前说你不要了嘛,那四个里面就有一个被咳咳,我觉得这个就很不错啊,比前面的能听出来的字都多。
不过就是多了两个字而已,他可是用声波发出了整整一段话。朔巡心中苦笑了下,拿过纸巾给小男孩擦了擦眼泪,视线无意间瞥见了男孩手臂上的一条狰狞的伤口,微微蹙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弄的?
别看,丑。没有回答朔巡的问题,小男孩低着头,想要遮住伤口却因为穿着清凉遮不住而急红了眼,抬起头红着眼眶巴巴的望着朔巡,忍不住抽噎起来:你,你别,呜,别不要我,求求你,带,带我走吧。
别哭了。一手牵起男孩的小手,朔巡正要出门,却被人拦了下来。
你别对他太好,不然等到那天你舍不得的。克雷泽认真道。
朔巡的脚步顿了顿,继而继续向前迈去,你管的太多了,克雷泽。
走廊里很快便不见了那修长的身影。
克雷泽无奈的耸了耸肩,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好呢,东方美人。
第76章 绑架
朔巡坐的飞机今晚六点会在莫斯科经停,你们动作麻利点。
感谢您的帮助,沐大小姐。
不用客气,我们迟早是一家人。
您说的没错,历夫人。
莫斯科机场的上空,厚重的云层遮住了月光,阴霾无形之中便笼罩了大地。
朔巡走出登机通道时,忽然觉有些得反胃,便独自去了厕所。他没吐出什么,从人鱼之屋回来之后,朔巡的胃口就一直不太好,站在洗手池前,面色苍白异常。
裴朗给他的药他随身带出来了一部分,在昨天已经吃完了,但此刻
靠着多年间在刀锋上培养出的敏锐直觉,朔巡猛然侧身向后退去,险险的躲开了来自身后的偷袭。他的身后,两个黑衣人同时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刀。
叮咚
从腰间拔出匕首挡住这重重一击,趁着对方来不及反应的间隙,朔巡跑到门口,拉开门却被一把枪抵住了脑袋。
朔先生,长老会有请,请您配合我们扔掉手上的武器。黑衣人面无表情道。
看了眼被枪抵住脑袋的小男孩,朔巡咬了咬牙,扔掉了手中的匕首,下一刻脖子上一疼,眼前不过几秒便黑了下来。
要是多带一片药就好了失去意识前,朔巡想到。
再醒来的时候眼前仍然是一片漆黑,朔巡不适的动了动,发现手脚都被绑了起来,听觉与嗅觉在黑暗中一同被放大了。
空气中流动的风是咸腥的,带着些潮湿,外面隐约有水流动的声音,他应该是在海边。
咔嚓
右手的腕骨被扭断,从绳子里挣脱出来再重新安上,朔巡正要尝试右手时,忽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立刻停止了动作。
眼睛上的黑布被扯了下来,引入眼帘的是一张苍老的脸庞。
很高兴见到你,朔巡。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多了一份笑意,却是虚假无比的关怀:你看起来不太好,需要叫医生来看看孩子?
滚开,等到眼睛重新适应光明,朔巡才慢慢抬起眼皮,碧蓝色眼眸中波澜不惊,你可以去把历晟叫过来,不然我也不能决定要不要把这个孩子打掉。
似乎被朔巡的回答噎到了,老人的眼里忽然多了一丝怒气,狠狠扯起了朔巡的衣领道:一个男人居然能生孩子,你这样的怪物怎么能进历家的门。
我进不进历家的门你说了不算吧,历先生,任凭自己的领子被拽住,朔巡微微眯起眼,神色冷淡道:被长老会派到这里来,你在历家的地位也不过
啪
脸上被打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朔巡舔了舔嘴角的血,看着老人愤怒的甩门而去,悄然卸掉了一只手的手腕,辅助另一只挑开绳结。等到双手脱出,朔巡立刻开始解脚上的绳子,但只解到一半,头便如同撕裂般的疼,一个不翁连人带椅子摔到了地上,发出的声响也惊动了外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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