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全文(2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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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最初看着俩人倒是融洽的,谁知可怜这小子极不容易开一回窍,竟是哐当一下撞墙上了!瞧着得是撞了好大一个包,没些时日怕是缓不过来了!单氏又笑又叹气:不过经此一事,倒叫我觉得这小子长大了不少,慢慢有个大人模样了。

少年人总要经些事才能成长起来。

温大娘子也笑了笑。

妯娌二人就此说了许多。

单氏走后,温大娘子靠在床头,望着窗棂下的八宝云纹熏炉,若有所思。

一旁的婆子见自家大娘子又出了神,不由在心底无声叹了口气。

说来那位吉画师已有七八日不曾来过了,也不知是不是撂了挑子不画了她原本瞧着那面若桃李、且据说过分爱玩的小姑娘,就是个不甚可靠的。

可大娘子明显是上了心。

只盼着大娘子日后不要太失望得好。

婆子想着,便笑着说了些家中琐事,分散转移了温大娘子的神思。

从京师到营洲,一贯被看作不靠谱之人的衡玉,此时刚收了笔,正望着面前那幅墨迹还没干的画像。

一旁收拾桌面的吉吉下意识地歪着脑袋瞧了一眼,不由道:许是近来看得太多了,如今姑娘每画一幅,我竟都觉得有些眼熟了呢。

这只是随口一言。

毕竟她家姑娘的推演绘像,并非是凭空想象的,而是以幼时画像作为基础,再根据后天环境推测出来的,既归根结底是同一人,有相似处才是正常的。

故而吉吉只看一眼,也就收回了视线。

只是想着,自家姑娘真是厉害,不单强闻博记,于书画之上天赋极高,又头脑清晰敏锐,感知超群就连长公主殿下都说了,姑娘这独一份推演的本领,可是别人学都学不来,教也教不会的。

衡玉却因凝神思索而渐渐皱起了眉,自语般道:是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的

吉吉收拾彩墨的动作一顿。

姑娘说的眼熟,是见过的眼熟?!

吉吉遂也定睛去看,然而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姑娘是不是看得久了,与脑中画像重叠了?

不绝不是。衡玉微微摇头,握着画纸一角的手用了些力,笃定地道:是神似之感

而这幅画与上一幅的最大区分,便在于眉眼间的神态。

衡玉聚精会神,闭上了眼睛,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张张年纪相仿的女子脸庞。

到底只是推演画像,而那股神似之感十分微渺,极难捕捉

但她的感觉轻易不会出错!

脑中画面电光火石间,陡然出现了一张清冷严正的面容。

萧侯爷!

衡玉忽地张开眼睛。

并非是那神似之感出自萧侯爷,而是萧侯爷与那道模糊不清的人影轮廓有关!

就像是曾一同出现过的关连!

第056章 本候必不可能成为她人猎物

这种记忆关联是极常见的,就像是有时你记不起脑海中那道模糊的轮廓是何人,在何处见过,但记忆中却仍断断续续存留着与那人相关的人或物或场景,只要顺着一条线往下想,极有可能就会突然打开那扇记忆之门

只是较之寻常人,她的记忆会更细致些,更易捕捉到常人捕捉不到的细微关连。

衡玉倏地站起了身来,极快地卷起那幅画像。

走!

她脑中像是绷着一根弦,这根蛛丝般的弦极细且被拉得极紧,仿佛下一刻便要断裂开彻底消失。

她要赶在这根弦断开之前理清它!

是!吉吉赶忙应下,匆匆取下一旁檀木架上的裘衣,快步追上前去。

衡玉已推开了门,快步下了石阶,屋外冷风呼啸,卷得少女身上的秋香色衣裙飞展着,粗鲁地掠去她身上自屋内带出的暖意。

吉吉跑上来将披风替衡玉裹上,边赶忙问道:姑娘,咱们是要去哪儿?

出城,找萧侯爷

衡玉匆匆系好披风系带,脚下未停。

想了想,又道:去寻蒙校尉同往。

出入城门,且是去军营重地,若无萧牧身侧亲信陪同,她定寸步难行。只怕是刚靠近大营,要么被射成刺猬,要么被绑成粽子了她倒也不是很想以这两种面目去见萧牧来着。

吉吉固然对蒙校尉三字尚做不到毫无反应,却也没有任何迟疑地点头,小跑着就去找人了。

果然,有蒙大柱骑马跟在马车旁,从出城到来到营洲大营,一路皆畅通无阻。

直到马车在大营外被拦下。

衡玉刚掀起车帘,便见蒙大柱下马大步走到车窗边:军营规矩所在,外来者无令不得入内,还请吉画师在此稍候片刻,容我先去同将军通传一声。

衡玉点头:理应如此,还请告知萧侯爷,我有要事求见。

路上她也并未同蒙大柱说明自己的来意,仍不确定之事,不宜太早给人希望。

到底于蒙家人而言,此事的分量实在过重了些。

蒙大柱不疑有它地应下,当即去禀了萧牧。

主帅大帐前,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提着药箱刚被王敬勇送出来。

帐内,严明满脸焦灼之色。

这位老者乃是他们暗中自南边寻来的一方名医,然而至多也只能暂时压制将军体内的毒,延缓毒发而已,做不到完全根治。

难道当真就只有那位传闻中的白神医才能救得了将军吗?

想到方才这位名医所下的判断,严明心绪沉重两个月,若再找不到解毒之法,将军至多还能撑两个月

这已是用遍所有可行之法之后的结果。

严明再三犹豫仍是开口道:将军当真还要这么瞒下去吗?营洲局面固然重要,可将军的性命更重要,绝不能再拖延冒险了!

暗中寻人总归是束手束脚的,尤其是将军此番几乎瞒了所有人,就连长公主殿下也不曾告知!

此事不必再议。萧牧语气不重,却无丝毫商量的余地。

将军!严明急得叹气。

生死安危当前,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就当他不懂什么大局吧,于他而言,让将军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昔年主家旧事仍历历在目,他又怎能看着将军就这么出事!

他还要再劝,却见一旁的印海朝他使着眼色,微微摇了摇头。

严明横竖没有法子,唯有面色沉沉甩着袖子离开了大帐。

严军医。蒙大柱迎面遇到严明,刚开口打了招呼,就见对方黑着脸从自己身边走过,没有片刻停留。

严军医这是怎么了?

难道说好不容易找来的那位名医也束手无策?

思及此,蒙大柱脚下不由更快了些。

待通传罢入了帐内,行了礼便连忙问道:将军,此番请来的大夫可有法子解毒?

萧牧:近几日试了此人新开的药方,已稍有好转。

蒙大柱不由大喜:如此便还是有用的!

印海神色不置可否,只问道:怎突然过来了?可是府中有事?

大柱这孩子一贯心思浅,将军有意不让其担心,他自也不必多言。

是吉画师过来了。得知自家将军解毒有望,蒙大柱的语气都轻松了许多:说是有要事要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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