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全文(29)(1 / 2)

加入书签

齐晴仿佛压根儿没听到这番屁话,看了眼手中匕首,向衡玉问道:吉姑娘,持刀擅闯民宅,想来是要罪加一等吧?

衡玉点头,看向在萧牧的示意下走了过来的两名近随:有劳二位将此证物一并带上。

那两名近随应声下来。

男人大惊失色:齐娘子,事情闹大了,若有不清不楚的话传出去,于你的名节也是没有好处的!

若真去了官府,丢人现眼不说,单是他家里的母老虎都能把他给撕了!

岳家肯定也会恼怒,他就是靠着岳父的帮衬才得了个活儿做!

他真不该色迷心窍的!

怪不得都说这个齐氏是个扫把星,根本沾不得,谁沾谁就得吃官司!

先是张老二,如今又是他!

听他一口一个她的名节要紧,齐晴只想冷笑。

名节?

名节是能当饭吃,还是能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变成吉姑娘来救她出火海?

苗娘子说得对极了,名节就是专拿来欺负女子,以及在女子被欺负时还要让她们闭嘴的阴间玩意儿。

总之这晦气的东西谁爱要谁要去吧。

男人很快被带离了此处。

齐晴向衡玉和萧牧道了谢。

她到底只是个弱女子,遇到此等事说不怕是不可能的,若非吉姑娘和侯爷及时出现,她当真不敢想象能否逃过此劫。

不过

如此夜晚,吉姑娘和侯爷为何会突然来此?

衡玉与萧牧互视了一眼后,是衡玉开了口:不知齐娘子可有空一叙?

自然。齐晴连忙道:吉姑娘,萧侯爷,请屋内说话吧。

萧牧道:我在外面等候即可。

他不便入独居女子室内,且此事由吉画师单独与其相谈显然更为妥当。

衡玉便向他点头,与齐晴一同进了屋内。

齐晴请了衡玉在条凳上坐下,倒了杯茶壶里的清水递到衡玉面前,有些歉然局促地道:太过粗陋,招待不周,吉姑娘勿怪。

衡玉双手接过那粗瓷杯,笑着道:岂会,娘子所居干净整洁不提,且所备之物皆极为实用

说着,看向门后挂着的东西:尤其是这面锣。

齐晴抿嘴一笑:皆是吉姑娘先前的提醒

此前吉姑娘便提醒过,一人独居恐不安全,若遇到不可控之事记得定要向邻里呼救,吉姑娘还告诉她,律法所定:诸邻里被强盗及杀人,告而不救助者,杖一百;闻而不救助者减一等。

所以尽可大胆呼救,邻里多半不会置之不理的。

她想着,嗓子到底没那么好用,于是就备了面锣,方才她往屋内退,便是存了想敲锣的心思。

还有

为防万一,我还养了条恶犬防身的。

衡玉闻言看向凑到了自己脚边汪汪唧唧的那只毛绒绒的黄色奶团子。

她不由笑着道:这条恶犬没数月半载,怕是还恶不起来的。

齐晴也跟着笑了。

娘子一人住着,到底还是不安稳。衡玉道:不如明日我替娘子在城中寻一所住处先住下如何?

她今日前来印证之事未必就是肯定的结果,若是想错了,齐娘子往后独居的日子还长。

多谢吉姑娘好意。齐晴笑着道:苗娘子好心让我搬去铺中与她同住,我本打算待风寒痊愈便搬去的。

衡玉放心下来:如此再好不过了。

齐晴这才问道:还不知吉姑娘是为何事前来?

这般时辰找来,按说该是急事

然而衡玉接下来所言,给她的感觉却像是在聊闲天。

说起来,还没问过齐娘子原本的家中情况,不知娘子可还有亲人在吗?

此前她大致了解过,只知齐娘子本是原晋王府的家生子,其爹娘是晋王府家仆,是因晋王谋反之事,而被贬为了贱籍。

齐晴道:三年前晋王府出事时,我爹娘都已年过五旬,阿爹因在晋王府的二管家手下做过事,之后查抄王府时被抓去审问府中账事,没能受得住刑我阿娘身子弱,又因受不住阿爹离世的打击,在流放的路上也没能撑多久便没了。

衡玉留意着话中关键,道了句齐娘子节哀,才又问道:娘子再没其他兄弟姐妹了吗?

齐晴摇了摇头:阿娘身子不好,只得我一个孩子。

所以,这是身子不好,生养艰难。

且三年前年过五旬者,生下齐娘子时,也有三十上下了

衡玉心中更多了份判断,继续问道:那娘子对幼时之事可有什么印象?譬如与令尊令堂相处时是否有异样之处?

两岁时走丢,自是很难留有什么记忆,但若果真是偷来捡来的孩子,与蒙家同在营洲城内,必不可能做得到毫不心虚。

幼时之事记不甚清了。齐晴努力回忆着,道:只记得阿爹阿娘待我很是保护,许是只我一个孩子,便格外爱惜些,我十岁之前几乎是未曾离开过王府的。倒记得有次偷偷跑了出去,回来时挨了阿爹好一顿打,阿娘哭着说,若遇到了拍花子的可如何是好

说到这里,齐娘子有些伤感地笑了笑。

衡玉心底已渐渐掀起了波澜。

这些当真都只是巧合吗?

不知吉姑娘为何突然问起这些?齐晴自是从一开始就意识到了不对,但恩人所问,她没道理不答的。

衡玉看着面前那双与她所绘画像越发重叠的眉眼,正色道:此行来寻齐娘子,实则是为了一个或许听来有些荒诞的猜测

若她今晚从对方这里得不到丝毫线索,她或还要再斟酌一番究竟是否要言明此事。

但齐娘子话中的巧合实在太多了。

齐晴疑惑地看着神色郑重的少女,轻声道:还请吉姑娘明言。

一阵风钻了进来,吹得老旧木桌上的油灯火苗忽暗忽明,灯芯挣扎着护住那一小簇火光,待风止时,屋内恢复了明亮。

近两刻钟后,衡玉适才从屋内行出。

齐晴跟在她身侧也走了出来。

等在院中的萧牧看了过去。

衡玉看着他,道:侯爷,动身去蒙家吧。

萧牧看了一眼神色有些怔怔的齐晴,微一颔首。

第059章 见到神仙了

衡玉和吉吉带着齐娘子上了马车。

蒙大柱跟着自家将军上马,揣了一肚子疑惑如此深夜,为何突然要去他家中啊?

将军与吉画师去就且罢了,怎还带上了齐娘子呢?

且吉画师那般着急去了军营里寻将军,到底是为了何事?

有意想问上一句,但见自家将军已经驱马在前,大柱便也只能先跟了上去。

一路思索未停,待在自家门前下了马,再看向那位被吉吉扶下马车的齐娘子,少年眼底已经多了几分难言的情绪翻涌。

难道说

一个猜测浮现心头,却叫他愈发不敢开口去问,当即只上前拍响了自家紧闭的大门。

此时已进戌时,家中的人多已歇下了,前院养着的大狗闻声吠叫起来,才惊动了老仆迟迟来开门。

少东家回来了!那老仆习惯性称呼道。

蒙大柱点头:财叔。

老仆此时已看到他身后的情形,为首的年轻人身挂玄披,高大挺拔,相貌不凡,而其身后站着一行身披乌甲之人,个个都腰间佩刀,牵着威风凛凛的大马。

只消一眼,老仆的瞌睡便尽除了若非是自家少东家在,这阵势说是来抄家的他都信!

财叔,这是我们侯爷

侯爷!

萧将军?!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