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全文(3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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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偶然发现了他们暗中联络传递消息的暗号,虽与二十三年前略有改变,但也不难分辨。

衡玉手心中已满布冷汗。

她不是怕,而是追查多年之事终于有了眉目!

多年来,她唯一的线索只有那个刺青图纹而已,最怕的事便是这个微小的线索也断开消失而当下可知,虽时隔多年,这个组织依然存在甚至活跃着!

若暂时忽略此杀手组织再次易主的可能,那么,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是她在明,对方在暗甚至她的一举一动皆在对方的视线范围当中。

这个可能,她不是没有设想过,故而这些年来她一直只是暗查刺青之事,家中上下表面从不曾流露出对阿翁之死的真相有过半分怀疑之心之所以这般谨慎,便是因为不知尚且仇人究竟是谁,无从防备之下怕打草惊蛇,恐大仇未报真相未明之下却再招祸事。

当下看来,谨慎些是对的那双眼睛,或许这八年来一直在他们身边注视着,甚至欲伺机而动

此番这些人再次出现在北地,便说不好是为了其它事,还是冲着她而来

这群人手段毒辣,非常人可比,还是不要招惹为好。此时看着少女过于沉静的眉眼,程平反倒莫名有几分后悔将此事说出来了。

此仇我必报不可,况且少女垂眸,抬手去磨墨,动作不急不缓,声音亦是:八年前,他们杀了我阿翁。八年后,我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再伤我家人了。毒蛇藏于暗处,视而不见即为自欺欺人坐以待毙。

所以,他们必须要死。

第070章 兔子来了

此事无可逃避,不管多难,她都要尽力去搏。

话音落,少女动作有序地开始铺纸,白玉镇纸缓缓抚平纸面,压住一角。

但平叔放心,我不会鲁莽行事的。命只有一条,死了便做不成事了。她拿起笔,语气仿佛轻松了些:我也会保护好平叔的。

程平无声冷笑他需要她一个柔弱小丫头保护?

不过,她说她不会鲁莽行事,他是信的。

他也忽然明白这个小姑娘为何会以纨绔姿态示人了。

此事我且先细理一番,之后再与平叔从长计议,询问细节。衡玉开始执笔蘸墨。

程平没作声,憋了一肚子闷气,起身就要出去。

平叔衡玉没有抬头,将人喊住。

已转了身的程平背对着她脚下一顿。

辛苦您出去时留意些表情,此处是侯府,到底不是在咱们自家,言行举止还当谨慎些,勿要叫人看出异样来才好。

程平听得皱眉:谁同你是自家?

言毕,抬脚推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

脚下跨出门槛的一瞬,原来黑沉着的脸则突然变得木然,叫人看不出喜怒表情。

见他离去,守在外面的吉吉赶忙进了书房。

书房中安静极了,少女坐在书案后,肩膀很是端直,执笔正写着什么,垂着眼睛很是认真。

吉吉却还是察觉到了不对,脚步下意识地放慢放轻了些。

书案后,衡玉笔下微顿,握笔的手似有些发颤,此时微微抬眼看向了面前摆着的那只雕竹笔盒。

吉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这只笔盒这是姑娘的阿翁留下来的,姑娘总要带在身边

而姑娘此时

吉吉走近了才瞧见少女一双浓密的眼睫是湿润着的,白皙的脸上挺翘小巧的鼻头微微发红。

吉吉有些不安地轻声唤道:姑娘

去拿几个红薯来烤吧。衡玉忽然道。

吉吉一怔之后,连忙点头:好嘞,婢子这就去!给姑娘多烤几个!

从前她和姑娘最苦最难的时候,开心的时候烤红薯,不开心的时候也是烤红薯香甜暖糯的红薯,最能叫人熨帖了。

她对姑娘要做的事,所知并不详细,但隐约也有所感。

正如姑娘所言,她与姑娘之间是有感应在的!

就像此时此刻

吉吉跑出了书房去拿红薯,也是眼圈红红。

书房内,衡玉拿手背擦去了眼前朦胧,再提笔时,手已经不再抖了。

她笔下所写,是一个个人名。

皇室宗族,无论是否在京中者;朝廷高官,凡是三品以上,无论在朝还是已经致仕,姓名皆在其上,无一遗漏。

这些年来她为查阿翁死因,对昔日与阿翁同朝为官者、各人利益关系纠葛,及当下各方派别势力,早已都倒背如流。

当下她要做的,便是从这些复杂的关系网中,先筛选出附和二十三年前自身或家族在朝中得势者这一条件之人

此非一日之功,需要耗些工夫,但有此大进展,有事可做,于她而言便是最好的局面。

吉吉很快捧来了洗干净的红薯,蹲身丢进了火盆内。

小丫头烤得十分用心,就守在炭盆旁,不时用火锏翻上一翻,仿佛是在做一件最重要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衡玉放下了笔,看向守在火盆旁的吉吉。

吉吉也朝自家姑娘看来,见衡玉露出笑意,圆圆脸蛋被烤得红红的小丫头也立时咧嘴笑了姑娘好像开心些了,烤红薯果然很有用呢!

话分两头,再说前去大营求神仙相助的蒙大柱,在营中等了足足两日,方才得以见到神仙本尊。

萧牧近日忙于公务,大柱又事先言明并非要紧事,故而起初并未叫人通传搅扰,直到听闻自家将军总算得闲,才前去求见。

时值清早,萧牧刚从演武场操练罢士兵回到帐内,还未解下盔甲,接过王敬勇递来的茶碗喝了几口。

大柱这回是报喜来了?严军师在旁,烤着火笑着问道。

还没少年下意识地又想挠后脑勺,吉画师还没答应呢,所以才特来求将军帮忙。

当求。印海满脸赞成:众所皆知,咱们将军在保佑他人姻缘这一块儿,一贯也是极灵验的。

说着,看向自家将军,含笑道:正所谓帮人到底,送佛到西,大柱的这段姻缘本也是由将军间接促成,这桩媒将军合该保到底才是的。

那边,萧牧放下了茶碗,被茶水浸过微湿的薄唇轻动了一下:可。

大柱立时拜跪在真乃有求必应的菩萨面前,磕了两个响头。

萧牧看一眼近来尤爱磕头的下属,边往帐外走,边道:若来日营洲地动,必与你难脱干系走吧,随我动身回城。

几人齐声应下,当即跟了上去。

不答应不娶了就是,你还想让咱们将军替你去求那吉画师不成?王敬勇走在后面,有些不满地对蒙大柱说道:此人行事一贯脱离章程,若她借机刁难羞辱将军可如何是好?

啊不,不至于吧?蒙大柱忐忑起来。

若是实在不懂,便少说些吧。王敬勇还要再说,却被印海从身后拍了拍肩膀:敬勇,人要懂得适当藏拙

王敬勇自是听不大懂的,偏生此时严军师走过,也是满脸叫他看不透的笑意:真论起来,大柱和将军,究竟谁帮谁还不一定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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