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全文(5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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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被衡玉伸手拦下:小哥就是那日去城外庄子上,给柳先生传信之人吧?

伙计一愣,点头。

衡玉露出一丝笑意:小哥当真是个热心肠的聪明人,想来该知对付此等人,什么法子最适宜吧?

对上少女明亮狡黠的眸子,伙计怔了怔,再看向苗母,登时福至心灵。

片刻后,萧牧就见那伙计大步来到阵地前,忽然哇地一声放声大哭,一屁股瘫坐在地:呜呜呜呜!

看着突然坐在自己面前不远处哭嚎的伙计,苗母哭声一滞:?

便连当事人一时都被震住,更不必提围观之人了

在一道道目光注视下,伙计大哭着道:这世上怎会有我们苗掌柜这么苦命的人呜呜!

辛辛苦苦支撑着包子铺,每日天不亮就要起来发面剁馅儿,为了供着她那吸血蝗虫一样的娘和弟弟,吃不舍得吃,喝不舍得喝啊,我常常看到她偷偷拿客人吃剩的包子来充饥!

单是这一句,已足够让人瞠目。

惊!苗掌柜守着一间生意这么好的铺子,竟然吃客人剩下的包子!

柳荀诧异又心疼地看向身侧之人。

苗娘子:她没有!

有一回掌柜的病得都起不来床了,我提议歇业一天她都不肯,掌柜的哭着告诉我,再有两天就是家里人来拿银子的日子,她要是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只怕又要挨打挨骂了呜呜呜!

伙计大哭着,扯下肩头汗巾胡乱擦着眼泪。

苗母大惊失色,气得面色发青: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什么时候

然而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声音就被伙计接下来的话淹没:大家伙不信的都看看,上回我们掌柜的脸上被打的伤都还在!

众人定睛看去,的确见苗娘子一侧脸颊上有着挠痕在。

苗母刚要开口,只见伙计朝着自己指了过来:口口声声说待我们掌柜的如何好,可你除了来要银子,何时来过铺子里帮过忙?掌柜的每日累得一个人偷偷抹眼泪时,你怕是正抱着银子笑呢!

大家伙来说说,平日里谁见过她来铺子里帮忙?伙计又开始和周围人互动起来。

这倒真没见过

都是苗掌柜的一个人忙活眼看今年的生意越来越好了,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这才招了个伙计。

人群中常来的食客们纷纷附和着。

就因招了我来帮工,她还跑来骂了我们掌柜一顿!伙计越哭越伤心:还骂我们掌柜的太傻,不知变通,明明有那烂菜叶死猪肉不去买,偏偏要用那上好的面,最新鲜的菜,还要每日去现割最好的五花肉来做包子,白白浪费了银子!

苗母嘴唇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她何时说过这种话!

几乎是一瞬间,就有无数道不齿和厌恨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连这种黑心银子也想赚!

幸亏苗掌柜的有良心

食材真有这么好?给我都听饿了

那还用说?谁不知道苗记包子铺里的包子最好吃,不舍得用好东西,能做得出来这么好吃的东西?

见宣传自家铺子的目的达到了,伙计又立即哭着将话题拉回正轨:我家掌柜的和这位柳先生,男未婚女守寡,明明两情相悦,却因苗家人不允许掌柜的改嫁,我们掌柜的只能忍痛拒柳先生于千里之外这家人好狠的心,为了让我们掌柜的一辈子给他们做牛做马赚银子,棒打鸳鸯不说,还要颠倒黑白!

苗娘子微微瞪大了眼睛。

什么两情相悦?

当众说这些,她之后是不是不嫁都不好收场了?

柳荀嘴角微动,朝伙计投去感激的眼神。

够了!你在这都胡说八道些什么!苗家老二强忍着萧侯在场的威压,开口训斥伙计。

我可没有胡说,掌柜的之前亲事不顺,你们还要屡屡替她议亲定亲,为的不就是图那些聘礼银子吗呜呜呜!

苗娘子默然。

这一点倒是真的吧。

之前那些亲事,都并非是她情愿的。

我可怜的掌柜啊!被这家人喝血到这般地步,如今连这唯一的铺子,也要被人抢走了,到底要找谁说理去!伙计甩着汗巾重重拍着大腿。

苗母看得险些就背过气去,深吸口气道:这铺子原本就是我的,只是交给她打理而已!如今她要嫁人,我想拿回来有什么错!

这是眼看哭也哭不过,被逼得开始讲理了。

肯讲理就好办了。

你说这铺子是你的,可有凭据没有?衡玉开口问。

什么凭据?本来就是我苗家的东西,招牌都写着了!

此言差矣,铺子归属何人,看的可不是招牌。衡玉看向苗娘子:敢问苗掌柜,当初开这间铺子时,可有向官府报备?

若是在穷乡僻壤处且罢,此处既是营洲城内,想来凡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必然都持有官府准允经营的文书,并每年需按时上缴税金。

苗娘子点了头:有的,起初只是支个小摊,后来盘下这间铺子后,便独自去了官府立册,按下了指印。

她咬重了独自二字,并道:我现下便可将文书拿出来,拿去官府评理辨真伪!

什么立册不立册的我哪里懂这些!苗母先是说了句实话,紧接着道:当初都交给她去办了,谁知她暗地里动这些手脚!她果然早就存了要霸下我们苗家铺子的野心了!

衡玉提醒道:多说无益,一切以官府文书为准。

听到这里苗母再坐不住了,爬坐起身叫道:可当初铺子开起来时,就是我出的银子!这铺子理应就得是我的!

不是母亲出了银子。苗娘子声音格外平静地道:是我向母亲借了银子,当初还找了中间人立下了欠条,那些银子,我早就还干净了。

立欠条是母亲提议的,说只是走个过场。

而她彼时不想被人看轻,本也没想过要白拿家中银子,所以立的也很干脆。

如今她很感激自己的干脆,母亲的走个过场。

你胡说!

苗母胸口剧烈起伏着,还要再说时被衡玉打断:若再胡搅蛮缠,便可定下讹诈之罪,报官处置。

已经对围观百姓交待明朗之事,就无须再多费口舌了。

你们根本就是仗势苗母话到一半,被方氏一把拉了过来。

大嫂别犯糊涂,这可是萧侯爷方氏不安地低声劝道。

苗母却平复不下来,魔怔了般道:不行,这是我苗家的东西,我孙子的东西我今日就是撞死在这里,也不能叫这白眼狼得逞!

她浑身发着颤,想要挣开方氏扑向苗娘子,然而刚挣扎了片刻,就两眼一翻白昏厥了过去。

丧子之痛与没日没夜的算计,早就将人耗得没剩多少力气了,尤其方才又出了那么一出极考验体力的杀招

大嫂!

方氏忙将人扶抱住,内心却松了口气。

原来是大嫂弄错了,竟是如此内情,都是误会,误会苗家老二赶忙解释道。

是啊,大嫂可能也是因为庆林的死,受了打击,有些糊涂了!方氏朝侄女道:少婷啊,你和这位柳先生的亲事,我们也是没意见的待你娘醒了之后,我定会好好劝一劝她的!

不必了。苗娘子冷冷道:此事无需你们同意。

这少婷,都是一家人,谁家还没吵过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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