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全文(66)(2 / 2)

加入书签

萧牧眉心微皱:王鸣的画像?

但何至于叫她如此

那倒不是。印海微笑着道:画中所指,是白神医所在之处。

白神医?

萧牧看着还在故弄玄虚的印海,道:休要再有半字废话,将你所知说清楚了

印海应了句是,斟酌了一下,道:此事或该从更早的时候说起,吉画师怕是早已私下寻了严军医

事情的始末,结合今日所得,显然不难猜测。

至于过程么,那自然是按他想的来了

是以,印海结合自己所知,将整个过程大肆渲染,添油加醋,大说特说了一通,是衡玉本尊听了都要大感迷惑的程度。

谁能想得到白神医竟就是我那扔都扔不掉的师侄?若非是吉画师,倒真也是踏破铁鞋也无处寻了将军,您说若都这不算天赐机缘,那什么才算?

为了救将军,吉画师可谓用心良苦。能有今日所得,其背后所付诸的苦心与努力,恐怕远远不止这昼夜不分地重现这幅旧画这么简单

印海最后感叹着道:这茫茫世间,聪慧机敏有大用者并不少见,如此用心之人却是难得啊。

他喋喋不休说了足有两刻钟余。

此番少见地没有照例被赶出去。

他未曾照例,有人倒替他照了这例

一直只是听着的萧牧,静坐片刻后,起身离开了书房。

衡玉沐浴罢,此际正半躺在柔软的榻中,闭着眼睛由吉吉替自己揉肩,忽听翠槐来传话,道是有人来找她。

严军医吗?衡玉眼睛也没睁,打着呵欠问。

第115章 愿此明日无尽时

不,是萧侯爷过来了翠槐压低声音说道。

衡玉闻言忽地张开眼睛,一个激灵坐起了身来,一瞬间困意全消。

萧牧来了?

他一个中毒在身不宜走动的人亲自过来作甚?

快替我更衣。衡玉下榻,匆匆道。

她此时仅着中衣,头发也是刚绞干披散着。

吉吉翠槐二人很快替她穿好衣裙披上裘衣,正要梳发时却见衡玉随手抓了根浅蓝缎带,边将一头青丝匆匆束在脑后,边往外走去。

夜中寒凉,他如今最是惧冷

衡玉小跑着出了院子,院外那棵早已秃了的银杏树下,站着身披大氅的萧牧。

他的身形因清减而愈显颀长,月华倾洒下,白皙面容若冷玉。

她跑到他身前:侯爷怎亲自过来了?可是有要紧事?

萧牧嗯了一声,道:将手伸出来。

什么要紧事是需她伸手的?

衡玉无端想到幼时犯错被父亲打手心时的情形,犹豫了一下,适才伸出左手。

萧牧:另一只

见他神色认真,语气却透着少见的温和与耐心,衡玉便也照做了。

月色下,随着少女将手伸出的动作,衣袖微微下滑,露出了一截雪白皓腕。

另一只修长微凉的大手将她的手托握住,借着院前灯散发着的暖黄光芒,可见那纤细手腕上方的红肿之色分外醒目

萧牧看了片刻,方才开口。

疼吗?

疼啊。衡玉答得毫不犹豫,都要抬不起来了,连今日晚食都是女使伺候着用的

这种情形下,按说是要答一句不疼的,但她历来也算不得太正常的那一类。

她语气里甚至有些夸张,萧牧抬眼看她:知道疼,还要如此不分昼夜地画?

衡玉轻轻将手抽回,露出笑意来:知道疼是好事啊,此前忙起来是顾不上疼的,如今做成了此事,便有了心思矫情自个儿了。便是疼,也是心安理得的疼况且,我若说不疼,侯爷万一觉得无关轻重,不承这份人情了呢?那我岂不是要白白辛劳了。

她好像一点儿也不知道谦逊客气为何意,更是半点没有做好事不图回报的觉悟。

萧牧有些想笑,语气却尤为认真: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衡玉满意点头:那侯爷可得好好想想要如何回报。

萧牧也点头:嗯,你也好好想想,想要什么回报

言毕,二人相视间,眼底皆忍不住现出了笑意。

方才所言,皆是心照不宣。

萧牧此时才算给这场对话一个清楚的起始:吉画师早已察觉到本侯中毒之事了,对吗?

侯爷也早就察觉我已经察觉了,对吗?衡玉反问。

仔细回想,他其实并未像对待其他人那般来防备她,便是刚毒发罢,也会照常见她。

这绝不是真正提防的姿态。

是知道你知道了。萧牧的视线再次落到衡玉的衣袖处:但不知你做了这些。

那侯爷想过要杀我灭口吗?衡玉有些好奇地问。

萧牧看着她,摇了摇头:从未。

在他看来,此等事非是可以拿来玩笑的,因而答时尤为认真。

衡玉嘴角弯起,感慨道:那我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可以的,如此也不算是多管闲事了。

他的值得,是值得在方方面面的。

如此值得之人,世间少见。

拿着。萧牧将一只瓷瓶递了过去。

已让严军医看罢了,也拿药油揉过了。衡玉说着,却还是接了过来。

严明如何说?是否会留下后遗之症?萧牧问。

虽的确也十分辛劳,但后遗之症倒是不会的,好生休养一段时日即可。

听她时刻不忘强调辛劳二字来邀功,萧牧无声笑了一下,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道:世人皆知,你独承得晴寒先生毕生书画造诣之灵气,若当真因此留下病症,莫说那些画坛士人了,便是母亲怕也饶不了我。

衡玉顺着他的话点头:照此说来,侯爷可是险些间接酿成大过。如此可一定要好起来,才不枉担了这般风险啊。

萧牧嗯了一声,很是配合地道:于活下去此一事之上,本侯定尽力而为。

不枉担了这风险

亦不枉她此番用心,如此努力想要替他保住这条残命。

姑娘

此时吉吉放轻脚步走了出来,为不打搅二人说话,声音都压得小小的,将一只手笼递给衡玉后,便退回了院中。

眼看着侯爷还不走,她担心自家姑娘会冻手,严军医说了,姑娘的手腕受不得寒气。

萧牧下意识地看向那只手笼,不禁一愣。

同之前那只,是一对?他忍不住问。

所以,那位韶言郎君特意做了成双成对的东西赠予她吗

恋耽美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