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全文(9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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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才,当真以为是哪家的郎君在此,是阿衡新交的好友

萧牧坐在那里微一颔首,无甚表情地道:你我初见,不知身份亦是正常。

下一刻便见少年露出粲然笑意,再施一礼:在下乃永阳长公主府韶言,耳闻萧节使威名已久,甚感钦佩。此番阿衡前去北地,又承蒙萧节使照料,实在感激不尽。

萧牧面上愈发没有表情:理应如此,无需言谢。

说话间,目光不着痕迹地扫了眼站在一旁的衡玉。

就这么由着旁人替她道谢吗?

在下冒昧前来,多有失礼之处。韶言的视线落在了棋盘之上,语气有几分歉然:不知是否打搅到了萧节使对弈雅兴

无妨。衡玉也看了眼棋盘,扬眉笑道:反正这局棋,我也赢定了。

说着,便对萧牧道:我便先告辞了,晚些再来寻侯爷下棋吧。

她既有友人前来,再呆在此处,才是真的搅扰了。

萧牧没说话,默默转了转头,并不看她,淡淡嗯了一声。

衡玉行了一礼,同韶言笑着道了句走吧,韶言点头,二人便离开了此处。

阿衡,北地是不是尤为艰苦,你看起来清减了许多我做了些你爱吃的糕点果子带来

少年温和悦耳的说话声隐隐飘进萧牧耳中,随着那声音渐远,萧侯爷抬手将手中的一枚棋子丢回了棋碗内。

而后,微皱着眉看着那棋盘,不屑地轻嘁了一声,道:怎就赢定了,大放厥词。

一旁的近随十一悄悄看了眼盯着棋盘瞧的自家侯爷。

叫您看不顺眼的想来不该是这盘棋,亦或是吉画师的大放厥词吧?

人呢人呢?

印海快步走了进来,视线在堂中张望了一番:走了?

十一朝他偷偷点头。

印海拍了下额头,大失所望。

听闻正头娘子寻上门来,他坐都顾不得打了,紧赶慢赶,竟还是错失这等精彩的场面了!

哦,也还是留了些余烬在的

印海刚有心想要欣赏下自家将军的神态,只听坐在那里的人说道:陪本侯下完这局棋,你若赢不了,今晚便在外面守夜。

他倒要看看,这局棋他是不是非输不可。

印海:?

莫非这便是所谓的飞来横祸?

此番前来,是殿下之意?有小吏在前引路,衡玉与韶言随口问道。

韶言笑了笑,点头:是。

是殿下之意。

但不仅仅是殿下之意。

衡玉便又问:殿下近来身子可还好?春日里她最易咳嗽了,夜中睡眠是否安稳?

听其蓁姑姑说,近日是有些夜咳,吃了几副药,皆是往年还算有些成效的方子,如今吃来,却也无大用处了谈及此处,韶言有些担忧。

此番我带了位医术高明的郎中回京,回头给殿下瞧瞧。

韶言看向她,眼神和煦带笑:你走到哪里,倒是都不忘给殿下搜罗郎中。

衡玉笑道:顺道拐回来的,给肉吃给酒喝就行。

这个好说,回头我亲自招待这位先生。

二人又闲谈了些长公主府上之事,末了韶言转了话题,有些心疼地道:阿衡,方才那位萧节使,看起来似有些不大好相处的模样,这些时日你在北地,想必过得极不轻松吧?

你说他啊衡玉露出一丝笑意:不会,他只是面上瞧着冷些罢了。

见她神态,韶言微微一怔。

但回家了,总归是更轻松些。衡玉微微舒展了下连日赶路有些疲惫的身子,神情愉悦地道:很快便能见到祖母和殿下了。

虽说回京后要面临的危机较之北地有增无减,接下来要走的路将是步步杀机,但回家总归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韶言有些心不在焉地点头:是。

此时忽有一道少女的喊声传来:阿衡!

无双。衡玉抬眼看向前方走来的紫裙少女。

裴无双快步走到她身边,朝她眨眨眼睛明知故问道:阿衡,这位是

这是与我一同长大的好友,韶言。衡玉坦然道。

好友啊裴无双拉长了尾音道。

衡玉也不在意她如何看待,只转而对韶言道:韶言,这位是裴刺史家中的千金。

韶言遂施礼:裴姑娘。

裴无双笑着回了礼:韶言郎君特意来此处接阿衡回京,当真有心了。眼看天色将晚,不知韶言郎君可用罢晚食了?

韶言笑笑:还未曾。

裴无双一门心思想着凑热闹,挽住衡玉一条手臂:阿衡,那咱们不如一同?

韶言只是含笑听着,并不多言,只等着衡玉做决定。

也好。衡玉思索了一下,道:将顾姐姐也叫上吧。

韶言来寻她,于情于理她总要招待的。

好啊!看热闹的人又多了一个,裴无双愈发雀跃,当即就差了女使去喊顾听南,又道:这驿馆中也无甚可吃的,咱们去外头的酒楼可好?

衡玉看向韶言,总要问问客人的意见。

韶言朝她笑着:阿衡做主便是。

衡玉便敲定下来:那便走吧。

旋即对翠槐道:让人去同萧伯母说一声,便道有客至,我晚间便不在驿馆中用饭了

翠槐应声是。

萧伯母?韶言好奇问道:是萧夫人吗?

衡玉点头。

原来萧夫人也同来了。韶言斟酌了一瞬,道:今日时辰晚了,不宜再叨扰,明早再行问候或更妥当些。

他一贯礼数周全,衡玉则道:萧伯母性情爽快不拘小节,你只管随意即可。

韶言颔首之际,转头看向她。

阿衡与萧家母子,似乎很是亲近。

不过,阿衡一贯擅与人交际,或也无甚特殊的吧?

韶言压下这些杂乱想法,跟上与裴无双说笑着的衡玉。

那是何人?

几人身后不远处的一条岔路小径之上,刚安排好驿馆夜间巡逻事宜的王敬勇,看着那道陌生而清隽的少年背影,警惕地问道。

一提起这等八卦之事,几名原本严肃以待的士兵便立时变得鬼祟起来

将军还没听说吧,是永阳长公主府上的那位韶言郎君来了

就是方才那个!

王敬勇脑中嗡地一声。

韶言郎君?

传闻中的那位童养夫!

他怎么来了!

宣誓主权?

那将军怎么办!

此前便听说过,永阳长公主收下了一位义子,就是为了给吉画师做童养夫的从前我还不信呢,今日见了这位韶言郎君,倒觉得八九不离十了!

休要胡言。王副将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只要亲事没定,就做不得数,传言怎能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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