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全文(146)(1 / 2)
小兵强笑着抬起头,看向那正死死皱眉看着自己的王副将。
盆栽后,那两人火速地逃离了现场。
将将军孤立无援的小兵快哭出来了。
替我去办件事。
小兵立即改蹲为跪,扯出笑脸:您说!
王敬勇正色低声交待道:去帮我查一查顾听南的家中人口背景,越快越仔细越好。
他必须找个人出来日后好替他主持公道!
他就不信,她家中没人管得了她!
小兵打了个激灵:是!
这八卦,到头来不还是叫他手到擒来了吗!
天色暗下,东宫内却通亮如白昼,琉璃彩灯高悬,舞乐声入耳。
宴上,男女分左右入席,除却宗亲官员之外,受邀的各国使臣也无一缺席太子为储君,更是日后、甚至是不久之后的新君,这一点,任谁都是再清楚不过的。
宴席过半,有宫人在太子耳边低声传了句话,太子遂起身向众人说明有事需前去料理,暂时离席而去。
宴上热闹依旧,诸人推杯换盏,酒意催人,兴至浓时,又因储君离席,那些异国使臣与诸侯更是少了拘束之感。
不多时,一名内侍来到了萧牧身边,低声道:太子殿下请萧节使去往书房一叙。
这话传的隐秘,萧牧微颔首起身。
离去之际,他向衡玉的方向看了一眼,与她几不可察地微一点头。
衡玉看一眼他身前引路的内侍,回他以会意的眼神。
那小子便是定北侯萧牧?见得萧牧离去的背影,一个生着异族面孔的男人拿异族语说道:看起来不过如此,就这么一个白面小子,竟也能将你们吓破了胆?
第223章 吾少时有一挚友
男人身边的下属说道:叶护可不能小瞧了他,两年前努特勤便是于阵前死于此人之手
那蓄着络腮胡的男人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凶光:我当然记得此事!阿努之仇,我一定要报!
他又闷了一大口酒,视线扫过宴上百官:大汗畏战,阿努一死,他便求和迟早有一日,我要将这些贪得无厌的盛人通通踩在脚底!
说话间,他的目光落在某处,微眯起凶光显露的眼睛:听说那就是萧牧的亲娘?
就是她。那名下属说道:听闻这萧牧至今还没娶妻,自幼同其母相依为命长大,家里就剩下这么一个亲娘。
男人闻言眼中闪过讥笑,仗着一口身边人听不懂的突厥语肆无忌惮地嘲笑道:原来是个寡妇!
那下属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等着瞧,早晚我也要叫他尝尝亲人被屠的滋味!男人嘭地放下酒碗,拿蹩口的大盛话使唤宫娥:给我们倒酒!
衡玉微皱着眉看向对面那大碗饮酒的两名突厥人。
我家猫儿可是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她身边的永阳长公主放下银箸,问道。
衡玉微点头:大致听得懂一些。
她幼时随阿翁游历各处,因有强闻博记之能,对各处语言便都粗通一二。
且那二人言语间分明提到了萧牧,且那般神态与眼神,纵然是猜,也能猜得出必然不会是什么好话。
永阳长公主也看向那名喝的面色通红的突厥使臣:若我没记错的话,此人名唤伽阙,其弟伽努,两年前带兵进犯我大盛疆土,数月间便破了信都城门。彼时萧节使奉旨率卢龙军前往驰援,亲手斩杀了伽努,将突厥大军驱逐出了雁门,逼得新任可汗向大盛求和
她说着,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战事虽止,但人心中的仇恨与贪欲轻易不会消散,所谓太平,也皆是制衡之下的短暂表象而已。
衡玉看向那两名姿态嚣张的突厥人:纵是表象,也只求能够长久一些。
这便是武将镇守边境的意义所在了。永阳长公主含笑道:有他在,北境之太平,总能长久些的。
此时,一道小身影走了过来,笑着唤道:永阳姑婆,老师
仪儿今日倒坐得住。永阳长公主含笑道:竟坐到现下还未跑出去。
嘉仪郡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实在枯燥得紧,父王也走了仪儿想带老师去看样东西解解闷。
去便是了。永阳长公主道:若待会儿你阿娘问起,姑婆替你挡着。
多谢姑婆!
嘉仪郡主喜笑颜开,朝衡玉眨了眨眼。
衡玉笑着起身,牵起女孩子的手,二人一同悄悄离席而去。
郡主要去何处,看何物?出了大殿,衡玉问道。
少陵阿舅今日入宫带来了几册孤本,就在那些诞辰礼当中。嘉仪郡主兴致勃勃,迫不及待地道:老师,咱们先去瞧瞧!
衡玉笑着点了头。
另一边,萧牧随着那名内侍,来到了太子的书房内,正抬手施礼。
萧节使不必多礼。太子起身相迎之际,语气温和带些歉意,坦诚直言道:席上人多眼杂,为恐生出不必要的麻烦,吾唯有先行借故离席,再使人暗中邀萧节使来至,实在多有失礼。
殿下言重了。萧牧道:殿下为储君,臣为武将,为杜止流言,理当谨慎待之。
太子闻言露出笑意:若非如此,吾早该邀萧节使单独一叙了。苦于未曾寻到合适时机,只能借今日之便
说着,抬手示意萧牧落座:此处无旁人在,枯坐无趣,不如边对弈边叙话,如何?
看向那备好的棋盘,萧牧道:臣不精棋艺,恐怕陪不了殿下。
太子笑了笑:萧节使莫要过谦了,吾可是听吉大人说过的,在营洲时,萧节使常同吉娘子对弈!吉娘子之棋艺,可绝非寻常人招架得了的。
萧牧微敛眸,露出些许笑意。
这是在试探他,乃至诓他的话了
他未正面回答什么,只道:若殿下不嫌,臣便只能献丑了。
太子笑着道:萧节使快快请坐。
二人于棋盘左右落座,太子抬手让出白子:萧节使为客,当先行。
萧牧未推辞,执白棋落子。
太子也笑着落下第一子,边说道:萧节使之心,吾向来明朗近年来父皇之疑,却也是有目共睹。
萧牧执棋的手指微顿间,只听太子继续往下说道:自古以来,纵观前人,可知身处帝位者,多疑者十中有九然而并非自古以来皆是如此,便为对。
二人先后落子,太子的声音好似闲聊一般:萧节使此来京师,是否有所图?
萧牧未曾抬眼,视线落于棋盘之上,亦直言道:臣有所图,为图消去帝王之疑,愿君臣相和,以谋北地长久之太平。
太子看向他,眼中笑意更深几许:我猜也是如此。
旋即道:这本该为朝廷之虑,却反为萧节使以身犯险之愿,此乃朝廷之过失,亦要多谢萧节使大义。
此乃臣分内事。萧牧并不多言。
这些年来,萧节使驻守北地,屡建奇功,实为大盛之幸,吾一直感佩于心。太子认真落子,亦认真说着:朝廷待萧节使多有亏欠,但吾保证,从前之事,日后不会再有了。
萧牧道:能得殿下信任,臣甚是感激。
太子闻言笑笑:可萧节使待吾,却是防备颇深,自入此处,所答便皆是寥寥数字而已。
臣一贯不善言辞,望殿下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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