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有雪by玻璃时针(2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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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尖厉的嗓音却将这其乐融融的场景破坏殆尽。

将军,将军,走失了,殿下的美人,走失了!

*

巫盐前些日子被派往魔界西南之地,今日才匆匆回程。

虽不觉正道那些酒囊饭袋能这么快查到自己身上,他仍然有些急迫,加之半途中驻守的魔将传讯,言说四皇子行打压之事,他更是加快了回程。

谁知才远远见了魔宫大门,便被魔拦下,定睛一看,竟是他近日才回魔界的好皇弟。

星骋。

混着人族剑修之血的杂种皇弟,还有另一个更为人所知的名字。

阮呈星。

仿佛在杏花林里的龃龉都不曾有,阮呈星向他笑了笑,只说许久未见,要与皇兄把酒言欢。

巫盐心知他心中恐怕恨极了自己,近日趁机揽拢了好些势力,便迫不及待要来得意一番,思及自己宫里榻上的小道君,于是不无怜悯地瞥他一眼,长睫随着微弯的眼眸乱颤:也好,皇弟便到我宫中来,把酒一叙罢。

魔界地广魔稀,即便是皇子魔宫也奢华广大,巫盐行事肆无忌惮,魔宫更是穷奢极欲,珍禽奇兽、异卉奇花,规格只在魔帝之下。

举目望去,连阮呈星身后侍从都不免露出稀奇的神色。

见阮呈星神色微变,巫盐更是痛快,早在他受了当日之辱,查明宋沅与周围人关系之事后,他便敏锐嗅出,阮呈星绝不仅仅如面上那般单纯持着师兄弟的干系,亦或者如原先计划,怀着所谓的取缔宋沅之心。

他这个愚蠢又自以为是的皇弟,分明是胆大包天,明面犯了师兄弟之禁,实际更犯了爱慕敌人之罪。

途中巫盐还遣人专程去取他宫中佳酿,阮呈星听他所言,便道:莫非是醉杀洞庭秋的露秋酒?

正是,此酒是我在佛国游历时偶得,便是父皇那里也少有。

语罢落座,美貌魔女鱼贯而入、亭亭侍立,歌姬拨弦幽幽浅唱。

谁知先等来的不是好酒,却是满脸冷汗的侍从垂在不耐的巫盐耳边,颤着声吐出一个叫他霎时起身的消息。

宋沅丢了。

这俩夫夫,不是在丢就是在丢的路上。

家人们别催雪雪,雪雪的福气在后头呢。

这个剧情应该挺明白的,小师弟偷巫盐家。

第37章

殿下的美人走失,几位魔将居然都不在当值,霓匙传了消息,便混在一时惊慌失措的宫婢之中,由自己先前买通的守门魔哪儿逃了出来。

魔族街市十分喧闹,衣裳几换,又几经穿梭,连身上的钱袋被偷去,霓匙也不过是暗暗啐了一口,步伐一刻不停。

高等魔族生来有天赋,如巫盐皇子,便是继承母族的化身蝙蝠阴影之能,霓匙虽然身为混血,地位低微,但她既然被选中,自然有自己的特别之处。

她虽未继承身为高等魔族的母亲天赋,却因血脉有了驾驭家族宝物无迹之披的能力。

她实际也并非名为霓匙的贫苦魔女,而是身负本事、给钱就接活儿的自由魔,此番前来是接了某位的委托。

但巫盐恶名在魔界可谓是如雷贯耳,她此次也是走投无路才铤而走险,比过往几次任务都紧张。

所幸按照那位的安排,她不需废多时,就找到了约定的暗巷无人小院。

小院陈旧,里面居室倒还算干净。

她下的药份量足够货物昏睡到明日,这也是为了保证对方不挣扎,毕竟无迹披不是强悍的防御宝物,只是能够吞下货物,本身又没有实形的空间宝物罢了。

不知是否自己紧张,总觉得无迹披在颤动,霓匙等了一会儿,没等来接货人,却等来手边一次又一次的震颤。

她有些惊异,犹豫几番,还是担忧无迹被挣破,将其展开,把其中最值钱的货物放了出来。

原该昏睡着的货物被揭开,呈现面目,却是伏在榻上,整个人仿佛被从水中捞出一般湿漉,乌发濡湿,本就生得俊秀殊丽,如今满面酡红,浑身灼烫泛粉,脉脉的眼眸中波光粼粼,其实已经看不大清,还极力瞠着不甚清明的双眸,又羞耻地蜷了蜷身躯,才低声,恳求似的叫她的假名字:霓匙?

嗓音低柔,浑似羽毛在人心间搔了一搔。

若是换了有些经历的人,恐怕要赞叹一声尤物。

可霓匙年岁不大,也未经男女之事,本就心虚,她从前从来没做过这样活物的生意,出了变故更是无措,只得俯身照料,还用那侍女的口吻小心翼翼地应道:怎么了,宋公子?

宋公子这时候看清了她模样,定定望了一眼,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便紧闭双眼,低声道:你...替我煎一碗...一道...水沸后再煎一刻钟...

霓匙这才见他手中紧攥的一株干巴巴的茎叶,她为变故心慌,顾不得多问,急忙接过,从这院落边角翻出来些旧器具,慌忙打水煎药。

她心中也惴惴,不知前方是何路途。

她煎一分,宋沅就折磨一分,他起先不愿服魔族的药,后来见不着巫盐,人却一日日困乏起来,又心焦不已,想着若是魔族的药真有问题,巫盐不在,恐怕还另有转机。

且巫盐离宫许久,他不相信此处真是铁板一块,就无魔族对他这个人族有所微词。

他嗅见那甜香时已觉不妙,但仍然痛快饮下,便是为了搏一搏。

左不过是死,让他与巫盐苟合,还不如叫他死。

谁知那药,那药居然不是什么致命的毒物,他这小侍女也并非是递药之人的安排。

甚至叫他一试探,显出并不娴熟,也不麻木的态度来。

青涩是最好的。

宋沅的确松了一口气,既然侍女愿为他煎药,起码证明这方人并不打算要他的命。

可这药...这药比什么致命之毒还要恐怖,宋沅怕它勾起热毒,都不敢生吞解毒的灵草,要请人煎。

他知道不须多时,就会有人前来,这个有些青涩的小侍女就会将自己交出。

但那人不会是所谓的幕后主使。

宋沅垂眼,起陆早在他昏睡时便被解下取走,他轻喘着,手一翻,倒也摸出一件武器似的东西。

通身银白的实心物件,尾部略带弯钩,凛凛寒锋,磨得光滑而锐利,瞧着像个把件。

是雪雪第一年格外高兴,撒着欢儿地捕猎劈树,不常用的尾指指甲就开裂了些,让他瞧见,前一夜心疼地上了脂膏,第二日就完完整整地褪下来了,原是雪雪嫌开裂了的就不好看了。

他舍不得扔,留下来打磨好,一直放在随身的百宝囊里。

上面有雪雪的气息。

与未经人事的侍女一门之隔,宋沅被药性所制,清俊面孔涨得发红,既羞耻,又渴望。

他的脸孔上布着情热的细汗,有一处比这儿却更湿漉,潺潺地提醒他处在如何光天化日、浪荡无耻的境地,头脑叫嚣着将未泯的清规熄灭,经过人事的躯体更渴得过分。

丈夫的气息没有舒缓的用处,反而更叫他痴缠思念。

蛇性本淫,若是当了蛇妻又待如何。

他是一日日一夜夜养成的,他的温存不是天生的,是叫蛇缠出来、爱出来的。

多少年没有受过这样的折磨苦痛,他几乎忆不起,羞耻与渴望交加,叫他如何按捺。

丈夫的物件又是催情的熏香,是实际的帮凶,迫使他头脑发昏,被咬得润红的唇瓣轻抖,颤颤地,握着那只尖锐光滑的银白物件,满心欲哭的羞惭,想着丈夫的手掌,丈夫的蛇牙,丈夫的胸膛,慢慢地一点点往下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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