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靠近那棵树(6)(2 / 2)
对方给出的反应估计也是没料到自己会是这个反应,乌淳只见许时耀故作镇定的别过眼神,那一瞬间,乌淳捕捉到了对方眼神里微小的不知所措。
那如果说我记得你叫什么呢?乌淳开心地说道,两条悬在半空中的腿荡来荡去。
什么?
乌淳余光瞥了许时耀一眼,明明比谁都想知道,结果却非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乌淳突然不想那么快告诉他,他故作样子的咳嗽了两声,想让我告诉你,这得有条件吧。
身旁突然安静了下来,尽管之前也很安静,但这次安静明显跟之前不一样,最明显的感觉就是乌淳觉得周围没那么凉了。
乌淳转过头去,发现身边早就空空如也,许时耀正站在树的下方背着双手看着自己。
乌淳感觉这棵树枝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弯曲,随时都会断裂。
乌淳二话不说抱紧树干,气势立马弱了下来,我错了,我告诉你,我告诉你。
乌淳算是明白了,就不能跟鬼耍赖皮,对方能力大,自己是真比不了。
你赶紧上来,或者你放我下去。
此刻的乌淳已经完全忽略了自己有下去的这个能力,他就像是被试了咒一样,困在了这棵树上,而施咒者,正是他自己。
说。
凉意感袭来,乌淳的心也跟着落了地。
许时耀。
乌淳说着,手还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胸膛,就在这时眼前突然闪过一道淡绿色的光,乌淳看过去,就看到自己面前正飘着一块树皮,就像此刻自己所在的松树的树皮一样,树皮上零零散散写了几个字。
乌淳能看到最开头那几句就记录了95年这个年份,除了年份之外,乌淳还看到一句话守在这,守住这片松树林,不能离开。
这或许是对方在某一天记忆要消散时写下来的一句话,这张树皮上记录的或许都是对方认为重要的事情。
乌淳往下看去,没想到能那么快看到自己的名字,几乎就排在上面那句话下面。
乌淳,肩上火太弱,无法抵挡邪祟,在他身上放了一颗含有自己精力的松果,可以代替肩上火的作用,只是对方能触碰到我,五年来第一次有人能与我直接接触,身份存疑。
乌淳,不是鬼。
乌淳,很吵。
正亲眼目睹这句话被写在上面的乌淳:
我很吵吗?他侧头问道,对于许时耀曾怀疑他是鬼这件事
对方没有搭理他,继续专心致志地忙着自己的事情,乌淳转过头去,却发现对方已经换了一张树皮,那张树皮上只有一个问句我是谁?
而此刻,许时耀正在给那个问题写上正确的答案许时耀。
看到这里时,乌淳的内心又被堵了一道,很不舒服,一开始乌淳还以为对方是明确自己为什么在坚守,有记忆的守护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幸福的。
只是现在看来,许时耀什么都不知道,他早就忘记了山下曾经的亲人,只是通过这种笨拙的方式来不停地提醒后来不断失忆的自己:无论如何,守下去,不能离开。
从95年那个年份直接跳到了自己身上,看来这五年来,这来来往往的经过许时耀身边的人对他来说都是过眼云烟,路过了,忘记了,包括许时耀的奶奶。
乌淳眼眶突然一热,他急忙侧过头去,却还是晚了一步,眼泪率先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还有吗?
啊?乌淳急忙擦去眼泪,开口说话时,声音还是有一丝颤抖,当然还有。他努力挤出一副笑容,看着许时耀,我知道很多呢,我慢慢告诉你。
乌淳刚想开口说话,就看到对方突然抬起手,一会儿,他慌张地看向夜空,只是今晚的夜空太差了,乌云密布,月亮和星星都躲在乌云后面。
突然,乌淳见许时耀急忙换回刚才那张树皮,在那句很吵底下又加了一句话乌淳,正在告诉我是谁。
紧接着,乌淳看到许时耀双眼紧闭,等眼睛再次睁开看到乌淳时,对方眼里的疑惑让乌淳反应过来。
时间到了,他忘记了
乌淳有些难过,那张绿色的树皮还在散发着淡淡的光。
看到了吗?乌淳指着上面那几个字,对许时耀说道,你不记得没关系,它替你记得,我也替你记得,我们是朋友。
朋友?对方脸上闪过一瞬间疑惑,似乎没明白这两个字的具体含义,半响,他又重复道,我是鬼。
乌淳:
他算是明白了,对方为什么老是说这句话。
许时耀!乌淳现在很生气,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拽着许时耀的胳膊说道,我说你写,乌淳,是我的朋友,他知道我是鬼,他不怕我。
对方还是不为所动地看着他。
哎呀!乌淳气愤地用力甩了甩自己的两条腿,指着那张树皮上的字对许时耀说道,你看你自己留下来的,我还能骗你不成?犹豫什么,赶紧写啊,我是真的不想听你每天跟我重复一遍我是鬼这三个字了!
在许时耀的不懈坚持下,对方总算是在那张树皮上写下了自己想要留下的话。
以后自己要每天午夜十二点时,盯着对方写这一天的自己,乌淳心里如是想。
他刚下了这个决定,就看到许时耀又换回那个已经写了自己名字的树皮,看到上面许时耀三个字时,扭头看向乌淳,告诉我。
乌淳看到下面紧接着的第二个问题我为什么要在守在这
乌淳扭头看向许时耀,就在这时,对方也侧过头来,四目相对那一刹那,乌淳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祈求。
即使他没有说,乌淳依旧能察觉出:他想知道。
乌淳盯着那双眼看了很久,他无意识地问出了这样一句话,如果我说不知道,你还会守下去吗?
过了一会儿,乌淳听到一句无比坚定地回答,会!
第9章 第9章
夜晚似乎又冷了起来。
刚下过雨的天气比起平时本来就要凉爽不少,乌淳出门时,还特意加了一件外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气温像是突然降了下来。
怎么突然那么冷。
乌淳下意识地说了出来,然后就感觉身旁一空,乌淳扭头时,就发现许时耀已经坐到了离自己很远的位置。
对方似乎是没有重量,即使是一根很细的树枝,许时耀坐上去,也丝毫不见变化。
我是鬼。
乌淳:
这句话还没完没了了?
乌淳刚想假装生气以下,结果就又听到许时耀说。
鬼阴寒。
乌淳刚要上来的埋怨顿时烟消云散,传闻中鬼都是从地下至阴至寒之处走来,乌淳突然想起上次抱着这棵松树时,整个人就像抱了一块冰块那样凉爽。
只是那个时候天气炎热,此时许时耀身上的凉意来说刚好可以缓解炎热的天气。
一场雨过后,原先的炎热一股脑轰散而去,此刻在与许时耀坐在一起,对方身上所散发的凉意,自然就会让人觉得有些冷。
现在估计是凌晨某个时间段,气温最低的时候。
乌淳也就从一开始只是感觉有些凉意到慢慢感觉有些寒冷,以至于他必须和许时耀分开坐。
人即使想拥抱鬼,也是有时限的。
乌淳看着坐在树枝另一端的许时耀,对方那一头长发披在肩上,刚好挡住侧脸,乌淳只看得见对方高挺的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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