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一刻 暴戾风车(1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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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那是为什么?

李擎把手伸到周引的后颈,试探地揉捏,逼迫他向自己靠近。当他们呼吸渐渐交融,李擎的手顺着后脖颈一路往下,最后堪堪停在后腰。

他有一点喘,呼吸变得粗重,眼神诉说着渴求。

周引立刻会意了,他偏了偏头,躲开李擎呼出的炽热的气息,你可以找别人的,如果你需要解决某些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李擎打断他的话,你知道我喜欢你,你知道吧?

周引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蓦地露出一个笑,知道,但是我想看看,你的喜欢能有多久。

你在考验我?

周引摇摇头,这不是考验,我说过你可以找别人的,你也不是非我不可。

李擎盯着他看,眼里充斥着愤慨和不理解。

我只是给你一点时间,看清自己的心,这样我们都有回转的余地,不好么?周引依旧循循善诱,唇角上扬的弧度刚刚好,足够撩得人心痒痒。

你太坏了周引。李擎喃喃说道,恍惚中明白被抓住命门的原来是自己。

就把这当成一个游戏,陪我。说出最后两个字时周引圈住李擎的脖颈,主动凑过来,润泽的嘴唇贴上他干燥起皮的嘴唇。

一个恶作剧般的吻。

这晚周引没有回去,李擎就在外面守着,摄像头安装在收银台上方,他不能离开太久。周引在库房里,抱着他的外套,窝在板凳上昏昏欲睡。

凌晨四点关了店,李擎将周引带回自己的出租屋。没有第一次的忐忑不安,许是因为他的手全程被周引抓着,周引反客为主催着他走快一点,再快一点。

心里忽然就安定下来,他知道他是被无条件接纳的,那些曾让他感到自卑的事或许从来不是真正的阻碍。

回到出租屋,周引困极了,不用他招呼径直走进卧室,一头栽倒在床上。李擎替他脱了鞋袜,盖上被子掖好被角。周引眼睛半睁半阖,睡之前嘟哝了一句要洗脸。李擎起身去外面烧了壶热水,把毛巾打湿,拧成半干再拿进去。

周引睡着了,他握着毛巾小心翼翼地碾过周引的脸庞,目光跟着一寸一寸的游移。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直到现在他才觉得有了片刻的喘息。

李擎洗完澡,正要上床时发现周引给他留了半个枕头,被子也只盖了一半。他轻手轻脚地爬上床,脑袋刚沾上枕头,周引立即贴过来,依偎着他的肩膀。

李擎。

嗯?我吵醒你了?

没有,我还不想睡,我有话要和你说。

李擎翻身侧躺,周引却不敢看他,脸埋进他的颈窝,声音轻得仿佛来自梦中,李擎,不要把我当成坏人,我没有在耍你,也不是想吊着你。

李擎嗯了一声。

我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名字,引,从前不是这个字,是另一个。

是哪个?李擎稍微想了想,光影的影?

影子的影。

李擎用力握住周引藏在被子底下的手,周引的声线冷冰冰,语气也像旁观者一样冷静,我妈说这是我爸起的,你说他这是什么居心?他想让我跟我妈这辈子都像影子那样,藏起来不见人吗?

李擎心疼地搂着他,轻拍他的背,哄道:不想了,乖,睡吧,不想这些事。

我提前给你抽身的机会,我也没有那么坏,对不对?周引抬起脸,脸上似有泪痕,他揪住李擎的睡衣领子,带着一点哭腔道:我说过我有一点点喜欢你,你记得吗?

记得。

这是一点点的分量能做的事。周引伸手勾住李擎的脖颈,仰起脸,对准他的嘴唇亲了上去。

李擎被动地被他亲着,没有回应。他感受着周引的唇,冰凉的,软软的,他也尝到了周引掉下的眼泪,咸咸的,苦入心头。

他终于知道周引对他忽冷忽热的原因,原来他在害怕。

他想以这样的方式让自己知难而退。

隔天李擎强撑着精神听课。前一晚满打满算睡了不到五个小时,早上他还能坚持爬起来完全是因为周引。

周引睡着了以后变得特别黏人,手脚并用地缠在他身上,把他当成一个人形抱枕。李擎维持一个睡姿一动不动,任由周引抱着自己,尽管这样睡得并不舒服,但能相拥入睡就已经是莫大的满足。

到了早上,半边身体发麻不说,怀里热烘烘的身体给了他最直接的刺激。周引仍在熟睡中,一条大腿搭在他的腰侧,脸无意识地在他的肩窝里蹭了蹭,嘴唇贴着颈侧。

强烈的冲动把他从迷迷瞪瞪中唤醒,某个地方精神抖擞,他想起床去卫生间解决一下,然而周引抱他抱得紧,这么一折腾一定会惊醒他。

他不敢有任何动作,想等它自然消退下去。睡得无知无觉的周引却好像做了什么美梦,嘴唇微张衔住他的喉结,用牙齿轻轻地磨,仿佛在品尝一颗没有熟透的硬果。

李擎感觉血液直冲头顶,他想把人揪起来质问他要干什么,也想不管不顾地亲下去直到他们都无法呼吸。最终哪个想法都没能实施,他挣脱开周引的手和脚,起床冲向卫生间。

他冲了个冷水澡,用了比平常更多的时间去纾解和释放,接着刷牙洗脸。

时间还很早,他煮了鸡蛋热了牛奶当作早餐,再进去叫周引起床。周引已经起来了,就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冲他笑。

准备出发去学校时,周引留意到窗户没关,走过去关窗。他一只手抓着窗帘,另一只手拨动窗前的风铃。拉上窗帘前他回头看了一眼李擎,李擎像是突然明白那一眼的含义,径直走到他面前。

他伸手揽住周引的腰,周引没有提防一下子跌入他怀里,身后的风铃摇曳轻响。

周引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底慢慢浮现起笑意。

他抬起双臂,圈住李擎的脖颈,送上嘴唇和李擎接了个短暂轻柔的吻。

唇分时李擎问:接吻是朋友可以做的事吗?

我们可以把它当成是,周引的嘴唇变得湿润,眼睛也湿漉漉的,他笑着再次吻了上来,时间来得及,我们可以再吻六十秒。

李擎想,他大概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一天内他和周引接了三次吻,最后一次有六十秒。

第19章 旧账

除了早上出门前稍微精神一点,回到学校当那股兴奋劲过去了,李擎才觉出困倦和疲惫。起初以为是缺觉,他利用课间十分钟补眠,可越睡越困,全身疲乏无力,头昏脑胀。

上课铃响起,他强撑着起来,摸了一把额头,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发烧了。

手头只有一小盒清凉油,他在两边太阳穴各抹了一点。或许是味道有点冲,同桌嫌恶地看过来,李擎说了声抱歉。同桌直接把紧挨的桌子拉开,桌脚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李擎的表情有些许尴尬,不明白同桌的敌意是从何而来。

中午照旧在食堂兼职,后厨阿姨知道他生病了,特意给他做了份病餐。工作结束后,李擎捧着饭盒走到就餐区最后一排角落的位置。

刚坐下掀开饭盒盖,周引就过来了,自顾自地在他对面落座。

你来找我?李擎迟疑地道,周引单手托着脸,没好气地瞪他,谁说我是来找你的,我就不能是来吃饭的。

李擎脸上不自觉露出微笑,他拣起饭盒里的水煮蛋递给周引,你们班上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那个老师通常会提前五分钟下课。

周引右手握着水煮蛋在饭盒盖上滚来滚去,他瞅着李擎的脸,嘴角漫不经心地扬了扬,你倒很清楚,但我为了等你呢?

李擎的神色变得局促,真没吃?这个点没什么菜了,我找阿姨单独给你做碗面条?

不要,我吃你的,我吃得又不多,周引拿起李擎不用的勺子,盯着饭盒里的清淡菜色,今天食堂就吃这些?

李擎轻咳一声,这是病餐,你不能吃,我找阿姨再给你做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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