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一刻 暴戾风车(47)(1 / 2)

加入书签

那只枕头原本垫在周引的腰下,不知怎么滑落到大腿。周引对此毫无知觉,当李擎把那只枕头从他大腿下抽出来,周引羞愤得把头埋在李擎的胸膛,委屈又无力地为自己申辩,嘴里反复念叨着不是我。

好好好,不是小引,是我弄脏的。

周引仍然不肯抬头,李擎手指插进周引汗湿的头发,轻轻地按摩头皮,周引停止了颤抖和抽泣,他试探地伸手抱住了李擎,李擎问道:好点了吗?

感觉到胸前的脑袋动了动,李擎又问:还难受吗?

周引说:不难受。

我说心里还难受吗?

周引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李擎,眼里流露出异样,你怎么知道我难受?

你不高兴,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以为你能瞒得住我吗?李擎轻拍周引的后背,亲吻他通红的眼睛和鼻尖,两人对视良久,李擎问道:今天那么做,解气吗?

周引眼神黯淡,我好像做错事了,我妈说对我很失望。

真正做错事的人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只有善良的人才会不断反省,需要反省的人正逍遥自在,李擎亲亲周引的唇,因为小引很善良,所以会认为自己做错了。

我善良吗?我觉得我很坏,周引嗫嚅着,我做了很多错事,很多很坏的事,只有你会原谅我。

你已经在补偿我了,对我来说,还不算太坏。

真的吗?

嗯,如果你觉得不够,那从现在起,要更听我的话,知道么?

周引点了点头,仿佛终于下定某个决心,我不会再背着你做任何事了。

李擎笑,那就好,小引最乖了。

累极了的周引窝在李擎怀里睡着了,李擎用湿毛巾替他擦干净黏糊糊的身体,胸口、胳膊、臀部到双腿,他擦得细致,周引睡得很沉,睡梦中呼吸平稳,偶尔咂咂嘴,像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

李擎把一根手指戳进周引的嘴唇,周引无意识地吮着,舌尖撩过指头,轻微的痒意从指尖传递到心脏。李擎开始后悔今晚就这么轻易放过了周引,后悔塞进周引嘴里的只是手指。

他因为周引脆弱的模样又一次心软了,一下午累积的怒意散了个精光。

今天下午,他忙完了打给周引,电话始终无人接听。经理的确收到了婚宴邀请,阔绰的周先生周太太向来是经理的摇钱树,部门不少人都知道这事。而他早在一星期前就知道周引的父母会在何时何地宴请宾客,周引一直不提,他便不主动过问。

他等着周引告诉他,求他让他去父母的婚宴,他会考虑要不要应允周引。

可周引没有,他便猜到了周引会背着他过去。为此他特意申请了假期加班,为的是给周引创造条件,他想看看周引是否会如他猜测那般,背着他行事。

他的猜测没有出错。他的猎物永远都学不会听话。

加完班他赶去了酒店,他只看到了酒店工作人员撤换桌椅桌布,酒店的领班正对着员工大发雷霆,他从责骂声中拼凑出原委,不怎么费劲便在应急通道的楼梯间找到了周引。

把周引带回来的路上,他想过很多种折磨的方法,例如要把他铐起来,剥光他的衣服,逼他跪在自己面前认错。他想过很多种方法,却没想到周引会主动钻进衣柜里,在那一刻他恍然发觉,他的驯服并非没有成效。

第88章 撞破

一切都按照李擎预想的那样发展,生活回归平淡。考完剩余的几门专业课,周引回了一趟家,准确来说是他和母亲租的那个地方,他打包了所有自己的衣服物品,带回他和李擎两个人的家,没忘记带走那只熊本熊毛绒公仔。

周引想把它放在床头或床头柜,李擎不乐意,转头扔进了衣柜下层的格子。想到以后待在衣柜里会有玩偶作伴,周引勉强地同意了。

李擎老早就将学校宿舍里他的行李搬了回来,行李的归置交给了周引。周引开始了愉快的假期,而他的假期则照常实习,到门店跟着经理和同事接待客户,偶尔被派去盯活动,周末或晚上赶毕业论文,每天都忙得像个陀螺。

周引心疼他,愈发听他的话,几乎不怎么跟其他人联系,也很少出去玩,每逢出门一定会向他报备。每当他加班到很晚,回到家总能看到周引窝在沙发上等他,身上盖着他的大衣当毯子。

周引独独爱穿他穿过的衣服,譬如拿他的旧衬衫旧短袖当睡衣,天气冷了他不让周引这么穿,某天周引竟然翻出一件他高中时的校服外套,还是转校前的旧校服。

某些与之相关的记忆涌上脑海,他清楚地记得他的行李中没有这一件校服,他将周引压在沙发上质问,周引说:是你借给我的,不然我怎么会有。他说出周引将校服还回来的情形,周引仍然狡辩,谎称不记得了。

旧校服的来源并没有那么重要,那天他像拆礼物那样,徐徐地拉开校服拉链,把周引白玉似的上半身从发皱缩水的旧校服里剥离出来。周引喜欢玩这些小把戏,把惊喜藏在他猜得到或猜不到的地方,指引他去探寻摸索,他也乐得配合。

李擎以为他和周引会继续这样无波无澜地过下去,却没想到因为一件小事,险些让周引撞破他极力隐藏的一面。

妹妹李莹受前男友骚扰已有一段时日,报警未果,他让李莹将人约出来,把人堵在渺无人迹的巷子里揍了一顿。他很久没打架,身上的衬衣西裤极大地限制了他的动作,再加上疏于锻炼,一开始落于下风,脸上胸膛挨了好几拳。

但他怀疑他的血液里流动着暴虐的因子,他不擅长打架,可他动起手来比谁都狠。他失去理智的时候,曾试过抄起砖头对准对方的脑袋砸,万幸的是没出血没受伤,他出于保护同学和正当防卫,只落了个记大过的处分。

他无数次怀疑周引应该知道他的这一面,毕竟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那样的情形下,他凶悍残暴的模样或许全都被周引看见了,只是不知道时隔多年,周引是否还记得。

哥别打了够了。李莹拦着他,他停下来,用手背一擦嘴角,一抹鲜红。地上的人捂着腹部哀叫连连,他甩下一沓一百块,你给李莹买了手机和衣服,我让她还你,她说你不肯收,这钱拿走,多出来的够你去医院了。

别让我们再看到你,有下一次,不止挨揍这么简单了。

我说到做到。

看着地上的人拿了钱灰不溜丢地滚了,李擎把哭肿了眼睛的少女叫到面前,嘱咐道:他给你的手机尽量别用了。

没钱买新的。李莹期期艾艾地回答。

李擎掏出手机给李莹转钱,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回去查一下手机有没有被定位跟踪。

李莹愕然,什么意思?

查一下,以防万一,李擎冷静道,你去了朋友家,他还能找到你,要么你的手机被定位了,要么你朋友告诉他你在她那,这段时间住宿舍吧,哪都别去了。

李莹蔫蔫地点头。

李擎忽而问道:你是哪天跟他提的分手?

李莹报了一个日期。

李擎打开手机日历往前翻,李莹瞄了一眼,李擎的视线停在某个标黄的日期,他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让李莹脊背一凛,那天你叫周引陪你去?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