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倒计时木兮娘(57)(1 / 2)
霍惊堂乜过来,琉璃色的眼瞳里清晰倒映着赵白鱼:小郎,为夫如何?
赵白鱼竖起两个大拇指:武艺高强,出神入化,迅雷不及掩耳,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气势,不愧是我的夫君!
一般,失常发挥。
霍惊堂擦手的动作频率瞬间加快,身板挺更直了,感觉要不是得维持形象,估计现在开始抖脚了。
赵白鱼剥光虾壳,想分霍惊堂一半。
霍惊堂说他吃了会长疹子,赵白鱼只好作罢。
但霍惊堂还是很刻意的在康王面前抱怨他不能吃河虾,可惜小郎一番心意。
康王隐晦地翻白眼,侧过身体懒得搭理霍惊堂。
霍惊堂凯旋,志得意满地喝小酒。
是真的幼稚。
赵白鱼冷静地吃虾,懒得配合。
午膳用了一个时辰,其他人各有娱乐活动便就此散场,倒是高都知邀请他们一块儿到他名下一座梅园斗茶,还能打马球。
到了地方,才知梅园接连七天对外开放,无论何种身份都能进来赏梅斗茶和打马球,两边分别开了赌球局和赌茶局,而球场上最厉害的两支球队,以及斗茶大师均是高都知的人。
无论何种情况,基本庄家通杀。
高都知笑呵呵地说:其实没挣多少,挣来的银子都花在梅园的维护上了。
管天子私库的人说他没挣多少等于说不会挣钱,赵白鱼能信?不过财不露白,赵白鱼懂道理,便笑一笑表示信了。
高都知邀请他:小赵大人不如赌一把?
赵白鱼连连摆手,作态谦虚:我不太擅长。
高都知就喜欢赵白鱼这种霁月光风的读书人,输再多也不会闹大脾气,更不会轻易染上赌瘾,于是力邀赵白鱼玩一局关扑。
梅园也设置不少博具,关扑和骰盅最受欢迎,自然必不可少。
园子里不少朝官、官夫人、官小姐和平民百姓一样热衷于赌博,而除夕到元宵的这段期间是大景唯一不禁赌的日子,上至天家,下至贩夫走卒都可以玩。
赵白鱼俊秀的风姿和温和腼腆的笑容一出现在赌桌上,便吸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时下审美趋向于风姿俊秀、气质温和儒雅的文人,无论男女都爱这款,因此赵白鱼很是符合他们心里的审美,当下便有不少官夫人和官小姐们私底下谈论。
便是赵白鱼已嫁人也不妨碍她们对美人的欣赏和讨论,而大景此时的风化还颇为开放,对女子的束缚并不严。
高都知问:牌九还是骰子?
赵白鱼:好几年没玩,都一样生疏,所以都可以。
旁余人一听深感惋惜,也在意料之中,果然不会玩,同时可惜他今天怕得割肉了。可惜归可惜,有时候看别人输太惨也能横向安慰自己赌技还挺好,因此聚集过来的人很多,没一个提醒赵白鱼慎玩。
高都知替他选了骰子,玩法简单,赌大小就行。
别人都紧盯庄家手里的骰盅,绞尽脑汁地估算,在押大押小两边举棋不定,而赵白鱼却在骰盅落桌时就将银子抛到豹子。
他身旁一个小姑娘忍不住提醒:我在这儿盯了三十盘,就没出过豹子,你别是不知道豹子什么意思吧?就是三枚骰子相同点数,很难摇出来。
是这样吗?赵白鱼笑着说:多谢提醒。
话虽如此,赵白鱼还是没把银子拿走:我看它赔率很高,要是能一把押中就等于玩了四十八次,所以就选它不变了。
果然是新手,只有新手会被高赔率但基本不可能出的点数吸引。
小姑娘闻言红着脸颊支吾着说不出话,反倒是高都知告诉他豹子难出,押大中的几率比较高。
赵白鱼揣着手,摇摇头笑说:我有预感,这次会出现豹子。
只有新手才会在赌博时全凭直觉,不过反正是娱乐,随他去了。
高都知背着手站在赵白鱼身边,没再劝阻。
此时庄家喊着买定离手,打开骰盅,嘴巴比脑子快:三个五,豹子豹子?诧异地看向唯一押豹子的赵白鱼,一赔四十八,您的银子拿好嘞!
高都知满目惊诧,赵白鱼一边收银子一边很平静地说:看来我今天运气很好。
是运气好吗?
高都知没来得及发表疑惑,赵白鱼就去玩牌九,拿牌看牌的姿势确实很生疏,但他第一把就拿了至尊通杀。
玩一把就换博具,每种都是高难度通杀,杀遍全场无敌手。
高都知就是再蠢也不会觉得这就是单纯的手气好,不自觉来到康王身边感慨:人不可貌相。
康王大冬天拿把扇子装风雅,闻言回道: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你看我今天容光如何?
高都知打量他两下:涂粉了?
欸。康王啧了声,让他看脸:我修鬓角了。瞧瞧,簪花是不是更好看了?
高都知敷衍回应:好看,特别好看。
赵白鱼过完手瘾就揣着满袖口的银子来到刚打完马球的霍惊堂身边,霍惊堂则将他赢来的银袋递过来。
没我赢得多。
我确实不如小郎。
赵白鱼被哄得高兴,坐下来看马球比赛。
玩玩闹闹时,时间过得最快,不知不觉便到入宫参加宴饮的时辰,赵白鱼和霍惊堂先回郡王府换上新衣,再乘坐马车入宫。
宴饮在集英殿举行,殿里坐满朝官,家中有诰命的命妇亦受邀参加国宴,宴上有外邦来祝贺,元狩帝则按照流程发表感言和赐座。虽是与民同乐的宴会,但是天家举办,又有外邦在场,便算是国宴,该有的礼节和庄重一样不少。
朝官只与做得近的人聊天,元狩帝和同在上首的太后、皇后说话,因为礼乐和表演几乎同时进行,彼此座位离得有点远,总不能隔空大声喊话,引来全场注目吧。
赵白鱼啜饮甜得发腻的果酒,小心而好奇地观察国宴,有点像春晚,不过严肃了点,没有古装电视经常会出现的刁难或意外,毕竟是一国国宴,各个环节慎重以待,别说宫人侍卫提心吊胆,神经紧绷,就是朝官和命妇也不放松。
外邦来贺,哪怕有心怀不轨者,也不会蠢到在人家与民同乐的重大国宴上出言挑衅,当面打脸,真把一个大国惹怒了分分钟爆发战争都有可能。
打人别打脸,何况是一个国家。
电视剧是为了制造冲突、制造看点,现实是谨慎平安但无聊。
也许是中午喝了酒,之后在梅园跑动出汗,以至于在暖洋洋的集英殿和丝竹之乐的包围下,赵白鱼有点昏昏欲睡。
霍惊堂挡在他前面,同赵白鱼低声说:靠在我后肩睡一会儿,等半刻钟后,我悄悄带你去我以前在皇宫里住的地方。
赵白鱼勉强打起精神:没事,我能等。说着用衣袖掩面打了个哈欠。
半刻钟很快过去,霍惊堂悄悄带着他到十岁之前在皇宫里住的地方,宫殿门口落锁,自他离开皇宫就没有第二人住进来,像是元狩帝留给他的补偿。
朱红色大门紧闭,霍惊堂抱起赵白鱼就翻过墙落到里头的庭院里,正对主屋大门,门口上的牌匾写着福安殿。福安殿比郡王府的主院大了点,院落有假山和鱼塘,引进活水,哗哗流动,成为寂静夜间里唯一的声响。
路过鱼塘,里头有成群的锦鲤贴在岸边,一动不动,约莫是睡着了。
左右两边分别是厢房,正中间是主屋,两侧有耳房,飞斜而出的檐角下吊着两盏宫灯,竟是亮着的。
霍惊堂双手背在身后,看了眼宫灯,突然往回头,一把拉开大门,赵白鱼才知道大门的锁是虚扣着的。
赵白鱼了然:是猜到你会来,还是希望你会来?
霍惊堂关上大门:不知道,我出宫后就没再回来住过。
他不恨元狩帝,不代表原谅被一再放弃的过去。
锦鲤肥硕,地面和墙壁都很干净,屋里的棉被蓬松有香气,银骨炭和火烛都备着,说明一直有宫人定时打理,只等霍惊堂随时推门。
正房正对门口的位置摆放一张八仙桌,桌上放有新鲜花果和坚果、蜜饯,右转步入则是一个小花厅,两边都放有卧榻和桌椅,再深入就是一道垂帘,里头是睡觉的地方。而向左转深入是满墙的书、书桌,文房四宝俱全,墙面挂着小孩子玩的弓箭和没开刃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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