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倒计时木兮娘(6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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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五皇子可不会就这么算了,吩咐几句:今晚后写份折子参奏赵白鱼行事莽撞,还有玩忽职守,一连十数天没到岗位点卯。

卑下明白!

目送税务副使离开,五皇子掩饰不住肉痛的表情,七万两白银没法进账不说,还得倒赔十万两!

赵白鱼啊赵白鱼,当真和他犯冲吗?

才到新衙门十几天就叫他破财。

人说破财消灾,怎么他破了财,没法消灾呢?

作者有话要说:

1、

漕船官船。

课税方式:关税+胜钱。

关税:按照船只重量过关卡时收费,类似现在的高速站收费。

胜钱:按照货物多少收税。

课税方式是我自己的设定,因为我查了很多资料都不太详细。

北宋商船课税叫胜钱,属于杂税,然后正税主要两种,叫过税和住税。住税就是对有店铺的商家收税,税率3%。过税就是对流通的货物收税,税率是货物总价的2%。

我查商船税,没有特别详细的资料,就结合北宋的收税方式和明清的收税方式设置成:商船货物运输税关税+胜钱。

关税收税不高,胜钱即货物总价的2%,占大头。

这个设定可以稍微了解下,和两江的案子有关。

2、

另外就是这个时代的官衙、朝官设置其实都是按照我剧情所需而设置,真实历史是,有些朝官和衙门并不是同时有的,有些是南宋才设置的,有些虽然都在北宋但是是不同时期设置的。

3、

塌房税是明清才有的,北宋没有。

北宋是商业税才刚起来的时代,初期不太完善,地方收税乱得一批,杂税也是乱七八糟的。

第53章

都税务司后置房。

火把明亮, 四周围都是着短打衫的成年男子,中间则是被带回来的七十名船主。

赵白鱼拿出他从京都府各个水门调来的账本, 翻开来看, 随口念出一个名字:五百料的漕船交了四两关口税、三两过桥税,运的是一批总价八万的南诏玉石,按律需交一千六百两胜钱还没交吧?

那船主脸色难看,却不说话。

他不说话没关系, 税交上来就成。

赵白鱼:东南沉香、安南老山檀, 品质上佳广州港来的漕船?装了三艘五百料的漕船, 算来这税得是那批南诏玉石的两倍。

抬眼望向眼前这批商人, 他们脸色阴沉,却无几分惊惧, 俨然是有恃无恐的姿态。

赵白鱼忽地沉下脸色:砚冰!

砚冰出列:大人有何吩咐?

备好笔墨纸砚和算盘, 请诸位今日把税都结清。本官亲自监督诸位把税交了,什么时候把税交齐,什么时候走!

砚冰立即叫人从里屋搬出书桌、笔墨纸砚和算盘,坐下来,随意点了个船主:您请过来把税结了吧。

被点名的船主不动,梗着脖子站在原地,瞪着赵白鱼吭吭哧哧半天才说一句:我要见你们漕运衙门的税务副使。

赵白鱼上前, 疾言厉色:堂堂五品朝廷命官比不得八品下差,不配喝令你交税不成?如今本官是奉旨办差, 依照国法亲自请你们交税,你们推三阻四,还得看人才肯交?你们因何而交税?是看陛下, 看朝廷和国法,还是看一个八品税务副使的脸面交税?!

船主被质问得连连后退, 求救似地看向其他人,但赵白鱼挡在他面前。

别看了,这里眼下是本官做主,就是陛下亲自到场也不能阻止本官依法办事!赵白鱼拨弄手腕上的佛珠,语气冰冷:早点把税交上来,早点离开,你们不希望货都烂在码头上吧。这耽搁一天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流进四渠里,我都替你们肉疼。

船主们双手垂在身侧,低头不语,颇有负隅顽抗、消极应对的意思。

不见棺材不落泪!赵白鱼动怒:既如此,便耗着,看是本官先耐不住还是你们能眼睁睁看货物烂在码头那儿!

话音刚落,便有一道陌生的声音传来:赵大人好威风啊!下差在中庭便被您刚正不阿的声势震慑,如若不知实情,还以为您是什么不畏权贵的再世贤臣!

人群分开,一个身着文官袍的中年男子走出,身后则跟着眼熟的小吏和另一个不认识的中年男人。

此时风闻税务司闹出的动静而起夜匆匆赶来的刘都监从后门钻进来,一见这场面吓得腿肚子直哆嗦,仍然强忍恐惧之色挪到赵白鱼身侧,压低声音说:大人,这位是五皇子府里的杨参谋,右后边那位就是咱们衙门里的税务副使。

搬救兵来了?

果真消息灵通。

赵白鱼坦然自若:杨参谋来此,是奉五皇子命令、还是借户部的名头来插手我漕运衙门的事?

杨参谋冷笑了声:赵大人小诸葛、小青天之名,卑下如雷贯耳,哪敢借什么名头以权压您?不过是五皇子风闻府里几个码头闹出大动静,怕影响京都民生,特遣卑下来看看罢了。

环顾一圈,他问:敢问大人,这是做什么?

赵白鱼有所防备,到底是有些摸不透对方来路:本官按律课税。

原是为这事?我当是为了什么,值得赵大人带人围了码头,还将这些商人都圈到税务司来,闹出这么大动静居然是为了这事儿?杨参谋啼笑皆非,装模作样地指着院里几十个商人说道:不是我说你们,人赵大人是为国家、为朝廷办事,按律依法课税不是寻常事?亏你们当了几十年的商人,经常跟课税官吏打交道,什么阵仗没见过?怎么还能被青天大老爷吓成这副德行!

院里几十个商人面面相觑,虽然杨参谋是为他们而来,但这番话说得他们云里雾里,猜不出杨参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杨参谋:哎呀,你们忘了你们在户部这儿交了塌房税?租赁条子都盖了户部的章,就等你们落地发还,怎么被赵大人一吓就忘记这事儿了?

塌房税是什么?

赵白鱼满心不解,但没表现出来,冷静地看着一众商人从紧张、惶惑到如释重负,脸上挂满轻松的笑容,同杨参谋拱手说笑。

刘都监在赵白鱼耳边解释何谓塌房税,赵白鱼心里一动,颇感惊奇,这种港口租赁货仓进而交税的方式倒有些像现代海运模式,没成想在商业萌芽的大景竟早就进化出该模式。

大景重视商业,商品经济繁荣,开创出前朝未有的最大规模的商业税,因是前所未有之举,商税有正税杂税之分,其中杂税繁杂,甚至出现不同省份、州府有不同的杂税名目现象,而赵白鱼到底是新官上任,看漏一些交税名目倒不奇怪。

漏了一个塌房税,反被抓住话柄,落了下乘,赵白鱼自然认输这一局。

杨参谋踱步到赵白鱼跟前,笑着说道:赵大人当真是贤臣能吏,这刚走马上任不到一个月就急着办大案,您就不歇歇吗?淮南大案时,您出尽风头,全身而退,过去不到半年您又干出惹眼的事儿,不累得慌吗?

赵白鱼:为百姓做事是我的崇高理想。

杨参谋被噎到,说实话当官的见多满口为国为君为民,实则结交朋党、大肆敛财之人,的确第一次见到赵白鱼这种言行如一的人。

但他不会敬佩,只会反感。

赵大人,您太较真了。杨参谋不认为赵白鱼能在官场走多远,他带着居高临下的规劝语气说道:之前是杜度支担任您这官职,他熟悉三司,天下税收名目三千,条条在他心中,可他为何不敢对漕运衙门大刀阔斧地改革?您知道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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