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倒计时木兮娘(8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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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们点头,其中一个学以致用:禀大人,魏先生和李得寿有仇。

赵白鱼下意识看向魏伯,心生好奇但是尊重他的隐私,没有盘根问底。

也不是什么秘密。反倒是魏伯很坦然地说:五郎知道我以前做什么的吗?

赵白鱼犹豫了一下便说道:霍惊堂说你身手像是江湖路数,但仔细看能看出禁军的影子。你知道宫里的运水车,熟悉东宫路线以前在宫里当差?

魏伯颇为赞赏地点头:我以前负责运送药材,经常出入大内。

后来怎么落魄到卖身为奴?

赵白鱼转念一想,皇宫的凶险程度不亚于官场,尤其魏伯还是管药材的,许是卷进后宫倾轧了。

我家住京都,独身一人,却有一恋慕的女子魏伯娓娓道来,语气逐渐掺进激烈的情感。

李得寿用我恋慕女子的性命要挟,逼我进宫盗取能改善他人体质的洗髓丹,又令我潜入一户官宦人家,喂给一个体弱得活不过满月的婴孩!

赵白鱼眉心一跳。

魏伯难掩愤慨:他只说体弱,却没说为何体弱!我找到的婴孩分明身中剧毒,奄奄一息,不就是体弱?我把洗髓丹喂给他哪里有错?

赵白鱼这会儿连眼皮跟着一起跳了,不会真这么巧?

本就疑惑为何他打小身强体健,反而早产的赵钰铮体弱多病,还以为是穿越人士附带的福利,原来是魏伯的阴差阳错吗?

后来呢?

若是因此害死了人,赵白鱼没办法庆幸。

我拼死救下恋慕的女子,但也被挑断手筋脚筋,卖与他人为奴,受尽欺辱。好在天不绝人,让我遇到五郎,不惜花光辛苦攒下的银钱救了我。

赵白鱼:你不知道自己进的是哪户官宦人家?

魏伯:李得寿绑住我的眼睛,带我绕了许多弯路。

赵白鱼忽然莞尔,心头因田英卓的死而生出的郁气霎时烟消云散:原来是鬼使神差,因果善报。

第70章

什么?魏伯不解。

其他话不宜多说, 赵白鱼但笑不语,随后转移话题:你们联手打不过李得寿?

魏伯点头:二十年过去, 老阉狗内力更上层楼。

暗卫则说:我跟将军和李得寿都交过手, 能肯定老阉狗打不过将军。

赵白鱼:霍惊堂不在两江,看来我得提前防着点,免得被暗杀。

虎毒不食子说出这话的魏伯都迟疑,如果昌平公主真念着母子之情, 绝对不会二十年不闻不问, 尤其她完全有照顾好赵白鱼的能力。的确还是防着点好, 我找江湖朋友们问问有没有适合普通人用的武器、迷药和毒1药。

母子两斗得你死我活, 中间还横着田英卓这条命,怕是得不共戴天了。

暗卫犹豫一下, 还是掩不住好奇心询问:小赵大人有陛下口谕, 能名正言顺查案,不会像上次那样被抢走方星文所以还查下去吗?接下来该怎么查?但请大人吩咐,我等无有不从。

他们围观赵白鱼和两江官场斗法,前后波澜起伏、险象环生,比听说书、看话本还精彩,永远猜不到下一步是谁掉进坑里,会发生什么转折, 直到凌晨闹出人命,好似将这出戏剧推到一个高1潮, 迫不及待便想知道下步棋该如何走。

你们问我,我也不知道。赵白鱼敲着手背,目光从田英卓的尸首上移开, 定于虚空一点:两江官官相卫,俗话是抓出萝卜带出泥, 我这是抓出一个方星文、一个田英卓,带出一串萝卜,现在惹了满身腥臊,再想摆脱可就难了。

魏伯想起赵白鱼之前说过的话,您说如果田英卓这案子不能一击即中,就会促使昌平公主和赣商联手对付您?猛地回神,他们联手不就等同于两江官吏联手?您眼下是众矢之的!

赵白鱼摸了摸佛珠:所以我们现在得时刻准备好迎接昌平公主和赣商联手送来的痛击。

暗卫既紧张又好奇:大人是否猜到他们会从哪个方向痛打我们?

我不是他们肚里的蛔虫,怎么猜得到?赵白鱼若有所思:不过如果我是他们,对付我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我的职务入手。

话音一落,窦祖茂的鬼哭狼嚎就从外头传进来:大人进门槛时被做作地被扳倒,扑到赵白鱼脚边哀嚎:大人您吓死卑下了!卑下天一亮就听说田府大火,田英卓被烧死在书房里,还以为您也在里面,幸好您没事。

你消息挺灵通。赵白鱼问:你怎么知道本官大半夜在田英卓府里?

窦祖茂愣了下,赶紧说:卑下听门口的官兵说的。

赵白鱼:现在不是上值时间,窦大人来挺早?

窦祖茂勉强一笑:下官一向勤勉。

赵白鱼忽地冷脸:起来!

窦祖茂麻溜起身,低着头不敢看赵白鱼的表情,内心暗暗叫苦,新任上差心智手段都太高明,以至于他没法像从前糊弄其他上差那样糊弄赵白鱼,不得不费心思、动脑子,比值班十天十夜还累。

盯着地面的眼睛发现赵白鱼朝他这边移动,没有停下的意思,窦祖茂吓得连连后退:大、大人,下官是说错什么还是做错什么?大人为何一言不发还在逼近!他直接吓得连声讨饶:下官知错!大人府里的菜贩子是下官小舅子,下官发誓,只是偶尔过问,只是只是想了解上差喜好,讨好上差,从没干过出卖大人的事!这在官场实属寻常啊!

连连后退的窦祖茂没留意脚下,被绊了下直接摔倒,发现赵白鱼从他身边走过,才恍然大悟原来不是想治他的罪,而是要他让路。

他纯粹是做贼心虚,自己吓自己。

窦祖茂长舒一口气,浑身虚脱地瘫坐下来。

到门口的赵白鱼回头提醒:窦大人没摔伤就起来吧,死者为大,坐在死人身上总归晦气。

死人?

窦祖茂一个激灵,低头看去,正好对上田英卓七窍流血的面孔,眼白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行至中庭,赵白鱼低声吩咐:案子还得收尾,先关着麻得庸,说不定哪天还有用。扣在码头的货都搬到漕司衙门来,按律充公,如果有商人想赎回则按市场价来算。

魏伯点头。

赵白鱼:还有关于李得寿的事,我不会干涉你的任何决定,但希望你能平安无事。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魏伯知道五郎话里的意思,我的仇肯定要报,但不急于一时,二十年都等过来了。

嗯。赵白鱼脑子动得飞快:我还需要魏伯帮我去趟淮南,带封信给贺光友。办完事后,再去山东找陈芳戎,具体事宜我会写在信里,飞鸽传书告诉他,你到了地方停他号令就行。

魏伯不问原因,只听吩咐行事。

走出漕司府,迎面而来一支冷箭,幸好魏伯眼疾手快拽住赵白鱼躲开行刺,转身就想追上去抓住刺客但被赵白鱼拦住。

是警告也是预警,抓到人也问不出什么,我知道是谁干的。赵白鱼拂袖,表情镇定,纹丝不乱,走吧。

路过一处拐角,遇到不请自来的赵重锦。

赵重锦表情复杂地看着赵白鱼,近日来发生的事情已经有所耳闻,连刚才发生的一幕也恰好撞见,杀机重重,如此凶险,为何还能淡定自若?

官场讲究水磨工夫,行事向来求稳妥,以循序渐进为主,尽量面面俱到,无论查案还是推行一项政策都得慢慢来,耗个三五年不是没有可能,你没必要太激进。

赵重锦原本对赵白鱼来两江还没个太真实的感受,只觉得他的到来能帮助自己办差,可是连日来观他行事是越看越凶险,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他和昌平公主、赣商,和两江的官斗来斗去,没个停歇的时候,设身处地想一下,将自己放在赵白鱼的处境,赵重锦觉得他不是死在两江就是把自己逼疯了。

赵大人来此就是为了训诫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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