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当小弟后他弯了免费(1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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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仙卿见她仍有些怏怏的,放缓声音,像哄小孩一样温和道:还要吃荔枝吗?陈皎喜欢荔枝,他上次去宫中时得的便都给她留着了。

陈皎有了点精神,声音却还是有些有气无力:要。

谢仙卿便笑了。

对比寡情的父皇,明哲保身的臣子,陈皎敢第一个来看他,情谊便已是非同寻常。

在这种时刻,别说区区荔枝,她要什么他都会给。

谢仙卿用膳治疗时,陈皎便乖乖坐在一旁吃荔枝。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想起了自己今日的目的是来劝慰太子,这才急急忙忙咽下东西。

她看向太子,劝道:殿下如今只是稍稍受挫,只需静待时机,日后定能寻到更广阔的天空。比储君更好的,当然只有皇帝了。

谢仙卿笑而不语,陈皎急忙道:你别不信,你当皇帝的时候肯定比他好。

谢仙卿故意逗她,问:陈世子何时也学了慧言禅师的本领?慧言禅师善批命,他这也是笑陈皎改行算命了。

陈皎不理他,低声说:是啊,我会算命。我算陛下将来有一天会后悔这么对你。

谢仙卿收敛了笑,若有所思:为何?

陈皎认真地说:因为有一天,他会发现他失去了一个真心爱他的人。

谢仙卿神色冷了下去,语气淡淡:他是天子,不需要爱。

太子今天经历许多波折,现下最好早日休息养伤。所以陈皎探望过对方,并未久留便自行离去了。

等吵吵闹闹的陈皎走后,太子府又恢复了平日的宁静。谢仙卿独自坐在室内,忽然觉得偌大的太子府孤寂的清冷。

他想到刚才少年站在自己面前,面目清秀,神情坚定地说:即使贵为天子,没有真心对待他的人,无人爱他也可怜至极。

是啊,又怎么会不可怜?

百年之后,连真心为他落一滴泪的人都找不到。

在权力面前,亲情会被淡化抹灭。太子生长在宫中,原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尔虞我诈。是陈皎的出现,让他平静如死水的生活里,有了一丝波澜。

就好像是紧闭的腐朽宅院中,照进了一束光。

陈皎在时谢仙卿不曾察觉,对方离去后他才发觉不适应。

接下来的几天,陈皎便隔三岔五地往太子府跑,态度娴熟自然,就好像这里是他家一样。

太子被皇帝要求闭门不出,这是一件很大的事情,来往官员皆不敢在此时去太子府,就连右相都选择韬光养晦,生怕撞在陛下的枪口上。

陈皎却时常去探望太子。在沉寂的太子府中,她成为最显眼的那个人,甚至引起了皇帝的注意和不满。

金銮殿。

五皇子站于殿前,朝坐在上首的圣上笑道:父皇,儿臣对这位陈世子也不甚了解,只知道他本事不小,短短数月便在太子身边站稳手脚

圣上神情若有所思:哦?我听说永安侯世子文章写得不好,是个纨绔,可惜怡和郡主一片苦心

圣上日理万机哪里记得住一个区区世子,不过是因为忌惮太子,才会询问一二,此刻听到五皇子的话却是渐渐上了心。

五皇子勾了勾唇,故意道:儿臣我瞧他不像是外人所传的纨绔,对皇兄忠心得很。

圣上本来只是随口询问,闻言脸色却骤然沉了下来。可不是忠心吗,居然罔顾自己的训斥公然探望太子。

亲眼看见父皇神情变化,五皇子眼眸讥讽,心情舒畅。

他的母妃后宫中最受圣上宠爱。从母亲身上,五皇子学会的最重要一件事便是隐忍和等待。

母妃等待许久,最终等来先皇后的离逝,成为后宫中最有权力的女人。五皇子也坚信只要自己等待足够久,就一定能等来想要的东西。

不服太子的地位,要忍让;不甘屈居人下,要忍让。他就像是一条蛰伏在暗中的毒蛇,等待着将猎物一击毙命的时刻。

第24章

次日陈皎接到皇帝的召见, 侯府上下都有些忐忑。

长安城中处处都是王公贵族,仅是侯爵便有好几位,永安侯府在其中不算特殊。陈皎说是侯府世子,这些年也只有几次大型宫廷宴会去见过世面,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陛下单独召见。

联想到最近的事情, 陈皎心事重重, 顿感来者不善。

她想不通为什么皇帝召见自己。前日她探望太子后, 又有许多太子党羽门人去看望太子, 包括右相府。在这一众臣子中,陈皎自认为并不突出, 顶多占了个先字。

这事可大可小,按理说皇帝日理万机,忙着抓右相府和户部尚书这些人都来不及, 怎么有空来找自己一个小世子的茬?

要知道永安侯府素来谨慎, 为了不惹皇帝的眼, 即使站队太子也都是由陈皎半大少年出面,老侯爵和永安侯从未直接和太子接触!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才让皇帝想起了自己。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在老皇帝面前将此事揭过。

御书房内, 陈皎跪伏在地。

皇帝一边批改奏章, 似闲聊般问道:许久未见怡和郡主, 她近日还好?

怡和郡主乃大长公主之女,怡和郡主和陛下是表兄妹的关系,是宗室王亲。

陈皎恭敬道:劳陛下挂念,母亲最近一切都好。

那便好。皇帝忽然抬起头, 浑浊的双眼如剑一般射向陈皎, 朕听闻, 近来京中谣传永安侯府和太子关系甚近,你前日专程去太子府探望,也是和此事有关

虽然早有准备,可真听到这句话时,陈皎心仍不可避免地咯噔一声,脑海飞速转动。

陛下居然说出了谣传二字,由此可见他并不想这件事是真的。

陈皎若是想要避开皇帝问责,此刻便应当机灵地否认谣言,和太子保持距离,将探望太子推卸到其他事情身上,比如无意经过等。

陈皎快速闪过许多念头,叩首道:非是侯府,是臣敬仰太子博学多才,便自行跟在对方身后想要学习一二

陛下目光沉沉,沉声道:学什么?!学抗旨不尊吗!

直面天之之怒,陈皎额头流下了汗珠。皇帝明显不想让她将此事插科打诨糊弄过去,而是明确地要让她表态,和太子脱离关系。

但陈皎不能答应,这是一条死路。

她此刻答应皇帝便是背叛太子,日后太子登基,绝不会放过她。若是其他皇子上位,永安侯府作为曾经的太子党,已经背过主的奴才,也不会有好下场。

所以陈皎只能装傻。她重重叩首,嘴中道:臣愚昧,臣知罪!

见她只说知罪,却并未言要改错,皇帝的眼神慢慢地沉了下去,看陈皎的眼神仿若看一个死人。

皇帝已经老了,脸上有了皱纹,每到雨天骨节都会疼痛,御医也只能用药方减轻些,无法根治。

人一老,就会怀念从前。

他已经暮年,可他的儿子都渐渐长大,越来越高,越来越威武。有时候皇帝看着自己的儿子,感觉看的不是儿子,而是威胁他政权的敌人。

在所有皇子中,他对太子最为不满。

满朝文武,所有人都百般称赞太子,他们认定太子会是个好皇帝,会管理好国家。可他们忘了,自己还没死,他才是皇帝。

皇帝认为自己统治者的地位收到威胁,决定另外扶持更年幼也更好掌控的儿子来代替太子。但他没想到有如此多的人支持太子,就连向来保持中立的永安侯府,居然也投向了太子。

皇帝想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跟他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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