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畏威不畏德【拜谢大家支持!再拜!(1 / 1)
第225章 畏威不畏德【拜谢大家支持!再拜!】
最先来到的是汴京府衙的衙役们。
因为潘楼老是发生殴斗,
李慕白的师父疼他,把他调到了樊楼附近。
能来这樊楼之中,非富即贵,处理事情的时候多多少少会有赏钱。
也算是个肥差。
然后李慕白他们看到了围在樊楼三楼的百姓。
走近了,听到了雅间内众人的哀嚎之声。
郑骁和顾廷烨面色凝重的站在门口,李慕白走过来的时候,郑骁摆了摆手道:
「你们别进去了,保护住此处即可。」
李慕白看着郑骁,态度恭敬的问道:「衙内,有礼了,不知您是?里面是?」
「家父忠敬侯,兄长是郑骏。他是宁远侯家的,里面被打的是兖王世子和家臣,还有勇毅侯府丶富昌侯府丶汝阳侯府丶靖海侯府的人。」
听到此话,
李慕白面上努力的挤出了个笑容道:
「小人,那就保护好此处吧。你们几个,去赶紧去请郎中,骨科的多请几个。」
这时,富昌候荣家母女二人也来到了樊楼楼下。
在仆妇和仆役的保护下,
母女二人来到了樊楼三楼,
让过了快步去请郎中衙役,
有荣家管事在前面分开了围观的百姓,
荣家大娘子,一眼就看到了被徐载靖和顾廷烨扶着的荣显,
荣显被揍的鼻青脸肿,鼻子嘴里流血,几乎没了之前的样子,
头上大家金冠歪歪扭扭,头发散乱,
身上穿的袍子被撕扯烂,还有不少的脚印和血迹,
靴子更是没了一只。
看着自家儿子的惨样,荣家大娘子指着徐载靖和顾廷烨道:
「是你们两个打的我孩儿!老娘和你们拼了!」
说着就要飞扑上来挠花徐顾二人的脸。
还是青草带着云想姐妹二人拦在前面道:「我家公子是救人的!」
荣飞燕此时也拉住了自家母亲,看到荣显的样子,她眼中也满是惊讶,然后变成了疼惜。
「哥,怎麽成这样了?」
荣显笑了一下,然后疼的龇牙咧嘴。
青云骑着马儿,飞快的回了曲园街,
第一时间却不是去取令牌,而是来到了孙氏的院子。
院子里
孙氏笑着对两个儿媳妇说道:
「唉,今年应该不会有什麽幡杆歪倒丶女子在府门口跪谢大恩的事情了。」
「婆母说的是,听说那幡杆周围的缆绳,都有兵丁看着呢。」
华兰听谢氏说完后道:「好像集市上连烟花都不让卖了。」
孙氏点头道:
「是个平常的日子。」
话音刚落,女使来到门口道:「主母,青云小哥说有大事禀报。」
婆媳三人对视了一眼,有些不详的预感。
听青云说完,
孙氏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下道:
「去吧,去拿令牌,我和你一起进宫。大郎家的,你抱着代儿,回谢家。华兰你回盛家。」
「婆母.我先去宁远侯府一趟,可好?」
华兰说完,孙氏点了点头道:
「嗯,去吧。」
谢氏说道:「婆母,我去孙家后再去谢家。」
「好。」
说着,孙氏迟疑着要不要给自家官人写信,想了想后叹了口气。
边关事多,还是不添麻烦了。
当青云到了徐家的时候,
樊楼的事情,也在整个汴京以很快的速度传播着。
勋贵们之间的走动陡然频繁了起来。
有的是单纯关心徐载靖会遭遇的事,看自己能不能使上力帮助一二。
而有的则是关心勇毅侯徐家在北方的职位,是不是可以挪一挪,让自己上去。
樊楼之上,
很快有骨科郎中来到,
看着门口的徐载靖,有年轻的郎中对着他恭敬的行了一礼。
无他,
只要徐载靖出现的地方,出了事儿,他们的骨科郎中总要忙不少时间,也能增加些收入。
上次是在潘楼。
郎中们动作熟练的开始医治了起来。
顾廷烨派人回兴国坊的时候,
齐国公府也几乎是差不多时间接到了小厮的禀告。
齐衡坐在齐家前厅下首的椅子上,眼中满是对徐载靖的担心看着父亲母亲。
平宁郡主面色凝重的道:
「啧,这靖哥儿今日是怎麽了,怎的麽如此鲁莽!当众殴打亲王世子,这」
齐益秋也是有些郁闷的摇了摇头。
「父亲母亲,刚才小厮说二叔就在樊楼,不如孩儿去问问到底是怎麽个经过。」
平宁郡主点头道:「去吧,这也是关心亲戚和同窗。」
很快,
齐衡问明白了事情原委,
回国公府禀告了国公夫妇。
「这,徐兄正在北方备战,靖哥儿就做了这事,实在是」
齐益秋摇了摇头。
一旁的齐衡看着母亲平宁郡主眼睛动个不停,随后停了下来。
「母亲?您想到了什麽?可是能救一救靖哥儿?」
平宁郡主眼中一定,似乎下了某种决心道:
「靖哥儿他,何须咱们救。官人,咱们家在登莱之间可有什麽世交?」
「入了昭勋阁的高家,当时他们家得赐金矿,咱们也是出了些力的,所以每年也有些金子送来,夫人为何问这个。」
「他们家名声是有些不好,不过也没什麽,官人,去信问下他们关于兖王的事。」
「兖王什麽事?」
平宁郡主嘴角一撇道:
「什麽事都可以。这半年多来,库部郎中拨到水军的武器可都是在哪里上船去的金国。」
齐衡听着此话,小小的脑袋里转了转随后道:
「母亲,刚才孩儿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盛家的华兰姐姐去了顾家。」
「应是去告诉平梅家里之事了。」
当齐国公府在讨论此事之前的时候,
已经下衙回了宁远侯府的顾廷煜,他握着坐在一旁的平梅发抖的手,在顾偃开和白氏的身前听着稚阙的回禀。
「靖哥儿在外面听到了说徐家姑娘的事,青云哥和二公子丶郑家二郎只能拼命拉着靖哥儿。」
「烨哥儿也出手了?」
顾偃开问道。
「动手了,他和郑家二郎怕靖哥儿下手没轻重。」
白氏皱眉道:「小二他下手就有轻重了?」
稚阙欲言又止。
白氏道:「你继续说。」
待稚阙将徐载靖打断兖王世子双腿的事情说完,
「煜儿,伱怎麽想的?」
白氏没问顾偃开,直接对着大儿子问道。
顾廷煜摇了摇头道:「不对。」
顾偃开:「嗯?大郎,你说什麽?」
平梅也是面露疑惑的看着自家官人。
「不对,靖哥儿知道呼延家大房是如此态度,直接揍呼延啄就行了,怎麽还对兖王世子和家臣动手了?稚阙,你动手前,里面的人在说什麽?」
稚阙今天也揍了好几个人,听到顾廷煜的问话,稚阙皱眉回想了一下后道:
「说什麽你妹妹喜欢什麽.徐家如何,小的没听清楚,但是后面好像是兖王家臣说,他们邱家在汴京有些势力,能长久的传什麽话。」
「把廷熠叫来,我有话问她。稚阙,你们下去吧。」
白氏赶忙挥了挥手,常嬷嬷脚步匆匆的离开了屋子去叫人,厅中的其他女使也散了去处。
很快,顾廷熠跟着常嬷嬷来到了前厅,
「父亲丶母亲,大哥,嫂嫂。」
廷熠叫人的时候蹲了一礼。
「熠儿,大哥我问你个事儿。」
「大哥你说。」
「荣家姑娘你熟悉麽?」
「嗯,还行,一些香衣雅集,品茶诗会什麽的,她经常找我和五娘,还有安梅姐姐一起玩。大哥,怎麽了?」
顾廷熠漂亮的眼睛看着顾廷煜。
「那,你可知道什麽关于她的.呃.」
平梅看着自家有些结巴的官人道:「小妹,你可知道那飞燕姑娘和我娘家弟弟有什麽?」
顾廷熠一下呆住了,眼神有些慌乱的不敢看人。
「荣家飞燕姑娘喜欢靖哥儿?」
「啊?大哥,你知道了?我没说!」顾廷熠摆着手有些着急的说道。
这个时候,有小厮禀告:「主君,大娘子,隔壁齐国公府家的衡哥儿来了。」
华兰坐着马车来到了积英巷。
来到寿安堂的时候,
王家的亲戚成国公冯家已经差人来把靖哥儿的事儿说了一下。
所以此时盛紘夫妇还有卫恕意,一起聚在老夫人的罗汉床前。
孩子们却是没在的。
「大姑娘来了。」
华兰低头在帘子下面进到了寿安堂中。
「祖母,父亲,母亲,小娘。」
「唉,什麽时候了,你还行礼,靖哥儿他到底怎麽回事?」
王若弗语气焦急的问道。
「说是看到有人在殴斗打断了兖王世子的双腿,让青云回来取了进宫的令牌,说是要去皇后和皇城司,告」
华兰看了一眼祖母等长辈道:「告兖王图谋不轨」
「这这这」
盛紘和王若弗皆是有些惊慌。
「母亲!咱们家应该如何。」
盛紘看向了老夫人。
盛老夫人手里盘着佛珠,看着华兰问道:
「找的是皇后,和皇城司?没说找陛下?」
华兰回忆了一下后道:
「是,没说找陛下。」
盛老夫人看了看罗汉床边,那里有一个木盒,里面盛放的是老夫人手帕交们给她来的信函。
里面就有一封是孔嬷嬷寄给老夫人的,说的是只有宫里内官和女官知道的关于皇家荣养院的一些事。
老夫人沉思了一会儿道:
「咱们陛下太仁慈了。」
天色擦黑
兖王府邸东北侧,
英国公家四郎张方领骑在马上,
身边的马背上,一个胳膊上蹲着隼的仆役一震胳膊,
隼径直的飞到了空中。
「公子,天色继续黑下去,不论是鸽子还是隼,差不多都飞不了了。」
「嗯,如此最好。」
申时(下午四点)
樊楼,
事关宗室和勋贵,
宗正司来了人;
有伤员还是勋贵宗室,御医院也派了人来。
酉时正刻(下午六点)
随后汴京府衙的衙役们跟在禁军身后,将众人『护送』到了皇宫之中。
未到戌时(晚上七点前)
受伤的兖王世子和家臣丶包家丶呼延家还有荣家的都在被医治,有赶来宫中的各家家属看望受伤的儿郎后,哭嚎了起来。
荣显的脑袋被包扎了一下,吊着胳膊被荣妃请到殿内,
陪着的还有富昌候大娘子和荣飞燕。
而徐载靖,
他又跪在了熟悉的地方。
不过这次却是没人送来膝盖下的垫子了。
荣妃殿内,
荣妃面容严肃的看着荣显,沉声道:
「给我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清楚,但凡你有一点的夸大和撒谎被我知道,我立马让宫人打折你一条腿!」
荣显神情委顿的看了自家姐姐一眼,
荣妃如今怀孕五六个月,颜值受了些影响,但是多了一种之前没有的坚韧气质。
荣显忍着嘴边和脸上的疼,细细的说了一遍。
「他说,他邱家在汴京还有些势力,会让妹妹的故事一直传,徐家.」
「靖哥儿问他是不是要败坏一个姑娘的名声」
「郑骁想要了拦一下来着,没拦着,靖哥儿锤断了兖王世子两条腿。」
「进宫,告兖王.」
荣妃听完,手抚摸着自己肚子上柔软的料子道:「好,我知道了,你和母亲先出去,飞燕留下。」
待母亲兄弟出了殿门,
荣妃看了看荣飞燕低声道:
「他闹这麽大,任谁想都会以为他是因为自己姐姐才打的人,揍兖王世子,更像是给皇后出气,你的名声应该是没事的。」
荣飞燕点了点头。
荣妃继续道:「以后,什麽事都给我埋到心里,再这麽让人看的清楚,抓住了把柄,我轻饶不了你。」
「是,姐姐。」
「我肚子里这个不知道是男是女,要是姑娘还好点,如若是个哥儿,你们俩肯定是没可能了的。」
荣飞燕低着头,一滴泪水掉落在了地毯上。
「出去吧。」
荣飞燕蹲了一礼,转身走了出去。
荣妃叹了口气。
皇后殿内,
赵枋和小公主已经被女官抱到了别处,
大内官也退到了大殿门口,殿内只有帝后二人。
皇帝正气呼呼的看着皇后,
而皇后手里正在把玩着她赐给徐载靖的那枚进宫令牌。
「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上次揍白高国使节,这次好了,殴打我大周宗室,当真是胆大包天!」
皇后:「嗯。」
「他还居然有脸来告兖王,无凭无据,信口开河,真是岂有此理!」
皇后:「嗯。」
「皇后,就只会说嗯吗?」
「我说别的,怕气到陛下,所以臣妾还是不说的好。」
「你!你说,我倒要瞧瞧皇后会怎麽气到朕!」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道:「陛下,此言当真?」
「说!」
「陛下,荣养院里的死士,可查清楚了根底?」
「东南赋税的去处,皇城司可有禀告?陛下可要处理?」
「大内官说的筹谋小内官亲眷的事情,是何人所为?」
皇帝皱眉道:「没有,没有,没有。」
皇后哼了一声道:
「这还用查吗?你我无后,皇位自然是在邕丶兖丶荆丶潭四王中选,除了这四人谁还有害人动机?」
「靖哥儿在扬州城外杀的那些劲卒,老吏一看便知,那是王府亲卫。」
「想要找小内官,暗暗筹谋的除了这四王还有谁?好,如今兖王世子公然宴请呼延家大房,明白人谁不知道他的打算,可是陛下你呢?」
皇帝:「朕?朕怎麽了?」
「好,陛下,咱们不说这些,只说之前没有备茶的小宫女,您是怎麽处理的?」
「朕,朕忍着乾渴来皇后宫里喝茶啊。如今汴京上下可是流传着朕的仁慈。」
皇后撇嘴一笑道:「明明是宫女失职,陛下为何要自己忍受乾渴!」
「她,年纪那么小,朕不忍看她挨罚,也想给朕和皇后积些功德。朕施恩德于她,说不定以后她会感念于此呢!」
皇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陛下,无规矩不成方圆,您是大周的皇帝,一个小宫女都能让您受委屈,你让别人如何看你!」
「犯了错的不惩罚,那麽谨守职责没有犯错的又当如何?」
「正人君子知恩图报的,自然是感念陛下,可是那些小人呢?」
「陛下,小人畏威而不畏德啊!」
「不说别的,只说陛下宠爱的荣妃的家人,之前多麽嚣张跋扈,在襄阳侯府报复齐国公世子,后面如何了?」
皇帝讪讪
被齐国公和襄阳侯府展露爪牙后,吓得不行,以后也算老实
「陛下,靖哥儿这次是有些胡闹,但是他问的那句话臣妾觉得对,一个亲王世子在汴京结交负责交勾金国的侯爵,是在干嘛呢?」
「是要截留兵器,还是想和金国勾结?」
「他们应该如禹州赵宗全一般战战兢兢,而不是如今这般表面恭敬!」
皇帝:「按皇后的说法,那混小子,揍人还揍得对了?」
皇后:「那靖海侯大房的,不管怎麽看,实在该打,差事没见乾的多麽好,倒是居功自傲的不行。还是先查查吧」
要是皇后无后,她自然是没有底气说这些的,但是她如今可是有一位健康茁壮的皇子!
皇帝沉声道:「来人,让兆子龙来见朕。」
殿门口的大内官赶忙应是。
「走,去看看枋儿。」
说着皇帝拉起了皇后的手朝后殿走去。
皇帝来到后殿房间,却只看到月儿公主在榻上睡着觉,
「枋儿呢?」
「回陛下,在书房里和靖哥儿一起跪着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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