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评功一撇及异口同声【拜谢!再拜!欠万字】(1 / 1)
第414章 评功一撇及异口同声【拜谢!再拜!欠万字】
「父皇,母后为什麽要揍儿臣?」
「哼!为什麽揍你?你说呢?」
皇帝看着赵枋问道。
「这两国邦交的大事,怎麽能儿戏?你说让北辽送人家就送?」
看着明黄烛光下皇帝的样子,
赵枋站起身走到皇帝身边,扯了扯皇帝的袖子道:「父皇!那也不能北辽来说,咱们就应允啊!咱们大周自开国以来,可没有嫁贵女去异国的先例!」
皇帝将奏疏扔到桌子上,没好气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别扯了,朕的袖子都要被你扯烂了!你只是听你母后说了几句,朕允了麽?」
赵枋惊讶道:「啊?父皇您没应允啊?」
说完,赵枋眼睛一转,看着皇帝低声道:「父皇,您.一开始就不想结两国之好?」
皇帝嘴角上扬,又从御案上拿起奏疏展开,垂下了眼睛继续看着。
「父皇,您真这麽想的!」
「也对,真结了两国之好,以后动手可就不方便了!」
「父皇,您看什麽呢,天黑灯暗,儿臣给您读一读吧!」
皇帝伸手将奏疏递了过去。
赵枋一边整理着奏疏方便自己阅读,一边道:「父皇,你说母后是不是在逗儿臣啊?」
「你母后是在教你,什麽事都不要听风就是雨,要多想多查。」
赵枋点头,捏着奏疏学着朝臣拱手一礼:「谢父皇教诲。」
皇帝嘴角微扬,轻轻抬了抬眉毛,显然很是受用。
赵枋起身后开始看起了手里的奏疏:「父皇,这是吏部给前线将士们评功的奏疏?您看到哪里了?」
皇帝嗯了一声后,在赵枋展开的奏疏上点了下。
赵枋看了眼道:「嗯英国公张家大郎父皇已经看过了?」
皇帝颔首。
赵枋便朗声道:
「中亮郎(武阶第二十八级)徐载端累计军功,拟升为武翼大夫(武阶第二十二级)」
「枋儿,停一下。」
「父皇?」
皇帝摇着头道:「这帮子吏部的官员,真是!徐家大郎再加一级,到武义大夫(武阶第二十一级)」
「是,父皇。」
说着赵枋将奏疏放在御案上后,加了几笔。
赵枋继续脆声念着。
「武节郎(武阶第三十八级)祝庆虎,累计军功拟升翊卫郎(武阶第三十级)」
「.」
「敦武郎(武阶四十三级)狄菁累计军功拟升武功郎(武阶第三十五级)。」
「敦武郎,张方颂累计军功,拟升为武显郎(武阶第三十七级)」
「敦武郎,张方领累计军功,拟升为武节郎(武阶第三十八级)」
「.」
「修武郎(武阶四十四级)郭逵,累计军功,拟升为武略郎(武阶第三十九级)」
「修武郎岳和」
「唔,这郭逵丶岳和这几个,枋儿你可还记得?」皇帝出声道。
赵枋点头:「父皇,儿臣记得,都是靖哥儿举荐的武人。」
皇帝一笑道:「也加一级。」
「是!谢父皇」
赵枋脸上满是笑容的写了几笔。
其实,这就是寻常武人和勋贵子弟的不同之处。
武阶第四十四级『修武郎』对武人而言是个分水岭。
可以理解为从这四十四级往上,武人的身份有了很大变化,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这人不再是士官而是军官。
张家三郎丶四郎投军到勇毅侯麾下的时间要比郭逵晚了好几个月。
但是因为出身,两位国公家儿郎起步就是敦武郎!
这还是英国公故意压了压。
郑骁在郑骏将军麾下差不多也是如此。
他们比郭逵的起步要高十二级。
赵枋继续往下念道:
「从义郎(武阶第四十五级)卢俊义,累计战功,拟升为武翼郎(武阶第四十二级)」
「从义郎武松,累计战功,拟升为修武郎(武阶第四十四级)」
「秉节郎(武阶第四十六级)方定.」
「厉天润」
「邓元决」
「父皇?」赵枋满怀希望的看着皇帝。
皇帝无奈的点了点头。
赵枋再次忙着写了起来。
历经战阵,武松丶邓元决等已经从兵卒变成了军官。
假若没有对白高的战争,他们即使在军中再出类拔萃,也要从下熬到上,才有晋升的机会,是有机会不是一定晋升武官。
而如今呢,
他们是今年与金国武士在马球场比试完后去了北边。
不到十个月,
他们这些有本事的便已经提着脑袋,走完了别人七八年的路,成了大周武官。
皇帝看着改完的赵枋,当赵枋准备继续往后念的时候,皇帝道:「枋儿,到此为止吧。」
赵枋一愣:「啊?父皇,儿臣还没找到靖哥儿.」
皇帝笑了笑后从御案上拿出了一摺奏疏,递给赵枋道:「徐家小子,在这本奏疏上呢。」
赵枋赶忙接过,迅速的翻了起来。
虽然徐载靖在西北军中父亲麾下是个什长,手底下管着十几号人,但这是他的职位不是他的武阶(军衔)。
再说,他去西北之时,皇帝和皇后都是知道的。
所以徐载靖入军时候的武阶是武翼郎(第四十二级),『保护』徐载靖的何灌入军多年,头上也有相同的武阶。
赵枋看着奏疏仔细的读到:「武翼郎徐载靖,战功卓着,拟升为武翼大.拱卫郎???(第三十二级).」
赵枋急声道:「父皇!靖哥儿他可是又阻敌又进兴庆府的,吏部拟升为武翼大夫(第二十级。也就是连升了二十级)不是挺好的麽?您怎麽给划了呀?」
说着,赵枋还指着奏疏上皇帝划了一下的地方。
皇帝嘴角一扬,道:「枋儿,你往下看。」
赵枋依言往下看着。
「武翼郎何灌战功卓着,拟升拱卫郎」
「武翼郎殷青云.拟升右武郎(武阶第三十四级)」
「.阿兰散雾拟升武翼郎.」
「王演拟升.」
「安我意拟升」
「.」
看着奏疏中,徐载靖麾下的斥候以及和他一起入兴庆府的大周兵卒,他们晋升的武阶跨度非常大,比英国公家的哥儿都大。
赵枋迟疑的说道:「父皇,您这是把功劳都.分了?」
皇帝点了点头:「枋儿,这武阶是有尽头的!须得慢慢的赏.那些军功不如将其折成银钱给他。」
赵枋郑重的点了点头。
「再说,徐家那小子瞧着也不在乎这东西。」
赵枋看着皇帝。
皇帝瞅着赵枋手中的奏疏道:「咱们大周不重文轻武!可说起来.却还是以文御武。」
「军功对徐家小子而言并不难得,但以后他要进中枢,终究是要有个好出身!要榜上有名!」
赵枋点头:「父皇说的是!天色不早了,父皇咱们回去吧!」
「嗯!」
皇帝点了点头,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回寝殿的路上,
不见风的走廊中,几步就是一个挑着明黄灯笼的女官。
父子二人缓步走着:「枋儿,过了今年你就要自己睡了,怕不怕?」
「父皇,儿臣不怕。」
「父皇,年前西北的将士们会回来吗?」
皇帝唇边的胡子动了动后道:「天太冷了。」
「哦!等他们来了,儿臣想请他们吃饭。」
皇帝呵呵一笑:「那吃不吃酒啊?」
「父皇允许,儿臣就吃上几碗。」
跟在两人身后的大内官面带笑容的听着这对父子的对话,
虽然这番情景大内官见过不少次了,
但每次看到他心中总是暖暖的。
以前没有皇子的时候,
皇帝处理完政务后回寝殿的时候,腰背总是驼着,看着孤单而暮气沉沉,还会不时的唉声叹气。
皇子诞生后不久,
皇帝的身影就带上了急匆匆的味道。
如今,
背影变成了父子二人,
大内官在后面瞧着就想笑一笑。
皇帝也似乎焕发了第二春整日干劲十足。
之前白高归降,大内官瞧着皇帝似乎都年轻了几岁。
想着这些,一行人已经到了皇后的寝殿。
赵枋率先一步迈进殿内,大声同皇后抱怨道:「母后,父皇都没应允」
第二日,
天还没亮,
宁远侯府,
顾廷煜早已去上朝。
一处比徐家跑马场不知道小多少倍的空地上,小厮稚阙正站在一旁提着灯笼。
「呜!呜呜!」
有棍子挥舞的啸声在空地中响着。
这时,
稚阙身后的游廊上有脚步声传来。
稚阙回头一看后赶忙躬身:「侯爷。」
「嗯。」
顾偃开背着手走了过来。
站在游廊下,顾偃开看着空地上辗转腾挪的身影低声道:「他每日都起的这麽早?」
「是的侯爷,下雨公子便在游廊下练。」
看着灯笼光下,因为经常踩踏而颜色与周围不同的地面,顾偃开点了点头。
随后,
顾偃开走到武器架旁,挑了柄没开刃的圆头长枪握在手中。
缓缓的热了热身,
顾偃开看着拄枪站在一旁的顾廷烨道:「来!」
顾廷烨跃跃欲试的双手将长枪提离地面,挽了个枪花后便朝着顾偃开打了过去。
俗话说,拳怕少壮棍怕老郎。
顾廷烨练枪练了十多年,但他和顾偃开这般经历战阵的相比还是嫩了许多。
几招过后,
感受着搭在脖颈间的冰凉钝枪头,顾廷烨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冰凉口水。
顾偃开收回长枪:「再来!」
天色放亮
顾廷熠打了个哈欠带着女使走到了自家母亲的厅堂中用早饭。
看到厅堂中的顾偃开,顾廷熠还微微愣了一下。
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顾侯回府了。
顾廷熠感受着厅堂中有些异样安静的气氛:「父亲,母亲,嫂嫂。」
微蹲了一下后,顾廷熠便坐到了桌前平梅的身旁,给嫂子打着眼色。
看着小姑子的眼神,平梅摇了摇头。
「咳!」
白氏咳嗽了一声。
顾廷熠赶忙拿起桌上的勺子搅着身前汤碗中的米粥,抬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自家母亲白了父亲顾偃开一眼,父亲的脸上也有些不自在。
盛家学堂,
房间中的帐幔已经被拉开,
冬日早晨的阳光照了进来。
庄学究撩开棉帘,摘下了戴在耳朵上的护耳。
脱下厚厚的斗篷搭在一旁,庄学究坐在桌后的罗汉椅上扫视了一下,然后好奇的看着坐在中间的顾廷烨:「二郎,你这脸是怎麽了?」
颧骨红肿的顾廷烨疼的抽了抽眼角,站起身挤出个笑容道:「学究,学生在家中走路,不小心踩到冰滑倒了。」
庄学究看着顾廷烨:「以后还是要小心些为好。」
「是,学究!」
庄学究点了点头,摆手示意顾廷烨坐下后道:「明年二月便是会试,诸位是没机会参加的。这里有前两年的乡试题目,长柏.」
听到学究的声音,长柏便将自己桌上的几张纸先递给载章,然后朝后面传去。
「你们六个便先做做这道题目吧。」
众人拱手:「是,学究!」
庄学究摆了摆手看着另外一边的三个兰道:「三位姑娘练字的课业也交上来吧。」
中午时分,
长柏丶徐载靖等人未做完的课业还放在桌上。
学堂外,
顾廷烨拉着徐载靖的胳膊在朝院子门口走去,身后跟着青云。
在盛家外院儿等了一会儿,
顾廷烨的小厮稚阙抱着两根甘蔗走了过来:「公子,您看这路边买的两根甘蔗行麽?」
「行行行!把刀子也给我!」
说着顾廷烨便将稚阙递过来的甘蔗和匕首拿了过来。
大体比量了一下后,便用匕首将两根甘蔗削到长枪长短,将其中一根扔给了徐载靖。
「五郎,来,咱们切磋切磋。」
徐载靖摇头道:「烨哥儿,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算了!」
说着徐载靖将手里的甘蔗扔回了顾廷烨的怀中。
顾廷烨一愣,看着转身就走的徐载靖到:「哎哎!五郎!留步!我请教你!我请教一下上过战场的高手!」
徐载靖转过身来一笑:「这还差不多。」
说着,徐载靖重新接过甘蔗道:「来!烨哥儿你要请教什麽?」
两个人一番慢动作的比划,
顾廷烨皱着眉道:「五郎,你怎麽和我父亲一般,胸口也不防守,就这麽直愣愣的朝我脸上捅啊!这你输了呀!」
徐载靖:「烨哥儿,咱俩再慢慢的来一次,你仔细想想谁输了。」
比划完,顾廷烨迟疑道:「我赢了呀!我枪鐏戳到你胸口,比五郎你打到我脸要快上一刹啊!」
徐载靖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朝着青云抬了下下巴。
一旁了然的青云躬身拱手,解释道:「二郎,在战场上都是穿着甲胄的,你戳的地方正好是厚重的胷甲位置!我家公子戳的是脸,有面甲也要被打蒙的。」
「是我家公子赢了!」
旁边徐载靖一边用稚阙的匕首削起甘蔗,一边道:「烨哥儿,你锻炼的时候不穿甲胄麽?」
顾廷烨眼神飘忽:「嘶!大早上的,甲胄冻得冰凉无比我怎麽穿呀?」
「所以你悟不到!」
说完徐载靖将匕首还给稚阙,拿着削好的雪白甘蔗朝学堂走去。
转过天来,
顾廷熠再次打着哈欠进到用早饭的厅堂中。
扫视了一眼,
今天她母亲白氏的脸色更难看了。
同家人福了一礼后在座前坐下,顾廷熠看到背对她的父亲脸上有一小片的紫红。
「父亲,您脸怎麽了?」
「吃饭!」
白氏轻声道。
许是去年下雪下的太多,
今年汴京只有入冬后的两场雪,
这都十一月底快到腊月了,还是一场雪都没下。
汴京外城,
高大的万胜门城楼城墙上,守城将士看了看远处腾起的烟尘。
过了好一会儿,
一行没有披甲带着或丝绸或棉质御寒面罩的精悍骑军在城外驻马。
众骑士看着高耸的城楼,
其中有两个带着御寒面罩看不清面容的骑士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道:「应该还没生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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