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风雪欲来【拜谢!再拜!欠更47k】(1 / 1)
第510章 风雪欲来【拜谢!再拜!欠更47k】
看着应是的僧人,
耶律英点了下头,继续道:
「之前报上来,说要对付那个极其厉害的登州皇城司新任头目的事情,办的如何?」
「回大长公主,最近传信来说是已有眉目,但成败的消息还未传回。」
「那这头目,是什麽身份,有什麽底细软肋,可曾探明?」
僧人蹙眉面有难色,道:「未曾探明,此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汴京中也没有半点痕迹。」
耶律隼看着僧人,疑惑道:
「法师,你前几个月的时候不是说,大周有身份地位颇高的人主动与我们结盟麽?」
「那两国边境的军阵舆图丶军械资粮等机密消息,比那弥勒首徒送来的都详细,而这麽一个皇城司头目的身份查不明白?」
僧人抬头看着耶律英的表情,见她没有阻止的神色,便说道:「回殿下,那人说是能查清楚,但有条件,这条件妆佛台没答应而已。」
「什麽条件。」耶律隼问道。
僧人坐着微微躬身答道:「让我西南路招讨司佯动,加固城池,校阅军队,作出兵大周的架势。」
「西南路佯动?」耶律隼细细想着里面的门道。
耶律英有意锻炼自己的弟弟,并未出言提醒。
一时间,大殿内很是安静。
小半刻钟后,
「兵马佯动,校阅军队,不过是费些钱粮!能够除掉那皇城司的恶贼,孤觉着,并无不可。」
「只要除掉那厮,也算给贾留守一个交代。」
去往南乐县途中,
官道一旁,
徐载靖一行人的车马停在那里。
不远处便是条河,
河边,
稚阙和青云拎着皮桶从河沟里走了上来,
皮桶里面半水半冰,
两人走了几步,来到了一口极为简易的土灶台前,将皮桶里冰水倒进了铁锅中。
灶口里燃烧的有他们自己携带的木条柴火,也有在一旁捡来的枯枝。
灶台上的铁锅被倒进冰水,冒的热气一下小了很多。
一旁还有两个灶口,一个正在熬肉汤,一个在热着主食。
远处,
徐载靖和兆眉峰两人,正在缓步走着。
远远看了眼灶台附近,兆眉峰用力喊道:「高云青,别老让稚阙他们俩去提水,你们也帮两下!」
「是!」高云青用力喊出的声音,远远传来。
兆眉峰摆了摆手,示意知道。
这时,兆眉峰旁边的徐载靖才继续道:
「兆大哥,你是说泰峰老哥哥,去登州不久,就捉到一条大鱼?」
「不错!很大!用刑问过仆从后,说是北辽卢龙府贾家的嫡长子。」
徐载靖疑惑道:「我知道北辽有卢龙赵家丶昌平刘家丶还有玉田二韩,这卢龙贾家是干什麽的?」
兆眉峰嘴角浮起冷笑:「哼!贾家.朝中知道贾家的人不多。但你要是问咱们皇城司或者戎机司的吏卒,却都是知道的。」
徐载靖颔首,道:「兆大哥,你这麽一说,我便知道了,这贾家必然是咱们大周谍报衙门的对头,是不是那北辽妆佛台的首领?」
兆眉峰边走边摇头道:「不是,妆佛台的主事要麽是北辽宗室,要麽是僧人。这贾家主持的乃是北辽留守府。」
「咱们大周的谍子吏卒,多有折损在那留守府的!只要进去,就没有一个出来的。」
徐载靖表情严肃的点了下头:「这麽说,能捉到这贾家的大鱼,也算偿还了些血债!」
「嗯。」
徐载靖道:「那,这贾家如此厉害,泰峰老哥哥是如何将人引过来的?」
兆眉峰嘴角微微上扬:「白高垂环司,司相的确切情报。」
徐载靖一脸茫然,思忖片刻后,语气不确定的说道:「这贾家和垂环司有血仇?」
兆眉峰点头道:
「不错,可以说是血海深仇!」
「北辽留守府的主官被称为府君,如今这主事的贾府君有五个儿子,近十年来,有两个儿子死在了垂环司手中。」
徐载靖点了点头:「也就是死在了泰峰老哥哥手中,怪不得呢!」
「来回确认了几次后,那卢龙贾家的嫡长子,便被师兄给钓到了大周。」
「这贾家长子倒也决绝,发现是陷阱后,便直接吞了毒药自裁了。」
徐载靖叹道:「可惜了。」
「是啊!」
兆眉峰说完,看了眼徐载靖后说道:「五郎,到南乐后,我会和高云青他们几个先行去贝州,提前查看一二。」
呼了口白气,兆眉峰继续说道:
「咱们就这麽去贝州.五郎,实不相瞒,这一路上我心里老是打鼓。」
「兆大哥,我和你一块儿去。」
兆眉峰摆手:「不行,五郎你在咱们这一行人中消失,多半会打草惊蛇,提前去了也看不出什麽。」
「兆大哥,有张士蟠在汴京,要是贝州真有事,咱们出京的时候,多半便已经打草惊蛇了。」
「五郎,我去不是为了看出什麽!而是我不去看一眼,咱们一起到贝州,真要出了事,我万死难辞其咎。」
说完,兆眉峰又看了眼徐载靖:「既然五郎你把这次当做一次打仗,那打仗,哪有不派刺探情报的前军斥候的说法?」
听到此言,徐载靖郁闷的点了下头。
拍了拍徐载靖的肩膀,兆眉峰道:「走吧,咱们过去用饭。」
析津府,
北辽行宫,
耶律英看着弟弟道:
「隼,我问你,你是怎麽看待大周与我们结盟之人的?」
耶律隼道:「姐姐,多半是大周有野心之辈,不外乎大周宗室丶藩王。」
「他们与我们结盟的图谋呢?」
「姐姐,尔等许是让我们给大周施压,一番动荡中,给他们的阴谋筹划打掩护?」
耶律英笑了笑:「隼,你猜对了一半!你可知是谁没让我答应结盟之人的条件?」
耶律隼摇了摇头。
「是贾府君进言劝说的!」
「啊?怎麽会是贾留守?」耶律隼一脸惊讶。
耶律英肯定的点着头:「贾府君说,这个条件,目的多半是想让大周勇毅侯尽快回西北军中。」
「你可还记得,那结盟之人送来的那些情报,主要是哪家的?」
听着姐姐的问题,耶律隼回道:「多是忠敬侯郑家丶英国公张家的!」
「隼,之前有情报说,白高国灭的太快,大周朝廷里便有人想要和我北辽开战!这英国公丶勇毅侯丶忠敬侯几位对我北辽的态度,你应是知道的!」
「姐姐,这几位大周公侯,听说是不赞成当即开战的,想要厉兵秣马多多准备.嘶!」
「隼,想明白了?」
「姐姐,要是咱们按照这情报,攻打了英国公丶忠敬侯的部属,死了人,这两位的态度多半要转变一下了,勇毅侯又回了西北,便等同是准备开战。」
耶律隼眼神严肃的说道:「所以,贾府君才进言不答应此条件。」
耶律英点头:「对!真打起来了,送来的情报说不定更多更好,伤亡大了,两国想停都停不下!」
「但,大周想要消化白高为自身之力,图谋燕云十六州;我们想要用大周的绸缎丶瓷器丶茶叶笼络蒙古诸部增添助力,准备剪除金国」
「就像是」
耶律隼插话道:「就像是两个拱手行礼的人,背地里都在磨刀。」
「不错。」
「那,姐姐,我们和大周打起来,得益的便是那金国了!」
耶律英笑着,赞许的朝耶律隼点了下头后,和那僧人对视了一眼。
这时,
有脚步匆匆的内官走进殿中,
看着内官的表情,殿内方才刚刚轻松些的气氛,瞬间又紧绷了起来。
「何事?」
「回大长公主,殿下,齐州飞鸽传书,说说莱州高家被皇城司抄家了。」
坐着的僧人一下站了起来:「什麽时候的事?消息怎麽传出来的?」
「弥勒信女铲除皇城司头目之事败露回了高家,昨日一早发觉有异样后,走的高家密道,逃回齐州后火速放的信鸽!」
听到此话,那僧人摇头坐回了绣墩:「完了,齐州的妆佛台,多半也要完了。」
耶律隼轻声道:「围三厥一,顺藤摸瓜.」
耶律英语气冷静,肃声道:「命齐州周围的妆佛台速速换地方,我怕那厮故技重施。」
「遵命!」
僧人起身后,双手合十一礼,快步朝外走去。
夜,
徐载靖已夜宿南乐县驿站。
析津府行宫,
后殿中,
耶律英正在和弟弟用着晚饭。
这时,
一盏灯笼被挑着朝大殿走来,
因为走路的人速度太快,里面的火苗晃来晃去。
速速通传后,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气喘吁吁的跟在内官身后,走了进来拱手一礼,急声道:「殿下,大长公主!留守府急报!」
耶律英放下了筷子,用绸巾擦了擦手:「贾府君,请说。」
耶律隼道:「可是齐州丶德州的妆佛台有消息了?」
老人垂首道:「回殿下,不是!大长公主,留守府急报,今日下午,英国公麾下一部丶忠敬侯丶宁远侯麾下各一部,正在兵力集结向南调动!」
「什麽?」耶律英蹙眉问道:「向南调动?是要去哪儿?」
「回大长公主,是,是,贝州方向。」
「啪!」耶律隼拍了下桌子:「贼鸟厮!这弥勒首徒还说大周没察觉?!这兵都调动了!」
耶律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兵力调动的这几处,距离贝州有些距离,不是一日便能到的!贾府君,你觉得该当如何?」
老人沉吟片刻,道:「大长公主,今时虽时机不成熟,但如若束手就擒,便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老臣觉得,不如.今日便下令发动!」
「即便不能如预想那般,拖延大周许久,但必然能牵扯大周精力,军械资粮,再做筹备也需要时间!做了,好过什麽都不干!不然他们坐着等死,空耗了咱们出的金银!!」
耶律英蹙眉听着,沉吟着没有说话。
「大长公主,军情如火,晚一刻下令,他们便晚一刻准备!」老人出声劝道。
耶律英看了看弟弟,耶律隼点头:「姐姐,贾府君说的在理!贝州乃中枢,贝州众人被斩杀掀了老巢,其馀几处便是孤掌难鸣!」
片刻后,斟酌一番的耶律英沉声道:
「命,贝州妆佛台丶留守府所有人,配合弥勒佛子封闭贝州城门,诛杀官员,焚烧军资!河间府丶大名府丶德州丶齐州丶曹州(今菏泽)丶博州(今聊城),弥勒信徒放火杀官,制造混乱。」
「遵命!」
这一夜,
析津府上空,几十只信鸽扑腾着翅膀,飞向了寒冷的夜空中。
夜
贝州城中,
没有如汴京大都市那般的夜生活,
城中很是安静,
只有几处青楼所在,还亮着灯笼。
但也没了什麽丝竹管乐之声。
「当当,戌时初刻(晚九点后),烧炭烧炉,小心火毒!」
更夫的声音在清冷的街道上回荡着。
一个挂着『冯府』灯笼的大门前,
门房管事,牵着两匹大汗淋漓的马儿朝院儿里走去。
显然这门房是个疼惜马匹的,一边走一边唠叨着:「天爷,这造的什麽孽,瞧着你们一路便没歇息过!瞧这一身大汗!」
「来到我家,你们算是有福了,我家马吏定然好好的伺候你们!」
院儿内,
外院正厅亮着灯笼。
兆眉峰和高云青,一身风尘的捧着手里的热茶不时的喝上几口。
走路声传来,
很快一个看着就是被从床上拉起来的武官,掀帘走了进来。
「京中发生了何事?怎麽如此着急?是大爷爷他.」
看着衣衫不整表情着急的武官,兆眉峰放下茶盏,从腰间摘下腰牌道:「冯大人,见谅!成国公自是没事的!本官皇城司主事,兆眉峰!」
听到此话,这位冯大人一愣:「皇城司?」
随后,冯大人接过腰牌看了起来。
又看了兆眉峰递上来的印信,冯大人就着烛光看了看兆眉峰的样貌,点头道:「之前在京中潘楼见过你一次!」
说着,将腰牌印信递给兆眉峰后,冯大人道:「请坐,不知兆主事来此,所谓何事?」
兆眉峰落座后,沉声道:「冯大人,您出身成国公二房,在贝州任兵马督监,本官想问问你,这贝州城中,可有什麽异样异常?」
冯大人蹙眉道:「兆主事,何出此言!异常异样?本州乃天下北仓,军事重镇,如何会有异样!」
兆眉峰没理会冯大人的语气,道:「那你和张家张士蟠可熟悉?」
冯大人态度舒缓许多,点头道:「他们家在贝州左右颇有关系,我和他也有些来往!之前张士蟠张公子在皇城司任职,捉了不少北辽谍子,我在心里对他,对皇城司是十分感谢的!」
说着,冯大人朝兆眉峰点了点头,算是致谢。
「冯大人,那贝州城,可有什麽突兀的,让您心中疑惑的,或是京中不常见的事情?」
冯大人不理解的对兆眉峰摇了摇头:「没有。」
这时,
正厅外再次传来了脚步声。
兆眉峰丶冯大人都转头看了过去。
「官人,可是京中有什麽不忍言之事?」
带着贴身嬷嬷进屋的妇人,出声问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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