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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身后有翻身的动静，毯子跟着扯了扯，霍云筝的声音更近了些，好像就在他耳边。

“亲你呢，可以接受吗？”

这是什么问题…

姜季成逞强：“是一黎要看，我没关系。”

“那就好，谢谢姜老师。”

有什么好谢的…

姜季成没睡好，维持一个姿势脖子都酸了，一黎早上看见他，像是终于确定他不会再走，开开心心喝光了一大杯牛奶。

霍云筝送他们去画室，越来越近，他开始忐忑起来，这两天一直跟霍云筝在一起，始终处于安全、放松的环境，一下要分开，让他觉得不安，紧紧牵住一黎的手。

霍云筝将车停在路边，转身看他，“姜老师，我就在这里等。”

“我今天一上午课，你—”

“我知道，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出来就能看到我。”

一黎乖巧地没说话，安安静静看着姜季成，他默默深吸一口气，看看泰然处之的霍云筝，带一黎下车。

整整4天，韩正没有出现过，霍云筝每天都在固定车位上等他下课，第5天，陈延玉来别墅，带来了韩正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他得到了韩正50%的财产，那套房子也由霍云筝安排人卖掉了，一夜之间，他摆脱了韩正，同时好像也能被称作“有钱人”了。

晚上兴奋得睡不着，他控制不住翻来覆去，吵醒了霍云筝。

可能是太开心，他侧躺着，与睁开眼的霍云筝对视良久竟也没挪开视线。

“恭喜姜老师。”

“谢谢，”姜季成抿抿唇，由衷地称赞：“陈律师好厉害。”

霍云筝没说话，姜季成慢慢能摸清他的脾气，跟小孩似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总结的话，就是好哄。

“你也很厉害。”姜季成补充一句，又问：“他怎么就同意了呢？”

“姜老师不希望他同意？”

“不是，我就是奇怪。”

“良心发现吧，”霍云筝随口说道：“下周三有空吗？去领证。”

本就久久未能平复的心脏在黑暗中躲在他身体里越跳越快，姜季成舔舔莫名干燥的唇，问：“几号啊？”

“九月九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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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更

第37章

9号这天，姜季成请了一天假，按照天气预报的说法，今天本该是个风和日丽的晴天，可是好像不太准，出门时乌云密布，车开到一半更是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天一下就全黑了，能见度非常低，雨刮急促摆动不止，姜季成看看窗外，莫名不安。

“姜老师。”

“嗯？”

霍云筝牵住他的手，捏他的无名指，“我没有准备戒指。”

“没关系。”姜季成侧过脸看他，想说一年而已，却只是又重复了一遍“没关系”。

“多谢姜老师体谅。”霍云筝将他的手放在腿上，五指张开，慢慢插进他指缝里，握紧，“水为财，今天是个好日子。”

霍云筝总能察觉到他自认为隐藏得很好的微妙情绪，姜季成也总能被他一两句话安抚好。

这种感觉很奇妙，尤其是在下着暴雨的环境下，周围一片雾蒙蒙黑漆漆，两人在密闭的干爽的车里，手握在一起轻声交谈，好似全世界就只剩了他们两个。

“霍总，前面堵车了。”

哦…还有陈伯。

姜季成为自己这样莫名其妙的想法感到羞耻，手由他握，脸转过去看窗外。

霍云筝的拇指轻而慢地摩挲他的手背，他听见他说：“慢慢等，我们有时间。”

堵车堵了将近一个小时，雨天容易发生事故，小轿车追尾大货车，车头掀起来了，不知道人有没有事。

他们比原计划晚了些，不过还算顺利地拿到了结婚证。

没有戒指，没有婚礼，不需要亲人朋友的祝福，他在离婚后第五天，悄悄地跟霍云筝结婚了。

这样不同寻常的雨连下小半个月，姜季成在雨季回到正常轨道上，睡眠质量直线上升。

周日，全家人都在午睡，姜季成迷迷糊糊间觉得越来越喘不上气，他闷哼一声，睁开眼，被趴在胸前的脑袋一下就吓醒了，他先是震惊诧异，然后羞耻尴尬，最后才是并没有多少的怒气。

“你—”

然而真正的霍云筝从他左侧过来，撑着床，一手把他身上的人捞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来的一黎被吵醒，撇撇嘴像要哭，一看见霍云筝，硬是把眼泪憋回去了。

姜季成则犹如一只被针戳破的气球，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霍云筝将一黎抱到中间，手撑在他身体两侧圈住他，问：“谁让你过来的？”

“老师说我可以进来。”

“你还学会撒谎了？”

姜季成反应过来，忙解释：“是我说的。”

“你让他进来干什么？”

即将被一起批评的姜季成坐起来，恼羞成怒，“为什么不能进来。”

一黎突然两手捂嘴笑，说话声被闷在手掌后，“爸爸要做羞羞事。”

“…”

诡异的沉默后，两人异口同声：“谁教你这些的！”

一黎缩缩脖子，继续语出惊人童言无忌，“爸爸跟老师会有小宝宝吗？我可以许愿要小妹妹吗？我不喜欢小弟弟，他会跟我抢玩具。”

自那天起，霍一黎被剥夺了看电视、手机的自由，关于这一点，姜季成跟霍云筝的立场出奇一致。

9月底，姜季成的父母给他打来电话，问他今年国庆要不要回家，韩正来不来，姜季成像播报天气预报一样说出“我们离婚了”这几个字，很快，父母咆哮着，让他赶紧买票回家说清楚。

霍云筝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自作主张订了三张明天的票，甚至贴心地替他出主意：你就说我是你同事。

然而姜季成没答应，语气不算很好地叫霍云筝退票，并说了句：哪有带同事还有同事孩子一起去家里的，我爸妈会误会。

就这样，他跟霍云筝的关系好像裂了条细缝，但他对此束手无策，完全不知该怎么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