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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

虽然段青妍一直挽留, 还说三天后就是她?生日?了, 四年没见, 想为她?庆生, 让她?在版纳多住几天, 过完生日?再走。

但曲尽欢还是拒绝了, 毕竟人家新婚,她?不想留在这里?给人家小?夫妻增添麻烦, 要聚也得等段青妍蜜月之后再相聚。

而且十号那?天,她?还得去海城参加谢镇司女儿的百日?宴,已经答应了, 不去不好。

至于?她?自己的生日?,二十六岁, 普普通通的一次生日?罢了, 不是什么重要节日?,过不过都?一样。

到了京北, 她?继续住在原先?那?家酒店。

本来她?的计划是,参加完段青妍的婚礼,在京北休息两天,八号返回法国,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后再回来。

现?在看来,她?只?能等十号之后再走了。

既然暂时走不成, 她?打算先?把住处定下来,等参加完谢镇司女儿的百日?宴再去法国,回来后也就不用操心住处的事了, 可以直接入住。

她?想住在京北,毕竟是首都?,就业机会多,而且她?对这座城市一直有好感。

早上吃完饭后,她?打开手机,在租房软件上选地段,选房源。

她?看了三家比较中意的,都?在四环外,快挨着五环了,地段有点偏,好在房子还过得去,价格也在她?能承受的范围内。

于?是她?先?在网上和中介聊了一番,确定后,约定下午看房。

下午两点,她?坐车赶到租房的地方。

看着眼前朱漆斑驳的大门,一座类似于?四合院的北方农家小?院,她?不由得想起跟唐敬尧在一起的那?三年。

当时唐敬尧经常带她?来京北玩,只?不过那?时候,她?是住在唐敬尧在后海的一处四合院。

那?是一座古朴高雅的悬山顶四合院,始建于?光绪年间,历经百年风霜,几经周折后,到了唐敬尧手里?。

唐敬尧买下来后,按照他自己的喜好,进行了一定的整改,除了院墙翻新外,庭院也改了布局。

然而改完他就放那?儿了,基本上没怎么住过,每次到京北出差,他要么住酒店,要么住在东二环的公寓。

他在京北除了有一套四合院,还有两套公寓,一座别墅。

那?座别墅,是他二十岁生日?时,他妈买给他的,说是为他准备的婚房,但是从买下来的那?天起,他就没住过,一次都?没有,常年处于?空闲状态。

还是后来,她?跟他到京北玩,他才带着她?在那?座别墅里?住了几天。

他在后海的四合院也是,他自己一个人来京北,很少?住进去,只?有带她?过来时,才住进那?座四合院。

有天她?随口说了句:“要是院里?能有几株西府海棠就好了。”

后来他就在院里?种了几株西府海棠,又弄了一个不规则的莲花池,是骑士湖的缩小?版,种的睡莲也是伊丽莎白。

她?在大三寒假时跟唐敬尧来京北过年,那?是她?第五次还是第六次来京北,具体是几次她?记不太清了,也许是七次八次。

那?年京北的冬天很冷,下了很大一场雪。她?从小?生活在南方,去海城读书?前,从没在现?实里?见过雪,而海城的冬天其实很少?下雪,就算下,也没有京北的雪大。

那?天早上起来,她?推开窗,看到院里?原本的青砖地铺了厚厚一层雪,树枝上也堆着雪,草坪上也铺着雪,整个庭院,白茫茫一片。

她?高兴坏了,连厚衣服都?顾不得穿,汲着拖鞋便跑了出去,跑得太快,人跟拖鞋分离,光着脚踩进了松软的雪里?面,雪冻得她?脚都?快僵硬了,可她?却很激动,很高兴。

“唐敬尧!”她?大声叫喊,“好大的雪,你快点来看!”

唐敬尧从书?房出来,看到她?只?穿着单薄的睡衣,一双白嫩的脚陷进雪里?,当即沉了脸,看她?的眼神比雪还冷。

“你是脑子被冻坏了吗?”他冷着脸问她?。

曲尽欢手里?团着一个雪球,原本笑盈盈地看着他,然而看到他冷冰冰的眼神,嘴角一点点垮了下去,手里?的雪球捏化了也不敢朝他身上丢。

“怎,怎么了嘛?”她?怯怯地低下头?,看着地上白得晃眼的雪。

唐敬尧把她?抱回屋,用手握住她?被冻得红彤彤的脚,将她?脚捂热后,才打来热水为她?洗脚。

之后她穿了一件很厚的长款羽绒服,戴着帽子和手套,唐敬尧才让她?出去玩。

她?在院里?堆了很大一个雪人,用胡萝卜当雪人的鼻子,还把唐敬尧拉到外面,把手机塞给他,让他给她?拍照。

然后她?举起自拍杆,站在雪人左边,让唐敬尧站在雪人右边,用自拍杆夹着手机,拍下了她?跟唐敬尧的合照。

那?张照片,她?发?在了朋友圈,仅自己可见。

其实她?很想公开,让朋友圈的所有人都看见,可她?知?道不能公开,她?和唐敬尧的点点滴滴,只?能仅自己可见。

那?年过年,也是在京北过的,只?有她和唐敬尧两个人。

除夕夜,唐敬尧坐在沙发上包饺子,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薄薄的饺子皮,很熟练地捏成一个胖鼓鼓的月牙形饺子,褶皱边捏得跟饭店卖的一样,很精致,很好看。

电视里?播放着春晚,她?却没看电视,软软地趴在唐敬尧肩上看他包饺子,波比卧在她?脚边,画面温馨又幸福。

窗外冬宜密雪,有碎玉声。

“没想到你不光会炒菜,竟然还会包饺子,而且还包得这么好!”她?抱住他脖子,亲了亲他侧脸,又玩他短硬的头?发?,笑着说道,“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做饭呢。”

因为在这之前,她?确实没看到过唐敬尧做饭,也一度以为他压根不会做饭。

毕竟像唐敬尧这种出身富贵之家的少?爷,从小?金尊玉贵地长大,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却没想到他不光会做饭,做得还很好吃,而且南北饮食都?会做。

现?在回想起来,她?跟唐敬尧在一起的时候,抛开阶层不谈,他们也有过像普通男女朋友那?样温馨幸福的时刻。

只?不过那?些幸福的时刻太短了,像山顶的那?场烟花,绚烂美丽,却转瞬即逝。

别的不说,单“阶层”这道鸿沟,就能把她?和唐敬尧隔开十万八千里?。

回过神来,她?深吸一口气,走到朱红色大铁门前,抬起手正?要敲门,突然一个穿着西装的青年小?伙从另一边胡同跑了过来。

小?伙面带微笑地说道:“你好,请问你就是曲尽欢,曲女士吧?”

曲尽欢笑着回应:“是的,你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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