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1 / 2)
('第三十四章
离高考还有最后两个月的时候吴意过得很辛苦,每天挑灯夜读,基本都是夜里一两点的时候才去上床睡觉,有时压力大了还会忍不住发脾气。
然而他发泄的方式也比较单一,把书往地上一摔,自己坐在桌前不说话,过一会儿脾气过去了,就会默默把书捡回来,继续学。
家中挂着的高考倒计时重新被赋予了意义,方知有甚至比吴意更加期待高考,期待尘埃落定的那一天,他想着吴意脱口而出的那句跟他一起去上海,不禁憧憬着上海是什么样子,吴意的大学生活又是什么样子。
他没急着找工作,而是重新做回了钢琴家教,一周跑三个家庭,一共六节课,晚上六点前就能回家,他始终没有告诉吴意自己被辞退的消息,想着等高考完了再告诉他,平时闲暇的时候就在网上看上海的房源。
这个离吴意的大学太远了,这个够近,但是还要和别人合租,又嫌这个地理位置不好,那个附近生活设施不全。
方知有看着手机,嘴角翘着,但转念一想,他去了上海,又可以做什么呢。
他掏出记账的小本子,翻看着自己的外债,却没了先前那种迫在眉睫的焦虑感,好像一下就有了主心骨,吃了定心丸,实在不行,他就去送外卖,送快递,或者继续当钢琴家教,先把债还完,他还可以去上个技校,说不定重新参加高考也是有可能的。
方知有脑补了一下自己和吴意坐在一张桌子上写作业的画面,笑出了声,这一刻他是真的高兴。
但他笑着笑着,又渐渐笑不出来了,整个人沉默着,坐在人来人往的路边等着公交车,天气渐渐变热,方知有被晒得汗流浃背,他突然,又慌起来,一瞬间如临大敌,心中那股轻松喜悦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却是心焦急躁的慌乱,可方知有仔细想想,竟然说不出自己在焦虑什么。
他为这突如其来的紧张而坐立不安,却又说不出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意渐渐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原因竟是他最近越来越喜欢发呆,且注意力很难集中。
有一次,方知有正做着饭,突然拿着饭勺怔怔地看着锅中翻滚的米粥,神情茫然而又紧张,下意识皱着眉,吴意从卧室出来找他,见锅里的汤翻着白沫扑出来把火熄灭,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冲上前把煤气灶关了。
方知有如梦初醒,二人手忙脚乱地收拾厨房,吴意怒道,“你是不是想把厨房点了。”
方知有没说话,吴意又不忍心发火了,声音柔和下来,去拉方知有的手,Omega的手冰凉,手心却汗湿一片,吴意皱眉道,“你怎么了?”
他自从腺体被破坏以后就经常头痛脑热,吴意一开始还紧张,后来就习以为常,被方知有操练得俨然成了半个医生,伸着手去摸他额头,一圈折腾下来,却看不出个结果。
好像他只是偶尔心血来潮地反常一下,为这枯燥的备考日子增添些乐趣波折。
方知有没当回事,赶吴意回去复习,把吴意想考的大学名字写在便利贴上,贴满了他的书桌,看得吴意头晕目眩,又拿方知有没办法,只得忍着。
倒计时牌子翻到零的那天,方知有紧张无比,拿着提前给吴意求来的符,死活要塞他上衣口袋里。
吴意原本想拿着方知有送他的钢笔进考场,又怕影响阅卷,只得作罢,他低头看着一直在忙前忙后检查考试用具的方知有,突然问道,“要是我考上的话,你去年好像说下次过生日给我买块表?”
方知有头也不抬,根本不吃他这套,“买什么表,考上不是应该的吗,我端茶倒水伺候你这么久,你要是再考不上,我看也别去上海上大学了,一起跳黄浦江算了。”
他给吴意剥了个鸡蛋,往他嘴里一塞,又满脸暴躁地去厨房给他热牛奶,想了想又停住,怕吴意乳糖不耐,临时掉链子到了考场要拉稀,一阵风似地从厨房卷出来,满脸忧心忡忡,不知道该干什么,又坐不住,只得剥鸡蛋往吴意嘴里塞,险些把吴意给噎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意看他这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却觉得很好笑。
方知有怒了,摘了围裙往桌上一摔,“别笑了,赶紧吃完赶紧走,提前出发。”
他拉着吴意出门,嘴里还在不住絮絮叨叨,“你是不知道上海租房子多贵,大学附近的更贵,我之前就跟你说了让你攒点钱,你不听我的,还乱花钱,买什么表,这次你过生日能有张贺卡就不错了,还是我拿A4纸手写的。”
吴意笑了笑,被骂了反而很开心,“好,不要表,要别的。”
“超过十块钱就别……”方知有的话戛然而止。
吴意疑惑抬头,瞬间愣住。
只见单元楼外张灯结彩,到处挂着红绸标语,大抵是一些旗开得胜,扬帆起航之类的高考励志鸡汤。
几辆出租车一字排开,的哥站在车前,胸前挂着牌子,上面写着“免费接送考生”。
一大婶左手篮,右手筐,身后还有个买菜用的小推车,里面装满着分好的卤鸡蛋,牛奶,玉米,见着考生就发一份出去,吆喝着,“笔缺不缺啊,橡皮有没有啊,免费的啊,都免费的。”
方知有的眼眶霎时间就红了,吴意也有些触动。
一名的哥上前,热情地载着他们开去考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二十天后,方知有忍无可忍,站在客厅里,指着沙发上洗好的衣服大发雷霆,“吴意,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衣服晾干后要立马叠起来,多少天了?啊?我说你多少次了,是个聋子这会儿也该羞愧得去买助听器了,你怎么回事?”
吴意背对着他,带着耳机,嚣张地坐在电脑前打游戏。
方知有气得眼前发黑,冲到吴意面前去拽他耳机,还要再发火,吴意却一手捂住他的嘴,不耐烦地嘘了声,“要查分了。”
方知有立刻不说话了,把吴意连人带椅子推到一旁,劈手夺过他的身份证和准考证,站在电脑前,恨不得钻进屏幕去,颤抖着打下吴意的个人信息,按了发送。
吴意:“……”
十秒后,方知有一脸恍惚地回头,报出一个数字,茫然道,“这什么水平?我有点没概念。”
吴意回想了一下高考前一模二模的成绩排名,笑了笑,“如果不出意外,我可能就是文科状元了。”
方知有小心翼翼:“……咱们市的?”
Alpha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示意方知有让一让,关了查分界面,继续打游戏。
接下来几天,吴意嚣张至极,吃完饭碗也不刷,衣服也不折,地也不拖了,方知有安静如鸡,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一脸崇拜,想到吴意的高考成绩,做梦都能笑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天后,方知有新鲜劲过去,做完家教回家,看着沙发上的衣服怒从中来,饭也不做了,把手里摘到一半的芹菜朝吴意头上一摔,掐着腰发脾气,把本省文科状元骂了个狗血喷头。
作为省文科状元,吴意的母校火速把他的照片,成绩,个人信息做成标牌,挂在校门口,配合LED屏幕整日循环播放,招生率猛然上升,记者扛着长枪短炮围追堵截,年轻的Alpha把茫然无措的方知有挡在身后,面不改色,一脸冷静,“没什么学习办法,认真听讲,整理错题。”
Alpha人前风光,人后还要给Omega摘菜叠衣服做家务。
方知有彻底轻松下来,也同吴意坦白了自己被辞退的事情,谁知吴意听完反应并不大,面无表情地把垃圾袋子一扎,“反正也是他给你找的工作,不做也罢。”
方知有看着他出门扔垃圾的背影,突然就笑了。
第二天一早,方知有照常去医院体检,结果并不意外,依旧是信息素紊乱,需要继续服药,方知有点了点头,他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正准备像往常一样同医生道别,临近午休,大家陆续走去饭堂,连走廊里的风静悄悄的,方知有突然脚步一顿。
他又把门关了回去。
医生诧异地抬头,看着这个去而复返的Omega。
方知有喉结滑动,脸上显现出一丝羞赧的憧憬,“医生,我这样的情况,真的没有可能被标记了吗?”
医生静了静,反问道,“你觉得Alpha,为什么会想要标记Omega。”
“生理本能……”他回忆着乔乔的话,“标记行为,是Alpha天生的占有欲和控制欲造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的,Alpha在易感期敏感易怒,很难控制自己的破坏欲,Omega的信息素可以起到安抚作用,这就是为什么,有Omega的Alpha犯罪率会比单身Alpha犯罪率低。”医生扶了扶眼镜,有些同情地看着方知有,“你的情况比较棘手,你的Alpha只能通过体内成结来标记你,但我不建议你在将来找一位Alpha伴侣。”
方知有低着头没说话。
医生解释道,“撇开你对标记行为的抵触不说,体内成结只是Alpha使Omega怀孕率更高的一种手段方式,却无法使他们获取信息素,或许还会更糟,成结却无法标记,这样会给Alpha带来非常大的负面影响与心理压力。”
方知有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医生见他神情恍惚,莫名觉得心酸,难得违背了职业准则,关切道,“你有Alpha了吗?”
Omega心绪不定,脑中杂念纷飞,一面是网络上的污言秽语,一面是乔乔满脸虚弱,洗完标记后被护士扶着走出来的模样,最终化作月光下,吴意身穿校服,青涩的外表下却依稀有了些成熟Alpha的轮廓,一句近乎赤诚的跟他一起走。
他手机上的收藏夹里还存着几个上海的房源,甚至跃跃欲试地给上海几家公司投递了简历,片刻后,方知有在医生充满耐心安抚的目光下,轻轻摇了摇头。
“我……没有Alpha。”
医生在心底叹了口气,觉得有些可惜,方知有却又突然开口,他的声音小而坚定,在刚才过去的几秒钟里心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喜欢的人……还没有成年,马上要上大学了,我想再等等,等他见过更多的人和事,再做决定。”
“如果那个时候他还是……我会试着克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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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有没把今天去看医生的事情告诉吴意。
回家后见他拿着个录取通知书坐在沙发上,一脸不高兴,方知有拿过去看了看,见是他心仪的大学,不明白吴意怎么还这副表情,“怎么了?”
吴意烦躁地抓着头发,憋了半天,苦大仇深地看着方知有,“……他们规定第一年必须住校。”
新生第一年住校,这是很常见的规定,他不明白吴意为什么这么反感,只当吴意是抵触和人陌生人同吃同住,随口安慰道,“就一年嘛,适应一下集体生活。”
吴意看着他没说话,方知有突然就明白了,避开他的目光,去厨房做饭。
他心不在焉地给土豆搓澡,回想着今天医生的话,斟酌要怎么跟对方开口说自己的打算,最终他把吴意叫进来,指挥他去把米淘了,再把排骨切一下。
人高马大的Alpha往厨房中一站,束手束脚,二人时不时胳膊碰着胳膊,腿碰着腿,吴意却很听话,丝毫没有露出不耐烦地表情,低头安静地看着方知有做饭,开口询问道,“那第一年你就先自己租房子住?我每天还回家吃饭,晚上宿舍锁门前再回去。”
“嗯?”方知有神色不变,顺着吴意的话,神情坦然道,“我想了一下,我还得在四川留一段时间。”
吴意立刻不说话了,停下手中的活。
方知有顿了顿,“在上海生活,租房子吃饭什么的开销太大了,我这两年一直在还债,没攒什么钱,既然你第一年必须住校,我也没必要再单独租个房子,还不如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攒钱,等你大二可以出去住的时候我再过去,你觉得的呢,我觉得这个安排还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觉的不可以。”吴意不悦道,“我有钱。”
方知有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那是吴国志的钱,我不想用他的钱。”
话音刚落,他几乎是立刻就后悔了,觉得这话可能会伤到吴意的自尊心,这些年他们一直很避讳谈到吴国志,他下意识回头看向吴意,果然Alpha神情冷淡下来,“你什么意思。”
方知有没有说话,一时间气氛尴尬,只有吴意淘米的水龙头还开着,静静往外淌水,听得吴意更加烦躁,一把关了水龙头,扯过方知有的身体,让他面向自己,看着自己。
“说话啊,你到底什么意思。”Alpha的声音不由自主变大。
方知有低着头,无所适从道,“我只是觉得,既然换了一个新的环境,你应该先和同龄人接触一下,接触得多了,你就会知道什么是适合你的,又或者什么是你真正想要的。”
“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去多接触些Omega呗。”
方知有没有说话。
吴意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紧接着明白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快要被气笑了,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个故作镇定的Omega,带着些怜悯与刻薄,“方知有,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喂狗?”
他神情冷淡地扔下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围裙一摘扔在灶台上,转身走出厨房。
几分钟后,大门被人用力摔上,方知有探头一看,见吴意的拖鞋胡乱甩在玄关处,人不知跑哪里去了。方知有脸色苍白,双眼紧紧闭着,想着那句话,忍不住想象吴意和别的Omega在一起是什么样子,会不会也同现在一样外冷内热,细致体贴地照顾另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心里七上八下,有些不舒服,饭也不想做了,估摸着吴意得气到晚上才回来,点了外卖应付了事,转头看见灶台上放着的醋瓶静了静,二话不说直接把醋瓶扔进了垃圾桶里。
坐在桌前,方知有不住揣测吴意那句喜欢喂狗是什么意思。
外面天色都黑了,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拿出手机给吴意打电话,果不其然,吴意没接,再打就关机。方知有又和吴意的几个同学联系,得知他们正聚在一处打篮球,这才放心下来,出门取外卖。
外卖盒被摊开放在桌上,方知有甚至还给自己沏了茶,找好电视节目,然而当一切就绪,他拿起筷子,却是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食不下咽。
时隔一年,他居然又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方知有只觉得自己从皮囊到内心分裂成了两半,一半在吴意出门时追了出去,告诉他不是这样的,他想跟他一起去上海。
另一半又坚如磐石,不断暗示自己这样做才正确,吴意还没有成年,他只是恰巧在青春期,在那样一个举步维艰的情况下,遇见了同样境遇悲惨的自己,两个可怜人的惺惺相惜罢了。
作为一个社会经验丰富的成年人,他有责任有义务,去引导吴意,给他更多的机会,而不是以爱的名义,在人生的分岔路口上捆绑他,甚至拉着他一起与“正道”背道而驰。
什么又是正道呢……
他身为吴意的继父,爱上自己的继子,难道就是大逆不道天理不容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何况自己又有什么权利替吴意决定什么是正确,什么又是适合的呢?
方知有不住在心中反问自己,他自作主张地为二人设置一年的期限,难道就是正确的吗,但一想到吴国志与乔乔的前夫,在承受不住社会压力时落得这样一个下场,面对“乱伦”的骂名与指责,吴意又会变成什么样子,方知有不安焦虑起来,吴意太年轻了,他还不到十八岁,他根本不知道这样的决定意味着什么。
方知有叹口气,桌上的饭一口没动。
……
一连几天,吴意都气得不跟方知有说话,眼看就要到开学报到的日子,吴意只得放下身段,板着脸问他,“你真不跟我一起去上海?”
方知有正在给吴意整理行礼,闻言动作一动,很快又若无其事地从衣柜里拿出更多衣服,卷吧卷吧,塞到吴意快要爆炸的行李箱里,同时认真道,“等你大二嘛,如果到时候你还想让我跟着一起去,我就过去。”
吴意看着他没说话,过了半晌突然道,“方知有,你是不是在怕什么。”
方知有低头从手机上点出购物界面,装作没听到的样子,自言自语道,“这个床帘怎么样?给你买了寄到你学校去,到时候挂在床上,其他东西可以到了再买……”
背后没人说话,方知有扭头一看,吴意被他气得跑去客厅看电视,噼里啪啦地按着遥控器,看上去十分暴躁。
吴意瞪着电视里的男科广告生闷气,越想越不对劲,正攒足了劲要去和方知有吵架,扭头一看,两个大行李箱竖在床前,方知有早就脚底抹油地躲回自己房间了。
年轻气盛的Alpha躺在床上气得咬牙切齿,一想到明天就要离开四川去上海,要跟方知有分开整整半年,等到放寒假才能回来,吴意又有些后悔,后悔这些天同他发脾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吴意太清楚了,即使这些天他抓紧时间,也不可能和方知有进展火速。
这个近乎顽固的Omega心中有把标杆,撑着他的一身筋骨皮肉,是他为人处世的底气。
明明因为自身经历而惧怕Alpha,甚至更抗拒那些有着相似经历,却顽固自封的Omega,他依然硬着头皮加入什么Omega协会,试图螳臂当车,蜉蝣撼树,太傻,也太真诚。
吴意心有不甘,却又对方知有束手无策,辗转反侧间,房门被人打开了。
他呼吸一滞,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安静地躺在床上,做出一副熟睡的样子。
果然,漆黑一片中,方知有站在门口没有动,先是耐心等了等,见吴意没有被惊醒,似乎是松了口气,垫着脚摸黑来到他的床前,蹲下不动了。
吴意闭着眼,察觉到他在看着自己,紧接着,他听见对方忧郁地叹了口气。
一片沉寂中,Omega低头向他靠近,二人呼吸相融,吴意心如擂鼓。
就在他忍不住欺身上前的时候,方知有又停了下来,迅速退开。
吴意:“……”
刹那间Alpha心中闪过无数卑鄙下流的念头,比如临走之前把Omega按在床上标记他,做到他神志不清,把他捆去上海,又或者释放一身信息素,勾引Omega假性发情,逼他求着自己和他做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最终,吴意躺在床上,什么都没做。
他的手被人轻轻抬起,带着Omega灼热的呼吸,一个近乎赤诚的吻转而落在了手腕上。
吴意屏住呼吸,多日以来的焦躁不安,突然被抚平了,甚至是一年多以来的挣扎沉浮也因为这一个手腕上的吻而尘埃落定,吴意有了“终于”的感觉。
方知有的脸贴着吴意的手,迷恋地摩挲着,不一会儿传来湿漉漉的触感,好像是哭了。
吴意在这一刻察觉到了,这个Omega正深深地爱着他。
……
翌日。
方知有送吴意去坐高铁,二人精神都不是太好。
昨夜方知有做贼一般溜到吴意房间里,有贼心没贼胆,想亲人家的嘴又不敢,最后只得小心翼翼地亲了手腕,把吴意都给亲硬了,他又没事人一样溜达回自己屋里睡觉。
吴意却一夜没睡,一颗心躁动不止,只觉大脑充血,兴奋无比。
方知有爱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认知让吴意既心酸又快乐,觉得这一年多以来的挣扎与隐忍都是值得的。
想到这,他忍不住转头偷看方知有,对方正一脸魂不守舍地捏着自己的高铁票发呆,临近发车时间,同一辆车的旅客已经自觉聚集在检票口等待高铁进站,方知有如梦初醒,回过神来,把票塞到吴意手里,却低着头不去看他,小声道,“快进去吧,去晚了箱子没地方放。”
吴意嗯了一声,脚却没动,借着身高优势低头看Omega头顶的发旋,不放心地叮嘱道,“离那个姓钟的远点知道吗,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当然,有别的Alpha靠近你也要警惕些,你知道的,Alpha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方知有:“……”
吴意突然认真叫他的名字,“方知有。”
方知有愕然抬头,二人目光对视,谁都没有说话,吴意神情十分温柔,专注地看着自己,令方知有产生了一种他随时会低头吻下来的错觉,然而吴意却没有这么做。
Alpha双手放开行李箱,近乎克制地把Omega揽在怀里,头也压下来,抵住对方的肩膀。
高铁站里人头攒动,有人拉着行李箱步履匆匆,有人同亲人告别,广播站声音响起,提醒着开往上海的列车已到站,方知有被吴意抱着,眼中一片模糊,却是什么都听不清了,耳边只剩下吴意粗重的呼吸声,“说好的,一年以后我带你去上海。”
对方的怀抱坚定而有力,胸膛一片炽热,方知有眼底有些动摇,垂在身边的手动了动,似是想要回抱他,吴意却先一步松手,拉着行李箱,赶在闸门关闭之前进站。
方知有怔怔地注视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闸门后,神情落寞地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意一走,方知有突然没了主心骨,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晚上做饭也做了两人份,临睡前更是站在吴意房间门口,挣扎一番后放弃抵抗,认命地躺在还留着Alpha气息的床上睡觉。
然而留给他伤春悲秋的时间只有十几天,十几天后,吴意军训结束,以一天数通电话的非常规频率对他进行密不透风的轰炸,早上睁眼打一次,中午吃饭打一次,晚上临睡前要和方知有视频,这些都是固定的,期间穿插着各种不固定的电话问候,时刻监督着方知有人在哪里,在干什么,吃喝拉撒一应俱全。
最后,方知有忍无可忍,心中那点不舍被吴意一天天催命似的电话轰炸得荡然无存,甚至觉得吴意一个Alpha怎么婆婆妈妈的,烦人的很,示意学生自己练习谱子,走出房间,接了电话朝吴意小声道,“你不上课,我的学生还要上课,你……”
他声音小了下去,撒娇似的,“等我晚上回家再打嘛。”
吴意十分勉强地答应下来,稍加收敛,改为一天发十几条短信。
室友调侃吴意,说吴意家里有个童养媳,等着吴意放假回去给他做饭暖床。
吴意嘴上反驳,不欲解释,心里却诚实得很,想着童养媳这个说法,几把硬了。
……
转眼入秋,方知有渐渐习惯了与吴意分开的日子,家教工作也颇有起色,在客户的介绍下又多了几名学生,口碑稳步上升。
吴意一走,方知有的时间又多了起来,坐车到了Omega协会的活动大楼,热情地冲门卫打着招呼,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卫看见他时怪异的表情,办公室内空无一人,志愿者中心也只有一个Beta阿姨在前台做登记,方知有打听过后才知道今天大部分志愿者都在二楼开会,他道过谢,正准备上去,那阿姨却叫住他,吞吞吐吐道,“小方,你还是先给钟主任打个电话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知有一愣,点了点头,疑惑地拨通了钟可勤的电话。
无人接听。
想必是正在开会,他站在原地想了想,抬腿朝二楼会议室走去,快到门口时隐隐约约听见自己的名字,正准备敲门的手停住,方知有犹豫地低头凑近。
“我觉得不能再让方知有以志愿者的身份继续参加活动了,我们的求助人大部分都是Omega女性,她们对亲子关系异常敏感,老实说,如果我是救助人,我真的无法拜托一个跟自己继子有不正当关系的人来替我发声。”
钟可勤的声音十分严肃,“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反复讨论过很多次了,我还是坚持我的立场,方知有的私人生活和他志愿者的身份是互相独立的,如果我们因为那些莫须有的传言而开除一个对协会抱有热情态度积极的志愿者,我认为这非常荒唐。”
“钟主任……”有人叹口气,委婉道,“没有人否认方知有对协会的贡献,只是现在形势不允许他再代表协会抛头露面,你知道吗,在过去的三个月中,五十六位求助人点名道姓说不要方知有,这五十六个人里有四十几位都是已经生育有了孩子的Omega。”
钟可勤面色铁青,怒极反笑,“什么意思?她们是觉得方知有恋童?不觉得很可笑吗,都已经自顾不暇了,还顾得上对别人的私生活评头论足?”
在场参与这场会议的志愿者无一人说话,过了半晌,坐在领导位置的女人开口提醒道,“钟主任,注意态度。”
钟可勤无声骂了一句,松了松领带,不卑不亢道,“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在座的各位不管在这个协会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承担什么样的责任,我们都是义务劳动,因为同一个共同目标聚集在一起。”
“为了帮助更多受到过不公平待遇的Omega,替他们找到公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现在,我们却要为了求助人先入为主的偏见,去禁止一位一腔热血的志愿者,这样做的话,我们是否变成了那个制造不公平的人呢。”他一番话掷地有声,环视众人,冷冷一笑,坐在领导位置的女人叹了口气,十分无奈道,“这样吧,我们举手表决,同意方知有留下继续做志愿者的举手,不举手的则代表同意暂停他的一切活动转为后勤。”
钟可勤神情冷漠,率先举手,接着是女领导,以及一两位Beta,放眼望去,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零星数人。
最末端的角落里,一位Omega含胸驼背,手却高高扬起,居然是曲丽丽。
大势已定,钟可勤冷笑一声,摘下胸牌往桌上一扔,女领导神色一变,警告道,“老钟……!”
钟可勤看她一眼,勉强维持着表面风度,彬彬有礼地冲在座众人点了点头,“再你妈的见。”
看见钟可勤往外走,方知有闪身躲进楼梯间。
楼下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是暴怒的钟可勤一脚踹翻了垃圾桶。
方知有面色苍白地盯住会议室的方向,犹豫过后,又再度凑了上去,只见会议室里,曲丽丽鼓足勇气,面色通红,似乎是十分不习惯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话,“作为被方先生帮助过的求助人,我真的……真的感谢他。”
“作为一名曾今走投无路的Omega母亲,我理解他们为什么会拒绝方先生,每一位Omega在找到协会之前都经历过大量的思想斗争,这个过程非常艰难,因为众所周知Alpha对Omega的压制不只是生理,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她们破釜沉舟,把唯一希望寄托在协会,当成最后一根稻草,当然也希望万无一失,特别是她们还有孩子,所以方先生对她们来说可能不是最佳选择。”
众人沉默着,曲丽丽讲话断断续续,脸上露出一丝羞愧,“这种心态很自私,很懦弱,我也曾经有过,身为一名母亲我理解她们,但我并不赞同停止方先生在协会中的一切活动…因为我不认为方先生有什么过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声音不自觉放大,好像声音越大,底气就越足,曲丽丽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接下来的话逻辑严谨,“既然救助人可以选择志愿者,那么志愿者为什么不可以选择救助人呢,让方先生这样勇敢善良的人,去帮助一些真正理解支持他的人。”
“在我看来,方先生对我的帮助,不只是帮忙找到一份工作,或者单单帮我从失败的婚姻中争取到什么权益,而是他让我意识到,什么是对的,什么错的,什么是可取的,什么是不合适的。”
“这个社会固然对Omega不公平,可是偏见存在于每个人心中,我们现在举手表决的事情,对方先生本人又何尝不是一种伤害呢,我们打着保护Omega的旗号,却做着伤害Omega的事情。”
方知有没再听下去,转身下楼,一言不发地走出协会大楼。
手中手机振动,是钟可勤看到未接来电后拨回来的,方知有却没接。
他说不清这一刻自己是什么感受,茫然,愤怒,沮丧,但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失望与荒唐。
他始终记得自己第一次接触到这个组织,了解到他们所设立的社会责任时心中那股热血沸腾的憧憬。他曾经是那样真诚地投身于这里,想要帮助每一个彷徨无助的Omega,他还告诉乔乔,并不觉得有任何愤世嫉俗的情绪,如果有一天他的经历,他的决定都成为笑柄,那对他来说才是灾难。
一语成谶,现在他在别人眼中成为了一个和自己继子乱伦,人人避之不及的笑柄。
方知有举目四望,裹紧身上的衣服,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曾经承载着他满腔赤诚的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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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可勤一边开车,一边接了乔乔打来的电话,心不在焉地拧着眉头,手指不住敲击方向盘,蓝牙耳机里乔乔焦急的声音传来,“还是不接,你那边怎么样?这都一个月了。”
“知道了,我正在开去他家的路上,过会儿给你回过去。”他打着方向盘把车停在方知有家楼下,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吴意有给你打电话吗?”
“没有。”
钟可勤松了口气,“没事,吴意没有把电话打到你这里,那就说明方知有还和他有联系。”
他又安慰了乔乔几句,挂了电话,给自己喷上信息素阻隔剂,按照乔乔给的信息,抬腿朝方知有家走去。
他们已经和方知有失联了一个月,起先只是打给他的电话无人接听,二人并没有在意,只当他没有时间,直到一个星期前,乔乔给方知有介绍过的一位学钢琴的学生家长把电话打到乔乔那里,说方知有突然辞去了家教工作,对着她大发牢骚,抱怨方知有这种临时撂摊子的行为。
可乔乔却觉得不对劲,这不像是方知有会做出的事情。
给他打去的电话依然是忙音,跑到方知有家敲门也无人应答,乔乔这才慌起来,不敢打给远在上海的吴意,只好就近找来钟可勤。
钟可勤下意识要敲门,却突然停住,转而拨通方知有的电话,整个人贴在房门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邻居路过,朝他瞥去奇怪的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可勤视若无睹,又播了一遍,这次他听到了,隔着厚重的防盗门,竟隐隐约约传来些分辨不清的铃声,钟可勤沉默一瞬,抬手敲了敲门,无人应答,再打回去时,铃声就听不到了。
“方知有,”高大的Alpha按捺住心中的怒火,隐忍开口,“你不开门,我就让乔乔打电话喊吴意回来。”
他耐心地站在门口等着,果不其然,几分钟后屋门被人从内打开,方知有沉默地低头出现在他面前。
钟可勤恼怒道,“方知有,你怎么回事,怎么不接……”
方知有抬头看他,钟可勤的指责戛然而止,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喃喃道,“天哪,你怎么瘦成这样……”
Omega没有回答,沉默着把钟可勤迎进屋里,去厨房给他倒水。
他神情复杂地看着方知有的背影,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眼神沉默无光,瘦得有些脱相了,感觉推一把就能散架。
钟可勤在沙发上坐下。
茶几上摆着一副未完成的拼图,零星散落着几包喝完的营养剂包装,更奇怪的是沙发上的抱枕全都被Omega扫到脚下,取而代之的是各个时节的衣服,短裤、羽绒服、毛衣,T恤全部堆在一起,筑巢一样围成一个圈的形状,刚好够一人蜷缩着躺下。
钟可勤随手拿起见T恤翻看商标,见这个尺寸并不是方知有穿的,便明白了什么。
方知有在他身边坐下,钟可勤压着脾气,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却又很快放开,一脸不可思议,那感觉像是握了把筷子,还是一次性的,用点力就能折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可勤霎时间十分心酸,诧异道,“你这是怎么了。”
方知有摇摇头,诚实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食欲不太好,吃不下饭,看过一次医生,各项身体检查也都挺正常的。”
“你怎么突然把家教工作辞了?”钟可勤着急追问,方知有却没回答,眼皮一垂,又不说话了,低头搓弄着自己的手指,强迫症一般盯着指甲边的倒刺,那模样说不出的怪异,钟可勤本能觉得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好试探道,“你这样……吴意知道吗?”
果然,一提到吴意,对方那副如临大敌的神色总算是缓和些,小声解释道,“他最近找了兼职,每天都很忙,就临睡前有时间和我视频,我躺在被子里盖上下巴,他就看不出来了。”
钟可勤二话不说,拉着方知有的手往卧室里拽。
方知有霎时间就慌了,眼中掠过一丝惊恐,钟可勤的形象瞬间和当年的吴国志重合起来,他疯狂大喊挣扎,拿手指去抠Alpha结实的手臂,钟可勤终于怒了,厉声道,“去换衣服,我带你去医院。”方知有非但不听他的,还抬腿给了他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把钟可勤踹得不住后退,脚踩什么滑不溜秋轮子一样的东西,四仰八叉地摔在地板上。
方知有趁机甩开他的手,躲进卧室里,砰的一声锁了门。
钟可勤恼火地拾起地上的东西,低头一看,是瓶安定。
钟可勤:“……”
他手足无措地抓了把头发,拿方知有没办法,出去抽了根烟,再回来时冷静不少,站在卧室门前,好声好气道,“方知有,你怎么了?是不是协会里有人跟你说了什么?你把门打开,我带你去看医生好吗。”
门内无人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可勤只好又把吴意搬出来,“马上到年底了,吴意也要回来了,你想他看到你这副样子吗?”
几分钟后,门悄悄被推开了一条缝,方知有站在门后,红着眼睛满脸警惕,钟可勤想了想,去沙发上拿了件吴意的羽绒服递过去,方知有不接,看着羽绒服发怔,片刻后接了过去,顺从地裹在身上,钟可勤不敢再去拉他的手,只好小心地拽着他的胳膊,开车带他去医院。
一个小时后,钟可勤把车停在医院停车场,带着方知有进去,见他神色依然十分紧张,低着头,一副害怕和别人对视的样子,不住拉着脖颈间的围巾想要挡住脸。
他握了握方知有的肩膀,转头安慰道,“这个医生姓钱,口碑很好,今天咱们没有预约,是临时找熟人插队来的,你等下进去不要害怕,也不要抗拒医生的提问,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我在外面等你。”
方知有默默点头,抬头看了眼走廊上的标牌,又回头看了眼钟可勤,抬脚走进了诊疗室。
钱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Beta,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上去十分精神,胸前挂着心理科的工作牌,抬头看了眼方知有,示意他坐下。方知有不知怎得,被他这自上而下带有探究意味的打量弄得有些紧张,不安地低着头,十分无措,几乎是刚一坐下,就想立刻出去。
钱医生像是看不见方知有的坐立不安,声音高高扬起,“身体有哪些不舒服,简单描述一下。”
方知有回头看了眼,见诊疗室的门紧关着,吞了吞口水,谨慎开口道,“也不是特别不舒服,就是晚上睡不着,经常心慌,好像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精力难以集中……食欲的话,时好时坏,其他也就没什么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可能是心理压力有点大,需要心理咨询,以前……”
钱医生打断他,“没有别的了?就只有这样?睡不着,食欲不振,有没有自杀倾向?”
方知有沉默一瞬,接着摇头,钱医生脸上明显露出一丝不耐烦,忍了忍,慢条斯理道,“年轻人嘛,有精神压力是正常的,现在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心理疾病,没有自杀倾向就好,把这份测试填一下。”他从文件夹中抽出一份试卷,连着笔一起扔在方知有面前,接着便不再管他,转而给老婆打电话。
方知有忍不住道,“您不问问我为什么会这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钱医生转过头,一脸不快道,“会问的,先填,填了再说。”
接着那头电话接通,传来他老婆的怒骂,问他怎么还不下班,钱医生一脸无奈,小声捂着嘴,背对着方知有,“临时来了个熟人加塞的,催什么催,钱还赚不赚了。”
夫妻俩拌了几句嘴,钱医生一脸恼怒地挂了电话,觉得颇没面子,扭头一看,桌上扔着空白试卷,方知有人却没了,钱医生一头雾水,骂了几句病人素质越来越低,收拾东西下班。
方知有进到医院洗手间里站了半个小时,觉得时间差不多,才出去找钟可勤。
钟可勤一脸担忧,正站在消防通道里抽烟,看见方知有,赶忙把烟掐了,朝身上补了些信息素抑制剂,诧异道,“结束了?这么快?”
方知有点点头,突然有些愧疚,信口胡诌道,“嗯,就问了些基本情况,填了个测试,说是轻度抑郁,没有吃药的必要,按时来做心理咨询就好……”
钟可勤吓了一跳,“怎么这么严重?”
方知有没说话,钟可勤转身就往诊疗室走,方知有匆忙拉住他,哀求道,“真的没什么大问题,你别去了,我会按时回来复诊的。”
钟可勤将信将疑,然而对方却认真道,“吴意这个学期快结束了,我不想让他担心,所以我不会消极治疗的,你信我,我们走吧,我想回家。”
这下钟可勤再没什么好说的,只得开车送方知有回去。
方知有一路都拿头抵住车窗,看着外面飞驰倒退的马路愣神,红灯亮,钟可勤在十字路口停下,不少高中生结伴而行,朝马路对面走去,方知有突然支起身子,降下车窗,伸着头往外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可勤疑惑一瞥,见前方只有一个高中,到了下课时间,到处都是学生。
方知有喃喃自语道,“没了……”
钟可勤道,“什么没了?”
方知有眉头皱着,十分焦虑,自言自语道,“招生广告换了,这个高中十年以来就出了吴意这么一个状元,之前广告上都有他的照片和成绩,怎么没了。”他不顾车还停在马路中央,拉开车门跑了下去,钟可勤立刻打灯左转,把车停在路边,却被随后而来的交警拦在车里。
方知有茫然地看着招生广告,拉住旁边路过的学生,问道,“你好,我想问一下,你们怎么换广告了?原先好像不是这样的。”
那学生看着方知有,只觉得他有些面熟,却又叫不上来名字。
对方敏感地注意到自己打量的目光,很快又把脸偏向一边,学生只好解释道,“你说之前那个学长啊?好像是人品作风有点问题,家长联名投诉,说学校这是鼓动学生发展不正当关系,后来校方顶不住压力,只好把广告换了。”
方知有:“……”
那学生还想在说什么,被随后而来的钟可勤瞪着,不敢再说,从方知有手中拔出自己的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方知有没再说什么,若有所思地走回车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知有……”钟可勤喊他,Omega却没有回头。
钟可勤站在原地,看着招生广告无声咒骂,心中生出一股无计可施的颓丧感。
方知有坐在车上,往事历历在目,钟可勤、男同学、吴国志、甚至是吴意曾经说过的话如走马灯一般在他心中不住闪现。
“好像是人品作风有点问题,家长联名投诉,说学校这是鼓动学生发展不正当关系,后来校方顶不住压力,只好把广告换了。”
“你的Alpha只能通过体内成结来标记你,但我不建议你在将来找一位Alpha伴侣……成结却无法标记,这样会给Alpha带来非常大的负面影响与心理压力。”
“我知道Alpha对一个Omega有占有欲是什么意思,他这样下去会毁了你,也会毁了他自己,人言可畏。”
“我打你怎么了!你就该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生是我老吴家的人,死是我老吴家的鬼!你个不要脸的还勾引他!你当我看不出来?你来的第一天为什么发情你当我不知道?”
“我妈妈曾经在日记里写,要是吴国志能出车祸就好了,这也算是妈妈得偿所愿吧。”
方知有痛苦地闭上双眼,借着钟可勤看不见的角度,悄悄擦了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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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有逐渐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常,开始往心理方面琢磨,然而钱医生那边他实在不愿再回去,吴意还有一个月就要回来,他必须在这一个月里恢复到之前的体重,至少在吴意放寒假的这一个月里,不能让他看出任何异常。
他开始有意识地强迫自己进食,起先吐过几次。
头几天里吃什么吐什么,越是着急,就越是吃不进去,后来方知有少量多餐,晚上配合着安定调整作息,这才在吴意回来前稍微恢复了些。
期间钟可勤来看过几次,方知有却有意无意避着他。
钟可勤渐渐明白了什么,只当是吴意要回来的缘故,“行,那等吴意走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再联系我。”
方知有沉默一瞬,平静道,“不会了。”
钟可勤没有品出他话里的反常,以为他是习惯性地拒绝自己的好意。
吴意在大学附近找了份海底捞的兼职,赶在过生日前一天回来,下高铁站的时候是方知有去接的。
暑往寒来,半年的时间过去,吴意似乎又长了些个子,肩膀变宽,褪去了少年的青涩,逐渐往成熟男人的方向靠拢,大抵是上海的冬天不怎么冷,吴意只在毛衣外面套了件薄薄的外套。
方知有看着他一步步走向自己,突然生出股莫名暧昧的羞赧,可他又着实移不开目光,心里尽是瓜熟蒂落的决然与平静,着迷地看着吴意的眼睛,下巴,手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人顺路去蛋糕店拿了蛋糕,方知有看起来心情不错,一路问些有的没的,吴意耐心回答着,话不多,却也不敷衍,走在方知有身边,安静地注视着他,插嘴道,“你是不是瘦了。”
方知有一愣,掩饰性地笑笑,“对啊,一个人嘛,有时候懒得做饭就会随便对付一下。”
他把吴意的行李箱放在门边,又为他翻出一双拖鞋,“你的床单被罩是我新换的,高铁上有休息一下吗?先去睡一会儿吧,饭好了我叫你,想吃什么?”他回头,笑意莹莹地看着吴意。
吴意一点都不想睡觉,只想跟他说会儿话,然而不等他回答,方知有就径自穿好围裙,钻厨房去了。
他只好坐在沙发上,正对着厨房的门,看方知有的背影,他喜欢看这个Omega为他忙前忙后,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样子。
虽然吴意每天都会坚持给方知有打电话视频,但到底是半年不曾面对面,二人今日都有些说不出的拘束,吴意觉得他有些反常,虽然一切都是该有的反应,却又带着一丝泾渭分明的客气。他想了想,趁对方注意力没在自己身上,悄悄推开了方知有卧室的门。
整个房间明亮整洁,窗户开着一条缝透气,被单铺得一丝不苟,床头那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被尽数收起,吴意眉头皱起,心中一沉,快步走到衣柜前拉开检查。
衣柜空空荡荡,只剩几个衣撑子,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大号行李箱。
“吴意,来吃饭了!”方知有的叫声从厨房中传来。
Alpha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着衣柜木门,手背上鼓起的青筋昭示着他此时的情绪。
吴意肩胛骨紧绷着,如同野兽进攻前绷起的后背,他心中霎时间闪过无数见不得光的念头,却随着这声熟悉的呼唤被一一压了回去,他抑制住粗重的喘息,去卫生间用凉水洗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意满脸是水,抬头时被镜子照出扭曲的面容,咬紧的牙关让他看起来下半张脸有些怪异,心中有个声音不断劝诫自己:Omega都是脆弱纤细的,特别是方知有这种受过性虐待的,他必须有耐心,他都亲吻他的手腕了不是吗,肯定不会离开他的。
吴意深吸一口气,走出洗手间,方知有正在给蛋糕插蜡烛,是数字十八。
吴意:“……”
Omega感受到了Alpha此刻的焦躁不安,诧异地抬头看他,“怎么了?”
吴意在他回头的一瞬间收敛了表情,低声道,“没什么,吃饭吧。”
方知有笑了笑,起身去关玄关的灯。
吴意的表情随着灯光一起暗了下来,方知有却没发现。
整个房间只剩数字蜡烛上的光亮,温暖而又静谧,方知有似乎是想到了去年为吴意过生日的情形,笑道,“许愿吧,这次记得不要说出来。”
吴意看着他,突然道,“你为什么不换衣服?在家还要穿这么正式,你待会儿要出去吗?”
方知有十分自然道,“忘了,没顾上。”
吴意没再说话了,方知有见他情绪不对,小心翼翼道,“你不许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数字蜡烛上烛火跳跃,突然爆出个脆响,蜡油落在奶油上,晕出一点痕迹,他看着十八这个数字有些刺眼,应该换成二才对,吴意轻声笑了笑,牙齿被烛光映衬得森白,他一面脸被烛火照着,一面脸藏在阴影里,Alpha天生自带的侵略性在此刻展露无疑,他自言自语道,“许了愿望……就能成真吗。”
他语调诡异,类似情人间的喃喃自语,吴意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许愿。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他的许愿过程像是一个漫长的祷告,方知有在这一刻突然觉得,他并不了解真实的吴意。
方知有轻声问,“你许了什么愿望?”
Alpha答非所问,意味深长道,“说出来就不灵了。”
方知有没再说话,起身去开灯,从卧室的床头中提出一个袋子,把里面的东西掏出,一一摆在吴意面前。
一个装着手表的盒子,一份两年前的公证书,以及老房子的房产证和几个银行存折。
吴意的目光一一扫过这几样东西,平静地抬头看他,“什么意思?”
“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高考那天你说你想要表,我给你买回来了,不是很贵,是我能力范围内可以买到最好的。”方知有打开盒子,一支款式简洁大方的黑色男士腕表套着小枕头,十二点的方位镶着一颗小碎钻,他又拿起银行存折,“一张是吴……吴国志当年留下来的钱,一张是这些年老房子收来的房租,还有一张……”
“是我这些年攒下的钱,不多,一万不到,走的时候拿着,好好上学,不要打工了。”
吴意声音低了几分,“什么意思?钱都给我你用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知有静了静,把房产证和公证书往吴意面前一推,“当初说好的,你成年以后都是你的,我只是作为监护人代为保管,过了今天你就十八岁了,不再需要监护人……这些都还给你。”
他低着头,不知是不敢看还是不想看,又或者是不舍得,方知有眼底泪水滚来滚去,双手在桌下互相掐着皮肉,疼得他眼泪一下就缩了回去,“照顾你的这两年……不,不仅仅是我照顾你,是互相照顾,可是我年纪大了,想过得安稳平静一点,协会里的人给我介绍了一个很不错的对象,我们相处得还不错。”
方知有心酸又难过,言不由衷道,“上海很好……但是我不想去了。”
一时间无人说话,吴意拿指头刮了一下奶油,嗦了一下指头,甜的发腻,都说吃完甜的会心情好,会变得有耐心,可是他吃完这口心情却更糟糕了。
“是个Alpha,还是Beta?”
他语气平平,和往常没什么两样,方知有低着头,没有注意到吴意颤抖的双手与逐渐扭曲的眼神。
“Beta,是个Beta……”方知有装作眼睛很痒的样子揉了揉,想象着吴意的样子,信口胡诌道,“很好,很高,在别人面前不太爱说话,看起来很不好相处,但其实非常温柔。”
“医生不建议我找Alpha,说我无法被Alpha标记,会给对方带来非常大的心理负担,时间一长,对Alpha的危害非常大。”他想了想,又这样补充道。
Alpha久久不发一言,再开口时语调终于变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会为了你空手夺白刃吗。”
对方想起什么,笑了笑,似是而非道,“可能会吧。”
Alpha继续道,“……会吃你的剩饭吗,会做家务吗,会把钱都给你管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知有终于笑不出来了,一手扶着额头,眼泪夺眶而出,忍了忍,酸涩道,“……会。”
吴意手指动了动,目光平静道,“你爱他吗。”
方知有没有说话。
吴意又问道,“你爱他吗。”
方知有狼狈地点头承认。
他快疯了,一颗心裂成两半,纠结而又痛苦的回忆着这一个月来静思己过的日子,原本坚如磐石的内心陡然生出一股退意和犹疑,理智提醒着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方知有豁然起身,“我该走了,他来接我去他家,吃不完的饭记得拿保鲜膜包着放进冰箱里。”
吴意坐着没动。
方知有冲进卧室,乒乒乓乓把两个大行李箱从衣柜里艰难地搬出来,一手一个,狼狈地推开大门,他泪流满面,头也不回道,“……我走了,你,照顾好……”
话音未落,一只手越过他的肩膀,狠狠把大门给拉上。
一瞬间Alpha的信息素铺天盖地,方知有诧异回头,吴意悄无声息地站在他的背后,目光阴沉,神情诡谲,牙关紧紧咬着,扭曲道,“你爱他,又为什么要离开他。”
“砰”的一闷响,吴意一拳砸在铁门上,方知有条件反射性地一抖,还没看清,整个人就被一股不容反驳的巨力按在门上,后背一痛,发出痛苦的呻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意在方知有面前装模作样了两年,此时终于被Omega擅自离开的大胆行为所激怒,露出内里同个每个Alpha一样,暴躁,易怒,说一不二的,也是方知有所不熟悉的一面。
他低头靠近,笑容里带着讥诮,一手撕下Omega的抑制贴,用力搓弄着他残破的腺体,盯着对方的双眼,一字一句道,“我成年了你就不管我了?你怎么这么自私。”
“你对狗还能带着笑脸,给它喂吃的,给它起名字,离开的时候也没那么残忍,对着我呢?方知有……凭什么,我给过你机会离开的,是你自己要陪着我,我在你眼里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在你眼里我比得上狗吗,你问过我吗。”
方知有闻着吴意的信息素,双腿不住发软,哀求道,“吴意……”
吴意笑中带泪,痛苦道,“我是什么,是你善心大发时随手捡的小玩意儿吗,喂狗之前,问过它吗?给狗起名字之前,问过狗吗?狗愿意吗,你不管不顾就要给狗一个家,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你让狗怎么办,你这不是逼他去死吗。”
方知有哭着反驳,“不是的,我没有这样想过,当初要当你监护人的时候,我是真的想要一直照顾你……但是,这不正常,我们关系不正常,你会被人笑话的,你还小,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想让你当个正常人!”
吴意突然就不动了,他一言不发地看着抽泣的Omega,面色阴晴不定,下一秒,他强势地拉着Omega往卧室走去,一脚踢在紧紧锁着的床头柜上,质问道,“这里面装着什么,你敢承认吗,你敢打开让我看吗?!方知有,你每次给我洗衣服的时候都会把我穿过的内裤拿出来闻个够!你当我不知道!”
“咱们俩谁不正常!”
最隐秘最不堪的秘密被继子毫不留情地一语道破,方知有崩溃地捂住脸,喃喃道,“你别再说了……”
Alpha伸手把Omega推倒在床上,骑在他的腰间不让他动,吴意胡乱扒掉自己的上衣,精壮赤裸的上身伏压在方知有身上,强迫对方看着自己,“去上海的前一夜,你偷偷溜到我房间里亲我,那时候我醒着……你爱我,想要我,我都知道。”
就在继子要低头亲下来的这一刻,方知有终于忍不住了,濒临崩溃道,“吴意!我看到了!吴国志的死……是你干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意浑身一僵,终于停了下来。
“当年吴国志的车因为扎进螺丝钉,在高速上超速爆胎……我看到了,他在车库安了摄像头,我在他电脑上看到了那段监控,你知道吴国志过几天要去外地出差,你知道他有开车有超速的习惯!是你趁他不在家,溜到车库里,把螺丝钉扎进去的,我看到了……”
他怔怔地盯着方知有,怀里的Omega像是案板上扑腾乱跳的鱼,是他的盘中肉,徒劳无功地挣扎着。
往事历历在目,那天下着雨,一如他遇见方知有的那个雨天,他趁方知有去做检查的时候溜回家,车库里很黑,但他熟悉这个地方,小时候吴国志神志不清发疯打妈妈的时候,他就会藏在这里。
甚至在他做完这一切的时候,他还抬头冲着监控笑了笑。
他是笑给方知有看的。
如果方知有够聪明,他必定会看到这段视频。
监控七天覆盖,不过没关系,他会把这段视频备份好,等警察走了以后,他就把视频存在吴国志的电脑上,专门给方知有一个人看,看他最阴暗最没有下限的一面,到时候是走是留,全在这个Omega的一念之间里。
他是真的给过方知有机会,结果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Omega居然选择留下来。
妈妈怕他,爸爸恨他,从没有享受过的温情他在方知有这里享受到了,因此也愿意抑藏住顽劣冷漠的一面,为了方知有去学着当个好人,流言蜚语算什么,学校里的指指点点又算什么,只要这个Omega在他身边,他真的不在乎,甚至看着网络上的评论也觉得十分可笑,再难听的从小到大也都听过来了。
可是方知有现在居然说要走,想让自己当个正常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害他不正常的罪魁祸首,居然善心大发地说要自己当一个正常人。
他的离开对吴意来说不是迷途知返的救赎,是而是逼着一个行走在钢丝的人立刻去死。
吴意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神情危险道,“是啊,妈妈在日记里写要是他能出车祸死掉就好了,妈妈说了,吴国志开车很着急,又经常去外地教研,要是在高速上爆胎就死定了。这是她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却在教唆我杀人,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在怎么样的环境里长大,你不是早就知道吗,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要回来。”
“视频你有备份吧?你去告我,你现在就去警察局揭发我,说我是个杀人犯,把我拉去枪毙,这样以后再没人缠着你了,你想结婚就结婚,想当正常人就当正常人,”吴意失控暴怒道,“你去啊!去揭发我!告诉所有人!我不止是个觊觎自己继父的变态,还是个杀人犯!”
“你去啊!”
就在这一刻,他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双眼赤红,额角青筋暴起,压在Omega身上不住喘着粗气。
方知有泪流满面地看着他,摇头道,“我没有,视频我看完就销毁了,我就是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才担心你以后没人管走弯路,我不想看你变成吴国志那样的人,可是现在我们两个在一起……我更加不想害了你。”
吴意静了静,继而伸手去脱方知有的衣服,露出对方洁白紧实的胸口,两个乳头暴露在空气中,精神抖擞地挺着,大的不像正常男人的,他讥讽笑道,“害我?你还能怎么害我……”
他缓缓释放着信息素,让他围绕,充盈着这个心口不一的Omega,喃喃自语道,“杀人犯都当了,我还怕当一回强奸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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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会渴望Alpha的信息素吧……方知有,不然你为什么要闻我穿过的内裤呢。”
吴意压在他身上,把方知有的衬衣解下来脱至手腕处,袖子绕到后面打了个结,轻松把对方绑住,他把Omega翻了个身面朝下压在床上,空出一只手去脱他的裤子。
方知有被吴意的信息素逼得假性发情了。
他不肯配合,徒劳无功地挣扎着,“吴意,你不能这么对我……”
吴意固执道,“我知道你爱我……”
Omega面色潮红,大口喘着气,却没有反驳,臣服在Alpha的信息素之下,后穴分泌的湿滑液体粘在内裤上,弄得他下半身非常不舒服,他在这一刻突然感受到了,吴意之前是真的很收敛忍让。
好在他很快就得到了解脱。
吴意亲手,像拆礼物一样,脱下了自己继父的裤子。
他的目光像刮骨刀一般,一寸寸刮过方知有不着片缕的下半身,Omega的腿又长又白,鼓胀的会阴藏在紧紧并拢的腿缝里,那里一片水光淋漓,黏黏糊糊的,他的身体已经调整到了最适合性交的状态,黏腻的液体一股股的从后穴挤出来,涌在床单上。
方知有无意识地呻吟着,腰部扭动,拿勃起的阴茎去磨蹭身下的床单来缓解烧灼的欲望,他嘴里胡乱喊着吴意的名字,“我求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年轻的Alpha呼吸粗重,情不自禁地拿手抚摸继父翘起的屁股,“求我什么……”
方知有没有说话,或许连他自己也茫然了,是求吴意不要对他做什么,还是求吴意给他个痛快,他脑中胡思乱想,却在Alpha触碰到他的那一刻发出一声甜腻的呻吟。
吴意倏然缩回了手。
方知有眼泪流下,听到吴意在他身后低声骂了句脏话。
没见过什么世面的Alpha差点因为这一声短促的呻吟就射出来,立即把手伸到裤子里去摸自己硬挺的阴茎,堪堪忍住射意之后才敢脱下裤子。他再次把手放在方知有后面,这下胆子大了些,力道也重了些,用力揉着方知有的屁股,提着他的腰胯,整个人从后面贴上。
粗壮硬挺的阴茎冒着热气,危险地抵在Omega股间跃跃欲试,方知有本能地挣扎害怕,却被吴意一手按着后背压在床上,房间里没有开灯,压迫感就更加明显,他害怕得发颤,条件反射性地想起当年吴国志喝醉酒后对他所做的一切,他想逃离,却更想翻身看着吴意的脸。
Omega的天性让他无法做出任何拒绝Alpha的举动。
方知有哭得声嘶力竭,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委屈。
他委屈极了,比被人在网络上千夫所指,恶言相向的时候还要委屈。
为什么吴意从头到尾都没有亲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受过性虐待的Omega不畏惧Alpha的亲近,却因为在性爱里得不到Alpha的亲吻而由衷委屈。
造成这一切地罪魁祸首却浑然不觉,还在手足无措地摆弄着自己的阴茎,他了解Alpha,却不了解Omega,回忆着脑中贫瘠的生理知识,他想占有这个人,却怕他疼,怕他闹,甚至是发愁苦恼自己过于粗大的阴茎。
最终方知有如愿以偿,吴意把他翻了个身,换成面对面的姿势压在他双腿间,一手向下探,去摸他潮湿柔软的穴口。
一根手指轻松插入,被里面的软肉紧紧裹着,吴意额头被逼出一层热汗,顺着高挺的眉骨流下,衬得Alpha容貌更加艳丽,他形容不出这种奇妙,Omega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身体已经自动调节到最适合被Alpha插入的状态,穴口是松的,里面却很紧,他都要怀疑方知有是不是发烧了,不然里面为什么会湿热成这个样子。
这里面没人进去过,他的阴茎将会是第一个拜访这片处女地的人。
这个认知让吴意脊背发麻,在这一刻他突然理解了自己之前嗤之以鼻的处女情结。
方知有小腹发酸,吴意的手指刚插进去,还没怎么动,他就射了出来,然而Omega在发情期高潮不靠前面,不管前面射过多少次,依然会沉迷渴望Alpha为他带来的插入式性交。
吴意突然道,“方知有,我闻见你的信息素了,是甜的。”
方知有大脑放空,心想吴意为什么还不亲他。
Alpha看着方知有委屈的眼神,明白了什么,撤出手指,换上更粗更硬的东西,危险地凑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知有感到鸡蛋大的硬肉跃跃欲试地抵在自己股间,那样灼热鲜活,他突然想起和吴国志结婚的第一天,他搬进老房子里,听到有人上楼,他当是吴国志,就迎面走了出来,结果回来的是吴意,少年刚打过篮球,出了一身的汗,把白色的运动裤洇得透明,露出鼓鼓囊囊的内裤。
方知有哭着挣扎,“不行,吴意……你太大了,我吃不进去,会死人的……吴意!”
吴意被他一说,差点又射了,仓促间捂住Omega的嘴,小声嘀咕道,“你别说这样的话。”
他深吸一口气低头,看着龟头抵住湿软滑嫩的穴口,感觉自己像是在插一块豆腐,还没进去,单单是这样碰一碰,他就有些受不住。
吴意忍不住沉下腰,慢慢插进去。
发情期的Omega十分争气,一根手指吃得下,一根阴茎也吃得毫不费力,吴意头皮发麻,一插到底,阴囊不住收缩,埋在里面不敢再动,方知有双眼失神,头一次和人这样亲密,感官一瞬间被放大,只剩下吴意插在他体内的感觉,Alpha的阴茎十分粗大,插进来时虽有点疼,却很快适应,把他堵得严丝合缝,一颗心也充满了。
他甚至感受到了吴意阴茎上虬结的青筋。
吴意喘着粗气,趴在方知有身上,贴着他的耳朵边低声道,“都吃进去了。”
他湿热的气息喷在Omega耳朵上,方知有情不自禁地打了个颤,后穴也随之收紧,下一秒,年轻的Alpha毫无招架之力,抱着Omega浑身僵硬,片刻后,骂了今晚第二句脏话。
方知有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埋在体内的阴茎跳动几下,涌出一股股微凉的液体,房间里属于Alpha的信息素也随之浓郁了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意神情尴尬,把阴茎拔出来。
——他居然这样就射了。
他虽射过一次,阴茎却还硬着,背对着方知有坐在床上,满脸懊恼沮丧。
方知有明白过来,刚想说什么,吴意又翻身压上来,两根指头伸到方知有不住开合的后穴里搅弄,二指微微分开,引着里面的液体流出来。方知有食髓知味,被吴意弄得面红耳赤,不住喘气,觉得吴意还不如一开始就只拿手指玩他,插进去就射了是怎么回事。
他软着嗓子,三分怒七分嗔,低头看着吴意,哭道,“你干嘛……”
吴意脸色微红,神情认真,“我想亲你这里。”
Alpha的欲望被稍稍满足,正是最好说话的时候,抬手解下绑在方知有身上的衣服,想低头去亲吻他,Omega却二话不说,抬手兜头给了他一巴掌。
吴意被他打得头一偏,舌尖抵住一边的脸颊。
疼是不疼的,方知有被他弄的全身发软,软绵绵的一巴掌打到脸上能有多疼。
然而吴意却被这一巴掌打出了些凶性,心中霎时间闪过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这些年装腔作势的不止他一个。
要不是方知有这一巴掌提醒他,他几乎都要忘了,当年就是这个Omega,手无寸铁,知道一个Alpha有暴力倾向,心理不正常,还敢拿着一张借条单刀赴会谈离婚,欠你钱就还给你,欠你人情也想办法还给你,但想要再对他言语羞辱是不可能的,他方知有绝不将就。
生理压制又怎样,心理服从又如何,这可是一个敢拿着花瓶给Alpha开瓢的Omega啊。
吴意开心地笑了,他强迫了方知有,方知有非但没把他一脚踹下床,而是轻轻给了他一巴掌,这不是爱他是什么。
方知有瞪着他,双腿大张,吴意的精液又多又浓,争先恐后地从穴冲涌出。Alpha眼神一暗,把方知有推回床上,Omega挣扎两下,Alpha却更加用力,掰开他的大腿,把不曾疲软的阴茎再度埋了进去。
方知有呻吟一声,条件反射性地抱住Alpha宽阔结实的后背,二人气息相融,吴意无师自通地抽动起来,一字一句道,“你以前是我的继父,现在是我的Omega,我和你做爱,天经地义。”
吴意得意地笑了,抬起方知有一条腿架在肩膀上,向他低头,胯下用力撞着他的股间,“你倒是把我推开啊……”
方知有在他一刻不停的凶狠撞击下说不出话来,下一刻,他总算得偿夙愿。
吴意终于亲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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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意大一的时候选修过一节哲学课,讲到伦理学这一章的时候教授提出了一个非常有趣的观点。
他认为Alpha身上兽性特别强,具体表现就是做爱时会有啃咬配偶后颈的冲动,以及体内成结的本能,虽然这个观点已经被普遍认同,但教授却别出心裁,当堂播放了一段野狗交配的视频。
当时台下有人开玩笑,说既然Alpha像狗,那最为明显的标记方式岂不是撒尿占地盘,为什么还要通过脖颈上的性腺标记呢。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阵心照不宣的哄笑,教授却并不介意这位同学的失礼与粗俗,而是顺着他的话点回正题,“不错,人和狗都钟情于气味标记,就像你说的,犬类会用尿液标记地盘,人却选择把信息素注入到伴侣的腺体里进行气味标记,这就是人和狗的区别,人知廉耻,知礼仪,学着教化与克制体内的兽性。”
吴意坐在台下,满脸漠然,心中却有些嗤之以鼻,更觉得可笑。
如果有一天方知有成为了他的Omega,他疼爱他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用这样带有羞辱意味的方式去标记他。
可现在,二人全身赤裸地在床上交缠,他如同一只未开化的凶兽,把脆弱纤细的Omega完全笼罩在自己强健的身下,顺着那个潮湿紧致的肉穴,一遍又一遍地把自己的性器夯进Omega的体内。
他突然就明白了教授说的“兽性”是什么意思,又理解了那位同学说的“气味标记”是个什么意思。
方知有根本就无力拒绝,非但不拒绝,简直是任人宰割的顺从,他的身体尽可能地舒展开,两条腿自觉缠在吴意精瘦有力的腰上,绷直的脚背随着Alpha有力的冲撞摇晃,像是大海里被波浪推动的小船。
“吴意……吴意……吴,吴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知有带着哭腔的崩溃呻吟在吴意耳边炸开,Alpha粗喘一声,低下头,双手自对方腋下穿过,强迫他贴近自己,方知有嘴巴红肿湿亮,被吴意嘬得有些发疼,年轻的Alpha食髓知味,体会到了在性爱的过程中和Omega接吻的好处。
吴意亲上去,把他令人着迷沉醉的呻吟尽数堵回口中,舌尖微微探入,Omega立刻张开嘴,像是嗷嗷待哺的小燕,吸弄讨好着Alpha,这下方知有上下两张嘴都被他占满了。
贪心的Alpha却意犹未尽,就着这个姿势把Omega抱起,让他坐在自己身上。
方知有崩溃地抱住吴意的脖子,被他操得腰肢发软,险些要坐不住,骤然变换的体位让体内一刻不停的性器进得更深,如果说第一次的狼狈秒射让方知有无奈又惊诧,那么吴意现在的表现就证明了Alpha是天生做爱的高手,他们运筹帷幄,水到渠成,好像与生俱来的傲慢与优越就是来源于此。
吴意盯着送上门来的乳头,面色微妙,方知有的奶头怎么这么大。
刚生下来的男人爱吃奶,长大的男人也爱吃奶。
他想也不想,低头舔了一口,粗粝地舌苔碾过敏感娇嫩的胸脯,黏上了就不撒嘴,拿牙齿恶劣地啃咬肿胀的乳头,方知有被肏得头昏脑涨,被咬胸的快感也异常明显,他小腹发酸,不住抽搐,一股热液顺着肉穴浇在吴意涨大的龟头上。
吴意大脑一片空白,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居然把他肏到潮吹了。
那一刻吴意心中说不出的满足得意,他放缓抽插的节奏,体贴地抚摸方知有的后背,他的Omega高潮的时候全身会无意识地抽搐,脚趾绷紧,脖子高高仰着,把脆弱的喉结露出来。
吴意哑着嗓子问他,“你奶头怎么这么大?”
方知有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趴在吴意肩上与他耳鬓摩挲,失神道,“不知道,一直都这么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意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心中却产生一个肮脏下流的想法,方知有要是腺体完好就更棒了,他还能怀孕,怀孕的时候会不会发育涨奶,到时候他大着肚子,大着奶子,两只手捂都捂不住,乳肉喷着奶汁从指缝里溢出来。
Alpha粗喘一声,把阴茎拔了出来,肏了半个多小时的阴茎丝毫不见疲软,反而因为他一个无中生有的意淫更变得更硬更粗,耀武扬威地对着Omega的脸。
方知有低头看着,脸上露出些怯意与后怕,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么顺利就吃下了这样一根阴茎。
吴意的阴茎就像他这个人的外貌,嚣张,攻击性强,粗长的一根充血涨大,龟头翘着,叫人望而生畏,杂乱无章的阴毛浓密黑亮,被自己流出来的水弄湿了,方知有忍不住想,吴意一定是个很重欲的人。
AO之间的性吸引天生就存在,更别提方知有这个人还有点生殖崇拜,此刻全身心都臣服在吴意绝对强悍的男性象征之下,被他给肏服了。
吴意摸了两下阴茎,还没有要射的意思,扶着方知有让他背对自己跪在床上,Omega有些抗拒这个姿势,Alpha却不由分说地抵上来,按住他的背压下,肿大的奶头蹭着床单,浑圆的屁股顺势翘起,紧贴着Alpha紧绷结实的小腹。
吴意跪在方知有身后,两只手掌拖住他的腰,拇指严丝合缝地按在方知有圆圆的腰窝上。
阴茎再度插进去的那一刻,他突然想到哲学课上教授给他们播放的那段视频,公狗就是这样把母狗压在身下耸动,母狗不住哀哀嚎叫,公狗却不许它躲避,强悍凶狠地叼住交配对象的脖颈。
吴意盯住Omega疤痕遍布的腺体,他还没有成结,拴不住胯下的这匹烈马,凶悍的动作把方知有撞得不住往前耸,可Alpha绝不允许Omega有任何的逃离,扯着他的腰再度把他拖回来,一脚踩在床上,整个人虚虚压着Omega的后背,看着他白净的脖子,牙根发痒。
方知有难耐地回头看他,眼里带着水汽与哀求,但更多的是对这个Alpha的爱意与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意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控制不住,双眼赤红,手下用力,把方知有的腰掐出一个青紫的指印,他卯力往深里一撞,只感觉龟头把什么壶嘴一样的东西破开,猛然间进到一个更热更软的地方去。
两个人都同时僵住,吴意被逼出一身热汗,堪堪忍住射意,方知有却一愣,突然挣扎起来,“吴意,不要,不行……”
他惊惧地往前爬,想要脱离吴意的控制,却被Alpha强悍有力的双手牢牢固定住。
吴意突然会晤,他把方知有的生殖腔给肏开了。
他居然用自己的阴茎把一个Omega的生殖腔给肏开了。
这个认知让吴意狂喜无比,只要他顺着这里捅进去,阴茎根部就会膨胀变大,然后成结,死死地锁住这个Omega,他的精液射进去,Omega根本就不能拒绝,他们的生殖腔对Alpha的精液甘之如饴,是滋润他们的养分。
方知有腺体被破坏不能永久标记又怎么样,这样他就可以一遍又一遍地通过体内成结的方式暂时标记他。
吴意无法抵抗重复肏进方知有的生殖腔里成结射精的诱惑力,他喘着粗气,捞过方知有的脖子,让他贴着自己,一腿跪在床上,是个方便长久射精的姿势。
Alpha本能地嗅着Omega的腺体,怀里的Omega却在发颤,方知有看着吴意的眼神十分害怕,他哀求哭泣,“吴意,不要这样,我真的没有做好准备……吴意,我求你了,我害怕。”
“吴意,我真的害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知有泪流满面,先前是爽得,现在是被吓得,他小心翼翼扭头贴着吴意的嘴唇亲吻讨好他,一句极尽缠绵的“害怕”终于让被欲望焦灼的Alpha稍稍回神,对方知有的爱意与保护占据上风。
吴意喘了一口气粗气,把头抵在Omega的肩膀上平复心神,他沉默地看着方知有一身的吻痕掐痕,面色十分微妙,但很快就移开了目光。
片刻后,Alpha把阴茎从生殖腔内退出,安抚地与Omega接吻,就着这个姿势在肉穴里抽插,方知有很快又呻吟起来。
吴意又把他插射了一次,一边肏一边接吻,他看出来了,方知有喜欢自己亲他。
方知有沉迷在Alpha温柔的假象里,感觉到体内的茎头突然涨大,在一个深插之后抵着他的生殖腔射了出来,精液潮水似的冲刷着他的内壁,方知有尽情吸纳感受着Alpha的信息素,但下一刻,这个Alpha却凶性四起,猛地低头咬住方知有的肩膀,耳朵蹭着Omega敏感的腺体。
方知有痛得眼泪都流不出来,张着嘴无声呻吟,蜷缩在Alpha怀里。
吴意尝着嘴里的血腥味满意地笑了。
这是当年他去救方知有时,被神志不清的Omega一口咬过的位置。
既然不让他标记,就得让他干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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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有醒的时候吴意并不在身边,这个认知让他有些不安。
昨夜吴意射精的时候把他的肩膀咬流血了,或许Alpha的本能就是这样,总忍不住在做爱的时候咬些什么,他不能咬方知有的腺体,就退而求其次咬方知有的肩膀,留下一个嚣张至极的牙印。
睡觉的时候还不觉得,他被吴意抱着,趴在对方的胸口上,被子也盖在肩膀下面,早上Alpha一走,他睡觉就不老实起来,肩膀蹭到床单,把自己给疼醒了。
方知有睁眼看了一圈,才发现这是吴意的房间。
昨天吴意咬完他,就抱他去洗澡,把射进去的精液都挖出来,显然是还记着情到深处时说的那句想要亲他后面,因此洗得格外认真,洗到一半就忍不住把方知有抵在浴室的墙上,半跪在方知有面前,抬起他一条腿搭在肩膀上,一本正经地为他舔穴。
Omega没有受过这样的刺激,更何况还是吴意在舔他,当时就忍不住了,隐约记得好像被吴意逼着说了很多胡话。
后来吴意把他抱到床上,又插了进去,或许是不让他插进生殖腔的缘故,第三次的时候吴意很生气,也很粗暴,动作有些莽撞凶悍,不过却让Omega十分受用,把人又插喷了两次,做到最后方知有晕了过去。
这下吴意再也不用为失败丢人的第一次而耿耿于怀,他拎起湿淋淋的床单,凑上去闻了一下,味道有些腥咸,都是方知有弄湿的。
吴意脸色忽的就有些红,把被他做晕的Omega从这一片狼藉中抱到隔壁房间,揽着他躺在自己身上,掰开他的屁股,把硬着的阴茎又插了进去。
他不知道别的处男开荤是不是同他一样,他也说不出为什么,反正就是不想和方知有分开,舍不得离开这个接纳自己的温柔乡,只好这么抱着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天一早,趁着方知有还没醒,摸他额头有些发烧,又小心翼翼地扳过他的身体,看自己咬出来的牙印。
吴意良心难得一痛,但更多的是一种满足得意,这个Omega身上有他的记号,他蹑手蹑脚地起床,光着屁股跑到隔壁屋去穿衣服,下楼买止咬器。
方知有醒来看不见他,难受极了,屋子里Alpha的味道也很淡,他又委屈不安起来,发情期的Omega喜欢胡思乱想,这是他们的通病。
方知有手软脚软,从床上爬起来,被单滑落,露出他身上青紫交加的痕迹,有的是被吴意啃的,有的是他没控制好手劲掐出来的,一路从锁骨到大腿根,斑斑勃勃,不忍直视。
真是一条不讲道理的狗。
和吴意做爱简直像是干架,不过他身上的痕迹不是被人揍的,是他的Alpha疼出来的。
方知有腰快断了,勉强扶着墙,颤巍巍地走到隔壁房间去,期间路过客厅,又从吴意的行李箱里翻出件没洗的衬衫裹在身上,精疲力竭地倒在昨夜他和吴意做爱的床上,心满意足地闻着Alpha的味道。
他有些意外。
意外自己居然没有抵触,他以为经历过吴国志的事情之后,他会对于Alpha的亲近本能抗拒,毕竟他连闻到Alpha信息素都能呕吐,看来不管心理还是生理上,吴意都是那个唯一的例外。
也意外吴意的温柔。
十八岁的Alpha没有性经验,一身精力无处发泄,莽撞又直接,把他折腾得一把骨头散了架,像是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按着他的腰往死里干,但是吴意都肏开他的生殖腔了,却能忍住Alpha成结的本能,又从里面退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心中突然生出一丝怅然若失的忧愁。
如果昨夜他就这样走了,吴意没有追上来,从此二人一刀两断,吴意也会这样对别的Omega的吗。
方知有突然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吴意。
在吴意回来之前他本以为自己可以下定决心切断这段畸形的,不被人理解的感情,就像他以为自己可以不被他人言语影响,直到那天路过吴意高中门口,知道招生广告被撤换下的那一刻,他才明白刀砍在心口上才要命,之前网络上的抨击,协会同盟的误解与避讳根本就是无法动摇根本的皮肉之苦,也伤害不了他。
两年前的留下与两年后的离开,根本就源自对同一人的保护。
他的记忆忽然又回到两年前的春节,他脸上被吴国志打出的痕迹还没消退,嘴角还有淤青,说句话都疼,坐在吴国志的电脑前打开那段监控录像。
吴意长身而立,站在吴国志的车前对着监控笑。
那一瞬间他浑身汗毛炸起,条件反射性地想把录像拷贝到自己手机里,手抖得握不住鼠标。
可最终,方知有却没有这样做,他把视频彻底删除,文件粉碎,把吴国志的电脑格式化了。
Omega裹着Alpha的衣服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脑袋下的枕头上都是精斑,是吴意昨晚拿来垫在他腰下,射精时弄上去的。方知有躲进被单里,脸颊发热,情不自禁地抚摸着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回忆着被吴意拥抱亲吻的感觉,思考着对与错,善与恶,赏与罚。
门外传来些动静,是吴意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知有躺着没动,几分钟后吴意推门进来,把害羞的Omega从被子中挖出来搂在怀里,神情自然道,“你怎么自己跑回来了?昨天弄得太晚,还没来得及收拾。”
方知有耳尖通红,抬头,和他对视,眼睛眨了眨。
吴意:“……”
他的表情霎时间就不如刚才泰然自若,神情十分微妙,只觉得AO之间的羁绊牵连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奇妙的关系,单单是被方知有这样看着,他就有种说不出的悸动。
吴意在这一刻认定了,他是极其幸运的,前十八年的过往恩怨,上天对他的刻薄之仇,在他拥有了这个Omega的瞬间一笔勾销。
方知有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挣扎道,“你看我干……”
Alpha却捧着他的脸低头亲了下来,勃起的阴茎隔着被子顶他。
许久之后,二人唇分,方知有气喘吁吁,吴意替他擦去嘴角的口水,起身为他找来套衣服穿上,把方知有抱回隔壁屋去,“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吴意神情颇为狼狈,下身翘着,把裤子顶起,走到厨房里去忙前忙后,给Omega煮粥,没过一会儿身后就传来些动静,吴意回头一看,方知有正撑着桌子,半身不遂似的,一步步横着挪到他身后,一把抱住,把脸贴着他的后背,不动了。
发情期的Omega一刻都不想离开自己的Alpha。
旱了二十六年的方知有更甚,久旱逢甘霖,千年铁树开花,只想长在吴意身上,当个不用思考的挂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意没办法,怕他站着太累,只好抱着他放在灶台上,给方知有搂着,同时还要分神照看着锅,怕把粥给熬糊了。一顿饭做得极其艰难,方知有丝毫没有当累赘的自觉,脸颊蹭着吴意的耳朵,撩人不自知,十分享受当下的亲密。
吴意心中霎时间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他曾经在网上看到过别人的调侃,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方知有今年二十六,四舍五入就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再过个几年生孩子就是高龄产妇。
在性生活上满足方知有,真是比高考拿状元都难。
他会不会对他昨天的表现不满意。
吴意干咳一声,侧头观察方知有,见他一脸餍足,懒洋洋地闭眼压在他肩上,又欲又纯。
他拿勺搅弄锅里的粥,状似随意道,“昨天晚上几次?你还吃得消吗,不过你发情期嘛……应该过了这两天就好了,要不要我以后节制一点。”
方知有想了想,侧过身看他,为难道,“第一次算吗?”
吴意:“……”
他一脸不高兴地把方知有按回自己肩膀上,意思是让他不要再说了。
Omega静静地搂着他的肩膀,突然道,“你昨天为什么不标记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Alpha没有立刻回答,锅里的粥咕咕冒泡,翻涌上来的声音十分治愈,让Omega觉得这个时候不论什么煞风景的话题都是被允许的。
“你害怕,我就不标记了,等你准备好了再说。”
方知有哦了一声,又继续道,“那……强忍着不标记,你会不会很痛苦。”
吴意静了静,坦诚道,“是不太舒服,但一想到你会害怕,好像也没什么难克服的。”
方知有紧紧地搂着自己的Alpha,吴意问他,“饿吗?”对方明白了他的意思,双手撩起Alpha的衣服下摆伸进去,抚摸他宽阔紧实的后背,吴意关了火,抱起方知有向卧室走去。
他把Omega放在床上,亲手穿上的睡衣又被他亲手脱下,青紫的痕迹遍布不一,异常明显,这是他疼爱Omega的痕迹,是Alpha在床上的勋章。吴意掰开方知有的双腿,一根手指探进去,里面柔软湿热,已经做好了被进入的准备,他不再多话,伸手去拿止咬器,却被Omega一手拦住。
方知有双眼迷离,泛着湿意,像是水做的,不解道,“你戴这个干吗。”
吴意浑身热汗,忍得额头青筋绷着,十分辛苦,“我老是忍不住想要咬你…”
他低头去解自己的裤子,释放出粗大壮硕的阴茎,方知有害羞地把头偏开,小声道,“那你亲亲我,不就没工夫咬我了……”
吴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Omega脸颊通红,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然而不等他害羞地躲开,就被忍无可忍的Alpha一把按在床上,双腿随之折起,又硬又粗的阴茎夯了进来。吴意堵着他的嘴狠肏两下,听着他呜呜咽咽的叫唤,整个人更加兴奋,白天操他和晚上操他就是不一样,他把方知有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吴意胯下不停,把床摇得四个床腿挪了位,枕头被子通通被方知有的双腿胡乱踢到地下,他喘着粗气,趴在Omega耳边低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狗…”
方知有被肏得全身泛红,控制不住地流眼泪,难耐地抓着吴意精壮的后背。
“遇见你之前,有段时间压力很大,老是想起我妈来,看见小猫小狗就有点想…那时候不敢,后来遇见你了,看见你在喂狗,我就有点嫉妒…”
吴意额角的汗滴到方知有脸上,低头专注地看着他,操弄的动作也变得温柔起来,拔出来的时候只退出来一点,再怼进去时很慢,却进得很深,危险地抵住方知有的生殖腔,变着法的往里操,“这两年有你陪着我,偶尔也会有压力大的时候……操,别夹。”
Alpha缓了缓,一边抽插一边道,“一次是他死了,我又想起我妈,一次是视频被人放到网上,我听见学校里的人在用很难听的话议论我们,可是每次我想犯浑的时候,回到家,一开门,就看到你在给我做饭,我就想着,为了你,我也得好好当个人,起码得是个人。”
方知有怔怔地看着他,吴意动作轻柔地为他擦去眼泪,低声道,“现在能告诉我,你床头柜里藏的是什么了吗。”
Omega笑中带泪,低声道,“你丢的那几件T恤……”
吴意毫不意外,早就猜到,听到方知有承认,笑着骂了一句操,低头深深吻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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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有是被吴意打电话的声音吵醒的,Alpha赤着上身,背后尽是被抓出来的痕迹,在宾馆房间内配套的客厅中来回踱步,声音低沉道,“见我?王总不是亲自飞去北京处理了?对方非要见我干什么。”
电话那头何月支支吾吾的,不知说了什么,吴意叹口气,妥协道,“下飞机发短信,自己打车过来,记得要发票找公司报销,我这边有点事情,没空去接你。”
他挂了电话,回头看见方知有站在卧室门口,套着自己的衬衣,两条大腿光着,颤颤巍巍地扶着门框。
吴意不悦地皱起眉头,走上前把他抱回床上,体贴道,“喝水吗?”
方知有摇摇头,抱紧吴意,“何月要过来?”
吴意叹口气,颇为头痛地捏着眉心,“嗯,甲方新找的那个代言人想要我们负责后续营销,非要面谈,我可能得直接飞北京。”方知有缩在他怀里,没说话,吴意低头一看,见他神色不是太好,沉默片刻,低声道,“我昨晚吓到你了?”
方知有摇了摇头。
吴意昨夜还是没有标记他,大概是自己抖得太厉害,吴意在射精之前又从生殖腔内退了出去,方知有小声道,“我梦见你高考那一年了,还有乔乔。”他及时收声,其实还有钟可勤,但他不敢在床上提到别的Alpha的名字,吴意顺着他的话陷入回忆,心不在焉地把手伸进方知有衣服里,抚摸他光滑的后背。
吴意突然道,“监控的事情,你是什么时候想明白的。”
方知有沉默一瞬,被吴意摸着,后穴泛起湿意,身上又热起来,低声道,“过完年你回学校以后,我很想你,老是想起过去的事情,有点后怕,怕被翻案,没事就在网上研究监控,那个时候就差不多明白过来了。”
吴意没再说话,翻身把方知有压在床上,一手提着他的胯让他屁股翘起,Omega十分顺从,顺着吴意的力道分开大腿,上半身紧紧贴着床,方知有想起什么,突然问道,“你十八岁生日许的什么愿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Alpha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压着湿软的后穴,闻言动作一顿,晦涩不明道,“这个生日愿望一辈子只能说一次,现在还不是时候。”
方知有一头雾水,没听明白什么意思,不过很快他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吴意的吻落在他的后背,顺着昨夜搞出来的痕迹,他掰开Omega圆翘的屁股,脸埋了进去,为他舔穴。
方知有登时就有些受不住,昨夜被按着肏了几个小时,后穴并不能完全合拢,吴意的舌尖灵活有力,很容易就顶了进来,体贴地照顾着肛口敏感的神经,方知有带着哭腔翘起屁股,像只伸懒腰的猫,回头哀求吴意,“我想让你进来…”
吴意把他抱在怀里,一手掀开他的大腿,一手扶着阴茎插进去,动了两下,觉出不对劲来,微微讶然,方知有的生殖腔居然是开着的。他明白了那句让他进来是进到哪里,小心地扶着他的腰,阴茎换了个角度,斜着插到他的生殖腔里,方知有条件反射性地发起抖。
吴意不敢进得太深,只敢把龟头卡进去,饶是如此,Omega也吓地眉头紧皱,抱着吴意的手臂,硬着的阴茎迅速疲软下来,他害怕,却又想被吴意标记,凑着屁股抵住Alpha的小腹,嘴里喊他的名字。吴意无奈,忍着成结的冲动,不由分说地按住Omega的腰,把他整个人钉在床上,跪在他的身后,用力冲撞起来。
他每次都把龟头楔进生殖器里,却又不深入,让方知有享受生殖腔被重复撑开的快感,把对方操喷一次后,才把水光淋漓的阴茎拔出来,握着方知有的手,让他替自己摸出来。
方知有怔怔地看着指头上挂着的浓稠精液,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吴意低着头替他擦拭股间的一片狼藉,余光瞥见他的动作,顿时低声骂了一句,阴茎又有些抬头的趋势。方知有跪爬过来,握着吴意的阴茎要为他口交,却被Alpha捏着下巴制止,吴意抱着他倒在床上,无奈道,“别闹了,再撩我一时半会儿真收不住,何月已经上飞机了,等下我在隔壁开个房间办公,你自己乖乖睡觉。”
方知有手抵着吴意的胸口,一条腿插进他两条腿中间,不是太高兴,神情低落道,“哦……那你一会儿是要去陪别的Omega吗。”
吴意:“……”
飞机上,正在看策划案的何月突然打了个喷嚏,一低头看见原定方案上黎明星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吓得打了个激灵。
两个小时后,何月飞机落地,在吴意的指示下,拐到商店买了一条围巾把自己包裹成阿拉伯妇女,提着抑制剂,信息素阻隔剂,来到吴意发给他的酒店。
吴意开门,闪开条缝,没有让何月进来的意思,冷漠道,“信息素阻隔剂带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月点点头,本着对顶头上司的盲目崇拜,想也不想就把东西塞给他,吴意接过抑制剂,彬彬有礼地点头道谢,“对不起,冒犯一下。”
何月:“?”
他举着一只小小的阻隔剂,喷出灭火器的架势,把何月从头到脚喷了个遍,示意她在门口稍等一下,淡定地关上门,五分钟后,才再次开门让何月进去。
何月被喷了一头阻隔剂,什么都闻不出来,就是觉得自己老大进去五分钟,再出来时嘴巴有点肿。
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左手摆着王总连夜改出的广告策划,右手摆着新代言人的资料,何月鬼鬼祟祟的,不住往卧室的方向偷瞄。
吴意挑眉,伸手敲了敲桌子。
何月被吓得一机灵,缩着脖子,老实交代道,“……基本情况就是那天和王总一起开会时说的那样,黎先生很生气,买机票杀回北京,好像是跟这个新代言人发生了些口角,动没动手不知道,应该是被甲方那边的人花钱压下来了,听甲方的意思,好像是后期商品上线时再爆出来,配合着水军炒一炒。”
吴意不悦道,“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找推手去啊,王总知道吗?”
何月没敢多说,小声道,“好像就是王总的意思…”
吴意明白了,涉及到公司规划发展的问题,示意何月点到为止,他也不好多跟何月解释,只得拿起新代言人的资料翻看,片刻后,把资料摔回桌上,神色不快道,“他们两个争风吃醋,搞到老子头上。之前黎明星拍的物料还有吗,往我邮箱里传一份,不是后期想炒作么,两个配合着一起炒。”
何月露出一个“你好奸诈”的表情,吴意看她一眼,不以为然道,“观众看脸,甲方看数据,记住了?他们想踩着黎明星营销,也得找张比得过黎明星的脸来。”
何月明白过来,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黎明星虽然嘴臭无比,行事如同疯狗,见谁咬谁,但颜值也是一顶一的能打,把嘴缝上后实乃一条英俊的狗中翘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届时商品上线后,换代言人、黎明星拍摄物料、新老代言人大打出手,这三方话题可以收获不小的关注,继而引发的舆论狂潮更加不可小觑。
她忙不迭点头,“那我现在订票咱们去北京?”
吴意还没说话,那边卧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被人推开一条缝,Omega站在门后,身上套着吴意的衣服,宽大的领口垂下来,露出锁骨上的吻痕,他小声道,“你要走吗?”
何月:“!!!”
吴意快步走过去,揽住Omega的肩膀,解释道,“对,得去北京。”想了想,又犹豫道,“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去?”
方知有摇头,“不了,我补习班还要上课。”
想起考大学的事情,吴意脸色霎时间十分难看,Omega感受到他的情绪,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讨好地抓着他的衣角,小声道,“大学的事……等你回来,我们好好聊一聊可以吗。”
吴意没有说话,勉强缓下神色,朝方知有额头亲了亲,哄他进去休息,再出来时见何月正襟危坐地僵在沙发上,一脸严肃认真地看策划案,就差把“我什么都没看到”几个大字贴在脑门上。吴意坐在沙发上,看起来不是太高兴,反复思忖,最终对何月道,“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你可以陪他回上海吗?他一个人回去我不太放心。”
何月严肃地点了点头,“好的意哥,没问题意哥,您后妈就交给我了,需要我立刻帮你订最快的航班吗,下午应该有。”
吴意:“……”
他静了静,妥协道,“算了,订明天最早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天下午,吴意出门办理拆迁手续,何月则守着门,坚守着“把您后妈交给我”的保证,竖着耳朵听屋里的动静。
方知有打了抑制剂,发情热过去,一觉睡到下午,饿得前胸贴后背,秉承着爽完穿裤子,穿好裤子翻脸不认人的恶劣原则,在心中把吴意骂了个狗血喷头,从昨天到今天早上,把他按在床上肏了这么久,居然连饭都不给吃一口。
他选择性遗忘自己发情热的时候是怎么赖在吴意身上,撕都撕不下来的情形。
方知有打开门准备订外卖,冷不丁想起外面还有个何月,被她吓一跳,二人面面相觑,同时举起手机。
“吃外卖吗。”
“打麻将吗。”
一个小时后,吴意回来,开门见二人一边打麻将,一边啃鸡翅膀,期间夹杂着“别碰我”、“你听牌了吗”、“给我张四饼。”等对话。
方知有百忙之中抬头看他,惊诧道,“你怎么还没走?不是要去北京?何月,你下家好像在等五八条别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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