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捡垃圾捡到一个弟弟(2 / 2)
林刺玫和他师承同一个老派调酒师,所以调酒风格比较类似。不同的是,他更严谨,对原料的规格用量相对考究,主打一个出品稳定,有迹可循。
而林刺玫用料大胆,有天马行空的创意,兴致来了能配出让客人赞不绝口,念念不忘的调酒,但因为是随性一调,大多不可复制。
有林刺玫的帮助,他可以放心休息了。
这天裴辛又来诊所看望他未来的老师了。
他未来的老师躺在床上,见到他来,一个鲤鱼打挺自床上坐起,并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大纸箱子,对他招了招手。
周施丞把裴辛叫到面前来,面色庄严地问他:“你真想和我学调酒?这行可没你想的那么轻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辛使劲点头:“我很认真的,我也不怕吃苦。”
周施丞没有在意裴辛的保证,他将床底下的纸箱子拖到裴辛面前:“那好,你把这些搬回去,全都看一遍!”
裴辛看着纸箱里丰富多彩的各种书籍,从调酒基础知识到英语入门,他嘴角抽搐:“……这都是什么?”
周施丞依旧面色庄严:“这是调酒的理论知识,你知道盖房子吗?盖房子最重要的就是打地基,调酒也是如此,没有理论知识的支撑,你的调酒技术就像一盘散沙巴拉巴拉……”
裴辛强忍着听完他老师的废话,然后从纸箱中掏出一本蓝色,表情难看:“这我都能接受,可是为什么中间还有小学语文?!”
周施丞面不改色地抢过他手上的书扔进箱子:“我都听唐老头说了,你小学就辍学,我可不收文盲,这些书你先看,不懂的来问我。”
裴辛:“……”
裴辛抓狂地抹了把脸,说辍学真是抬举他了,他压根就没上过学。曾经他为自己是家里唯一的文盲而自豪,如今得到了报应,他无力反驳:“好,我看,不过小学到高中的教材就不必了……我之前自学过。”
周施丞对着裴辛黑得像锅底的脸嘿然一笑,看起来贼眉鼠眼:“还有一件事也要和你说清楚,我不白教,你出师之后要先给我打5年工,才能自由发展。”
“行。”裴辛没有犹豫就同意了,如果真的学出来,老师对他简直恩同再造,打5年工算什么,再说他相信老师也不会亏待他。
从这天起,裴辛杯子都没摸到一个,就开始了没日没夜看书的生涯,灯从早亮到晚,比家里正经的学生还用功。
他自己没注意,殊不知这种非人的努力全被谢旬暗暗看在眼里,给谢旬幼小的心灵蒙上了难以磨灭的“内卷”阴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至后来裴辛纳闷自己弟弟怎么长成一个“卷王”时,丝毫未察觉自己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就这样昏天黑地看了几个月后,纸箱里的书终于差不多快看完了,裴辛抬起被知识冲昏的头脑,爬起来洗洗脸,准备去做周施丞前两天交给他的任务——接林刺玫。
林刺玫一下飞机就看到了据周施丞说“长得贼可爱特别听话”的那个徒弟,裴辛举着一个大大的牌子,上面写着“欢迎林刺玫女士衣锦还乡!”
一看就是那不着调的周施丞的主意。
她拉着行李箱走过去,端详裴辛片刻,忍不住皱眉:“……周施丞虐待你了?”
不怪她这么想,实在是裴辛现在的样子太凄惨,脸上挂着厚重的黑眼圈,面色惨白,鸡窝一样的头发,还举着一个比人还大的牌子。看起来和“长得贼可爱特别听话”一点关系也没有。
裴辛叹了口气,幽幽地说“是我自愿的。”
搞不懂这对师徒的林刺玫决定不再去想,摇了一辆出租就把自己和裴辛载到了周施丞家里。
周施丞正歪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林刺玫打了声招呼:“哟,师妹!好久不见,太想你了!”
林刺玫白他一眼:“少来。”
因为刚下飞机,林刺玫还没吃饭,周施丞拿上车钥匙带他们下馆子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完饭,周施丞和林刺玫商量正事,裴辛在一边无所事事,放空自己。
突然听到自己名字,裴辛抬头:“嗯?”
周施丞:“那些书看完没?让你跟着你玫姐打杂,学点东西去不去?”
裴辛很乐意:“好啊,那些书都看得差不多了。”
紧接着就敲定,由林刺玫接手周施丞的工作,并带着裴辛一起学习。
然后周施丞又漫不经心地提起:“也不能让你白做事,下个月起呢,每月给你开两千的工资,好好干,做得好了以后还给你涨!”
两千在这个房租普遍几百块的城市已经不算少了,裴辛吓了一跳,说什么都不肯要。
周施丞就嘿嘿地笑:“要你拿着就拿着,你懂什么,这叫价值投资。”
裴辛不懂什么是价值投资,但他知道拿着这钱,自己和弟弟就不需要过得那么辛苦,而他实在也没有别的时间去挣钱了,于是挣扎了许久还是同意了。
为此也暗暗发誓以后要努力报答老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裴辛肉眼可见变得更忙了。
在彻底忙到飞起之前,他抽空搬了个家。
一直借住在王秀禾的杂物间终归不是长远之计,而且谢旬再长大几岁也需要有自己的房间,不能总跟他睡一张床。
于是这段时间裴辛一有空就到处看房子,终于找到了一处价格合适的两室一厅。
新住处离得不远,是一套在二楼的老房子,屋主去年搬去了新城区,这套就留着出租用。屋里的家具电器都有些年头了,墙壁看着也有些斑驳,不过胜在房间采光好,便宜,且该有的都有。
裴辛转了一圈,觉得挺满意,就交了押金和半年的房租,在一个晴天,带着谢旬搬了进来。
以后终于不用在院子里洗澡,也不用去几百米以外的公共厕所上厕所了。裴辛感慨,生平第一次有了“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的想法。
他俩的东西不多,搬过去也没花多长时间,裴辛将杂物间打扫干净,门关好,把钥匙还给王奶奶时,向她深深鞠了一躬,谢旬也有样学样弯下小身板。
“哎哟小裴,你们这是做什么呀,快起来快起来!”王秀禾连忙把裴辛他们扶起来。
裴辛不会说太多好听的话,他用充满感激的目光望着王秀禾,王秀禾笑着摆摆手,示意裴辛不必多说:“不早了,你们快回家吧,奶奶也要回去做饭咯。”她爱怜地看着这对兄弟,“去吧,小裴,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告别了王秀禾,在落日余晖中,裴辛牵着谢旬朝自己的新家走去,开启人生的新篇章。
“哥哥,我回来了!”
“小旬回来了啊。”裴辛捏了捏后颈,他没关卧室门,正开着灯研究调酒配方。
谢旬把书包放进自己房间的桌子上,小跑到裴辛身后,给他捏背。
“嗯~不错不错,再往左点儿,哎对咯,就是这儿。”裴辛眯着眼,摇头晃脑地享受他弟献的殷勤,看裴辛如此受用,谢旬捏得更起劲了。
“好了。”捏了小一会儿,裴辛转身抓住谢旬的小爪子道:“小旬乖,饿了没?今天哥哥忙,来不及做饭了,去你李婶儿家吃饭去吧,啊。”
“……好吧,哥哥。”谢旬听完,失落地应了,他还以为今天可以和哥哥一起吃饭呢。
谢旬拿开手,退后几步准备出去,想了想又转身叮嘱:“哥哥,我们老师说了,做什么都要劳逸结合,你要记得休息!”
“知道了,我会的,放心吧。”裴辛头也不回地说。
每次都这样,谢旬撇嘴,他哥总是答应地好好的,却从来不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搬到新家后,裴辛每天在家除了看书,就是练习周施丞新教的调酒技术,家里扔着一堆瓶瓶罐罐。出门更是半天都不会回来。
自然而然地,就顾不上谢旬太多了,幸好这里的邻居人都挺好,裴辛便花了点钱,让隔壁李婶儿帮忙照看一下弟弟,自己忙不过来或不在家的时候解决谢旬的吃饭问题。
转眼间,他们已经搬到新家一年了。
这天,裴辛如往常一样,坐在桌前摆弄他那些调酒器具,谢旬推开门走了进来,跟他说:“哥哥,我不想念二年级了。”
裴辛第一遍根本没听清:“什么?”他按了按因太过专注而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回想了遍才理解他弟的话,“哦,不想念二年级,为什么呢?”
谢旬双手搓着衣角:“老师说的东西我都会了,我……我想去读三年级。”
谢旬看着裴辛从早到晚的忙,有时候干脆倒在沙发上昏睡过去,被早起上学的谢旬撞见。哥哥这么累,他却每天轻轻松松上学,谢旬不想这样,他想早点毕业,早点挣钱,让哥哥在家里休息。
裴辛一听,眼里漾出笑意:“我弟弟这么棒呢?成!不想读就不读了,明天咱就上三年级!”
只要不是退学,他会充分支持谢旬在学习上的意见,再说还是跳级这种“神童”专利,裴辛生怕耽误文曲星的降世,二话不说就去学校给谢旬办好手续,万一谢旬不适应,也是可以转回来的嘛。
时光匆匆流转,日子就在裴辛逐渐熟练的调酒技术,与谢旬偶尔的跳级要求中度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某天,裴辛接到了谢旬班主任的电话:
“喂?是谢旬哥哥吗?我是谢旬的班主任,有些关于谢旬的问题想跟您交流一下,请问您有时间来学校一趟吗?”
裴辛有些疑惑,谢旬在学校一直都是好学生代名词,除了开家长会,平时从不轻易联系,怎么突然要找家长了?
但他没说什么,只道:“有空的老师,那我下午来学校一趟。”
何棋在办公室改着教案,忽然听到了敲门声,她抬头道:“请进。”
办公室的门被缓缓推开,一个高瘦的少年走进来,看着十七八岁的模样,脸上挂着温和从容的笑容,对她点了点头:“您好,请问是谢旬的班主任何老师吗?”
来人正是裴辛。
幼时的成长总是飞快,时间还未发觉,一些人就已经抽条长高,等回过神来,瘦小的孩童已然长成翩翩少年了。
何棋让裴辛过来坐下,她推了推脸上的眼镜:“你应该知道谢旬这几年一直在跳级吧?”
裴辛不在意地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旬转到我班上才两个月,前几天跟我说,他想直接读初三了。”何棋顿了顿,“是……家里有什么困难吗?”
谢旬的家世,作为班主任她多少也了解一些。如果是家庭原因,她可以帮谢旬申请一些减免以及助学金。
家庭困难?几年前或许会有这个顾虑,但这几年裴辛跟着周施丞混,不说大富大贵,也算小有积蓄。
裴辛不明白:“没有困难啊,不过这和跳级有什么关系吗?”
“是这样的……”
裴辛回到家,脑海还回想着下午跟老师的对话:
“如果不是因为家庭原因,想尽快毕业的话,我是不推荐一直跳级的,因为这会阻碍谢旬与同龄人的交往,他现在才12岁,读初二还勉强可以,继续跳级的话,可能他就没办法和周围人做朋友了。”
“我也观察到,谢旬在班里不怎么和同学说话,大部分时间都在埋头学习。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个好现象,所以我建议呢,谢旬最好以后就不要再跳级了,在我的班级继续念下去。”
裴辛突然发现,他忽视谢旬很久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因为特别忙,谢旬又过于懂事贴心,裴辛总是下意识觉得谢旬不会闯祸,也就少了对谢旬的关注。
谢旬对此从来没有一句怨言,他安静地承受裴辛的忙碌与忽视,像一株沉默生长的植物,表面生机勃勃,被泥土掩埋的根部却蛰伏着病害。裴辛用手捂住脸,觉得自己实在对不起谢旬那么多声饱含仰赖的哥哥。
这天下午,自学校回来后他难得没有出去,仰头靠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发呆。窗外太阳已经落山,没有开灯的客厅一片昏暗,裴辛就在这片黑暗中不由自主地想,他弟弟晚上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会害怕吗?
门口一阵钥匙与锁闩碰撞的金属声。“吱呀——”谢旬推开门,按亮客厅的照明灯,就看见他哥半躺在沙发上,他的眼中迸出惊喜:“哥!今天回来这么早。”
裴辛反应十分迅速,在灯开的一瞬间遮住了眼睛,等适应了明亮后他眯眼望过去,心情复杂地看着谢旬满脸惊喜的笑容,随口应了声:“嗯,吃饭了没?”
谢旬摇摇头:“还没呢哥,你吃了吗?没吃我给你做点儿。”
“我……”裴辛还来不及阻止,谢旬就三两下换好围裙进了厨房,不一会儿便端出来俩菜一汤,都是裴辛爱吃的。
裴辛尴尬地立在一边,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似的:“没想到我弟弟都会做饭了啊。”
谢旬骄傲地说:“那是,我会做好多菜呢!”
在裴辛心里,谢旬还是那个遇到事只会哭着要哥哥的小鼻涕虫,如今小鼻涕虫形象碎裂,他惆怅地说了句:“还是以前你找不到哥哥就哭的时候比较乖。”不像现在什么都憋在心里。
对于他哥的恶趣味谢旬不想搭理,他将菜都端上桌后,给裴辛盛了一大碗饭,眼里闪烁着期盼:“哥,快尝尝好不好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辛夹起菜吃了一口,咸淡适中,火候正好,他发自内心夸道:“很好吃!”
是真的好吃,谢旬的手艺比他当初强多了,但对弟弟的愧疚让他如鲠在喉,再好吃的饭菜好像也没有那么合胃口了,他用筷子夹起几粒米送进口中,食不知味地咀嚼着。
谢旬没注意哥哥的失落,一听裴辛夸好吃,他满意极了,开始大口扒饭,边吃还边对着裴辛傻笑。
“嗤,傻了吧唧的。”裴辛的惆怅神奇地在他弟的傻笑中消散。
吃过饭,裴辛把谢旬叫到沙发上坐下,打算和他来场“男人之间的对话”。
从未做过这种事的裴辛,望着谢旬无辜的大眼睛就开始卡词,半响才道:“哥今天去你们学校了。”
什么?
谢旬试探地看向裴辛的眼睛,却看不出什么,只能谨慎地问:“哥怎么突然去学校了,是老师说了什么吗?”
看着谢旬小心翼翼的样子,那句“你老师说你好像有点不合群”怎么也说不出口,裴辛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你们老师说你又考了第一,夸你呢!”看着谢旬变得疑惑的眼神,他停顿了下,抛出礼物当诱饵,“我弟考这么好,哥还没奖励过呢,说吧小旬,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谢旬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嗯……想要哥陪我玩一天?”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要求十分过分一般地改口,“不,半天也可以,如果……如果哥太忙就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是这么说,谢旬却还是眼巴巴地望着裴辛,希望他可以答应。
看着谢旬如此期盼的眼神,裴辛只能咬牙答应,他打电话给林刺玫请假,好在林刺玫爽快地同意了,并嘱咐裴辛好好休息。
裴辛把所有的事情推后,专门空出一天时间陪谢旬出去玩。
只是……去哪里好呢?
一大早出门的裴辛和谢旬站在路口大眼瞪小眼。
裴辛的生活枯燥乏味,为了生计早早便在社会挣扎求生,对娱乐可谓一窍不通。谢旬就更是指望不上了,他的人生除了上学就是哥哥,比他哥还像苦行僧。
想了半天,裴辛决定带他弟弟去吃火锅。
“……上午十点吃火锅啊?”火锅店门口的服务员还在打扫卫生,他看着今天的第一桌客人,慢吞吞地说。
裴辛理直气壮:“是啊,不可以吗?”大有不让进就吵架的架势。
“当然可以!欢迎欢迎!”
服务员洋溢着热情的笑容,顾客上门哪有拒绝的道理,只要他们开了门,就是早上七点也能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朝里喊着“025桌两位——二位这边请。”
说着就把裴辛与谢旬领了进去。
坐下后,裴辛点了个鸳鸯锅,再下单一堆自己和谢旬爱吃的食材,他打量几眼店里的装潢,笑着回忆:“你哥以前捡垃圾经常路过这里,每次都被香到受不了,但是又没钱吃,今天咱俩正好尝尝看!”
谢旬头脑一热:“哥,以后等我赚钱了给你买个火锅店!”
裴辛听完止不住地乐,这与他一脉相承的画饼手法,唐老头看了都要说是亲生的。
锅底和食材陆续上齐,两人吃得热火朝天,味道无疑是好吃的,但并没有裴辛小时候想象的那般绝妙,可能有些东西就是这样,得不到才是最好的,想象的才是最美的。
吃完饭裴辛脑子终于开窍了,他想到一个特别适合谢旬这个年龄去的地方——游乐场。
正是周末,游乐场里人满为患。
到处都是牵着孩子的父母,情侣,这时一个小孩举着个巨大的棉花糖路过。
谢旬目光直直盯着,却不开口说想要。裴辛从游乐场进来就在留意谢旬的举动,见状叹了口气,说:“你在这儿别动,等我一会儿。”
说完松开谢旬的手,小跑几步,问那小孩的家长要到卖棉花糖的地址,买个了有那小孩举着的两倍大的棉花糖,一把塞进谢旬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旬一边推辞:“哥我都初二了……”一边将棉花糖握得死紧。
路边经过的小孩全都瞪大眼睛,哇了起来:
“哇!好大的棉花糖!”
“妈妈,我也要这么大的棉花糖,呜呜呜不嘛不嘛我就要!”
“我也要!”
裴辛愉悦地看着这些撒泼打滚的小孩,心里暗爽,不枉他一个劲儿喊卖家做大一点,再大一点,没别的,就是想炫耀。
谢旬努力维持着淡定的表情,脸上兴奋的红晕却出卖了他。
不仅如此,裴辛还带谢旬去玩了过山车、跳楼机、碰碰车等等,几乎把游乐场设施都玩了个遍,谢旬格外喜欢的过山车还多坐了两遍。
看着弟弟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头一次有了这个年纪该有的率真,裴辛欣慰的同时,也有少许后悔,后悔没有早些带谢旬出来玩。
直到夜幕降临,两兄弟才打道回府。
走在回家的路上,谢旬依然沉浸在超载的喜悦之中。裴辛嘴角微微上扬,侧头问他:“今天开心吗,小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旬重重点头:“特别、特别开心!”
眼看情绪铺垫到位,趁着谢旬开心,裴辛把压在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小旬,哥哥想问你,为什么急着跳级呢?是不是哥哥给你压力了?”
谢旬脸上的笑容僵住,好半天才闷声道:“不是哥的问题,是我,我想早点出来挣钱,哥每天起早摸黑太辛苦了,我心疼!”
原来是这样。
裴辛温柔地摸着谢旬的头:“小旬,哥哥努力工作就是为了让咱们过得轻松一点,哥一点儿也不觉得苦。”
“况且现在我也学得差不多了,工作走上了正轨,以后就不会这么忙了,会有更多时间陪小旬,小旬不需要有压力,好好念书,和同学们多交流,不要急着跳级,嗯?”
“……知道了,哥哥。”谢旬小声答应,握紧了裴辛的手。
自那天后。
裴辛学会了在日常的忙碌中抽空关心谢旬,而没有再跳级的谢旬,也在稳定的同学关系中交到了新朋友,顺利地完成中考,升上了高一。
这天刚放学,谢旬背着书包往前走,身后追过来一个运动系男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谢旬,别这么冷漠嘛,就帮帮兄弟这回,不要见死不救啊啊啊!”赵思涌哀嚎道。
谢旬抖开了他的手,语气冷酷:“别闹,几岁了你?赶紧回去。”
赵思涌开始撒泼打滚:“我不回去!就不回去,他们这是在践踏我的尊严!”
因为打游戏成绩下降,赵思涌被家里人臭骂,并没收电脑使用权,零花钱也减半,他不堪其辱,遂决定要离家出走!今天睡谢旬家里不回去了!
谢旬:……
谢旬懒得理他,刚要催促他回家别跟着自己时,却发现不远处人影闪动,谢旬若有所觉地望过去,眉头一皱。
“怎么了?”赵思涌愣愣地问。
谢旬顿了顿,道:“没事。”
是他的错觉吗?最近总感觉有人在跟着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被这件事打岔,谢旬没来得及拒绝赵思涌,他心念一动:“我哥现在不在家,带你去找我哥吧,他同意我就没问题。”
“啊?”
赵思涌茫然,“为啥还要先去找你哥啊?”没等谢旬说话,他又自言自语:“也是哈,要先征求家长的意见……”
谢旬不置可否,下巴微扬了一下,说道“走吧,前面路口左转。”
下午六点半。
【ILLUSION】酒吧正常营业中。
门口的暗蓝色灯光交相辉映,营造出神秘氛围,灯光正中间镶着一扇黑胡桃木的门,上面挂着一块写了“ILLUSION”花体字的木板,透过门上的玻璃,隐约可见柜子上摆满了一层层酒的吧台。
这个时间段客人不多。
裴辛在吧台懒懒地切着冰块,时不时与林刺玫搭两句话。
林刺玫半坐在吧台前的凳子上,左手支颐,右手摇晃手中的酒杯:“有点太甜了。”
“是吗?”裴辛思考了几秒,调整配方又重新调了一杯,放在吧台上,推给林刺玫。
林刺玫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微微点头:“这回味道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辛正在调配下个月的新品,如今他在酒吧工作快两年了,已然成为了ILLUSION的招牌。
技术好,人长得帅,聊天又风趣幽默,来这喝酒的男男女女,多少有点冲着调酒师来的意思。
关于受欢迎这件事,周施丞曾经是这么和他说的:“调酒师并不只是一个调酒的工具人。就像酒一样,除了本身的味道,酒的质感、香气,乃至整款酒的造型都很重要,各方面配合完美才能给人极致的享受。”
所以,调酒师除了技术过硬,品味以及谈吐举止也是非常重要的。”
他神秘一笑:“这也是为什么我要让你做那么多和调酒无关的事,调酒师才是整个酒吧招揽客人的活招牌。”
裴辛了然:“这就是你每天穿得跟个花孔雀的原因?”
“我呸,什么花孔雀,你老师这是时尚,时尚懂吗?!”周施丞痛斥。
裴辛不懂,他欣赏不来周施丞的喜好,自己的穿衣风格趋向简约,今天只穿了一件白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衣袖挽了上去,露出修长的脖颈与有力的手臂。
站在灯光昏暗的吧台摇酒时,会让人忍不住想,他的衬衫下将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林刺玫看着裴辛摇酒,眼里透出些微笑意:“小裴不知不觉也长这么大了。”
19岁的裴辛朝她灿烂一笑,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
“对了。”林刺玫说,“你师父和别人合伙新开了一个什么会所,你知道这事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辛摇酒的手停了一瞬:“知道,前几天和我说了。”
“那你怎么想,要过去帮忙吗?”
“老师已经说了要我过去帮忙的,给新店引流。”
ILLUSION酒吧在林刺玫的管理下蒸蒸日上,裴辛也逐渐有了一些名气,而周施丞在脊椎受伤之后,重心就不在酒吧了,没事就和认识的人捣鼓什么,一来二去,也赚了不少钱。
这次和别人合伙新开了个高端会所,目标消费群体是本城的有钱人们,还招了一群漂亮的小哥哥小姐姐当酒托。
新店开张,周施丞决定让裴辛过去充当一些噱头。
这也没什么,裴辛虽然对周施丞的新项目不感兴趣,但是也并不排斥,调酒么,哪不是调,再说了,约定的5年打工期还没过去呢。
“刺玫姐,你去吗?”裴辛随口一问。
林刺玫兴趣恹恹:“我就不去了,懒得应酬,ILLUSION还要人看着呢。”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
“刺玫姐,小裴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刺玫姐晚上好。”
是兼职的人来了。林刺玫抬手和他们亲切地打了个招呼,就让人进去忙了。
天色渐晚,酒吧的人多了起来,林刺玫与裴辛停下交谈,各自开始忙碌。
谢旬带着赵思涌在一家酒吧前停下,赵思涌咽了咽口水:“旬啊,咱还没成年呢,进去不太好吧。”
谢旬没搭理他,兀自推门进去了。赵思涌一看谢旬进去,也小跑着跟上:“哎你等等我。”
酒吧侍应生小米看到背着书包的两个人,抬手拦下:“诶小朋友,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
谢旬冷静地开口:“我是来找我哥的,我哥叫裴辛,请问他在吗?”
小米回想了一下,好像小裴哥是有个弟弟,于是他抬手朝吧台一指:“喏,在那儿呢。”
谢旬顺着小米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他哥正倚在吧台前,和人笑说着什么。
谢旬抿了抿嘴,不动声色地拉过正在四处张望的赵思涌,在一旁等着。
哥哥有客人,他很有眼色地没有上去打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思涌头一回来这种地方,正是没见过世面的年纪,他已经目眩神迷:“不是我说,谢旬,你哥上班的地方也太酷了吧!”
谢旬低声嗯了一句,眼睛却直直地看向他哥,直到那个客人喝完酒走了,他才走过去。
“哥。”
听到熟悉的声音,裴辛抬头,看到谢旬过来愣了一下:“怎么了小旬,突然来这儿找我?”
酒吧虽然安保管理好,但怎么说也是娱乐场所,裴辛一般不让谢旬往这儿来。
谢旬摸了摸鼻子,道:“哥,我同学他和家里吵架,晚上要住我们家,行吗?”
裴辛转头看了看谢旬的同学,两个小少年都长得修长挺拔,只是谢旬看着白净,那同学看起来愣愣的。他就笑了:“可以啊,我等会就下班了,等下带你们去吃饭,你们先去外面的便利店坐着等我。”
裴辛又摸了摸谢旬的脑袋。
谢旬在同学面前被摸头,脸色涨红了一瞬,却也不闪躲,乖乖站在原地让裴辛把他的头揉成鸡窝。
赵思涌眼神放光,看着裴辛说了句:“谢旬,你哥怎么这么帅啊!”
他声音大,也没掩饰,裴辛听了个清楚,笑意加深,也揉了揉他的头:“你小子还挺会说话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其乐融融,一旁谢旬脸上的红晕却不知为何褪了个干净,他嘴巴抿紧,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哥摸同学头的那只手。
两人出门后,没走几步,谢旬就停下了,他说:“赵思涌,你今天还是回去吧。”
赵思涌一惊:“怎么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谢旬眼神有一瞬间的飘忽,开始忽悠:“和家里人有矛盾就离家出走,这是不负责任的做法,真男人就应该直面矛盾,解决矛盾。况且,说不定你妈在家现在正伤心呢。”
赵思涌听完,心想是啊:“哎,你说的对,出来这么久还怪担心我妈的,要不我还是回去算了,谢谢你啊谢旬,我就知道你是真为兄弟打算的!”他很感动。
只是不想赵思涌去自己家的谢旬毫无压力接受了同学的感谢,目送赵思涌回家挨打。
没多久,裴辛就从酒吧出来了。
“咦?”他疑惑道,“你那同学呢?”
谢旬给自己同学上眼药:“他说他还是舍不得自己妈妈,一个人在外面住有点害怕,就回去了。”
裴辛直乐:“没看出你同学还是个小妈宝啊。”
谢旬就问:“什么是妈宝啊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就是特别听妈妈的话,离不开妈妈的意思。”
谢旬恍然大悟:“那我就是哥宝。”
“滚犊子,臭小子怎么什么都学啊你。”裴辛笑骂。
谢旬还不依不饶:“哥,我今天想和你睡。”
“多大人了还和我睡,不像话。”裴辛不赞同道。
“今天天气预报说晚上会打雷,我一个人害怕,需要勇敢的哥保护我。”
裴辛听完一个劲傻乐:“就知道瞎说哄你哥开心。”到底也没有拒绝一起睡的提议。
后来许嘉木曾这样评价过裴辛:“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就跟那古代的昏君似的,谢旬说两句你就冲昏了头只会好好好。”
裴辛不屑反驳:“怎么了?我就这一个弟弟,我不宠他宠谁?”
许嘉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咱们老裴家的江山迟早给你败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要说和许嘉木的孽缘,也是颇有一些肥皂剧情节在的。
那天,裴辛结束了在酒吧最后一天的工作,准备去周施丞新开的会所熟悉场地。走到后门门口,遇见了正被醉鬼纠缠的许嘉木。
许嘉木拿着手中的铂金包哐哐砸那醉鬼的头,却改不了被拖着走的状况。
在娱乐场所工作时间长了,这种散场之后被“客人”纠缠的戏码总会遇上那么几次,裴辛看了两眼,见许嘉木快要支撑不住,他认命地走上前去,三两下放倒了醉鬼。
许嘉木也喝了不少,他气喘吁吁地站直,看到醉鬼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冲过去狠狠踹了几脚,边踹边骂:“去你大爷的烂屁眼的东西,把你爷爷我当什么了$#¥/你丫别他吗$%a@……”
好优美的中国话,裴辛叹为观止,眼看许嘉木状态还行,他就先走了,没想到第二天在会所里,两个人又重新碰面。
许嘉木非常热情:“昨天多谢了啊英雄,没想到咱们还是同事,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
“应该的应该的,以后还要麻烦你多多关照了。”裴辛跟着打哈哈。
在会所上班比在酒吧轻松,毕竟大家都不是冲着喝酒来的,没有人点调酒的时候,裴辛有时便会无聊地趴在吧台上,看酒托们与客人调笑,往往不需要多久就会开出大单。
在他看得出神的时候,许嘉木坐了过来:“看什么呢?”
裴辛瞟了他一眼,道:“观摩同事们发展项目。”
许嘉木听得忍俊不禁:“那观摩出什么没?”
“唔……”裴辛手指放在下巴上捻了捻,若有所思,“感觉自己挣不了这份钱。”
“那是。”许嘉木骄傲地:“有些人以为只要豁出去就能开单……确实也没错,但里面门道可多了呢,咱们也是挣的辛苦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怎么不去挣钱?我看今天来的人还挺多的。”
许嘉木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这些小鱼小虾就留给别人,我呀,要放长线钓大鱼。”
他勾过裴辛的肩膀,趴在裴辛耳边小声说:“3点钟方向那个人你看见没,啧别转头,对,悄悄看一眼。”
裴辛不自在地快速扫了一眼,那人穿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额前碎发撩起,露出年轻貌美的脸来,手中夹了只新剪的雪茄,正微笑着偏头和人说话。
“他是……?”裴辛问道。
“他你都不认识?房地产祁家二少,祁久澜呀。”
原来是他,裴辛听说过,最近炙手可热的一位,祁家马上要继承大业的二公子。
裴辛也悄声在许嘉木耳边说:“怎么,这个是你的新目标吗?”
许嘉木点头,露出势在必得的眼神:“我有预感,只要拿下他,我后半辈子可以衣食无忧了!”
“什么?”裴辛疑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这祁二公子得开多少酒啊?
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的裴辛来不及细想,眼看祁久澜结束了交谈,许嘉木整理了下衣服,自信满满地出发了。
裴辛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伸出右手看了看表,这个时间,谢旬应该下了晚自习了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旬从学校走出不远,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他跟前,谢旬止住脚步,警惕地往身后退去。
车门推开,一个中年人走了下来,站在离谢旬不远的地方,躬身和他打招呼:“少爷。”
???
谢旬又后退几步,看神经病似的:“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中年人忽然一脸愧疚地说:“7年前,是我办事不力,没看好您,让歹徒将您掳走……”
7年前?是了,他被人丢在福利院门口就是7年前的事。谢旬脸上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没看好?他那时年纪是小,但不是傻了。
“找我有什么事,直说了吧。”谢旬不愿陪中年人演什么寻亲记的戏码。中年人见此也收敛下来,“老板想和您见面谈一谈。”
“我和他没什么好谈的。”谢旬拒绝,抬脚就要走。
中年人在他背后叹了口气,道:“这样的话,我只能去找裴辛先生商量了。”
谢旬转过身,眯起眼道:“你在威胁我?”
中年人没说话,像是默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旬冷笑了声,握紧了拳头,绷着一张脸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一路无话。
轿车一看就价格不菲,行驶在路上非常平稳,感觉不到一点颠簸。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在一片别墅区停下。
中年人拉开车门,候在一旁,谢旬并未从那边下车,而是自己推开了另一边车门走下去。
中年人也不恼怒,恭敬地将他引入别墅二楼的卧室。
抬眼看去,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躺在床上,中年人将谢旬带到,识趣地关上门出去了。
“来啦。”床上的人温和地开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友善的卧谈会。
谢旬原本以为他会非常愤怒,见到抛弃自己的人,会大声质疑甚至痛骂都是很正常的,不是吗?
可谢旬心里居然如同一潭死水一样平静。见到可能是自己父亲的人,情绪波动甚至还没有中年人威胁去找裴辛大。
见谢旬一直不开口,男人咳嗽着笑了声,然后断断续续讲了一个故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叫谢纪祈,从小家贫,但志气高远不认命,成年后自己创业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只是后来不走运,一度濒临破产。
这时忽然有个家境富裕的大小姐看上了他,愿意帮他,前提是他要和他结婚,男人同意了。
结婚的前两年,男人对大小姐很好,他们还生了一个孩子,可是好景不长,男人得意忘形之下出轨,被发现了,出轨对象将年幼的孩子扔给他就消失了。
因为这个孩子,男人与大小姐几经争吵,终于在大小姐的最后通牒下,无奈将孩子遗弃了。
“咳咳,我也是没办法。”
谢纪祈喝了口水,继续说:“也许是我坏事做多,我的妻与子在一场车祸中丧生,而我,也不幸得了绝症,时日无多……”
谢旬皱着眉看向谢纪祈,多荒谬啊,从他的口气里根本听不出对失去妻子的伤痛,反而更多的是对自己时日无多的遗憾。
这人没救了,谢旬想。
“如果你是叫我过来听故事的话,那我已经听完了,可以走了吗?”
谢里祈看着谢旬冷漠、不近人情的脸,眼中居然闪过一丝满意:“别急,叫你来不只是为了听故事。事实上,我这些年也攒下了一点家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啊,有人了解我的家庭情况后,认为我不顶用了,想要自己接手。”
他抬头看向谢旬,轻声道:“我的东西,只能我想给谁,就给谁,别人啊,休想自己抢。”
“怎么样,想合作吗?只要你同意,这份家业就是你一个人的。”
“不了,我没兴趣。”谢旬的语气越发冷若冰霜。
男人听了谢旬的话,并未多说什么,他闭上眼,嘴角挂着一丝略带深意的微笑:“……好吧,但如若你反悔,可以随时回来找我。”
谢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别墅,他站在幽静的夜里深吸一口气,继而露出个古怪的笑容。
真可笑,死到临头还记挂着这点家产。
真可笑,他来的路上居然还想着,如果那人痛哭流涕求他原谅,他要怎么讽刺回去。
可别人压根就没想过要道歉。
深秋的夜晚,雨水像丝线一般绵密,打在人身上透心的凉,谢旬没带伞,他拒绝了中年人送他回去的提议,自己淋着雨走出别墅区,打了车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租车经过学校附近的路口,谢旬瞥见了正急着到处找他的裴辛。
裴辛看见他下车立马冲了过来:“谢旬!你胆子大了啊?这都几点了还不知道回家,想挨揍了吧你?”
谢旬只觉被雨淋得失去很久的温度一下子回到身体里,他僵硬的四肢动起来,抱住面前的裴辛,轻声呢喃:“我好冷啊哥哥。”
他用力地箍住裴辛的腰,贪婪地汲取眼前之人身上的温暖。哥,我只有你了,你不要抛弃我,这辈子我们一起过,好吗?
裴辛一摸谢旬身上潮湿冰冷的衣服,大惊失色,连忙回抱住他:“怎么了这是,没事啊小旬,没事的,哥带你回家洗澡。”
一回家,谢旬就被裴辛撵进了浴室,他将换洗的衣服放在浴室门口,就去厨房给谢旬煮姜汤了。
一边煮一边思考谢旬不寻常的举动,怎么回事呢?突然晚归还淋雨,表情看起来还特伤心。
裴辛思考良久终于得出结论:他弟弟是到了春心萌动的年纪了,这动静,别是失恋了吧!
真没出息!裴辛恨恨道,一点也没学会他哥的潇洒,他一边嫌弃一边捏着鼻子给谢旬熬姜汤。
谢旬洗完澡出来后之后心情平复了许多,他吸吸鼻子,闻到了一股姜味:“哥,你在煮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辛风风火火地从厨房端出来一锅暗红色的水:“姜汤!你洗完澡快过来趁热喝了!”
谢旬看着这一锅满满的红糖姜茶,心里寻思自己三天能不能喝完,但他没说什么,倒了一杯开始喝。
“咳咳咳咳咳……哥!你、你到底放了多少姜?”谢旬一口喝下去,眼睛都辣红了。
裴辛本来在房间换衣服,闻声探出个头:“没放多少啊,就你搁在柜子下的那一堆,哎呀多放点姜效果好嘛,你懂什么!”
那,一堆。
谢旬沉默,像葱姜蒜这类的调料,为了省事,他都是一斤一斤的买,而前几天他才刚刚买完菜。
也就是说,这锅姜汤里,少说也有个一斤的生姜。
“哥,你对我真好。”
“废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喂?老师,这几天我有事,去不了会所了,提前跟您说一声。”
“哦!我知道……小旬要考试是吧,没事你别管了,会所这边我再安排人。”
裴辛今天一大早就跟周施丞请了假,无他,谢旬就要高考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他得看着谢旬,别出什么岔子了。
“准考证、身份证、铅笔……”裴辛坐在沙发上,从谢旬的书包里掏出考试需要用的东西,放在准备好的文件袋中。
掏着掏着,一封粉色的信掉了出来,信封没有封口,里面的白色信纸也跟着掉在沙发上。
“这什么?”裴辛疑惑地捡起信纸,稍微看了两行,发现是写给谢旬的情书,难怪用粉色的信封装着。
“看我发现了什么!我弟可以啊,都毕业了还有人写情书。”裴辛把手里的信纸抖得沙沙作响,他看了眼落款,“哟,还是男孩子写的。”
谢旬做题做累了,从冰箱拿出一瓶水,仰头喝了几口,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
听见裴辛的话,他走了过来,随手拿起信纸扔到一边:“别管这些了哥,谁写的不重要。”他看着裴辛帮忙收拾出的文件袋,无奈道:“哥,一个考试而已,我自己能搞定!不然你还是去上班吧,别耽误事儿了。”
裴辛笑着弹了下谢旬的额头,“翅膀硬了是吧?还指挥起你哥来了,做你的题去,等会儿出来吃饭。”
谢旬反抗不成,只能依言去卧室继续做题,怪不服气的,“我都快18了,还总把我当小孩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说高考之后就解放了,不少人憋了这一年,在考试后狠狠狂欢庆祝,可谢旬还是一如既往,他平静地参加考试,镇定地查完成绩,却在填志愿的时候犯了难。
谢旬生活的这个城市,什么都好,就是教育资源稀缺,只有几所二流大学。按谢旬的成绩,去读这几所学校简直是暴殄天物。但如果填其他的好大学,就意味着,要远离裴辛。
唉,谢旬叹气,迟迟想不出应该怎么选。
裴辛一进门就看到谢旬仰躺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电脑,他问道:“怎么,志愿填好了吗?”
“还没。”谢旬瓮声瓮气地道。
还没填好?按理说以谢旬的成绩,填志愿是很轻松的,裴辛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上前转过电脑,看着空白的志愿,他想了一下:“是不知道学什么专业?就选你喜欢的呗。”反正家里也不指着你的专业挣钱。
谢旬低着头没说话。
裴辛也不管他,自顾自看了各大学的历年分数线,给出几个参考选项:“要不就去B大吧,学校排名第一。不然S大也可以,这几个专业都很热门……”
裴辛说的几个学校,无一例外都是离得特别远的。
谢旬坐起身,观察他哥的脸色,商量着开口:“哥,要不我就去读咱们省的理工大吧?”
“你说什么?!”裴辛生气大吼,省理工大就在本市,坐车过去都不要一个小时。他瞪着谢旬,恨不得给他两拳:“你这个成绩报理工大?我怕你敢报,人家还不敢要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哥,其他的学校都太远了,我不想离开你……”谢旬失落地低下头,“我不在家,你都不会想我吗?”他是这么地不舍,可是他哥好像根本不受影响。
裴辛托住谢旬沮丧的下巴,把他的头掰起来,看着他的眼睛:“小旬,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高考成绩是你这些年努力的证明,你用这个成绩去读二流大学,简直是在拿自己前途开玩笑。
再说了,平时想家了可以打电话,放假再回家也是一样的,嗯?”
怕谢旬不听,他又严肃地强调:“不要闹脾气小旬。”
谢旬心里也清楚,放弃一流大学读省内这个想法不切实际,但……他就是控制不住,分离焦虑吧可能,他自嘲一笑,明明不想让裴辛觉得自己幼稚,却总是做一些不成熟的事情。
“我知道了,哥,我会好好填志愿的。”
看着谢旬失魂落魄的样子,裴辛有些不忍,他暗自叹气,可于心不忍又如何呢?谢旬长大了,不能一辈子待在裴辛身边,他会有自己的生活。
最终,谢旬被S大的经济学专业录取,在夏天的尾声中,被裴辛送上飞往S市的飞机。
“唉……”
裴辛机械地擦着吧台。
一转眼,谢旬已经走了快一个月了,军训期间也难得打几个电话,也不知道他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了这是?上个班唉声叹气的。”许嘉木顶着新染的银色头发坐了过来,让裴辛给他倒一杯水。
裴辛被这银色一闪,满腹愁绪消得干干净净,他望着许嘉木的头发:“你这……”
“好看吧?”许嘉木得意地说,“花不少钱呢,就是漂了好几次,疼死我了。”
裴辛倒了杯冰水给他,端详了片刻,肯定道:“是还挺好看的。”觉得他和周施丞应该挺有共同语言。
许嘉木喝了口冰水,被冰得一颤,直呼爽。又找裴辛搭话:“你刚想啥呢?”
“没什么,就是小旬不是上学去了吗,以前没离开过这么久,有点担心。”
“担心你还让他选个这么远的学校?”许嘉木笑他。
“啧,你懂什么。”裴辛轻推了一下许嘉木的肩膀,“担心他和希望他变得更好,不冲突。”
“懒得跟你说了,下班了,走了。”
裴辛将台面收拾干净,取过外套,朝许嘉木挥手告别,走出了会所。
说起来,他和周施丞约好的5年打工期也快过去了,前几天周施丞还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裴辛其实也没想好,不过能肯定的是,不会继续在这会所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了这么久,实在也有些厌倦,那要去别的城市吗?裴辛脑中忽然闪过谢旬读大学的城市,要不……
他心里有事,就没注意看路,一不留神走到了马路上,忽然,一辆车朝他飞速驶来!
“小心!”
裴辛身后伸出一只强健有力的臂膀,一把将他从马路上拉了回来,毫无防备的裴辛被巨大的力道扯得撞在身后人的怀里,鼻子撞得生疼,他睁开眼只能看见那人颤动的喉结。
马路上那辆车“嗡——”地一声疾驰而过。这要是被撞上,不死也残,裴辛后怕地想。
“谢谢你啊,兄弟,救我一命。”
裴辛缓缓抬头,打算看一看这个好心人长什么样,不得不说,这个人长得还挺高。
他仰头看过去,看清面容的一刻,裴辛瞳孔紧缩,惊讶道:“小旬?”
那沉着脸盯他,面色不善的好心人不是别人,正是放假归来的谢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裴辛小时候过得苦,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忙着到处打工,后来跟着周施丞学调酒又经常熬夜,以至于身高停在178就没继续长了。
谢旬倒是被他养得很好,从小牛奶鸡蛋各种营养就没停过,谢旬胃口大吃的也多,上高中之后好几次因为长太快了晚上喊腿疼,如今一看,竟比裴辛高出了一个头还有余。
深夜,附近的商铺都已关门,只剩街边的路灯还亮着,晕黄的灯光倾泻而下,包裹在二人周围。
裴辛仰头看着谢旬,嘴巴微张,直愣愣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傻,他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谢旬简直要被裴辛若无其事的样子气死,他握住裴辛肩膀的手愈发用力,一字一句地说:“为、什、么、走、路、不、看、路?”
裴辛还是那个傻表情:“啊……就是,在想事,没注意,哈哈哈。”
什么叫,没注意?
要不是谢旬动作快,裴辛这个时候说不定已经躺在地上等救护车了,想到自己要是晚一步回来,只能去医院探望哥哥,谢旬身上就一阵发冷。
“那什么……小旬,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
眼看谢旬已然气到发抖,裴辛也慌了,他抬起手想拍一拍谢旬的后背,谢旬却推开了他,毫不留情地转身往前走,把行李箱拖得哗哗作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裴辛被推得一窒,感觉兄长威严受损,但也知道是自己理亏,不敢多说什么,快步跟上了。
谢旬一改往日听话小狗的模样走在前面,半点不搭理他哥。裴辛又是嘘寒问暖,又是说些趣事引他开口,也只收获了敷衍的几个“嗯、哦”语气词。
“真是年纪越大越难哄了。”裴辛小声抱怨,看着弟弟怒冲冲的背影,却不知怎的,又想到了刚才马路边的那一幕。
谢旬拉扯他的力道仿佛还停留在身上,无论是高出他一头的体格,还是脉络清晰、充满力量的手臂,裴辛发现,从小看到大的弟弟突然有了陌生感。
军训锻炼了谢旬的体魄,也把白净的少年晒成了小麦色,不知不觉,哭包已经长成一个大男人了。
察觉到裴辛没有及时跟上,谢旬停了下脚步,侧过身回望他,像是在催促:怎么还不过来?
“来了来了!”
裴辛无奈地加快脚步,上班做牛做马,下班回家还要哄弟弟,这日子真是越过越有盼头了。
回到家。
谢旬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拿上衣服去洗澡,学校宣布国庆放假后,他归心似箭,又是坐车又是赶飞机,一天过去怀疑自己都要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洗到一半,裴辛敲了敲浴室门:“小旬,饿了没?我做点宵夜,你想吃什么?”
谢旬此时也略微冷静下来,不再和裴辛置气。发现自己确实饿了,思索了几秒后说道:“做点西红柿鸡蛋面吧,会吗哥?不会的话等我出来再弄。”
“你小子。”裴辛站在门外轻轻挥了挥拳头,怪郁闷的,“就这么不信任你哥的厨艺?我当然会了,慢慢洗你的吧。”
……
谢旬洗完突然发现自己只拿了下装,没拿上衣,迟疑一会儿还是这样穿着出去了,反正家里就只有他和他哥,再说了,在寝室又不是没这么穿过。
“哥,要不还是我来吧?”
裴辛正在煮面,听到声音回过头一看,只见谢旬赤着上身就出来了,露出标准且漂亮的腹肌,胸膛上甚至还有未擦干的水渍。
谢旬说着就要接手,他凑得太近,裴辛甚至能感受到温热的水汽与沐浴露的香味。
“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裴辛皱眉问道。
谢旬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怎么了吗哥?我在寝室也这么穿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辛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到谢旬赤裸的上身,竟觉得有些别扭,脸也莫名发热,难道是一个多月没见就变得生疏了?
他不再细想,只说道:“快去把衣服穿上!小心感冒了。”
吃过饭,裴辛洗漱好之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无法入睡。半响,他坐了起来,看着自己突然硬了的下半身开始发呆。
思绪逐渐飘远,裴辛想起之前许嘉木曾经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他一脸不屑道:“我只喜欢钱。”
许嘉木听完直摇头:“你是真没救了,裴辛。”
裴辛更茫然了。
是了,既然没有喜欢的人,那他这是……
他又不是十七八岁走在路上都能硬的年纪,又没有喜欢的人,平时的欲望也不强烈。
想来想去,裴辛只能把这归结于秋天天气干燥上火了。他认命地将手伸进了睡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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